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大姨”
容芷嫣挺意外，大姨竟然會說這種話。
在外人眼裏，大姨似乎游離于容家之外。常年四處奔波，很少參與家族聚會。
實際上，家裏人都知道，大姨非常重感情。
她每年為家人拍幾張全家福，無論去哪都會帶在身上。
偶爾到了好玩的新地方，還會跟照片裏的家人合照。
“怎麽”大姨笑着看向容芷嫣。
“爸爸跟大伯吵架，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麽要生氣”大姨挑了下眉，輕飄飄說， “雖然呢，他們倆都是我哥哥。但人都有私心，如果他們鬧翻，我肯定無條件站在二哥這邊。”
“……”
您太真實了。
大家齊刷刷想。
二姨和三叔雖然沒有把話說明白，依舊表現的其樂融融。
但兩個哥哥鬧翻，他們都選擇站在容兆這邊。
撇去容兆平常對弟妹的照顧不談，就事論事，也是容老大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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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撇撇嘴，話糙理不糙， “而且啊，設身處地想想，如果作為妹妹的我接管大哥搞爛的攤子，累死累活養着大哥，他還反過來記恨我，我肯定早就不幹了。二哥竟然忍了幾十年，我真懷疑他是觀音菩薩轉世。”
“哈哈哈哈!”容芷嫣被她逗笑了。
大姨說得有模有樣，仿佛那個瞬間，容兆當真有佛光籠罩。
他嚴肅的臉，看起來比觀音菩薩還和藹可親。
“大過年的，別說那些了。”二姨站出來打圓場，拽着大姨說， “走走走，我帶你穿件衣服。”
“我衣服不好嗎”大姨表示拒絕， “多帥啊!”
“帥，帥…”二姨瞅瞅她，被大姨帥到舌頭打結，捋順了才繼續說， “帥什麽帥啊你考慮一下自己的性別和年齡!真是的，一大把年紀不結婚，還惹一堆小姑娘跟在你屁股後面跑，像什麽樣”
大姨沒說話，又笑了一下，帥得讓人瘋狂心動。
容芷嫣靠着褚延肩膀， “我大姨，很有趣吧”
褚延點點頭， “嗯，确實很有趣。”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容芷嫣湊過去，貼在他耳邊說， “大姨雖然明面上不結婚，但她已經有愛人了，我爸爸私下裏見過，很漂亮。她害怕帶回來刺激二姨，所以才一直瞞着。”
褚延聽出她話外之意， “大姨的愛人是女性”
“對啊。”容芷嫣仿佛看透一切，笑眯眯說， “大姨飛機才沒有晚點呢。只是她帶了愛人回國，需要先把大，大……大姨的老婆安頓好。”
容芷嫣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索性就這麽叫了。
“你如果不介意，改天我可以約她見個面。”
“嗯，不介意。”褚延聲音很溫柔。
在他觀念中，無論性向如何，愛情是平等的。
聽容芷嫣說，大姨雖然看起來年輕，卻已經四十多歲。她跟愛人風風雨雨走過幾十年，感情不比別的情侶淺薄。
褚延甚至有些羨慕。
他看看旁邊容芷嫣，也忍不住想到兩個人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以後。
時間滴滴答答，我希望它快一點，讓我一轉眼就能跟你白頭。
我又希望它慢一點，讓我好好擁有你最美的時刻。
**
入夜，容家人圍在一起吃年夜飯。
相比其他豪門的天價年夜飯，容家的飯菜居然有些樸素。
家裏廚師都回家過年了。整桌飯菜都是二姨和三叔，三嬸親手準備的，大姨不會做飯，在旁邊打打下手。
容芷嫣本來想幫忙，結果被二姨趕出來，換成褚延進去。
二姨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竟然還會下廚。
容芷嫣扒着門檻炫耀， “學長做飯可好吃了!在家裏，都是學長做飯。”
“知道了，你快去客廳陪妹妹玩。”二姨嫌棄地揮開她。
在家自己準備年夜飯，是容家的慣例。
容老爺子身體硬朗那幾年，每逢過年，他都會親手給孩子們包餃子，炸丸子，做每個子女喜歡的飯菜。
他認為，只有家人才最清楚家人口味。外面餐廳廚藝再好，也沒有那股人情味。
經過大半天忙忙碌碌，晚上，熱氣騰騰的年夜飯端上桌。
大姨喜歡喝酒，特意帶了兩瓶紅酒過來，作死的要二哥陪她一起喝。
容兆的酒量是應酬場合上練出來的，千杯不醉，三兩下就把大姨灌倒了。
容芷嫣瞧見爸爸這麽輕松，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她更像爸爸，所以酒量方面，也應該更像爸爸。
于是，容芷嫣悄悄拿起酒杯…
然後被褚延筷子按住了。
“喝果汁。”褚延把鮮榨果汁換過去。
“我想嘗嘗，”容芷嫣捏起手指，可憐巴巴比劃， “一小點”
褚延拿她沒辦法， “只能嘗一點。”
實際上，容芷嫣很少喝酒，也不懂酒應該慢慢品。
她端起杯子，咕嚕咕嚕喝掉大半杯，舔舔嘴唇評價道， “沒有上次的好喝。”
褚延: “……”
我就不應該信你。
“你別那麽緊張，紅酒度數不高。嫣嫣才喝了半杯，不會有問題的。”末了，二姨叫了句， “小褚。”
“小褚…小褚…哈哈哈哈哈!”容芷嫣覺得這個名字很好玩，笑倒在褚延身上，撒着嬌問， “我以後叫你小褚，好不好”
小褚先生抿着唇，沒有說話。
二姨默默把剛才的圓場收回來。
容芷嫣酒量也太差了，半杯紅酒就放翻了。
“你不喜歡小褚嗎那我叫你小延，延延…哈哈哈!”容芷嫣被戳中了莫名其妙的笑點，指了指自己， “我叫嫣嫣，你叫延延，我們名字都一樣。”
褚延無奈， “嗯，你才發現嗎”
“不，不一樣。”容芷嫣搖搖頭， “我叫吱吱，是你的小倉鼠。”
她真把自己當成倉鼠，哼哼唧唧往褚延懷裏蹭。
褚延摟着她，有些無奈的看着一屋子長輩。
見自家女兒丢臉成這樣，傅茵實在沒眼看， “褚延，嫣嫣房間在樓上，你帶她上去休息吧。”
“好，那我們先上樓了。”褚延抱起容芷嫣，準備離開飯桌。
“還有，本來打算吃完年夜飯，商量一下你們的婚事。”傅茵看着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覺得也沒啥商量的必要了， “既然她喝醉了，那等會兒我們選幾個日子，你們挑一挑”
“對啊。”二姨瞧他們摟摟抱抱，連忙說， “你們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是應該早點結婚。”
“什麽程度”容芷嫣勾着褚延的脖子，聲調突然拔高， “嗚嗚嗚，學長…”
“嗯，我在。”
“你為什麽不跟我睡”容芷嫣醉得稀裏糊塗，哪知道今夕是何年心裏想了什麽，就直接說出來， “因為我胸很平嗎嗚嗚嗚嗚…”
長輩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容芷嫣胸上。
別說，仔細看看，還真挺平的。
“不是。”褚延回答。
“那你為什麽不跟我睡覺你跟我睡嘛”容芷嫣在他懷裏扭來扭去，肆意撒嬌。
“夠了，你們快上樓!”二姨聽不下去了，連忙催他們上樓去。
傷風敗俗，傷風敗俗!
容兆倒是平靜，慢悠悠喝了杯酒。
“嫣嫣，你如果實在不滿意，我幫你預約整容醫生。”
“不必了。”褚延立刻拒絕， “她這樣就很好。”
“嘿嘿…”容芷嫣傻笑着抱緊褚延，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學長，我好喜歡你”
傅茵本來覺得挺尴尬，聽女兒醉得稀裏糊塗，還不忘記表白，又覺得好笑。
“嫣嫣醉得厲害，估計都忘了她住哪間房，我帶你們上去吧。”傅茵緩緩起身，示意褚延跟過來。
褚延上到二樓，很容易找到容芷嫣的房間。
容芷嫣房間很明顯，門板上雕着浮繪，跟其他房間不同。
褚延以前來過許多次，當然知道容芷嫣房間在哪。
說到底，傅茵沒必要帶他們上來。
傅茵帶他們回到容芷嫣房裏，突然說， “今天家裏人多，房間滿了，你跟嫣嫣睡一間。”
“嗯”就算褚延不了解容家，也不可能相信這鬼話。
房間滿了!
容家那麽多棟樓，不可能連客房都滿了。
就算沒有客房，以前張姨他們住的地方，現在正好空着，也可以住。
所以，她是故意的。
什麽意思，幾乎昭然若揭。
傅茵走到窗邊，拉上窗簾。
她瞧瞧醉得稀裏糊塗，只知道抱着褚延撒嬌的女兒，突然有些擔憂。
就算自己提供了條件，容芷嫣這副樣子，估計…很難。
唉。
傅茵沒想到，自己一個高雅的藝術家，竟然會為了女兒房事擔憂。
她想了想，低頭給容兆發了個消息。
幾分鐘後，容兆出現在門外，小聲跟傅茵嘀咕。
傅茵瞪了他一眼，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平常都是你用的。”
“好吧。”容兆遞了一袋子東西過去。
“為什麽這麽多”傅茵皺了皺眉。
容兆小聲回答， “我不知道他需要什麽，就把可能用到的都帶過來了。”
“你真是…”傅茵覺得更加尴尬了，也不知道要跟褚延說什麽。
她像捧着什麽危險物品似的，把袋子丢到床上，低頭說了句， “早點睡。”
然後，傅茵仿佛逃跑似的離開房間。
第一次見到媽媽如此失态，容芷嫣覺得挺稀奇，又發出沒心沒肺的笑。
“嘿嘿嘿，這是什麽”她騰出一只手，翻開傅茵遞過來的袋子。
裏面是許多她聽說過，卻沒有接觸過的東西——
避孕套，花花綠綠好幾盒，似乎還有不同型號不同功能。
還有長效避孕藥，短效避孕藥，緊急避孕藥。
容芷嫣看到包裝，有些清醒了，吓得縮回手指。
天吶天吶天吶!我爸媽到底給我送了什麽!
太羞恥了!
而且送這種玩意就算了，為什麽給那麽多
搞得我很迫不及待一樣。
雖然她确實迫不及待。
但是，但是……
褚延見她呆呆坐在那兒，一言不發，小臉紅得厲害。
他知道，容芷嫣肯定怕了。
雖然小姑娘平常各種暗示，實際上，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她不敢。
“乖，睡覺之前至少先刷個牙，我把這些收起來。”褚延說着，伸手要把那些東西收進袋子裏。
剛收到一半，容芷嫣突然握住他手腕。
小姑娘臉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她小聲嘀咕， “我要洗澡。”
“好，我幫你找睡衣。”
“要你幫你洗，一起洗…”容芷嫣耳朵紅得要滴血，感覺本來喝下去的酒，全部化作勇氣蒸發了。
褚延愣了愣， “吱吱，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麽嗎”
容芷嫣點點頭。
“乖，你現在醉了，不清醒。”褚延摸摸她頭發，在容芷嫣眉心印下一吻，克制地說， “還是再等等…”
“我不要等!”容芷嫣揚起頭，張開嘴巴，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我，我真的準備好了。”
“你沒有。”
“你別管我有沒有!”容芷嫣抱住他，賭氣地說， “我喝了酒，但是我現在很清醒。所以，趁我還有勇氣的時候……褚延你是不是男人啊!為什麽都要我主動”
她說着說着，又委屈哭了。
褚延心軟又心疼，捧着容芷嫣的臉，幫她擦幹眼淚，低頭交換了一個親吻。
“吱吱，別哭。”
“唔…”
“你現在就哭了，等會怎麽辦”
“等會”容芷嫣有些不解。
褚延覆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然後一手抱住她大腿根，一手托住屁股，把容芷嫣抱進浴室。
……
零點，窗外燃起煙花。
絢爛的煙火綻開一次又一次，在窗簾上印出明明滅滅的光。
容芷嫣的意識随着那些光，模糊又清醒，清醒再模糊，浮浮沉沉。
“唔嗯…”她嗓子已經啞了，可憐地讨饒， “夠了，不要了…嗚嗚嗚…”
窗外的煙花還在明明滅滅，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
大年初一，容芷嫣賴在床上，一覺睡到十一點多。
她覺得自己沒睡夠，困得厲害，頭暈乎乎的，身體有些難受。
她動了下身體，發現難受的位置不太對勁。
腰部的酸軟，讓容芷嫣意識回籠，想起昨夜的荒唐。
啊啊啊啊!
容芷嫣迅速鑽進被子裏，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
褚延早就醒了。
因為小姑娘纏在自己身上，他沒辦法起床，幹脆耐着性子觀察她睡覺。
容芷嫣剛睜開眼睛，他就發現了。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看她紅着臉，迅速鑽進棉被裏蜷成團，像一只紅焖大蝦。
“怎麽了”褚延扒了扒被子，語帶笑意， “後悔”
容芷嫣搖搖頭，想到他看不到，又悶悶說， “沒有。”
後悔是不可能後悔的，容芷嫣甚至有點開心。
學長那麽好，他終于是我的人了!
但就算心裏再開心，擺在眼前的現實，也讓容芷嫣非常害羞。
怎麽辦啊怎麽辦
她總不能逃避一輩子吧
但是…
容芷嫣不安的動了下身體，又覺得不對勁。
她發現，自己正挨着褚延，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熱度。
“啊!”容芷嫣驚叫一聲，又鑽出來，臉更紅了。
褚延抱住她，問， “怎麽了，難受嗎”
“不，不難受。”容芷嫣捂住臉，羞答答說， “沒臉見人了。”
“嗯，那就不見人。”
“怎麽能不見人呢”容芷嫣推了推他， “我要穿衣服，你去給我拿。”
發生實際關系之後，她跟褚延之間，似乎有什麽不同。
容芷嫣覺得自己膽子變大了點，最初的害羞熬過去，自己跟褚延明顯跟親近了。
不再是以前被收留，時刻感受到父愛的感覺。而是更親近的，愛人。
這個想法，讓容芷嫣開心到幾乎戰栗。
“好。”褚延親了親她，下床給容芷嫣找衣服。
他穿了睡褲，沒穿上半身，坦然的背過去讓容芷嫣看自己身體。
勻稱緊實的肌肉，弧度完美的蝴蝶骨，還有強健有力的臂膀，讓容芷嫣身體差點軟了。
值了，值了。
我真幸福!
褚延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冬衣，擺在容芷嫣面前。
容芷嫣瞧了瞧，小聲嘟囔， “還有內衣…”
“嗯”
“內衣啊!”容芷嫣瞪了他一眼， “雖然我平，不代表不需要穿內衣。反正你已經摸過了，不準嫌棄!”
“抱歉，我忘了，內衣在哪裏”
“底下的抽屜裏。”
褚延按照她指示，拿出內衣，又反過來坐在床邊。
“我幫你穿”
容芷嫣耳根發燙，緊張又期待地問， “可以嗎你會穿嗎”
“你教我，多穿幾次就會了。”褚延把她從被窩裏挖出來，仔仔細細幫她穿好內衣。
然後從後面抱住容芷嫣，貼在她耳邊說， “不小。”
“嘤，你別安慰我。”
“乖，真的不小。”褚延親親她， “我覺得很合适。”
“你，你喜歡就好。”容芷嫣捧着發燙的臉，感覺自己被幸福包圍了。
然而，就算再幸福，有些事情也必須面對。
容芷嫣穿好衣服，聽說二姨他們還在樓下等着。
笑容緩緩凝固…
她還記得，昨晚自己喝酒以後，當衆纏着褚延撒嬌耍賴，還控訴他不跟自己睡覺。
然後呢
容芷嫣不願意回憶。
但她清楚記得，後來媽媽把自己帶進房間，用一種同情又無奈的表情望着自己。
“寶貝，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她記得媽媽給自己說。
然後呢
然後爸爸好像也來了，給他們送了……
“啊啊啊!”容芷嫣覺得自己臉面已經丢光了，捂住臉崩潰地大喊， “他們肯定會嘲笑我的，我不要下去!”
“真的不去”褚延問。
“不去，堅決不去!”
“好，那我跟他們說。”褚延點點頭，拿起手機給岳母打電話。
“……媽。”褚延已經慢慢适應了這個稱呼， “芷嫣她不想下去。”
“是嗎”傅茵無奈， “那好吧，既然她不下來，你們兩個結婚的事就再擱一擱吧。”
“結婚什麽結婚”容芷嫣捕捉到敏感詞，連忙問。
“今天大家都在，本來打算給你和褚延選個日子，讓你們早點訂婚，結婚。”傅茵回答， “既然你不願意下樓，那就算了。”
“別別別，我去!”容芷嫣立刻改變主意。
因為容芷嫣心急，訂婚結婚都選了最早的日子。
等明年這個時間，她跟褚延就是合法夫妻了。
容家新年很熱鬧，趕來拜年的人也多。
容兆每次待客時，都把褚延帶在身邊，以準女婿的身份介紹給各位商圈大佬。
雖然容總沒有說什麽，但各位大佬心領神會，以後生意場上肯定會多多關照他。
褚延本來還有些擰巴，但潛移默化，漸漸想通了。
未來岳父說得沒有，自己不應該因為商業合作，就否定自己和容芷嫣的愛情。更不因為兩人之間的不對等，所以拒絕跟容家合作。
而是應該盡可能利用現有資源，早日達到跟她對等的位置，才能更有底氣和她攜手餘生。
容兆對于他的轉變很滿意，跟人介紹時也說， “我這個女婿呢，哪哪都好，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你們想跟他合作，可要趁早了。如果再等一兩年，他選擇多了，你們怕是搶不到。”
商圈大佬知道，容總對準女婿真的滿意，向褚延抛出的橄榄枝就更多了。
**
年初五，褚延買了一束白菊花，帶容芷嫣來到母親長眠的墓園。
過年期間，掃墓的人挺多，很多墓前都擺着鮮花。
褚延來到母親墓前，發現墓碑前也有一束花。
“媽媽。”褚延對着墓碑叫了聲， “今年封姨又比我早，她一定對你說了很多話吧”
褚延拉起容芷嫣的手，目光溫柔， “往年你生日，我似乎都沒有好講的，總讓你孤孤單單。但今年，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我要結婚了，她叫容芷嫣。”
“媽媽好。”容芷嫣改口很快，沖着墓碑鄭重地鞠躬， “初次見面，我是你的兒媳婦，以後，我會經常和學長來看你的。”
“我如你希望的那樣，一個人也努力的生活。直到現在，我終于不是一個人了。”褚延伸手，隔空摸了摸墓碑， “媽媽，請祝福我吧。”
初春的風，吹來一絲絲暖意，仿佛天堂送來人間的溫柔。
褚延最後對墓碑深深鞠了幾躬，拉着容芷嫣的手，緩緩離開墓園。
褚延說， “謝謝你陪我來。”
“為什麽要道謝她也是我媽媽，我來看看媽媽，多麽天經地義的事。”
“嗯，是啊。”
“不過，只有我們兩個人來，太孤單了。”容芷嫣說， “以後帶着寶寶一起來吧。”
“還沒結婚，你已經考慮孩子的事了”
容芷嫣惱怒， “我已經到了最佳生育期了。早點生下孩子，以後才能心無旁骛搞事業。”
“是，你說得對。”
“不要覺得生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事，你要負責養他。”
“好。”
“還有，愛我必須比愛他多，知道嗎”
“好，愛你最多。”
“哇，你再說一遍”
“說什麽”
“說你愛我!”
“你愛我。”
“褚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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