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你進去吧。”
褚延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太多波動和感情。
然而，容芷嫣心裏卻有些慌張，如落水的人抓住浮木般，緊緊環住褚延的手臂。
“一起進…”容芷嫣語氣柔軟，還帶了幾分顫意。
“芷…容芷嫣。”褚延連名帶姓叫住她。
容芷嫣仰頭看她，眼中映出一輪月影，楚楚可憐。
像極了那天蜷縮在路邊，求自己收留的模樣。
“我知道，隐瞞家世是我不對，但是我從來沒有騙過你。這兩個月你看到的，全都是我真實的樣子。”容芷嫣收緊手指，揪緊他衣服， “你說過，除去身份之外，我只是個23歲的女孩子，應該優先考慮自己的感情。”
“……”我說過嗎
褚延依稀記得，自己應該說過這種話，但絕對不是在容芷嫣面前講的。
容芷嫣見他隐隐有松動的意思，連忙貼過去撒嬌， “我會好好道歉的，你別生氣，別不要我。”
“容芷嫣。”
“如果因為我姓容，你不要我，那我以後不姓容了。”容芷嫣任性又無理取鬧。
大不了以後跟傅茵女士姓!
傅芷嫣，也挺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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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
“那你陪我進去!”容芷嫣抱着她，生怕褚延逃跑， “我已經跟爸爸媽媽說好了，今天要帶男朋友回家。如果男朋友跑了，我只能坐在外面哭。”
“你……”
“哇哇哇哇!”容芷嫣有模有樣的假哭起來。
褚延是個講道理的人，正經談判場合很少處于下風。
但跟女朋友講道理毫無用處，她壓根沒給自己講道理的機會。
“我知道了。”褚延清楚她的性格。
如果自己現在丢下容芷嫣，她真的會抛下這場壽宴。
今天是容老爺子八十大壽，事分輕重緩急，褚延不想讓她留下遺憾。
“進去吧。”
學長答應了!
容芷嫣眼睛又亮起光芒，一手挽起褚延，另一手拎起裙擺，邁開小細腿往酒店沖。
“等等。”褚延叫住她， “你沒有準備禮物嗎”
“哦哦，我差點忘了!”容芷嫣繞到後備箱，拿出自己準備的紙袋。
拿起紙袋以後，發現底下還有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
“你也準備禮物啦!”容芷嫣驚喜地問。
“嗯。”褚延提起禮盒， “現在想想，可能不太合适。”
“合适!當然合适!”容芷嫣再次貼過去，把自己的紙袋也塞進褚延手裏， “我裙子太長了，要拎着點，你等會幫我一起給爺爺吧。”
容芷嫣第一次露面，當然要打扮的漂亮點。
她穿了一條很配褚延西裝的白色束腰禮服裙，搭配粉色珍珠項鏈，襯得她精致又可愛，仿佛剛從童話書裏逃出來的小公主。
小公主挽着褚延，緩緩走進酒店大廳，立刻吸引衆人目光。
為容老爺子慶生的來賓，大多是商圈大佬和大佬的夫人兒女。他們大部分不認識褚延，更不認識容芷嫣。
但并不妨礙大家被俊男美女吸引視線。
“哇，生面孔。”富家千金用金絲羽絨扇擋住半張臉，小聲跟家人打聽， “爸爸，他是誰”
“不知道，我也沒見過。”
“哦，我知道他，初始科技的總裁，褚延。”
“褚延他也收到邀請函了”有人稀奇的嘀咕， “初始科技發展快，确實要起勢了。但容家這麽早承認褚延的地位，不怕得罪秦家嗎”
“怕什麽以前龍悅集團規模大，還有餘力瘋狂打壓同行。但現在時代變了，龍躍茍延殘喘，誰都可以踩一腳。”
“我說的得罪，不是指生意場上。要論勢力，秦家想碰瓷容家，還早一百年呢。我意思是說:他們快要結親了，容家要請死對頭來，不給親家面子啊。”
“哦對，還有這茬。”
伴随着衆人的議論，視線焦點再次落到苗鳳霞和她兒媳身上。
苗鳳霞緊緊皺着眉，眼中的厭惡和敵意不加掩飾。
而容早早反應卻很奇怪，似乎想找個地縫藏進去。
容芷嫣懶得看他們，徑直走向會場中央的容老爺子。
她長得漂亮，今天又盛裝打扮，惹來許多不懷好意的視線。
幾個纨绔偷偷打賭，猜容芷嫣是褚延的小情人還是女朋友。如果是小情人，他們還打算等會籠絡褚延，把小情人借來玩兩天。
袁克禮站在他們後面，搖晃着高腳杯，像看蠢貨般無聲嘲諷他們。
幾個傻比在容家的地盤，打容芷嫣的主意。
嫌命長
容芷嫣穿着高跟鞋，走路比較慢。褚延配合她的步伐，從門口到宴會廳，竟然足足走了五分鐘。
眼瞅着容芷嫣靠近，老爺子背後的三叔俯下身，輕輕對親爹說， “爸，嫣嫣來了。”
“嫣嫣來了”閉目養神的容老爺子瞬間睜大眼睛，扶着女兒的手，從輪椅上站起來，大步走向容芷嫣。
哇!老爺子竟然能走!
人群中發出驚呼。
敢情他之前坐輪椅，是因為過來祝壽的人，不值得自己起身。
于是，大家不禁好奇:走過來的這倆人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老爺子站起來。
“嫣嫣，你怎麽才來。”容老爺子親親熱熱跟寶貝孫女打招呼， “爺爺等你好久了。”
聽容老爺子的自稱，這位小公主，應該是他孫女。
但他孫女不是容早早嗎
什麽情況!
“別抱怨嘛，我又沒遲到。”
容芷嫣伸手扶住爺爺，側過身讓他跟褚延面對面。
“爺爺，跟你介紹一下。”容芷嫣攤開手，笑眯眯說， “他是我男朋友，叫褚延。”
“嫣嫣有男朋友啦讓爺爺看看。”老爺子從口袋裏拿出老花鏡——
現場來賓又是一陣心寒。
敢情他們剛才絞盡腦汁想留個好印象，其實老爺子眼睛不好使，根本連誰是誰都沒看清。
行吧，終究是他們錯付了。
容老爺子視線上上下下，認認真真端詳褚延。他點點頭，在褚延胳膊上拍拍。
“挺好，小夥子長得好，挺精神。”老爺子樂呵呵交代， “別欺負我的寶貝孫女。”
“嗯。”褚延應聲，把準備好的禮物遞過去， “祝您福壽綿延，這是芷嫣給你準備的禮物。”
“是我跟褚延一起準備的!”容芷嫣連忙說。
褚延看了她一眼，對上容芷嫣拼命使眼色的目光，終究沒有反駁。
“讓我看看，寶貝孫女和孫女婿準備了什麽禮物。”爺爺非常自覺，已經把褚延擺在孫女婿的位置上。
他打開紙袋，裏面是精巧的香爐和兩盒安神養氣的香料。
容芷嫣捧着香爐，仔細給他講使用方法。
“你每次睡覺的時候，燒一小塊。這種香可以提高睡眠質量，省得你晚上睡不安穩，白天也昏昏沉沉的。”
“嗯嗯!”容老爺子像小孩似的跟孫女抱怨， “睡覺頭就疼，睡醒還想睡，好難受。爺爺晚上就試試這個香，如果好用，你還要給我買。”
“爺爺，你喜歡囤貨的毛病應該改改。這兩盒夠你用兩年了，如果買太多，它會過期的。”容芷嫣在爺爺面前，倒像個小大人，板着臉教訓他， “睡覺的時候再點，每次只能用一小塊。別讓我發現你亂用，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嫣嫣說話都聽到了。”爺爺抱着香爐，還不忘褚延手裏另一個禮盒。
容芷嫣打開，發現裏面竟然是一條暖融融的毛毯。
容老爺子看到就樂了，立刻披到自己身上。
“以後我睡覺就點着香，蓋這條毯子，肯定能睡個安生覺。”
容芷嫣見他充滿期待的模樣，順着他的話說， “當然，你要好好養身體。等我結婚那天，可不能總打盹了。”
“嗯嗯。”容老爺子點點頭，又問， “嫣嫣什麽時候結婚啊。”
“唔…”容芷嫣轉過去看褚延，甜甜的叫他， “親愛的，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褚延不着痕跡的避開視線，沒有回答。
容芷嫣知道，學長肯定還在生氣，忐忑的心越來越沉。
周圍賓客們瞧見這場迷幻大戲，已經議論瘋了，都很疑惑這到底是什麽發展。
按照苗鳳霞的說法，容早早才是容家大小姐，容兆親女兒。
但她在容老爺子那邊的待遇，顯然跟後來那位不同。
連容家老三和二女兒，都明顯更親近容芷嫣。
而且，大家單純比較容貌，氣質，穿搭，和準備禮物的價格…
都是容芷嫣贏了。
她送的那個香爐，可能普通人不清楚價值。
但來場賓客非富即貴，一眼就能看出香爐做工精細造價不菲，還有很高的收藏價值。
如果別人得到香爐，肯定要供起來，每天三炷香。
容芷嫣竟然舍得拿來用，什麽家境啊
恰此時，廳內時鐘敲了九下，容老爺子壽宴正式開場。
酒店裏響起舒緩的BGM，旁邊側門打開，容家現任家主容兆走出來。
他背後，酒店服務生推着大大的生日蛋糕，全場燈光暗下來。
所有人很默契的邊拍手，邊為容老爺子唱祝壽歌。
一曲結束，再由老爺子吹滅蠟燭。
今天時間晚，容老爺子有些困了。氣虛，吹了幾次沒吹滅。
三叔和二姨自然而然招呼道， “嫣嫣，快過來幫你爺爺吹蠟燭。”
他們說話時，完全沒理會角落的容早早，仿佛容老爺子只有一個孫女。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好的。”容芷嫣應了聲，走過去站在容老爺子旁邊，順嘴問容兆， “爸爸，你要一起吹嗎”
容兆往旁邊躲了躲， “不了，你跟爺爺吹。”
“哦。”容芷嫣扶着爺爺，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吹。一，二…”
一老一少兩個人集體吹滅蠟燭，周圍人卻忘記鼓掌。
燈光亮起，照亮一張張驚愕的臉。
如果他們沒聽錯，剛才容芷嫣清清楚楚叫了‘爸爸’。
所以，她才是容兆女兒
那容早早呢
難道容兆有兩個女兒嗎
那可真是大新聞!
大家只是想吃個瓜，結果這口瓜差點噎死他們。
苗鳳霞臉色變來變去，都不怎麽好看。
她大腦已經停止思考，無法判斷眼前是個什麽情況。
或者說，她有點明白了，卻不願意承認，整個人呆滞地望着人群中央。
燈火最璀璨的地方，容兆以家主姿态，向所有人道謝。
“辛苦大家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我父親的壽宴。我爸爸年歲大了，不方便活動，我代表他向所有到場的人表示感謝。”容兆言辭客氣，還微微鞠了個躬。
所有人紛紛鼓掌。
“還有，我想趁此機會向各位正式介紹一下小女。”容兆伸出手， “嫣嫣，過來。”
容芷嫣踩着高跟鞋湊過去，握住容兆的手，另一只手還拉着褚延。
“爸爸。”容芷嫣笑得很甜，嬌俏可愛。
“這是我唯一的女兒，大名叫容芷嫣，去年剛從C大畢業。”容兆向各位商界大佬介紹， “我也快到退休的年紀了，以後容家的生意，都會交給我女兒。希望各位生意場上的朋友，多多照顧小女。”
容兆幾乎把話說死了，意思很明顯。
容芷嫣以後要接管家族生意，所以不會跟任何人聯姻。
她會成為資本的主宰，而不是資本的犧牲品。現在和未來，容家女兒的婚姻，都不會成為交換權利的籌碼。
“當然，當然。”容家世交，袁克禮的父親帶頭應和， “容老弟有個好女兒，巾帼不讓須眉。”
“容總客氣了，我們還等着容小姐照顧呢。”
“現在都提倡男女平等了，聽說AW銀行新上任的CFO是個大美女。既然容小姐要接管容氏財團，以後生意場上多多合作。”
“謝謝各位叔叔，伯伯。”容芷嫣禮儀滿分，乖乖巧巧跟他們道謝， “我知道，自己現在還差得遠。幸好我爸爸還年輕，我對多多努力，多多學習，争取能讓大家信任我。”
容芷嫣話說得很巧妙。剛才擔心容家會倒閉的人，心裏突然踏實了一點。
大家又仔細想想:容芷嫣C大畢業，那可是全世界排名第一的好學校，不是誰都能考進去的。現在很多豪門準繼承人，考試成績一塌糊塗，基本都是砸錢換學歷。
能順利從C大畢業的學生，即使自主創業，也能闖出一番名堂，更何況容芷嫣起點比別人都高。
從容小姐言談中，能夠聽出來，她并不是焦躁張狂，急功近利的性格。她三言兩語擺正姿态，博得無數潛在合作對象的信任。
将來容氏財團交到她手裏，應該比交給什麽聯姻對象手中靠譜。
“唉，真可惜，如果她是個男孩就好了。”有人低低說了聲。
“對啊。”旁邊人小聲附和， “就算再厲害，有什麽用以後還不是要結婚生孩子。”
容芷嫣耳朵尖，聽到他們對話。
她假裝自己沒聽到，暗暗磨了磨牙。
今天要給老容留面子，不能鬧脾氣，等日後再算賬。
她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旁邊容兆聽到聲音，完全不打算忍過去。
“剛才那些話是誰說的”容兆朝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斜了眼， “你們對我女兒有意見”
“誰說的”二姨立刻站出來幫腔， “知道我們家嫣嫣有多麽優秀嗎她長得多漂亮，性格又好，比男孩子省心多了。”
“二姐…”三叔低聲叫住她， “你這樣，不算幫嫣嫣說話。”
漂亮和性格溫柔，是大衆對于‘賢妻良母’的要求，正契合他們說的結婚生孩子。
“啊那怎麽辦”二姨有點懵。
“你們…算了，我自己來。”家裏人不管心中怎麽想，在外面還是維護自己，讓容芷嫣有些感動。
她決定不忍了。
自己生出來就是小公主，人生贏家，憑什麽要受氣
容芷嫣環顧一圈，笑着問， “各位知道1912年發生了什麽嗎”
“什麽”
“那一年，大清滅亡了。後來又過了一百多年，我琢磨封建王朝最後的餘孽，也應該入土了。為什麽到現在，還有人覺得性別應該跟工作能力挂鈎。”
容芷嫣嘴炮能力得到Darcy親傳。師父不在，她陰陽怪氣本事天下無敵。
“女性要結婚生孩子，男性就不用嗎”容芷嫣環顧四周， “生孩子明明是夫妻雙方的事，為什麽變成女性的責任和負擔在場不生孩子的男人，請問你們子女從哪來的你們頭頂都是綠的嗎”
“哈哈哈哈!”站在後面的袁克禮忍不住狂笑。
幾個月不見，容芷嫣口齒更伶俐了。當初他被這女的差點氣死，如今站在旁觀者角度…
其實還挺爽的。
另一個笑出聲是的封昕。
他本來今天只是過來打醬油，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偏偏那種氣氛，他無法跟褚延确認情況，只能降低存在感，等晚宴結束再說。
沒想到，他暴脾氣的嫂子竟然當衆怼人，差點笑死封昕。
“嫣嫣，別說了。”容兆等女兒怼夠了，才裝模作樣叫住她， “你對叔叔伯伯沒禮貌，等會你媽又該說你了。”
“我錯了。”容芷嫣乖巧認錯，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別生氣，我給大家道歉。”
容芷嫣一副‘我下次還敢’的樣子， “我年紀小，不懂事。”
容兆接着她的話說， “嗯，我女兒年紀還小，才剛交男朋友。現在讨論結婚生子，有點太早了。”
容兆看向褚延，語氣自然的囑咐，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生孩子，都自己好好商量。”
言語中，已然把他當成準女婿了。
無數道羨慕的目光看向褚延，嫉妒他攀上容家的高枝。
褚延卻沒有說話，臉上也看不出半點高興的意思。
容兆事先知道情況，知道容芷嫣做的混賬事，卻必須向着自家寶貝。
容兆: “嫣嫣這兩個月住在你家裏，給你添麻煩了。”
“不會。”褚延客客氣氣說， “她很乖，沒有添麻煩。”
容芷嫣挽着褚延的手，親親熱熱湊過去， “爸爸，學長對我特別好，所以我想跟他結婚。”
“哇!”
衆賓客驚呼，沒想到容大小姐會選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男人結婚。
而且聽他們對話，現在已經發展到同居狀态了。
可褚延雖然開了個小公司，規模跟容家還是差得遠，容兆能同意嗎
結果，容兆甚至沒有猶豫，立刻點點頭。
“嗯，結婚的事，你自己拿主意。”
“……”褚延無法當面拒絕他，只能任由容芷嫣摟住，站在她旁邊默不作聲。
他的沉默，在別人眼裏，基本等同于默認。
該懂的人都懂了:
褚延現在是容兆蓋戳認定的準女婿，容氏財團的驸馬爺。
就算這樁婚事，不像普通的商業聯姻。但有眼力勁的人都知道，初始科技以後背靠容氏財團，市值增長速度肯定更快，超越業內巨頭指日可待。
更何況，現在的業內巨頭龍躍，一直處于茍延殘喘的狀态。
大家本來以為，龍躍和容氏財團聯姻，還有一絲轉機。
哪知道苗鳳霞敲鑼打鼓炫耀了兩個月，結果——
就這
說好的娶了容家大小姐呢
容早早到底是個啥情況
不僅吃瓜群衆好奇，連苗鳳霞自己都想不通。
容早早不是容家大小姐嗎!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容兆對于熱鬧的晚宴，沒什麽興趣。
他随意露了個面，便帶着女兒和準女婿往酒店深處走，傅茵還在裏面等着見未來女婿呢。
“容總!等等!”苗鳳霞大聲叫住他，跌跌撞撞走過來， “容總，她真的是你女兒嗎”
“當然，嫣嫣從小就像我。”
容芷嫣心裏偷偷說:其實我更想像媽媽。
苗鳳霞瞪大眼睛，目眦欲裂， “你沒有其他女兒嗎”
容兆回答， “沒有。”
“那容早早呢!”苗鳳霞幾乎失去理智， “她不是你女兒嗎”
“哦。”容兆瞥了眼容早早，慢悠悠回答， “怎麽可能她是我大哥的女兒。”
大哥，的女兒…
誰都知道，容老爺子有五個子女，唯獨老大最不成器，扶都扶不起來。
苗鳳霞當場脫力，癱坐在地上，發出一連串詭異的笑。
“日，她瘋了嗎”旁邊人離遠了點，生怕苗鳳霞做出什麽來。
“假的，竟然是假的，嘿嘿嘿嘿…”苗鳳霞癫狂的笑了幾聲，擡頭看向越走越遠的容家大小姐，突然靈光一閃，毫無形象的大喊， “不對!容家大小姐嫁給了我兒子!她嫁給了我兒子!”
周圍人搖頭嘆息， “唉，真瘋了。”
“打電話給精神病醫院吧。”
“我沒瘋!”
苗鳳霞搖搖晃晃站起來，一路朝他們跑過去，伸長胳膊想揪住褚延的衣服。
“褚延，你別走!”苗鳳霞大聲叫住他，高喊， “你跑了也沒用，你也是我兒子!”
衆人:這個瓜今天能不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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