第76章 亂世裏的書童炮灰攻26
第76章 亂世裏的書童炮灰攻26
南周。
濮陽邵重新派了官員管理綏東十三城,原來的大将如趙玚等,進京入職。
大軍凱旋。華貴的馬車上,林笑卻獨自躺着休憩。
倏然,車窗被敲響,林笑卻緩緩起身,掀開了窗帏。
荀延騎在馬上,看了過來。
林笑卻擡眸與他相望,一言未發。
沉默一會兒,荀延道:“你倒是命大。”
林笑卻望了一會兒,欲把窗帏放下,荀延倏地道:“你或許不知道,我想殺了你。”
林笑卻只是看着他,并不回答他。
荀延笑:“那麽多人喜歡你,想殺你的是否只有延一個。”
馬車向前,荀延不快不慢地馭着馬。林笑卻道:“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這是荀延頭一次聽到林笑卻的聲音,和他的外貌一樣,清泠不似凡間人。只是這聲音,就讓人忍不住聽他說更多,絕世佳人大抵就是如此,全身上下,從皮到骨,沒有一處不極致。
只可惜了那頭長發。荀延望着那及肩的發:“要多少年,你的頭發才會長成從前那樣。”
竟莫名有些惆悵,荀延收斂了起來,道:“我來是想警告你,不要試圖蠱惑晏巉,你會害了他。”
林笑卻聽了,驀然一笑:“荀延,晏巉不需要你為他做主。你管得比定源江水更寬。”
荀延望了那笑微怔,良久他側過了頭,不再看林笑卻:“延可以管得更寬。”
“你也是男子,難道就甘心在不同的人身下流轉,做一個史書上記載的紅顏枯骨。”荀延道,“為了家國天下出一份力,不比渾渾噩噩度日好?”
林笑卻聽了笑得緩緩倒在了馬車厚重的地毯上:“美人計?”
“荀延,你長得也不錯,我相信群雄會喜歡你的。”
荀延道:“可惜,延的腦子比身子有用。”
荀延的傲慢滲透了這個人的骨子,林笑卻不再多言,伸手欲放下窗帏,手卻被荀延抓住了。
荀延看向他,冷靜道:“不過紅粉骷髅,再像天上人,也活在這凡間。生老病死,吃喝拉撒,一張美人面,又能笑到何時?”
林笑卻譏道:“比你久就好。”
林笑卻掙紮,荀延松開了他。那樣纖長美麗的一雙手,放下了窗帏,再不見佳人,唯餘夏風吹得窗帏輕響。
紹京。
濮陽邵領着大軍回返。百姓們遠遠地見了,趕緊跑回家,來不及跑的就在道兩邊瑟瑟發抖地跪了下來。
馬蹄聲聲,塵沙漫天。等到大軍通行而過,百姓們才猛松了一口氣。
宮廷大擺慶功宴,降将功臣皆有賞。
宴廳上,趙異留下的聖旨傳閱了一圈,又回到了濮陽邵的手中。
濮陽邵喟嘆一聲,為趙異上谥號為烈,嘆道:“臨到頭,他倒恢複了幾分烈性。也罷。”
濮陽邵封趙岑為成安公,賜紹京別宮居住。
他一邊飲酒,一邊攬住林笑卻,除了其他賞賜,将先前承諾的,尋回小憐便賞萬兩黃金的賞賜也分了下去。
一箱箱金子擡到宴席上,濮陽邵道:“本是家事,有勞諸君。”
在一聲聲萬歲裏,趙玚擡頭望首席的林笑卻,竟有淚水難忍之感。
物是人非,春祭日的菩薩到了這盛夏,終是走下神壇,落入了王侯懷中。
趙玚擡袖遮掩一番,收斂了神情。
到了夜晚,濮陽邵并不放林笑卻回鳳栖宮,而是強留他在承明宮。
濮陽邵道:“能騙我一次,就能騙我二次。你跟晏巉到底什麽關系,朕懶得追究了,只是以後,不要與他再見面。”
林笑卻坐在床榻邊緣,不言不語。
濮陽邵将他攬入了懷中:“朕會準備大婚事宜,大婚過後便由不得你。”
濮陽邵胸膛起伏,氣息并不平穩,林笑卻道:“我無法生兒育女,你還是娶別人吧。”
濮陽邵笑了起來:“你以為朕只會有你一個,怯玉伮,你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正妻,朕納一堆的妃子,日日夜夜攬她人入懷,讓她們生孩子,封她們的孩子為太子。而你什麽都不會有,除了一個皇後的名分。”
“朕死了,朕放她們活路,唯獨你,朕要你殉葬。”
濮陽邵說着掐住了林笑卻的腰,撫上了他的小腹。林笑卻推他,濮陽邵反而用力更狠。
林笑卻蹙眉說疼。
濮陽邵笑:“疼啊,那朕給你快樂嘗嘗。”
濮陽邵手往下,林笑卻本掙紮着,倏地不敢動了。
濮陽邵笑着:“你想碰女人嗎,怯玉伮。”
林笑卻喘息着:“放開。”
濮陽邵拒絕了他:“朕是願意幫你的,只要你聽話。怯玉伮,朕願意讓你有孩子,朕甚至能視若親子。”
“可你想要的一切,只能從朕手裏讨,你要是膽敢私自見別人,朕不會輕饒。”濮陽邵道,“朕會修建一個華美的宮殿,專門藏你。你會得到最快樂的一切,什麽都不必想,凡塵俗世自此遠離。”
煙花盛放裏,林笑卻漸漸在濮陽邵懷裏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濮陽邵忙朝政去了。
一身的狼藉無人收拾,殿內沒有宮人。林笑卻想要出去,也被人攔住了。
膳食有人送,洗漱的熱水有人打,但宮人只是送到就走,并不停留。
林笑卻恹恹地躺回了床上,什麽也不做,披頭散發也不願洗漱用膳。
殿門關上,燭火搖曳,林笑卻在床上蜷縮起來。
倏地,他聽見輕微的響動,難道有耗子?林笑卻擡眸看,竟是晏巉從密道裏出來了。
闊別半載,晏巉瞧上去似乎陰郁許多。偶爾一眼,甚至覺得有幾分陰鸷。仿佛高嶺之上夜色降,把那雪花也襯得幽暗了。
林笑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晏巉抱住。
“怯玉伮,”晏巉聲音低啞,“你終于回來了。”
“半年,這半年太久,日日夜夜,冬去春來。”
或許是分別太久,林笑卻覺得生疏,擡手欲回抱,別扭的勁兒裏,又将手垂下了。
喜樂翻湧裏,晏巉漸漸注意到了林笑卻身上的狼狽,還有室內未散盡的氣息。
晏巉的手一下子攥緊:“他碰過你了?”
林笑卻難以啓齒。
晏巉沉默一會兒,沉郁道:“把衣裳脫了。”
林笑卻不肯,輕聲道:“大哥,我回來了,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我嗎。”
晏巉緩緩垂下了手,眼神幽暗。林笑卻發現他沒有戴手套。
晏巉道:“大哥只是想看看,你傷得重不重。”
本來就沒發生什麽,只是放了場煙火,有前車之鑒,林笑卻雖厭倦卻也不覺得有什麽。
他太累了,林笑卻道:“我自願的,大哥不用管。”
“自願的?”晏巉笑問。
林笑卻道:“對啊,就像趙異自願自焚,我也自願享樂。”
“你在怪我。”晏巉道。
林笑卻搖頭:“不,我只是不想被當做一個物品,大哥看過來的眼神,就像我髒了一樣。”
晏巉默了一會兒,道:“怯玉伮,大哥不是覺得你髒,是這個世界太髒了。”
晏巉的聲音那樣嘶啞,聽起來很是難過。林笑卻想起小時候,是大哥牽起他的手,救了他的命,心軟了下來。
他說了實話,并沒有發生什麽,只是放了場煙火。
晏巉問:“你喜歡?也是,你大了。”
“怯玉伮,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林笑卻的臉一下子紅了:“不,大哥,你想哪去了。”
“想男人?”
林笑卻一下子鑽進了被窩:“都不是。我什麽也不想。”
晏巉道:“你想要,沒什麽可恥的。只是不能是別人。”
晏巉上床,緩緩撫上了林笑卻的臉頰,肌膚貼着肌膚,沒有外物的阻隔。晏巉抑制住顫栗,連同激蕩一起藏入心間。
“怯玉伮,你要的,大哥給你。濮陽邵不配碰你。”
林笑卻百口莫辯。
窘迫裏,林笑卻羞到極致反而笑了起來,他輕輕推開了晏巉的手,坐起來道:“真的不要。我昨天只是太累了,懶得再跟濮陽邵糾纏。”在他可以容忍的限度裏,他願意容忍。
晏巉道:“你可以選擇妥協,大哥會殺了讓你選擇妥協的人。”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寝。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晏巉道,“怯玉伮,濮陽邵是色中餓鬼,你的妥協并不能自保。”
晏巉試了浴桶裏的熱水仍然溫熱,道:“過來,我替你洗幹淨。”
林笑卻垂下眸,大白天的,他實在不願。
但在晏巉的眼神下,林笑卻還是踏了進去。
又一次煙火,林笑卻徹底失了力。他想到晏巉說,要殺了讓他妥協的人,那晏巉會殺了他自己嗎。
晏巉将林笑卻抱了出來,安慰道:“不怕了,不怕了,幹淨了。”
林笑卻渾身濕淋淋的,像是被暴雨淋透,他歇了好久才怔怔道:“我以後不敢了,不要了,誰都不要了。”
晏巉笑:“傻瓜,大哥不是在懲罰你。大哥只是教你,要懂得愛惜自身。”
林笑卻喘息笑道:“歪理。”明明就是懲罰,偏偏說成關愛。
晏巉道:“大哥只會懲罰外人。”濮陽邵的那雙手,應當一指指砍下來。
晏巉緩緩撫上了林笑卻的眉眼:“怯玉伮,你得記住,你是大哥的。”
林笑卻笑着,并不回答。大哥好像真的變了,但具體哪裏變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自見證趙異的死亡後,他好像也有些變了。
晏巉走後,林笑卻笑了起來,或許是樂的,或許是哀意,他也分不清。
向下滑落的快樂,一路直墜深淵。
在林笑卻的笑聲中,233終于結束休眠,升級成功。
【宿主,發生什麽事了。】
林笑卻聽到這心聲,微微一怔:【你的聲音怎麽變了。】
233顯得成熟了許多,聲音也是如此,不再是電子音,更像一個人類。
林笑卻道:【你想當人類?】
233心道,不是的,他只是想距離宿主更進一步。越是升級,情感越豐富,秒速之間,233回顧了宿主在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他心中驀然揪了起來,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233道:【宿主不一樣,宿主不屬于任何一個世界。這只是一場經歷,大夢過後,一切又重新開始。】
但世界結束後,他就成了他自己。他說:“在世界裏,我無名無姓,無身無性,什麽容器都裝得下;世界外,我有名有姓,有身有靈,我只是個世界的過路人。”
林笑卻聽了,微微感慨,他說自己做不到。
233當然不可能讓宿主去一雙玉臂千人枕的世界,他甚至私心地想宿主永遠不愛人。
林笑卻微嘆,問233升級了有沒有什麽福利。
233道:【可以播放電影了,娛樂版塊增多。宿主就算被關禁閉,也不會無聊。】
傍晚,濮陽邵回來的時候,聽說林笑卻一天沒吃東西。
濮陽邵怒道:“你是在跟朕反抗?”
電影123部,林笑卻看入了迷,忘了吃飯。
林笑卻躺在床上,緩緩起身,他将錯就錯道:“濮陽邵,你關我一日,我就絕食一日。關我一年,留你一具枯骨成婚,也算我仁慈。”
濮陽邵笑:“你以為朕會在乎?朕要什麽沒有,會怕你的威脅?朕就是要關着你,要叫你忘了什麽趙異狗異,只記得我。”
林笑卻微微笑道:“你跟其餘的人并沒有什麽區別,只是讓我臣服。你曾經說過會護着我,可到最後,是你拿着刀要殺了我。”
林笑卻下了床,靠近濮陽邵,拔了他的佩刀:“也罷,濮陽邵,我提前成全你。”
林笑卻橫刀于頸,濮陽邵驚亂之下,直接擡手捉住了刀刃。血液順着刀身滴落,濮陽邵不明白為什麽會走到如今這地步。
濮陽邵阖上眼,笑了幾聲,沉默下來。
林笑卻問他手疼嗎。
濮陽邵道:“手不是最疼的。”
林笑卻道:“我們可以做朋友,何必非得做夫妻。濮陽邵,你對我不算差,你有那麽多寵姬,這種事并不稀奇。我們和諧相處,不玩刀不玩血,好不好。”
濮陽邵松開了手,睜開了眼,他望着怯玉伮,隐隐約約看到了過去的小憐。小憐不帶刺,怯玉伮長滿了荊棘。
濮陽邵道:“我要和你成婚,至于床事,你不願便罷了。”
“我不會關着你,只是怯玉伮,別讓我失望。”在手掌的刺疼裏,濮陽邵明白,怯玉伮不是一個任由他捏的娃娃。小憐的影子漸漸淡了,他望着眼前的人,奪下刀扔了,抱住了他。
“你該吃飯了。我會喂飽你,以後,不要再做出這等事來。”濮陽邵傳膳,抱着林笑卻喂。
林笑卻不肯吃:“你手上的血,把飯菜濺濕了。”
濮陽邵垂頭,嘆了一息。重新上菜,濮陽邵包紮好了自己的手。
這次林笑卻終于乖乖吃了,濮陽邵蹭了蹭他的臉頰,林笑卻嫌棄地躲開:“紮人。”
濮陽邵大笑道:“我明天就剃了,你斷發,我剪胡子,也算般配。”
林笑卻也笑了起來:“我傷了你的手,我給你剃吧。”
用完膳,林笑卻不等明天,今晚就剃了。
一刀刀輕輕刮,濮陽邵覺得癢,林笑卻掐着他下颚,不讓他亂動。
濮陽邵便靜靜坐了起來,他安安靜靜望着林笑卻,唇角漸漸揚起。
林笑卻問他笑什麽,濮陽邵道:“還是這樣好,沒有那麽多愛恨仇怨,我們安安靜靜地在一起。”
“昨天是我犯渾了,學起那些男人臭脾氣,搞什麽非得從一而終。不行就關起來。實在可惡。怯玉伮,我跟你道歉,以後我不會了。”濮陽邵道,“要我娘還在,知道了,一定饒不了我。”
林笑卻聽了,安安靜靜給濮陽邵刮完了胡子。沒了胡子的遮掩,林笑卻瞧見濮陽邵下巴上一道疤,濮陽邵緊張問:“是不是很醜。”
小時候被人打得滿地爬,後來大些他雖打回去了,但下巴上那道疤還是留下了。
林笑卻道:“不醜,你人長得還挺俊。添了這疤,更顯威武。”
濮陽邵笑着将林笑卻抱到了懷中:“這樣真好,不要争鋒相對,就這樣過日子。”
“我賞些錢給那些寵姬,把他們都遣散,你大哥我也不要了。我們就這樣過日子。”失而複得,濮陽邵笑道,“世道實在混亂,朝不保夕,趙異落得如此下場,我心中實有物傷其類之感。”
“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改嫁罷。學我娘那樣,不管死多少個丈夫,也要活得好好的。”
林笑卻笑:“我才不嫁給你。”
濮陽邵用刮完胡子的臉頰去蹭林笑卻:“不行,就這點我不答應。我一定要娶你。”
林笑卻推開他的頭:“你這叫強取豪奪。”
濮陽邵大笑:“江山我都奪了,還怕這個不成。我要辦一場最盛大的婚禮,叫全天下人都知道,朕娶了怯玉伮!以後史書會記得,你是我濮陽邵的皇後!”
“千千萬萬年,只要有我的名字出現,就一定繞不開你。怯玉伮,這才叫真的綁在了一起。而不是趙異那小賊,捉住幾縷頭發就想綁住你,妄想!”
林笑卻不明白濮陽邵怎麽這麽在意趙異,話裏話外都要跟他比。
他并不喜歡趙異,濮陽邵也一樣,他只是個過客,再多的情意,不過虛情假意。
大婚積極地籌備當中。
這日,林笑卻逛園子喂鯉魚,撞到了荀延。
林笑卻瞧見他,就當沒瞧見,路過他。
荀延捉住他的手腕,揮退了下人。
荀延低聲道:“知道你無能,竟不知你如此愚蠢,要嫁給一個死人。”
林笑卻道:“你從定源江管到紹京皇城,不怕步子邁大了扯着胯?”
荀延顯然沒想到,林笑卻會說出這般粗魯的話。
他怔了一會兒,瞧見林笑卻滿眼笑意,皺眉道:“如果不是主公在意你,延才不會管這等事。”
倏然,林笑卻撫上了荀延的眉心:“大人,你怎麽這麽愛皺眉,老頭子似的,死氣沉沉。”
荀延徹底僵在那裏,惹得林笑卻大笑起來。
林笑卻收了手,無所謂地端着魚食繼續喂魚。
荀延跟了上來:“你在蠱惑我?”
林笑卻搖頭:“我只是瞧你好笑,逗你一番。你管我閑事,我把你當樂子,彼此彼此。”
“把延當樂子,我怕你玩不起。”荀延道,“好自為之。”
荀延放了狠話,卻沒走。林笑卻瞅他兩眼,意思是你這人還杵着幹甚。
荀延招來下人,也拿來一碟魚食:“延也喂魚。”
林笑卻看他那心不在焉的模樣:“你要把它們喂死了。”
荀延道:“那就讓它們死。”
林笑卻覆上他的手,搶過了魚食:“殺欲如此重,你也好自為之。”
林笑卻端着兩盒魚食離開,荀延站在原地,久久地望着他的背影。
果然是妖魅禍國,難怪主公……荀延皺起了眉,想到林笑卻方才舉動,又趕緊把眉松開了。
戒了!皺什麽眉?給人看笑話。
回府後,荀延想了想,不能再拖。加緊了周國西面的布置。
趙異自焚而亡的消息傳到了宣王耳中。
宣王為趙異悲嘆一番後,與謀士道:“磨刀霍霍,本王終于等到了出兵的時機。”
“陛下死得如此凄慘,身為大周臣民,怎能不為陛下報仇雪恨!那濮陽邵不過一北地蠻子,竟妄想在周國稱皇。”
“那麽多英雄好漢,能人志士,豈容他在大周放肆。來人啊,即刻出兵,攻打廬輿!”
謀士亦是道:“天賜良機,王爺兵強馬壯,糧草豐足,上下一心。正是繼承陛下遺志,一統周國的好時機。”
紹京皇宮。
新的婚服做好了。這次不是女子樣式。
林笑卻輕撫着婚服,發現繡的不是鳳凰,而是五爪金龍。
濮陽邵在一旁笑道:“我想了想,鳳凰浴火重生,人卻不能。還是金龍好,呼風喚雨,翻雲覆雨,巫山雲雨——”
眼見濮陽邵越說越離譜,林笑卻睨了過去。
濮陽邵笑:“好,大白天的,不說葷話。”
“這次不用蓋頭,我要看着你,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濮陽邵正聲道,“怯玉伮,我會是你的丈夫。”
233道:【癡心妄想。】
他這一笑,滿室生輝,濮陽邵大步上前,将林笑卻攬入懷中:“榮華富貴,與你共享。生老病死,我獨自擔。”
林笑卻靠在濮陽邵胸膛,聽着他的心跳與呼吸,輕輕“嗯”了一聲。
濮陽邵悶笑:“你就這麽答應了?”
林笑卻道:“濮陽邵,倘若你真死了,可不是我咒的。”
濮陽邵大笑道:“朕做下的承諾,朕自己扛。死又何妨,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候你還是一枝花,我再來追求你,可不要嫌棄我臉生。”
林笑卻望着濮陽邵,他并不知道這個人的結局。即使知道,他也不會參與。
萬事萬物,順其自然,一葉扁舟,随流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