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古代虐文裏的炮灰攻34
第34章 古代虐文裏的炮灰攻34
靜心亭裏,小火爐噼裏啪啦輕輕響着。山休煮一壺茶。
林笑卻趴在石桌上,山休倒了一盞茶,林笑卻什麽都不做,就是靜靜地等茶涼。
他看着杯壁,不去摸,杯壁潤滑微微反光,有模糊的人的色彩映襯其上。
茶水的熱氣往上冒騰,白霧一縷縷。林笑卻倏地說:“冬天來了。”
天氣轉寒,秋已離去,衣衫越來越厚,一年快要走到盡頭。
靜心亭道路的盡頭,正有一人緩緩走來。
那人長身玉立,眼覆白紗,走得緩慢,但并不狼狽,如鶴清雅。
聽得腳步聲,林笑卻擡眸望去,認了出來。是大公主,雙眼勞累過度以致暫盲,回京後太醫們竭力醫治,聽說已好些了。
怎麽這會兒,竟一個人獨自出行。靜心亭在湖中央,通往靜心亭的道路并不算寬,若是不慎有摔落的危險。
林笑卻站了起來,快步上前。
“公主殿下。”
蕭暮雨停下了腳步,他微微側耳,似是想要辨別出到底是誰。
“臣林笑卻,殿下,這裏路窄,您身邊怎麽沒有伺候的人。”
蕭暮雨将聲音在心裏回蕩了會兒,才答道:“不礙事,我能看見。”
蕭暮雨擡手,緩緩取下覆眼的薄紗,他似乎擔心林笑卻不能理解,将薄紗慢慢覆在了林笑卻的雙眼上讓他瞧:“你瞧,不厚的,我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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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薄紗,看不清面前的人,只隐隐約約有個人形,道路也是,能看出哪裏是湖哪裏是路,但更細致的卻沒有了。
蕭暮雨還不能完全見光,需要戴白紗覆眼,也不知最後能不能徹底恢複。
蕭暮雨捏着白紗,手碰着了林笑卻的耳朵,白紗帶長長的,垂落手腕在冬風中搖曳。
林笑卻聽他說:“怯玉伮,我們來玩個游戲好不好。”
“你當盲人,我當你的拐杖,你閉上眼,我會領着你去到靜心亭的。”
林笑卻擡手,撫上覆眼的薄紗,他說殿下眼傷未好,胡鬧不得,白紗得趕快戴回去。
蕭暮雨道:“我日夜不休繡了足足一年的無量壽經,父皇給了你,我的這雙眼是為那壽經瞎的。怯玉伮,我只有這麽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你能否滿足。”
林笑卻聽了,緩緩垂下了手,默許了這個游戲。
蕭暮雨将白紗系上,輕聲道:“要閉上眼,不能作弊的。”
林笑卻閉上了眼眸,這下是真的徹底看不見了。
蕭暮雨擡起手臂,将林笑卻的手放了上去:“我是你的拐杖,怯玉伮,緊緊攥住,別松手。”
山休本在剝瓜子,剝了一顆又一顆,剝得有點走神,一擡頭主子不見了。急忙四周瞅,瞅到主子跟大公主不知怎麽的站在一起。
身為奴才,得有眼力見兒,山休站起來守在亭內,并不上前。
路窄,天寒,地動,一旦閉上眼,就只能全心依附着另一人,否則便有落水的危險。
最開始林笑卻還只是攥着大公主擡起的手臂,但最後忍不住地往大公主身上靠。他發現自己的僭越,趕緊挪開,但黑暗裏心跳得越發明顯。
閉目的危險,有些滑的地面,林笑卻心中惴惴。
他若是滑倒,攥得這麽緊,大公主也會跟着滑倒的。若是一起落入寒湖中,不但有生命危險,于大公主名聲亦有礙。
林笑卻的手漸漸松了。
但大公主另一只手覆了上來,不讓林笑卻松手:“就快到了,很短的路,怯玉伮是不是覺得特別長。”
大公主聲音清冷:“從幸陵到烨京,不短的路,足足三年,我才能夠回來。怯玉伮的這一小段路,實在算不得什麽。”
“我,”大公主在林笑卻耳邊輕笑一聲,“忘了告訴怯玉伮,我是閉着眼的。”
林笑卻心裏一驚,睜開了眼。
大公主笑:“騙你的,我怎麽會閉着眼帶你前行。若是一起摔入寒湖,緊緊相貼,事鬧大了,我豈不是得嫁給你了。”
大公主此刻确實睜着雙眸,但方才到底是睜是閉,只有他自個兒知曉。
最後一步,到了靜心亭。山休連忙迎上來,行禮問安。
大公主應了聲,取下覆在林笑卻眼上的薄紗,重新系回了自己的眼上。
沒一會兒,伺候大公主的人抱着古琴來了。原來是被大公主打發去拿琴了。
為了避嫌,林笑卻與山休準備離開。
大公主叫住了他們:“怯玉伮,高山流水覓知音,我今天不是來覓知音的,只是想找個人聽聽,看看我這雙手除了刺繡,還能不能撫弄風雅。”
“烨京城的人都笑話我呢,說我一個公主成了一個繡娘,把自個兒眼睛都刺瞎了。怯玉伮,你也瞧不起我繡的那幅壽經嗎?”
林笑卻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微彎腰行了個禮。
“殿下,您所繡的那幅壽經是價值連城的珍寶。便是天上織女織雲霞的天工巧藝,在我想來,也無外乎如此。”林笑卻直起身來,道,“神女織雲霞,席卷天地;繡娘織衣衫,封藏人心。”
“殿下所為,并非他人所言的降志辱身,而是一片赤忱,望陛下安康,望天下太平。”林笑卻不急不緩道,“而陛下贈臣壽經,乃是陛下愛護臣民,對忠臣之子的恩待。殿下與陛下的恩賜,臣受之有愧,銘感五內。”
蕭暮雨聽了,指尖撥動琴弦,問:“那我的琴聲,你要聽嗎?”
既然感激,便沒有不聽的理。
林笑卻坐了下來,山休提着茶壺,給世子與公主倒茶。
說了那麽長的話,有真心也有點拍馬屁的嫌疑,林笑卻确實口渴了。但端着茶盞還未喝,蕭暮雨的琴聲先出,這一聽,他竟把口渴都忘了。
古琴之音,悠遠流長,撥弄回響,餘音纏繞,幾分不盡悲涼。蕭暮雨覆眼的白紗在風中微晃,琴聲裏,分明勾着林笑卻去看他。
林笑卻忘了茶盞,注意力從琴聲到彈琴的手,最後落到彈琴的人身上。
這曲子在講一個故事,不是別人的故事,只有彈琴的人親自經歷過。
初聽動人心弦,再聽勾人深思,繼續聽着,便會想琴聲主人該有多苦,多惆悵,才能彈出生命的苦與芬芳。
林笑卻聽得癡了,瞧也瞧癡了。山休本是入了曲中意,但瞧到主子也這般,頗覺不妥。
可世子與公主的事,哪裏輪到他一個奴才說不妥。
冬天來了,冬日宴便會來到。主子會娶妻,會有孩子,會有更親近更私密的人在主子身旁。
而他,只是一個奴才……只能做一個奴才。
一曲盡,林笑卻仍未回神。
蕭暮雨問他如何。
方才能拍馬屁拍得口渴的小世子,這會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找不到詞兒了。只覺得好,好到人的心也沉溺,人也淹沒,海洋無邊無際尋不到頭,只是沉降,沉降,落到海底又飄浮。飄去哪方,從此不知了。
蕭暮雨見狀,沒有再問。他解下覆眼的薄紗,系在林笑卻的腕上。
蕭暮雨沒有觸碰到他,只是白紗的纏覆,只是物的愛撫。
等到林笑卻徹底回過神來,蕭暮雨已經抱着琴走遠。
他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知為何有幾分惆悵。
林笑卻道:【我沒有可以給他的東西。沒有。233,他為什麽要接近我呢。】
233道:【管他的。這琴聲真好聽,宿主就當有人免費演奏,聽聽就好。】
皇帝給他穿衣洗臉,233說皇帝是個免費下人,大公主彈琴,也是不要錢的演奏,皇帝盡管用,琴聲盡管聽,而那付出的人,就別管了。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林笑卻對233的言語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辯證看待。既不全盤接受,也不全盤否定。偶爾聽聽,偶爾一笑而過。
茶已飲,曲已盡,該回去了。
只是今日不巧,靜心亭仿佛成了香饽饽,誰都想來看看。
也許是靜心亭,靜心靜心,心不靜的人都來求個安寧。
林笑卻站在靜心亭裏,皇後娘娘在靜心亭外。
楚詞招望見林笑卻腕上的白紗,神色冷清。
林笑卻下意識想要解釋,可是解釋什麽……如何解釋……
林笑卻恭恭敬敬行了禮,便要告退。
路過楚詞招身旁時,楚詞招扯住了他的衣袖。
“娘娘?”
楚詞招默了好半晌,才松開他的衣袖。
林笑卻再次行禮告退,剛走出幾步遠,就聽到娘娘轉過身跟上來的腳步聲。
楚詞招一言不發,擡起林笑卻手腕,将那腕上的白紗解下了。
他将白紗扔給山休,随後未再多看一眼,徑自走進了靜心亭。
林笑卻抑制住自己跟上去的沖動,站住腳,剎那呼吸裏,似乎嗅聞到了娘娘身上極淺極淡的幽香。
他的前路就在眼前,不在身後。林笑卻只能往前,與那抹幽香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嗅聞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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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宮裏最大的消息,除了陛下要辦冬日宴的事,大概就是麗妃娘娘懷孕。按照時間來看,麗妃娘娘恰是跟随陛下秋狩時期懷上。
皇帝和皇後各有賞賜。九皇子最近也不跟母妃玩鬧了。
奶娘說了,母妃肚子裏有弟弟或妹妹,他不能拉着母妃再玩游戲,弟弟妹妹需要休息。
奶娘主要是怕磕碰着,九皇子年齡小,懂得不多,有時候抱着鬧騰還會腳亂蹬,要是蹬着麗妃娘娘肚子可就完了。
九皇子不一定有事,他們這些照顧九皇子的下人一定逃不掉。
麗妃娘娘宮裏戰戰兢兢,生怕麗妃娘娘身體出了差錯。
麗妃躺在榻上,兩個多月還沒顯懷,他撫着肚子神情微微怔愣。雖是想着再要個孩子,可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這次會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呢,麗妃松開手,躺在床上嘆氣。
婢女連忙問娘娘怎麽了。
麗妃也不知道,他只是……只是……他蹙着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緣由。
帝王的寝宮裏。
張束呈上銀制的長命鎖,本身“金”過剩,便不宜帶金*,精致的鎖下還懸有三個小鈴铛。
長命鎖上通常刻“長命百歲”、“長命富貴”等字樣*,怯玉伮已經極盡榮華,不需再求富貴,蕭倦便讓人在鎖上刻了“長命百歲”四字。
蕭倦拿過長命鎖,搖了下,聽到清脆的鈴铛聲。他回過頭,喚道:“過來。”
那鈴铛聲林笑卻也聽到了,他微蹙起眉頭,想到的不是長輩對晚輩的祝福與期許,而是篝火夜裏,月生腳腕上扣着的腳環,走起路來也是這樣叮鈴鈴輕響。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月生了。
林笑卻起身,認命地走到蕭倦跟前,低下脖子。
蕭倦本來打算給他戴上的,但見怯玉伮如此神情,反倒沒那麽急迫了。
“戴長命鎖,又不是砍頭,為何一副赴死模樣。”
林笑卻沒反應。
蕭倦撫上他的後頸,力度最開始輕柔,林笑卻一直沒反應,到最後蕭倦竟直接掐上了。林笑卻仰起頭,微睜大眼,有些驚訝。
蕭倦道:“你忘了,朕可以無法無天地寵你,但你不能被寵得無法無天。”
在蕭倦眼裏,他就是天,他就是法度。他可以無視規則慣例去寵愛怯玉伮,但怯玉伮不能無視他這個天與法度。
蕭倦将長命鎖擱到一旁,将怯玉伮抱到懷裏,讓人拿來戒尺,不聽話的孩子應當施之以懲戒,他要懲罰他。
“是朕嬌慣了你。”最近這些日子,怯玉伮竟敢多次忽視他,理都不理人,當真是嬌慣壞了。
張束拿來了戒尺,整整一排,從窄到寬,最寬的比林笑卻手掌還寬。
林笑卻合攏手心,垂眸不看。
蕭倦叫他把手伸出來。林笑卻偏不。
他早就過了被夫子打手板的年齡,就算是幼時,夫子也沒有打過他。
太子都挨了兩手板,林笑卻一次都沒挨過。
沒道理小時不挨,長大了反而被打。
蕭倦制住他,強硬地将他手腕攥出來,叫他把手攤開。
林笑卻瞪着蕭倦,就不。
蕭倦明白,确實是嬌慣壞了。太多的寵溺,讓怯玉伮忘了當初是怎麽戰戰兢兢在他面前跪下的。
蕭倦也不用戒尺了,直接将林笑卻翻身按倒,手掌直接打他屁股。
一下就紅腫了,林笑卻往外逃,又被蕭倦捉回來繼續打。
打了兩下,左右各一下,林笑卻不逃了,趴在地毯上說他錯了。
蕭倦問哪裏錯了。
林笑卻本來是準備求饒的,可蕭倦一定要辦冬日宴的事近期困擾着他,加之今日被懲罰,怒氣沖昏頭腦竟說出了真心話:“錯在沒當好狗,沒讓陛下玩弄得愉快。”
蕭倦聽了,氣息不穩,眼神陰鸷得吓人:“再說一遍。”
林笑卻破罐子破摔:“臣說錯什麽了。臣說臣不娶妻不生子,不需要恩賜,陛下卻一定要辦冬日宴。臣能怎麽辦。”
林笑卻笑:“幹脆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告訴所有人,我不舉,我是個廢人。誰嫁我,誰就一輩子守活寡。”
蕭倦将林笑卻翻過來,直視他的笑:“你再說一遍。”
他今天還就說了怎麽地了:“臣不舉,臣天閹,臣廢物,臣無能。臣就是個短命鬼,陛下,您要寵誰不好,認誰當兒子不好,非要找上我,我太累了,不想陪陛下玩了。”
“累?”蕭倦氣笑了,讓所有人都滾出去。
張束趕緊撤了,其餘人也驚慌地退下。
蕭倦道:“你不舉,好,朕給你治。朕親自給你治!”
往事重演,用力砸蕭倦也砸不疼他。煙花在白晝燦爛,林笑卻低泣出聲,徹底沒了力氣,暈眩着昏了過去。
蕭倦手都沒擦,胸膛起伏着将怯玉伮抱了起來,怒喊道:“太醫!”
兵荒馬亂,太醫診斷過後,林笑卻仍昏迷着。
蕭倦淨了手,拿着長命鎖細細撫摩,明明可以長命百歲,偏要罵自己短命鬼,不罰他,怯玉伮只會越來越肆無忌憚,誰都能詛咒,給皇帝擺臉色還不夠,還要咒他自個兒早死早超生。
蕭倦不斷撫摸着“長命百歲”的字樣,到最後竟是要捏得變形,他勉強克制下來,将鎖鏈扣子解開,走到林笑卻床前,要給他戴上。
林笑卻躺在床上,臉頰薄紅,發着熱汗,昏迷不醒。
太醫雖說沒有大礙,蕭倦瞧着還是十分不痛快。
他按上怯玉伮的額頭,這麽燙,竟然也算沒有大礙。蕭倦扯斷袖子給怯玉伮擦汗,擦也擦個沒完,擦半天也不醒來。
蕭倦真想掀了怯玉伮被子,看他還怎麽睡覺。一天到晚,白白葬送光陰。
可到最後,蕭倦也只是把被子蓋得更好,不讓寒風藏進來。
長命鎖戴了上去,人卻沒有醒來。
蕭倦連被子帶人一起抱到懷裏,心裏空得像是被燒焦了。明明是怯玉伮風寒發燒,蕭倦身體健壯,很少生病,大抵是熱度會傳染,怯玉伮這個沒本事的藏不住熱量,把溫度全給了蕭倦了。
可一個人沒了體溫,不就成屍體了嗎。
蕭倦察覺怯玉伮開始發顫,發寒,幾乎把所有太醫都召了過來。足足一整晚,怯玉伮燒才退了,漸漸蘇醒了過來。
醒了就好,醒了本該好好養病才是。蕭倦卻不知發什麽瘋把麗妃娘娘叫來了。
所有伺候的都退下,蕭倦讓麗妃把肚子露出來。
麗妃不解,蕭倦讓麗妃上床,解開衣裳,讓怯玉伮瞧瞧成婚生子并沒有多麽駭人。
麗妃羞紅了臉,遲疑着不敢。
蕭倦摸了摸他的臉,麗妃順着蕭倦的手掌蹭了蹭,點了頭。
麗妃爬上床,解開扣子,沒有全部脫下,只是掀開露出了肚子。其實他都還沒顯懷呢。
林笑卻渾身乏力得躲都躲不了,他只能閉上眼睛。
但蕭倦把他從被子裏抱出來,強硬地拉過林笑卻的手,覆在了麗妃娘娘的肚子上。
麗妃娘娘臉更紅了,腿忍不住夾了下,又被蕭倦分開。
林笑卻就那樣在麗妃娘娘的腿彎裏,手覆着他并沒有顯懷的肚子。
麗妃安慰道:“沒事的,生孩子而已,我不怕。別的哥兒也不會怕。怯玉伮,你也別怕,你的妻妾會好好的。”
林笑卻不敢掙紮,生怕傷到麗妃。但他也絕不肯睜開眼睛。
麗妃沒忍住,就撫上了他的面龐:“真的不用怕,我的肚子幹幹淨淨,沒有血,不髒的。”
林笑卻沒有睜眼,淚水簌簌落下。
麗妃的指尖被那淚水燙到了。他驚慌地收回了手,他看向皇帝,他不是故意的。
林笑卻不是因為麗妃摸了他的臉而哭泣,他只是覺得難過,為麗妃感到難過。
林笑卻嗓音嘶啞,他閉着眼問蕭倦:“陛下,他是您的妻妾,他為您生兒育女。您為什麽不保護好他?”
林笑卻哭得停不下來,哭得像個孩子。他實在不明白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麗妃也跟着哭,他不明白林笑卻為什麽哭,可是怯玉伮瞧上去好難過好難過,麗妃娘娘忍不住。
蕭倦把林笑卻抱了起來,他茫然地給他擦淚。
保護?
蕭倦看向麗妃,麗妃哭得那樣凄慘,蕭倦想到他肚子裏的孩子,單手抱住林笑卻,伸出了另一只手。
麗妃娘娘見了,頓時不哭了,爬了過來,臉蹭了蹭蕭倦的手掌,然後擡手搭了上去。
蕭倦沒有握住,麗妃娘娘不得不改搭為握,緊緊攥住了蕭倦的手掌。
“陛下,”麗妃問,“臣妾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蕭倦不适地掙脫了麗妃的手,摸了摸麗妃的頭,道:“沒有。你辛苦了,之後好好養胎,有什麽缺的就開口。”
麗妃甜蜜地笑着說了“好”。
他見怯玉伮還在哭,心裏疼得又想哭,鼓起勇氣道:“陛下,要不臣妾抱吧。臣妾有哄孩子的經驗。”
蕭倦拒絕了,讓他穿好衣裳慢慢回宮去。
麗妃沒有辦法,只能孤零零地回去了。
蕭倦抱着林笑卻,林笑卻一直哭,給他擦淚也哭。
蕭倦到最後攥着長命鎖,竟有些無助。
丞相府裏。
伺候的下人們都在疑惑,怎麽大公子不像往常那般愛玩愛鬧,最近一直宅在屋裏,都不出門亂晃悠了。
荀遂可不會管下人們怎麽想,一旦開了葷,就很是止不住。荀遂這些天一邊畫謝知池,一邊用畫像不可描述,覺得不夠帶勁兒,把小世子也捎上了。
一番大動作後,荀遂倒在床上,感慨還是小世子更帶勁兒。狀元郎太正直了,不夠嬌;小世子身板軟,恰恰好。
荀遂拍板決定,他要去當那個什麽世子妃。
男人可以左擁右抱,他也可以。
先把小世子收入囊中,再尋機會找到他最愛的知池,找到了就狠狠地狠狠地不可描述。
荀遂腦海裏一邊是小世子那嬌模樣,一邊又是謝知池那如月如風的清雅姿态。
想着想着竟然又開始了。
年輕人,真是活力好啊。
作者有話說:
标*皆引用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