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Darcy特意休年假，遠渡重洋過來找自己。
容芷嫣覺得随随便便招待她，無法體現兩個人深及靈魂的友情，便邀請她到自家花園別墅作客。
褚延也跟着去了。
一方面，他害怕容芷嫣又把果汁當酒，喝得醉醺醺回家。
另一方面，自己上次見到容芷嫣父母時，被情緒左右了理智，對長輩有些冒犯。
雖然容芷嫣再三保證，自己父母肯定不介意。但褚延依舊覺得歉疚，想找機會登門賠罪。
他倆白天要上班，只能晚上過去。
容家花園別墅面積很大，有前後兩個門。從前門進去，會看到一大片花海，涼亭，宛如仙境。
容芷嫣住的房子，離後門比較近，她指引褚延駛入小道，從後門進入別墅。
“這條路…”褚延越開越覺得眼熟。
——這不是自己撿到容芷嫣的那條路嗎
褚延想到容家很大，沒想到容家會這麽大，前門和後門隔了兩條街。
如果早知道這是容家的後門，他當初也不會以為，容芷嫣是無家可歸凄凄慘慘的小可憐。
直接敲開門，把她塞回去。
“嘻嘻”容芷嫣笑着露出小酒窩，企圖萌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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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褚延沒有翻舊賬的癖好，按照容芷嫣指引的方向，來到她住的地方。
房間裏，一片燈火通明。
容兆和傅茵知道寶貝女兒要回來，早早在屋裏等着，還讓廚師準備了一大桌招呼客人的佳肴。
Darcy還沒到。
容芷嫣本想過去接她， Darcy說袁克禮知道她家地址，等會直接讓他送。
所以，這兩個性格不同，國籍不同，甚至連畫風都不同的人，為什麽又搞到一起了
還有，袁少真的變成滴滴司機了嗎
一語成谶，容芷嫣覺得自己有預言家天賦。
她解開安全帶，從車裏下來，還沒進屋就大聲打招呼。
“媽媽!我回來啦!”
聽到寶貝女兒的聲音，容兆不樂意了。
“你媽在樓上。為什麽你只叫她，不叫我眼裏沒有我這個爸爸嗎”
“哦，确實沒有。”容芷嫣坦誠地回答， “我剛才在屋外，不知道你也在家。”
“……”什麽破女兒。
“爸爸”容芷嫣親親熱熱喊了一聲，噠噠噠跑過去，坐在容兆身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容兆立刻被哄好了。
褚延沒想到，堂堂容總，竟然好哄成這樣，變臉比翻書還快。
“爸爸，我把學長帶回來啦”
“叔叔好。”褚延雙手遞上準備好的禮物。
容兆瞥了眼紙袋，又看看褚延，臉色沉下來。
褚延也跟着沉下來，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麽。
想想也是，上次容老爺子過八十大壽，多麽喜慶的日子，自己卻把容芷嫣弄哭了。
難怪容兆給自己臉色看。
褚延道歉的話在嘴裏滾了一圈，準備吐出來。
“褚延。”容兆冷冷叫他名字。
“叔叔，我在。”
“按照規矩，你應該叫我伯父。”容兆提醒。
按照習慣，男方應該把女朋友的父母稱為伯父伯母。
“還有，”容兆接過紙袋。語氣依舊很冷淡， “又不是逢年過節，回家不需要帶禮物。”
“爸爸，你別那麽嚴肅。”容芷嫣胳膊肘向外拐， “吓到學長了。”
“這都能吓到，你學長也太經不住事了。”容總板着臉，周身籠罩着久居上位的氣勢， “以後相處日子還長，總要把話說清楚。”
“是。”褚延點點頭，猶豫一小會兒，順從的改口， “伯父。”
“嗯。”容總終于滿意了，又提醒， “等你跟嫣嫣結婚之後，還要改口的。”
提到結婚，容芷嫣悄悄紅了臉。
褚延挺平靜，又應了聲。
“嫣嫣。”容兆指了指樓上， “你去找你媽媽，我跟他單獨談談。”
“這……”容芷嫣目光在兩個男人之間徘徊幾圈，附在爸爸耳邊悄悄說， “我可喜歡他了，你不要為難他。”
“上樓去。”容兆又被女兒氣到了。
家裏的水還沒潑出去，心思就全在外人身上了。
如果容兆想為難褚延，他今天怎麽可能踏進容家的門。
“哦，好吧。”容芷嫣緩緩起身，朝褚延揮揮手， “學長，那我上去了。”
她一步三回頭，磨磨蹭蹭走上臺階。
容兆八風不動，巍然坐在那兒。等親女兒離開後，才示意褚延跟自己去書房。
“坐。”容兆讓褚延坐在自己對面。
“謝謝伯父。”
“認識嫣嫣之前，你見過我嗎”
“見過。”褚延回答， “我參加過兩場競标會，一場金融峰會，伯父都有出席。”
容兆親自出席的活動，他肯定是全場焦點，被衆星捧月圍在中間。
而褚延，只是可有可無的背景板。
所以他們兩個見過，也僅僅只是見過。
褚延性子傲，也識趣，從來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巴巴湊過去混臉熟。
容兆卻說， “嗯，我也見過你。”
褚延默了幾秒， “什麽時候”
“三年前，應該是你公司剛成立。”
他說個時間，褚延就想起來了。
三年前，初始科技剛成立，褚延急需資金和供貨商。
他天天熬夜準備方案，奔波與大大小小的投資招商會和金融機構。在一次大型競标會上，褚延見到了容兆。
當時，容兆坐在第一排正中央，而自己坐在倒數第二排邊角。
他們之間的距離，像金字塔。容兆在頂端，褚延埋沒于金字塔底部。
容兆為什麽會注意自己
“你的眼神，我記得很清楚。”容兆泡好茶，給他倒了一杯， “那場競标會，只是走走形式而已，結果早已注定。所有人都放棄了，只有你還在博。”
“是我不自量力了。”
“确實。”容兆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費力不讨好，是做生意的大忌。商場講究利益最大化，而不是浪費時間做無用功。”
“伯父教訓的是。”
“不過，我當年也做過跟你一樣的蠢事。”
容兆抿了口茶水，潤潤嗓子。
“所以我注意到你，理解你的想法。”容兆看着他， “你跟當年的我太像了。”
褚延有些驚訝，不知道容兆為什麽說這些。
“我那時就覺得，你以後，肯定前途無量，或許能超越我現在的高度。”
“您謬贊了。”
“我說這麽多，其實想告訴你。”容兆放下茶杯，聲音略低， “容氏財團選擇跟貴公司合作，是基于商業利益最優化的選擇，不是因為嫣嫣。”
褚延捧着茶杯，一時沒說話。
容兆接着說， “況且，就算是因為嫣嫣，我想拉你一把，你也應該拽住。”
“伯父，道理我都明白。做生意，要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脈。如果初始科技能跟容氏財團合作，對我們是天大的好事，我怎麽會不識趣”
“我看你就像個不識趣的。”容兆瞥了他一眼， “我也年輕過，你心裏的想法，我多多少少理解。”
“所以，伯父避開嫣嫣，是為了開導我嗎”
“一半一半。”容兆淡淡說， “我先跟你說清楚，免得你犯渾，讓我因為無聊的理由失去合作夥伴。”
無聊的理由…
行吧，您女兒竟然是無聊的理由。
“人生在世，有時候應該糊塗一點。活得長了，你就會發生，許多事情沒必要分得太清楚，尤其是夫妻之間。”容兆舉了個例子， “像我，每次跟你伯母吵架，她都不覺得自己錯。”
“您跟伯母還會吵架”
“當然，哪對夫妻不吵”
“你們感情很好，伯母那麽溫柔，我以為…”
“她對別人溫柔，在我面前，可嬌氣了。”容兆秀了個恩愛。
他們老夫老妻，結婚幾十年，還如此甜蜜，簡直羨煞旁人。
“嫣嫣是我唯一的女兒，所以呢，以後公司也會交到她手裏。就算我們之間不合作，以後你跟她，也總不能避着。”
“嗯，我知道。其實您沒必要說那麽多，我真的沒打算拒絕容氏的……扶持。”
“為什麽要說扶持呢合作講究利益雙贏，褚總應該對自己有信心。”容兆換上談生意的态度。
“我會盡力。”現在的初始科技，和容氏財團，差距實在太大。
想要合作雙贏，他必須更加努力才行。
容兆似乎嘆了口氣。
他對未來女婿很滿意，就是褚延這性格，有點太較真了。
年輕人自立自強是好事，但明明有現成人脈，非要給自己施壓，那就是自讨苦吃。
容兆悠悠說， “我聽過你的事，不介意聊聊吧”
“不介意。”
“你呢，因為父母的緣故，所以對商業聯姻很排斥。所以生怕沾了容家一點便宜，給你和嫣嫣的感情，也打上‘商業聯姻’的标簽。”
他完全說中了褚延的心思。
“是。”褚延承認了， “其實，我跟她遇到那天，我父親想讓我來容家，參加芷嫣的接風宴。”
“你拒絕了，甚至刻意避開了容家，生怕沾上半點關系。”容兆多麽聰明，立刻猜到前因後果。
“對。我也沒想到…”
那麽多人特意趕過來，結果連個容芷嫣影子都沒見到。
自己想要避開，卻陰差陽錯把容芷嫣撿回家裏。
“你讨厭商業聯姻，但你有沒有想過，商業聯姻到底是什麽”
“嗯，想過。”
“那你肯定沒想清楚。商業聯姻，是夫妻雙方沒有感情，因為利益而結合。你跟嫣嫣根本不滿足前提，算什麽商業聯姻恕我直言——”
容兆靠過去，揪住褚延衣領，壓低聲一字一句說:
“想跟我女兒聯姻，你，不，配。”
他後面三個字咬得很重，砸進褚延腦袋裏，讓他瞬間清醒了。
“抱歉，冒犯了。”容兆緩緩松開手，又恢複成熟穩重的姿态。
“沒關系。”褚延整了整衣服，低聲說， “謝謝伯父。”
“感情裏的事，別太較真。否則呢，雙方都難過。”容兆懶懶翻了他一眼， “你難過無所謂，但嫣嫣是我從小寵到大的。為這種無聊的理由，你已經讓她哭過一次。如果再有第二次，別怪我不留情面。”
“嗯，我記住了。”
雖然容兆在威脅自己，但褚延清楚:他做到這種份上，已經相當克制了。
否則，就憑自己當着容兆的面，弄哭他女兒這一點，容兆就應該瘋狂打擊報複自己。
“正式聊完了，接下來…”容兆欠了欠身，擺出普通長輩般和善的表情， “把你的八字給我，我找個風水大師，幫你跟嫣嫣算算黃道吉日。”
褚延:……
容總，您學過川劇變臉嗎
**
容兆陪在傅茵身邊，心裏總記挂着褚延，害怕父親欺負男朋友。
傅茵瞧她失魂落魄，取笑兩句，帶她下樓。
她們在客廳轉了一圈，最終在書房裏找到兩個大男人。
推開書房門，容芷嫣預想的打鬥畫面，并沒有發生。
褚延跟容兆面對面坐着，正在……
下棋。
沒錯，就是她死都學不會的象棋。
“将!”容兆興致很好，一副統帥三軍的姿态。
褚延氣定神閑，挪了挪棋子，吃掉他的大帥，輕飄飄說， “我贏了，承讓。”
“你的車不是被我吃了嗎怎麽還在…哦，原來如此。”容兆只顧着進攻，沒有防守，結果被褚延偷了塔。
容芷嫣嘟嘟囔囔問， “爸爸，你把學長叫到書房，就為了跟他下棋嗎”
“我跟你學長聊聊天，下下棋不好嗎你以為我們要做什麽”容兆摸摸下巴，望着棋盤說， “褚延，你棋藝這麽好，跟誰學的”
“以前在學校，帶我的老教授喜歡下棋。”
“哦。”容兆點點頭，意圖明顯地說， “家裏冷清，你以後經常跟嫣嫣回來。”
容芷嫣: “你就是想讓學長陪你下棋吧”
“不行嗎老爺子年紀大，每天在屋裏睡覺，已經好久沒有人陪我下棋了。”容兆拍拍褚延肩膀，滿意地說， “嫣嫣眼光真好。”
褚延覺得，自己應該感謝當年的教授。
不僅傳授知識，還培養了一個讨老丈人歡心的技能。
“他們兩個工作忙，哪有時間經常回來”傅茵替女兒解圍， “聽張姐說，嫣嫣的朋友來了，咱們先過去吃飯吧。”
“Darcy終于來啦她真慢。”容芷嫣抱怨着，立刻沖出房間迎接。
沒想到， Darcy不是一個人過來的。
她身邊還跟着滴滴司機袁克禮。
她甚至不是兩個人過來的。
“嗨，容!” Darcy朝她揮揮手， “你家太大了，我找不到路，幸好有個好心的路人帶我過來!”
“呃，其實你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去門口接你。”容芷嫣瞥了眼旁邊，有些頭疼。
他倆旁邊，還有畏畏縮縮的容家大伯。
容芷嫣迅速收起笑容，警惕地問， “大伯，你怎麽來了”
“嫣嫣，二弟。”容大伯吞吞吐吐說， “早早她，她，她老公出了點事，你們能不能借錢周轉一下”
老公
原來容早早沒離婚啊。
“什麽事”容兆問。
接下來，從容大伯講述中，其餘人大概拼湊出生日宴的後續。
容早早情緒失控，有先兆流産的跡象。
秦漢怕她出事，不敢用離婚刺激她。
苗鳳霞同樣被送到醫院裏，精神出了點問題，情緒一會好一會差。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龍躍集團的産品滞銷嚴重，現金流已經無法運轉。可需要賠償用戶的錢還沒付清，所以根據規定，公司賬戶被凍結了。
在此之前，秦漢為了容早早，東拼西湊接了朋友兩千萬。那些朋友願意借錢，大多是沖着容家的面子，想跟驸馬爺攀個關系。
現在真相大白，他們紛紛翻臉，追着找秦漢還錢，态度一個比一個強烈。
兩千萬，對于以前的秦漢，或許不算什麽。
但現在，家裏的積蓄都被揮霍幹淨，他一時半會拿不出錢，甚至打算賣房抵債。
準備賣房時，才知道，容早早用房子做抵押，借了一筆錢，所以房産也被凍結了。
他拿不出錢，以前的朋友都變成厲鬼，威脅他再不還錢，就等着進局子吧。
兩千多萬，夠他把牢底坐穿了。
秦漢實在害怕，将怒火全部發洩到容早早身上。
容早早每天以淚洗面，哭哭啼啼求父親想辦法。
秦漢腦子一轉，覺得容大伯既然是容家的親戚，肯定能弄到錢，便強行逼他到容家借錢。
“容兆，我是你親哥哥，早早是你親侄女，你忍心看她這麽慘嗎”
容大伯情緒激動，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要不是當年，老爺子把公司留給你，你能有今天嗎”
容兆聽了第一句，本來還有點心軟。顧念兄弟情義，打算拿錢給他。
聽到第二句，兄弟情全部喂了狗。
“沒錯，我們是兄弟，但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容兆冷着臉說， “這麽多年，是我欠你的，還是你欠我的，大哥心裏應該應該有數。你的房子是我買的，工作是我給的，連老婆也是利用我面子找的。大哥，我養着你們一大家子，你還覺得我欠你”
容大伯梗着脖子說， “我沒覺得你欠我，是咱爸，他欠了我!”
Darcy見他們兄弟争執，悄悄問容芷嫣啥情況。
容芷嫣言簡意赅給她概括了故事。
“哇，真精彩。” Darcy悄悄問， “需要我幫你嗎”
容芷嫣眼睛一亮， “姐姐，您請!”
Darcy用胳膊肘捅了下袁克禮， “喂，你幫我當翻譯。”
“我”袁克禮瞅瞅滿屋子學霸，又指了指自己， “你确定”
他英語那麽差，聽懂意思都很勉強了，咋翻譯。
“嗯，你比較方便，如果聽不懂，就自由發揮。”
袁克禮懂了:自己在Darcy眼裏，徹底淪為工具人。
“喂，你說夠了嗎”袁克禮叫住容大伯，一臉嚣張的樣子。
他張揚跋扈，嘴巴本來就不幹淨。再加上有Darcy在身後指指點點，說出來的話既肮髒又狠毒，怼的容大伯無敵自容。
“你，你們…”容大伯氣得臉紅脖子粗，很想怼他們一通，再把老爺子揪起來，問問當年為什麽不把公司給自己。
但想想病床上的女兒，他什麽都做不出來，整個人頹靡又灰敗。
畢竟是兄弟，雖然他恨自己，但容兆瞧見這樣的大哥，始終于心不忍。
“兩千萬是吧我打到你卡裏。”
容大伯幹裂的嘴唇動了動，半晌憋出來一個‘嗯’。
“這錢不是白給的，你給我寫個借條。”
容大伯震驚地看着他， “老二，咱們親兄弟一場，你竟然讓我寫借條”
“不寫就別要了。”容兆态度非常強烈。
“我寫，我寫!”容大伯怕他真的不給，連忙寫了借條，按了手印，才從容兆那裏拿到錢。
“爸爸，”等容大伯走了以後，容芷嫣才湊到父親身邊， “你讓他寫借條有什麽用他肯定不會還的。”
“讓他長長記性，這樣，他下次就不會随便來找我了。”容兆把借條收好，轉身摸了摸容芷嫣頭發， “乖，我知道你讨厭容早早，但是…”
“你別說了，我又沒攔着你。而且我不讨厭容早早，如果她不招惹我，我也不會搭理她。”容芷嫣躲了躲， “你別摸我頭發，弄亂了我還怎麽見人。”
Darcy: “哦，容，你現在像一只炸毛的小貓咪。”
容芷嫣揚起爪子，兇巴巴地叫， “我是大老虎，咪嗷!”
“哈哈哈哈哈!”
“好兇猛的大老虎!”
大家其樂融融吃完晚飯，容芷嫣帶他們參觀花園別墅。
“這棟別墅是爸爸按照我的喜好，特意設計的。你們可能覺得，花園別墅聽起來很俗，實際上呢，因為別墅裏真的有很多花園。”
“我和媽媽都喜歡花，但是不同的花，适合的土壤不同，環境不同，開花的季節也不同。所以爸爸特意請園林培育師，創造了适合各種花生長的環境。”
容芷嫣蹲在人工湖旁邊， “瞧，這是我最喜歡的白玫瑰。不過我回國第二天，它們就被糟蹋了。”
容芷嫣回國當晚，家裏熱熱鬧鬧辦了接風宴。
參加晚宴的客人瞎折騰，把很多花都害死了。
兇手之一的袁克禮挪開視線，假裝無事發生。
容芷嫣瞪了他一眼，拉住褚延的手，輕輕晃了晃。
“學長，等明年玫瑰開花的時候，你陪我回來，我把最好看的那一朵摘下來給你，好嗎”
“不用摘下來，花應該開在花園裏。”褚延把她拉起來， “你告訴我是哪一朵，我經常來看看它。”
“那我把這個花園都送給你，等開花的時候，我們一起澆水。”
“好。”
Darcy避開視線。
嗝。
吃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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