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代虐文裏的炮灰攻40
第40章 古代虐文裏的炮灰攻40
回到皇宮的時候已近傍晚。
林笑卻剛到永安宮門口,下了馬車還沒走進去,直覺宮內氛圍不對,轉身就往外走。
初時快步走,走兩三步都想跑了,可惜一句話落下來,砸住了想跑的林笑卻。
“站着。”永安宮門處,蕭倦沉聲道。
林笑卻擡起的腳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他猶豫着身形都不穩,随即就被拎了起來。
蕭倦掐着他腰抱起,什麽都不說就是屁股一巴掌,打得林笑卻頓時老實了。
林笑卻紅着臉瞅,想看有沒有人聽到聲音注意到蕭倦的舉動,侍衛們都低着頭,宮奴們更是跪了下來頭垂得更低。
應該沒有人看到,只是聲音……林笑卻砸了一下蕭倦,大白天的,不對,大傍晚的,天還沒黑這麽多人在,非得如此待他。
蕭倦抱着林笑卻上了龍辇,回皇帝的寝宮去。
到了帝王寝宮,蕭倦問他白天去了哪裏,宮內不見人影。
林笑卻趴在床上,蹬了一下腿很是不服,蕭倦捉住他腳腕,叫他繼續蹬,蹬出一個理由來他就放了他。
林笑卻不蹬了,喘了兩息平複了下呼吸,聲音輕輕的:“臣也是要面子的,陛下以後不要這樣了。”
蕭倦道:“怯玉伮的臉好好的,朕打你屁股,怎麽就傷到你面子了。”
林笑卻不服道:“既然不算傷臉面,那臣也要打陛下腰以下腿以上。”說完林笑卻就後悔了,最近蕭倦待他越發大方,他老是忘了蕭倦是個皇帝,說不得罵不得打不得。
蕭倦聽了,眼神微暗,攥着林笑卻腳腕拉近了他身軀。蕭倦俯身,在林笑卻耳側陰匝匝道:“老虎的屁股都摸不得,怯玉伮還想摸一摸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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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蕭倦自個兒先笑了。他捉住林笑卻手腕,擡起怯玉伮的手撫在自己臉頰,道:“傷了你面子,朕大發慈悲,讓你摸回來。”
誰要摸他的臉啊,林笑卻不想摸,蕭倦非按着他摸。摸了半晌,蕭倦又道:“恹恹的,真想摸腰以下腿以上?”
林笑卻覺得不大對,雖都是腰以下腿以上,怎麽感覺蕭倦話裏有話,說的不是他那尊臀。
林笑卻連忙道不敢,說他知錯了:“臣錯了,臣不該僭越。”
蕭倦摸摸他頭,讓他別怕,他準許他摸。
蕭倦把林笑卻抱起來,道:“朕摸過你兩回,雖還算正常,但也不能說是龍威虎猛。”
“今天,朕滿足你。”
林笑卻連忙搖頭,他真的不要,他蹭了蹭蕭倦頸項,說陛下之恩,無以為報,陛下頸項傷口好沒好,他想看,衣衫領子擋着看不到。
蕭倦摸着林笑卻小手,其實不小,只是相對蕭倦小了不少。蕭倦撥弄了下怯玉伮食指、中指,又把小拇指狠狠戳了戳,道:“真不要?”
林笑卻“嗯”了聲:“陛下,真的。”
蕭倦遺憾地松了手,讓怯玉伮自個兒解開他衣領子瞧。
林笑卻慢悠悠解開了,裝模作樣摸了下那結痂的傷口,問多久會痊愈。
蕭倦道:“沒兩天了,就怯玉伮那牙口,還留不下印子。”
林笑卻“哦”了聲,懶得反駁。
蕭倦揉揉他頭,把頭發都揉亂了,問怯玉伮今天怎麽這麽乖。
林笑卻看見蕭倦面上輕松的笑意,頗有些不自在。蕭倦這會兒怎麽不像個皇帝,像個和他一樣的同齡人了。
林笑卻不喜歡蕭倦這樣,如果一個人總是變态陰鸷扭曲,那讨厭的理由可以有無數個,可如果那人露出了善的一面幼稚的一面,那些罪惡會被暫時掩蓋,好像只有此刻的笑是真實的。
林笑卻問233,為什麽這個世界不能非黑即白,讓人無法愛恨分明。
233道:【在宿主進入這個世界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文字。當宿主踏入文字堆裏,文字衍生為世界,世界多變複雜,多姿多彩。人不再是一筆一劃刻死的,從死水變為活泉,不斷向前流淌。】
【宇宙之大,機緣偶有。就算是如今的快穿局,也不過了解了其中一點。生命的起源,文明的發展,各有其規律。宿主,】233道,【并不是不能非黑即白,只是那樣的世界,死水一潭,開不出文明的荷蓮。】
【出淤泥而不染,黑灰的泥淖上,白蓮綻放。荷葉幽綠,天藍水清,風拂鳥鳴。】233道,【宿主不愛亦不恨,只是經過,路過了此地。】
林笑卻細細想了會兒,還沒想多久,蕭倦又開始打擾,問他到底幹嘛去了。
林笑卻随口說外面的街市很熱鬧,随意看了看。蕭倦不明白有什麽好看的,林笑卻道:“人啊,那麽多人,歡聲笑語,不像宮裏冷冷清清。”
蕭倦聽了,大手一揮,就讓太監們當場搞個街市出來。
林笑卻心道,不要這麽幼稚。他試探地問:“陛下的街市,臣買什麽都可以嗎。”
能不能直接把月生帶走,不想折騰了。
蕭倦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他撫上林笑卻的唇瓣,沉聲道:“怯玉伮想買什麽。”
“說給朕聽聽。朕聽得高興了,就大發慈悲滿足你。”
林笑卻心知直接要人行不通了。他問233,謝知池會不會折磨他:【如果是瞞着皇帝救,那就是逃亡,接着免不了被囚為質。】
林笑卻說:【在蕭倦這裏,我飲他的血。在謝知池那裏,我是不是會變成被吃的那一個。】
【會有點疼,】林笑卻誠實道,【死到臨頭,233,我好像真的怯了。】
233也說不準,謝知池已經脫離了文字,到底是瘋癫如魔還是慈悲如佛,他不知曉,無法推演。
林笑卻心道,233在說什麽啊,故意吓他似的。
233再接再厲道:【宿主只是做了蕭倦的幫兇而已。只是摸了他,瞧了他,把他當馬騎,看着他跪着當狗。把他最不堪最屈辱的一面全瞧盡了。還差點被逼上了他。】
林笑卻:【……】他懷疑是不是哪裏得罪了233。
林笑卻道:【可是我保住了他的命根子,功過相抵,謝知池不會計較的。】
【跟一個瘋子算數?】233嘆了口氣,他的宿主有一點點天真。
林笑卻仔細回想跟月生的每一次見面,只是想了一下,他心情就壓抑不少。
【我死了,劇情繼續發展,之後蕭倦會漸漸悔悟,會待謝知池好,HE?】
233本是不想宿主接觸謝知池,故意吓他,但事關任務,233只能欺騙道:【沒錯。宿主是炮灰,愛情的炮灰。】
233道:【不能以常理論之,歷史上比這更變态的非常多。有個國家宰了命根子才能當官,為了當官,很多人宰了命根子。蕭倦沒有閹掉謝知池,就給他後半生不盡的榮華富貴。若是放開這個渠道,恐怕願意受辱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林笑卻心情沉重:【月生不是那樣的人。你讨厭月生,為什麽。】
【他傷害了宿主,我有了自己的情緒。】233誠實道,【反正宿主不會全聽我的,我模拟了人心,人心是偏的,做不到公平公正。】
林笑卻沉默了會兒,安慰道:【你別難過,我不疼的。雷聲大雨點小,我雖嚷嚷,卻不疼。】
233心道,宿主分明把謝知池和月生分開看待了,喜歡月生,害怕謝知池,想要月生過得好,害怕被謝知池傷害。
記住他們又能怎樣,愛恨又怎樣,都會過去,都是過往,留不下的。
233縮在腦海角落裏生悶氣,系統也有自己的脾氣,可沒過多久,他就冷靜了下來。
233反思良久,跟林笑卻道了歉:【我方才胡說的。謝知池确實不是那樣的人。】
林笑卻心微顫,不願再想下去。
233提醒道:【宿主的人設是癡戀謝知池,癡心不改炮灰攻。一旦明面上,月生就是謝知池的身份揭開,宿主必須盡快救走他。而且會幻想着和他雙宿雙飛。】
233總結道:【就算蕭倦今天把謝知池賜給宿主,只要謝知池心中有拿捏宿主為質的念頭,宿主就會乖乖上鈎,做他手中的籌碼。】
林笑卻聽完,胸膛起伏,呼吸不穩。他喘着氣,只覺密不透風。
233心道,更現實的他都沒說:謝知池是蕭倦的狗奴,而炮灰攻,是謝知池的舔狗。
233在數據論壇裏翻了翻:《以柔克剛,溫柔是最強的力量——教你如何與傻逼宿主和諧相處》
《好好說話,宿主舒心,系統安心,任務安定》
《一個好系統的修養》《如何成為最先進系統》《那些年,我的大佬宿主帶飛我的故事》
《有個精分宿主的體驗?我也學會了一百零八變》
還有個帖子被頂了上來:【宿主今天喜歡蘿莉音,明天又要大叔音,後天幹脆什麽都不想聽。怎麽辦,求救——一個不被寵愛的系統】
233“啪”地關了數據論壇,自從讓系統安裝了模拟人心,快穿局就變得越來越奇怪。
微笑一會兒,233忍不住問:【宿主,你喜歡什麽樣的聲音。少年音、大叔音、氣泡音、夾子音……這裏都有哦。】
233每說個音,就變幻個聲音,把林笑卻急促的呼吸都治好了。
233聽了,安心不少,果然,他才不是一個不被寵愛的系統,不需要七十二變,也不需要在數據論壇求助。
到了永安宮,山休卻說大公主來了,拿了收起來的壽經,還叫下人都退了出去,現今一個人在林笑卻的寝殿裏。
寝殿中,床簾散開,遮擋了床上風景。
大公主蕭暮雨脫盡衣衫,披着自己繡的幹淨的壽經,等林笑卻回來。
他撫摸着壽經上的字,撫摸自己的身軀。昨天荀遂沖出住所,來到永安宮的事他知道了。
那個草包,也要跟他搶人。
大公主直接快刀斬亂麻,眼睛能瞎,讓小世子瞧瞧身體也沒什麽大不了。
蕭暮雨的面上潮紅,心卻寧靜。懷揣着一股獻祭的快樂。
日日夜夜繡一幅壽經,想回到皇城來。父皇随手就賜給小世子。
只賜壽經怎麽夠。他要包裹住自己,把自己也送上門來。
明明是這個王朝的大公主,活得卻如此輕賤。蕭暮雨反倒心中痛快,仿佛把自己連同整個王朝都侮辱了一通。
古有胯下之辱,今有他瞎眼之恨。即使現在眼睛差不多好了,他卻仿佛仍然活在黑暗之中。
明明十五歲之前,不是這樣的。他是最大的公主,帝王的哥兒,皇後要給他選皇城裏最好的男子配。他會風風光光地大嫁,擁有自己的公主府。
可是他不滿足,他想要更多。那段時間的風光,迷惑了他的頭腦。讓他真以為自己是了不得的,和太子一樣,是不同的。
但一朝跌落,人人嘲笑,落水狗一樣被趕出了皇城。
蕭暮雨撫着自己的眼眶,想要小世子快點回來。冬天太冷了,這壽經太薄,遮不住他的身軀,擋不住寒涼。
林笑卻踏了進來。
腳步聲響起,蕭暮雨的心跳聲也急促起來。如果是哪個不聽話的奴才膽敢掀開這床簾,他一定會杖殺了他。
讓他的牙齒跌落,舌頭割斷,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色已黑,屋內的燭火搖曳。門窗緊閉着,林笑卻瞥見床簾上的人影子,以為公主是等太久,等睡着了。
他輕聲道:“殿下,您該起了。夜深了。有何事,不妨明日再說。”
沒有回應。
“殿下?”
蕭暮雨的心急得快吐出來,又是窒息又是暢快,沒有雲雨都快巅峰。
林笑卻停了腳步,想着還是叫山休來吧。
大公主獨自來安樂宮本就是不合常理。那次飲茶聽樂,山休或許以為大公主與他……竟讓大公主留在了這裏。
林笑卻轉身,往外走。
蕭暮雨的心弦一下子就崩斷了。
他下了床,披着壽經,疾奔抱住了林笑卻。
林笑卻睜大了眼,呼吸都停滞了剎那。
“別怕,”蕭暮雨的聲音輕輕的,帶着隐隐的魅惑,“是我,蕭暮雨。”
蕭暮雨撫上林笑卻的頸項,林笑卻微仰起下巴,喘息道:“公主,快松開,這于理不合。”
蕭暮雨輕笑兩聲,撫上林笑卻的唇瓣,不想聽他說。林笑卻扭過臉龐:“大公主,您再不松手,我叫人了。”
蕭暮雨道:“叫吧,讓他們都進來看看,我是如何赤。裸着身軀,不知廉恥地抱着你。讓天下人都看看,一個公主能夠銀亂到什麽地步。讓父皇賜死我,白绫、鸩酒,還是民間的浸豬籠,怯玉伮,你替我選一個,好不好。”
林笑卻呼吸急促,閉上雙眼,按住蕭暮雨的手:“殿下,您何必如此。您去穿好衣衫,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以性命起誓,絕不會說出去。”
蕭暮雨緊緊抱住林笑卻,不願意松手:“我給你的覆眼薄紗,你為什麽要扔。你也瞧不起我,你那天說的,都是假話嗎。”
林笑卻道:“沒有扔,太過珍貴,收起來了。”
蕭暮雨笑:“騙我,最會騙人了。”
“你對我沒意思,你喜歡那個丞相家的哥兒,我有什麽不好,是我的主動接近,讓你覺得我上不得臺面嗎?”蕭暮雨聲音低低的,“沒錯,在外面胡混幾年,我早就上不得臺面了,就喜歡這些勾當。”
“我想嫁給你,給你生兒育女。怯玉伮,你要我嗎。”蕭暮雨在林笑卻的耳畔輕聲道,“我會給你納很多妾的,你想跟那個丞相家的私通,我也會當沒看見。你在我這裏,能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我只要一個主妻位置。”
“可如果你選荀遂,你知道的,他那人最是瘋癫,一定會綁着你,不讓你看其他的人。到時候,怯玉伮過得不會快活的。”蕭暮雨撫着林笑卻的臉頰,揭秘道,“那一天,我帶着你,确實是閉着眼走的那段路。”
“我想着,如果真摔下去了,就是天意。可我竟習慣了黑暗,走得穩穩當當。真是可惜。”蕭暮雨撫上林笑卻的眉眼,“你真好,你會安慰我,說些好聽的話。你欣賞我的繡藝,也欣賞我的琴音。怯玉伮,我是真心的。”即使有諸多因素,蕭暮雨此刻裸。露着,确實算得上真心。
林笑卻深呼吸一下,緩聲道:“殿下,不要毀了自己。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麽,我給不了你。現在,穿上衣裳,離開。”
“你殺了我吧。”蕭暮雨道,“主動送上門你都不要,你把我殺了,我就不吵鬧了。”
林笑卻笑:“我不是傻子,公主,說罷,你要怎樣才會離開。”
蕭暮雨道:“明明就是個傻子,還說自己不是。你管我做什麽,叫人,讓人進來,反正父皇寵愛你,你不會有事。死一個我而已。”
林笑卻久久沒有動作,蕭暮雨心情平靜了些:“要了我,然後去跟父皇提親。我等你,好嗎?”
林笑卻這時候,倏地想起了秦泯對他說的,人善被人欺的那句話。
大公主從一開始,就拿捏他是一個懦弱的人,不敢害人的人,才會如此行為。倘若面對的是太子,太子能當場把他趕出去,蕭暮雨絕不敢在太子面前如此肆意妄為。
林笑卻道:“我數三十息,三十過後,我就會叫人。殿下,上次你請我玩游戲,這次,我也請你玩一場。”
“就比我的心與你的命。看看是我的心硬,還是你的命硬。”
“三十——”林笑卻開始倒數。
蕭暮雨不敢置信:“你——”
“二十九。”
蕭暮雨問:“我容貌不好嗎,給你開的條件不夠嗎,你竟要我的命。”
“二十八。”
蕭暮雨沉默了,抱着林笑卻不松手。
“二十七。”
“二十六。”
……
“十五。”
蕭暮雨道:“你來真的?”
林笑卻沒有回答,一室燈火裏,他閉着眼眸,唇齒開合:“十四。”
燭淚滴滴,蕭暮雨不知不覺間也落下淚來。
他固執地不肯走。
賭就賭,反正又不是沒賭過。賭輸了,這條命不要了,他直接撞柱而亡,下輩子投胎記得,聰明點,不要自作聰明。
“十三。”
為什麽?為什麽怯玉伮也如此待他。他難道真的不值得好好對待,只配如此下場。
“十二。”
蕭暮雨靠在林笑卻肩上,痛苦後,竟詭異地覺出了快樂。
死也沒什麽大不了,他累了,看不見的日子,總是磕磕碰碰。他不想承認自己刺繡的做法很愚蠢。明明可以叫繡娘幫忙,只要心狠一些,事後把繡娘殺了即可。
可他非要自己繡。他以為只要自己真心繡了,父皇就會感受到他的心意。天下萬民就會歌頌他為父祈福瞎眼的孝順。他甚至能列入孝傳,誰都不能瞧不起他。
可是輕飄飄的,父皇把壽經随手賜給了怯玉伮,他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他的野心,他的努力,他所做的一切,最後都落足到怯玉伮身上。如果怯玉伮當真要他死,好啊,他用血把永安宮染紅,以後怯玉伮睡覺時分,他來入夢,鬼壓床,多快活啊。
“九。”
“八。”
“七。”
蕭暮雨倏地想起母妃,想起弟弟,想起過去的生活。
“六。”
他死了,弟弟一定會很傷心。弟弟最聽他的話了。
“五。”
母妃會怎樣呢,母妃的孩子做出這等事來,他一定會過得更艱難。
“四。”
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要陷入這樣的泥潭裏。
“三。”
不,不,這輩子還長,他還有很多機會。他可以慢慢來。而不是死在這裏,死成一個笑話。赤着身體,被所有人鄙夷。
“二。”
蕭暮雨捂住了林笑卻的唇瓣,自己念出了最後一息:“一。”
“我認輸。這場游戲,小世子贏了。”蕭暮雨松開手,指尖挪移,微嘆一聲,轉身向床榻走去。
聽着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林笑卻知道大公主在穿衣裳。
他松了口氣。
233問計數到終點,林笑卻是不是真的會叫人。
過了很久,大公主才穿好衣衫,整理好頭發。
臨走前,林笑卻讓大公主把壽經拿回去收好。
大公主搖了搖頭,道:“父皇賜給你的不算,怯玉伮,那是我的,我送你。”
“不是父皇所賜,而是我的真心。怯玉伮,這次,我沒有說謊。”大公主笑了笑,“你要好好活着,我也會好好活着。等我成功那天,我會讓你刮目相看。到時候,你會明白,我蕭暮雨,從來也不遜色任何人。”
“別誤會,”大公主又笑,“我不是對你死了心。怯玉伮,咱們慢慢來,這路還長,我不着急。”
大公主将壽經纏在了林笑卻身上,笑道:“下一場游戲,輸的未必是我。”
從始至終,林笑卻閉着眼眸,壽經的金線在燈火裏仿佛流淌的宿命。
大公主走後,林笑卻才緩緩睜開眼眸。
他沒有發怒,當場撕裂壽經什麽的,沒有。他緩緩解開壽經的纏裹,力度稱得上輕柔。
解開了,好好收起來,得讓山休再清洗一次。
很多事物,在被創造出來後,就算是創造者親自焚毀,旁人看了,也會心痛。
他只是個外人。他沒有資格決定這壽經的存亡。
人與人之間的事,不該牽連物與物。
收壽經時,林笑卻的指尖又一次滑過了當初撫過的字樣。
十方衆生,發菩提心,修諸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