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亂世裏的書童炮灰攻19
第69章 亂世裏的書童炮灰攻19
趙異掐着他下巴,他不得不仰起頭看着趙異。
趙異在笑,笑得陰狠,戾氣橫生,使得那張好看的臉瞧上去都猙獰了。
跟頭惡狼似的,好似要撲上來咬死他。
林笑卻垂下眼眸,故意地不看他,反惹得趙異更加陰郁。
趙異一手掐着他臉頰,迫使他張開嘴,又一手撫上他唇瓣,重重地撫了兩下,趙異兩指橫沖直撞進去夾住了他舌頭。林笑卻掙紮躲避,趙異掐得更狠。
“喜歡裝啞巴,朕成全你好不好。”
林笑卻擡眸瞪他,雙眼微微濕潤,固執地不肯落淚。
趙異笑:“朕那樣照顧你,結果什麽都是假的。怯玉伮,你一直在看朕的笑話。你說朕怎麽懲罰你才好。”
趙異取出兩指,涎水濕潤滴答。
他順着林笑卻唇瓣下劃,下巴、頸項、鎖骨……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趙異的手猛地往下,林笑卻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趙異玩了會兒松開了:“哭什麽。現在就開始哭,過幾日哭瞎了多可惜。”
“喜歡裝女人,這玩意兒閹了不是正好?成全你當女人的夙願。”趙異命令道,“舒廂,把匕首拿過來。”
一室黑暗,燭火的照明有限。趙異喊了舒廂,林笑卻才意識到這房間裏還有別的人。
舒廂将匕首恭恭敬敬地捧了過來,他看了林笑卻一眼,目光中除了遺憾心痛嫉妒外,還有隐隐的興奮與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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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林笑卻也成了閹人,就跟他一樣了,再不能嫌棄他了。
他恨不得親自閹了林笑卻,只要主子跌落塵埃,跌落到泥淖裏,人人都踩在主子身上,他的卑微也就不顯眼了。
舒廂渾身的傷,走得緩慢但堅定。他仍然認為林笑卻是他的主子,只是跟過往服從主子不一樣,他想要拉主人下馬,自己騎上去。
不騎馬,騎主人身上。
他受了那麽多的苦,寧願死也不肯吐露,結果主子根本不信任他,晏巉随口一說,就開始厭惡惡心他。
這樣的主子應該受到懲罰。
舒廂不想做書香了。書香離他太遠,還是舒廂更适合他,安全安心溫暖。書本燒了也取不了暖,可做一個廂房,把主子關進去一起燒了,多快活啊。
只是閹了不足夠,沒有跌落到深淵裏,怎麽能跟舒廂感同身受。主子應該被侮辱,應該被踐踏,所有人都來踩一腳吧,把主子渾身的骨頭踩斷了,舒廂會過來抱起主子的。
一灘的爛肉,除了依靠舒廂還能怎麽活呢。
一文錢就可以上一次的卑賤主子,被玩爛的主子,跟舒廂最般配了。
趙異拔出了匕首,燭火裏刀光閃爍。
“閹了你,痛到極點,大概是裝不了啞巴的。”趙異笑着緩緩将匕首下移。
隔着衣衫即将碰到的那一剎,林笑卻大哭道:“趙異!滾開!”
趙異将匕首擡起來了,劃着林笑卻的衣衫道:“這麽多年過去,怯玉伮,你還是這般讓人厭惡。”
“不割下面,割舌頭好不好。朕會利落一點,手起刀落,你這令人作嘔的聲音,從此消失不見,朕的世界也清淨了。”
林笑卻淚水滾落,眼前一片模糊。
“要殺就殺,廢什麽話。”
趙異聽了,解釋道:“朕不殺你,殺了你多無趣。小的時候沒把你掐死,是天意。天的意願朕不違背。”
“朕只是想讓你乖一些,說謊的人應該受到懲罰。欺君之罪,禍及家人。朕不牽連,朕只罰你一人。”趙異俯身,在林笑卻耳畔低聲道,“你該感激,而不是這副哭哭啼啼的模樣。你以為朕會不舍,朕喜歡的只是小憐,而不是你這個欺騙朕的人。”
“小憐多乖啊,話都說不了,朕那樣擔心他,憂心他被欺負,結果他就是這麽回報朕的。”趙異的聲音很輕,極低,呓語似的,“你還想當皇後,被濮陽邵按着艹很爽嗎,朕讓禁衛輪番地幹你好不好。”
“把你幹成一個傻子,小憐是不是就回來了。”匕首落地,趙異笑着抱住了林笑卻。
林笑卻閉着眼,落着淚,一聲不吭。
趙異撫上他眼下的淚痕,心好似空了一塊兒。趙異倏地落起淚來,迷茫不知所措。
威脅了,狠話也說了,可為什麽并不感到快活。
趙異驀然吼道:“舒廂,給朕滾出去!”
他見不得旁人看小憐。
他與怯玉伮的事,容不得旁人在場。
舒廂不甘道:“陛下下不了手,奴才來吧。奴才手輕,很快就能結束。”
趙異驀地起身,狠狠踹倒了舒廂:“賤人,再不滾,朕殺了你。”
舒廂倒在地上,吐出血來,笑:“陛下,在您不知道的時候,怯玉伮早就被享用過了。濮陽邵什麽德行您不知道?”
“夜夜春宵,都被玩爛了。您在不舍什麽。”
趙異一腳踩在舒廂臉上,狠狠摩挲兩下:“賤人,怯玉伮你也配叫?朕憐惜你來報信,這次饒過你,下一次,你死的時候別怪朕沒有提醒。”
趙異松了腳,舒廂倒在地上痛哭。
趙異撿起匕首,舒廂看着那對準自己的刀光,止住了淚,逃出去了。
趙異劃斷綁縛的繩索,林笑卻終于得了自由。
他睜開眼,想要離開,趙異制住了他。
趙異将他壓倒在地上,低聲道:“聽到了嗎,外面的人想要如何待你。”
“舒廂污蔑你,想要閹了你,想要割你的舌頭,他成了一頭怪物,只有我,只有朕能護着你。”
趙異抱着林笑卻,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你騙我、欺我、辱我,我卻舍不得騙你、欺你、辱你。”
“怯玉伮,”趙異道,“我們從頭開始吧。”
忘記過往的宿怨,一切一筆勾銷,從頭來過。
馬車滾滾向前,林笑卻不知将去往何方。
趙異抱着他,擦拭他眼下的淚痕。
他方才如此張狂,像頭亂飙毒汁的大黑蛇,現在又一下子安靜了。
林笑卻被狠狠吓了一通,筋疲力盡,沒有力氣掙紮,也懶得掙紮。
馬車裏趙岑也在。
趙岑問趙異林笑卻的衣衫怎麽破了。
趙異道:“我跟他生娃娃呢,爹,這是你兒媳知道嗎,他叫怯玉伮,怯弱的怯、玉石的玉、不材之伮,就是個小廢物。”
“我小的時候,特別想弄死他,這小短腿走起路來,特別煩。摔倒了還掉淚。我就直接撲上去掐他,把他掐死了,看他還敢不敢哭。”趙異說着兒時的事,說那時候怯玉伮臉都紅了,眼見着要死了,晏彌趕過來把他抱走了。
“我掐他的時候我看不清,等我看清了,他那小臉紅得快厥過去。我知道他要死了,正準備松手來着,晏彌過來了,襯得我像個壞人。”趙異笑着撫上林笑卻臉頰,“爹,還好沒把他掐死,掐死了,你就沒孫子可抱了。”
“爹你知道嗎,”趙異絮絮叨叨,“怯玉伮小的時候還尿床,我兩三歲就不尿床了,他三歲半了還尿床。”
“我把他推倒在濕漉漉的被子上,他還敢哭。”趙異笑,“我拿來刀想把他尿床的玩意兒跺了,他吓得往外跑,摔了個大跟頭。”
趙異摸了摸林笑卻的額頭:“爹,沒留疤,好好的,長成這模樣了。”
趙岑聽了兒子這一通,說兒子是個壞人,是壞蛋。趙岑上來打趙異,讓他跟兒媳婦道歉:“壞人,兒子壞,道歉,打你,道歉。”
趙異被胡亂打了一通,将趙岑推開了:“冬獵還去不去了,別推推嚷嚷。為老不尊。”
趙岑被推到原位上,還嘟囔着兒子是個壞人,養壞了,壞了。
趙異雙眼微濕:“怯玉伮,你看,我爹多傻。傻人有傻福,也算幸運。”
林笑卻垂着眸,不言不語。
趙異道:“真要我道歉啊。我可是皇帝。”
過了會兒,趙異小聲道:“怯玉伮,我跟你道歉。我不該欺負你。你騙我是我活該。”
“我不該吓你,剛才吓壞你了。”趙異緊緊抱住林笑卻,臉頰去蹭他的臉頰,“我一無所有,抱住的只是空想。我也吓壞了。”
林笑卻阖上了眼眸。
趙異道:“你不睜眼,不說話,我就親你。當着爹的面造娃娃。”
林笑卻罵道:“混蛋。”
趙異開心起來,他撫上林笑卻的唇瓣:“朕是混蛋,朕活該,再罵兩聲。”
林笑卻罵道:“混蛋、王八、狗賊、烏龜蛋、雞蛋狗蛋鴨蛋混球——”
林笑卻的淚水落了下來:“我讨厭你。”
趙異摟住林笑卻:“不哭不哭,我錯了。是我錯了。”
林笑卻哭得更厲害。
“我吓壞你了,我知道錯了,怯玉伮,我會護着你,從此以往,我再也不要欺負你。”趙異循着林笑卻的淚水往上吻,最後吻住了林笑卻的眼簾。
馬車另一邊的趙岑猛地捂住了眼,羞羞,羞羞,兒子羞羞。
到了一座城池,暫時休整補給。
原禁衛軍統領段琮送來吃食。
他見到林笑卻衣衫破了,忙問趙異,需不需要采購衣衫。
趙異道:“買什麽,穿朕的就成了。”
段琮不着痕跡地多望了一眼林笑卻,見着林笑卻雙眼微紅,頭發散亂,衣衫又破成這樣,胡思亂想了一番,心中失落。
段琮退出去後,趙異抱着林笑卻喂他吃東西。
林笑卻說自己吃。
趙異不肯。誰知道還能抱多久,就要一直抱着,他在林笑卻耳畔低聲道:“恨不得把你裝進骨子裏,快吃,不吃飯,朕會罰你。”
林笑卻微惱,趙異才說出口的承諾,什麽不欺負了,轉眼就忘了。
林笑卻張嘴,趙異高興地喂他,竟從這喂養當中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成就感。
他道:“難怪晏彌要把你搶去養着,原來這般好滋味,他竟一個人獨吞了。”
趙異緊緊地摟住了林笑卻:“從此你便是我的,跟其餘人再無關系。”
趙異道:“晏哥心懷大志,我不敢要了。怯玉伮,你這個小廢物配我正好。我努力養活你,把你養得好好的,你不要惦記別人,我也會學着待你好的。”
“我們去綏東十三城。偏安一隅,當個土皇帝。”趙異道,“綏城易守難攻,是趙氏舊地,根基深厚,他們一時之間打不過來。”
趙異心知自己勢力不足,暫無法跟濮陽邵抗衡,去綏地茍一茍也好,他畢竟是皇帝。
趙氏周國傳承百年,沒那麽容易倒下。
皇宮。
濮陽邵得知趙異擄走小憐後,草草包紮一番,帶軍就追。
手下将領勸主公休息,他們一定會将皇後帶回來。
濮陽邵道:“朕自己的妻子,焉有不救之理。不過小傷罷了,征戰多年,什麽陣仗沒見過,那狗賊趙異,竟敢奪朕之妻,此仇不共戴天,朕定要将他千刀萬剮!”
晏巉道:“紹京附近的城池,皆在陛下掌控之中。唯有綏東十三城乃趙氏舊地,根基并非一年半載能拔除。要去往綏東,必途經崇川等諸郡,必淌過定源江。若能在前方諸郡攔截,最好不過,最後的防線便是定源江。若放趙異過了江,到時必得攻打城池。”
“若趙異以小憐為質,無論勝敗,小憐危矣。”
濮陽邵聽了,更是一刻都耽擱不得,率精騎出發。同時傳令掌控下的各郡,攔截叛黨餘孽。
晏巉先前就已傳信,命令各地潛伏的将領即刻攔截。
趙異,竟敢擄走怯玉伮!晏巉扶了下額頭,竟是頭昏不已。
諸将領離開後,議政廳只剩了晏巉和荀延。
晏巉扭動藏得極深、不起眼的機關,和荀延進了暗室。
這麽多年來,皇宮早就被晏巉改造過。很多事連皇帝都不知道。
暗室裏夜明珠顆顆,隔音極強,就算在暗室裏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外面的人也不會知曉。
且只要打開相應機關,外面的事能聽得一清二楚。
荀延上前一步,低聲問:“主公還好嗎。”
晏巉道:“趙異哪裏來的如此多人馬。荀延,我信任你,才将諸事交給你,你令我失望。”
荀延退了一步,跪下道:“主公,此事出乎臣意料。”
“濮陽邵作戰勇猛,但實在不是有為之君,根本不懂如何管理朝政。賞罰不公,依照親疏來厚賞,對胡人親衛大肆封賞,觸及諸将利益,竟惹得一些人又重投了趙異。”荀延道,“您也知道,很多臣子心裏實際瞧不起濮陽邵,一個胡人,還想在大周當皇帝。當初世家瞧不上他,難道寒門就能打心眼裏服從了?”
“不過是借勢攫取利益,并非真的歸降濮陽邵。還有那些流民,為非作歹,濮陽邵收編為軍,卻沒有派能人管控。弄得紹江附近城池怨聲載道。他是打劫了諸多世家,金銀能堆起座座高樓,可民間的百姓饑餓而死的不在少數。”
“而且,”荀延心一狠,說了出來,“連原本忠于您的狄彪也反了。”
“您雖從前貴為太師,可之後一直陷入各種流言蜚語之中,漸漸在諸将心中淪為寵姬之流。所有人都喜歡您,可他們不願再尊敬您。更有的想把您拉到床上去——”
晏巉的目光沉冷下來。
荀延繼續道:“一個傳言裏被人壓在身下玩弄的男寵,又怎麽能讓諸将心服口服。您的大計雖然恢弘,可很多人目光短淺,只看得見眼前。”
“現在死忠您的,您當真以為,是看中您的能力嗎,是期待着您能帶他們飛黃騰達嗎?”荀延笑,“有能者何其多,投誰不是投,投您麾下,不過是願意尊您為主,敬您愛您希望您得到最好的一切。”
“主公,您對很多将領有恩,是您一手提拔了他們。可現在這世道,禮崩樂壞,報恩者寥寥,恩将仇報反而才是大流。”
荀延說完,拔出匕首:“今日對主公諸多冒犯,延以死謝罪。”
話落,荀延便要刺向自己,晏巉随手取下玉佩擊中他的手腕,匕首砸在地上,咣當一聲。
玉佩落地霎時碎了。
荀延暗嘆,主公果然還是需要他的,不會讓他死得如此輕巧。
只是主公忘了一點,他們這些人盡職盡忠,即使主公對他們無意,依舊一如既往。
可要是某日得知主公喜歡上了其他男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崩塌就在即刻。
他只是為了除掉後患,不得已而為之。
至于那怯玉伮或是小憐,美人啊……只能為他嘆息一聲。
夜明珠的光芒裏,晏巉雙眼平靜。
他問了荀延一個問題:“是否無論我做出什麽實績來,無論我對你們有多少的恩情,無論救活多少百姓,令他們安居樂業……我在萬民眼中,依舊只是一個可以被亵玩的美人?”
晏巉道:“當初狄彪賣身葬母,是我重金資助,讓他投到軍中報效周國,到最後竟反得如此輕巧,倒叫我不明白,是我太天真,還是這個世界太荒唐。”
“若非我提拔,你們之中不少人不過是戰場上的炮灰,我把你們一個個能人志士挑揀出來,放在合适的位置辦合時宜的事鍛煉能力,到最後竟是養虎為患,養大了你們的胃口。”晏巉笑道,“趙異亦是如此,當初我冒着生命危險救下他,誰知最後他與世家聯手将我送到宮中。”
“給我一個貴妃的名頭,讓我安心做一個将在史書上記載為禍國殃民的男寵。”晏巉道,“你們都太讓我失望了。”
荀延聽了,伏跪在地:“主公……”
晏巉道:“不必再言,吾已倦了。”
荀延心中更是艱澀,他剛才竟說出那樣的話來……是他自以為有大功,自以為主公非他不可……荀延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站起來道:“再給我們一個機會,主公,我們絕不會背叛您。至于狄彪,我會親自将他的頭顱送到主公案前。”
“不止是周國,這天下,都将送到主公手中。”
晏巉道:“吾要的,吾會自己去取。是我潛伏太久,讓你們忘了,吾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兒。”
“荀延,別讓我繼續失望下去。別逼我放棄你。”
晏巉伸出手,荀延跪了下來,讓晏巉的手自然地落在了頭上。
晏巉道:“荀延,你的命是我救下的,倘若有一天,你叛了我……這條命,我會親自取回來。”
晏巉說得并不急切,并不激烈,輕輕緩緩如泉水流淌,但荀延的心卻如遭重擊。
他擡頭望,他從少年時就仰慕的人,如果有一天,晏巉當真要他的性命,荀延心道,他大抵是不會反抗的。
自我得之,自我失之。這條命,還給他又何妨。
“晏巉,”荀延道,“我這一輩子,不會有二主。自始至終,我只認你是我的君王。”
“國無二主,倘若最終,不是你站在那個位置。我将殉了您的國而亡。也請您,絕不要淪為玩物,寧死不屈。我們來陪葬。”
“這亂世終有結束的那一刻,或許我們看不到黎明,可死在黎明的前夕,也算是得償所願。”
荀延俯身,将碎成幾塊的玉佩撿了起來,連細微的玉渣都不放過,即使他雙手淌血,也珍之重之地撕下衣袖包好。
荀延站了起來,攥着玉佩碎片恭敬地退下。
至于那叛主的狄彪,不獻出他的頭顱,怎麽能殺雞儆猴。
浮動的人心,就用狄彪的血來洗靜吧。
荀延離開後,晏巉在密室裏沉寂了良久。
果然啊,他心道,這個世界仿佛對他的惡意紮入了骨髓。無論他怎樣逃離,怎樣往上爬,衆人看見的,永遠是他可以被把玩的身體。
一個兩個想要上他,還能用沉迷美色解釋。可千個萬個數不清的人,連那些沒見過他的人,也想着把他拉到床榻上去,這真的符合人之常情?
一切都有跡可循,唯獨對他污穢的迷戀,他竟找不到能說服自己的源頭。
是真?是假?亦真亦幻。
晏巉伸出手,撫摸自己的面龐,一剎那竟想試試毀了這副容貌,是否還有那不可理喻的粘稠情玉落在身上。
但也只是一剎那的念頭。
會吓着怯玉伮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