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容芷嫣抱着幾個畫筒，匆匆忙忙回到家。
她連拖鞋都顧不得換，将東西丢在沙發上，順着聲音快步沖進褚延書房。
財寶聽到開門的動靜，搖着尾巴撲過來，在容芷嫣腿邊磨蹭求撫摸。
“財寶，你先走開。”容芷嫣甚至沒給眼神， “我有重要的事跟爸爸說，你自己玩去。”
沒有得到撫摸的財寶:……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汪汪!”財寶朝容芷嫣叫了兩聲，想讓她随便摸摸自己。
結果， ‘嘭’一聲。
書房門在自己面前死死關上，差點砸到它的狗頭。
“嗷嗚…”財寶用爪子撓撓門，豎起耳朵貼在門上，偷偷聽了會。
新媽媽和爸爸正在交談，說着它聽不懂的人類語言。
財寶頓覺索然無味，耷拉着耳朵和尾巴，順勢趴在門邊等容芷嫣出來。
書房內，容芷嫣呼吸有些急促。
心髒似乎懸在嗓子眼，撲通撲通撲通，下一秒就會蹦跶出來。
“學長。”容芷嫣叫他的聲音都帶着顫， “你小學在博知私立讀書，讀完三年級才轉走，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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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褚延回答， “封昕應該告訴你了。”
博知，比自己大三屆，三年級轉學。
條件全部都附和。
容芷嫣緊張地身體緊繃，因為情緒激動，嗓子哽住，每說一個字都倍感艱難。
她深深呼吸兩下，才繼續提問， “你那時候還姓秦，對嗎”
“嗯。”褚延雖然不願提以前的名字，倒也不是徹底排斥。
他有些好奇，為什麽容芷嫣突然問自己姓名。
“叫什麽”容芷嫣上前兩步，走到書桌邊，雙手按在桌沿跟他對視，又問， “你以前叫什麽”
“芷嫣，冷靜點。”褚延覺得她情緒很奇怪，伸手拍拍肩膀，發現小姑娘身體繃得很厲害。
褚延猶豫幾秒，索性起身，把她抱進懷中，輕輕撫摸她緊繃的背。
如果容芷嫣是一只貓，現在肯定全身炸毛。
“別激動，我什麽都可以告訴你。”褚延感受到她身體變軟，才回答， “我名字寓意不太好，單名一個‘末’，末尾的末。”
“秦末…秦末…”容芷嫣反複念他的名字，神情越來越恍惚。
她望着褚延的臉，定定凝視，仿佛透過他，看到當年叫秦末的那個小哥哥。
從容芷嫣收到第一封信時，她就在想:秦末會是怎樣的男孩子。
他肯定比自己高，長得很好看。
不好看也沒關系，他有文采有涵養，內在美足以升華外在美。
小小的容芷嫣每天盼望着收到信，盼望升入小學，盼望跟小哥哥見一面。
結果她升入小學，小哥哥已經轉走了。
容芷嫣保留着他的信，盼望什麽時候能見到對方。
後來她做了十八年的夢。
夢中的秦末有不同模樣，卻同樣溫柔。
後來她走過十八載歲月。
像信中人期待的那樣，堅持自己，追逐光明，每一天都活得燦爛。
容芷嫣命好，一出生便是人生贏家。
她擁有財富，美貌，智慧。從小到大，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沒有做不到的事。
所有人都羨慕她，嫉妒她順風順水的人生。
只有容芷嫣自己知道，她心底永遠有個遺憾。
她找不到當年指引她方向的小哥哥，還沒有親口對他說謝謝。
容芷嫣後來又找了很久，還以為此生沒機會見面。
結果尋尋覓覓，原來夢想就在自己身邊。
“芷嫣”褚延抱着她，有些無措地捧起小姑娘的臉， “怎麽哭了”
難道他讀書時，欺負過人家小姑娘嗎
褚延認真回想曾經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關于校園霸淩的記憶。
就算褚延最不懂事的年紀，也做不出欺淩弱小那種事。
那為什麽容芷嫣哭得稀裏嘩啦，仿佛終于找到滅族仇人
“我哭了嗎”容芷嫣回過神，擦擦臉，濕漉漉一片。
她吸吸鼻子，掙紮着躲開褚延。
“別看，我妝都花了。”容芷嫣抽出紙巾，胡亂擦幹淨眼淚，甕聲甕氣解釋， “我肯定是太開心了，喜極而泣。對，喜極而泣!”
這種時候還能蹦出成語，我真有文化!
容芷嫣內心誇自己。
“喜”褚延更迷惑了。
“對啊!”容芷嫣揉揉眼睛，顧不得妝容問題，擡頭仔細端詳褚延。
她目光極其認真，仿佛第一次見面似的。
褚延任由他看着，伸手揉揉容芷嫣頭發，很親昵。
“為什麽看我”
“你比我想象中，好看太多了!”容芷嫣真情實感誇獎一句。
原來，世界上真有外在美內在美兼具的人。
那個人還是自己男朋友。
容芷嫣過于開心，快要膨脹了。
“嗯”褚延覺得莫名其妙， “你應該早就見過我。”
“對!我大一見到你的時候，就應該撲過去!”容芷嫣憤憤地掰着手指計算， “當時我就應該跟你談戀愛!現在想想，晚了整整五年，虧死了!”
“我那時候工作很忙。”褚延委婉地提醒。
“沒關系，我可以見縫插針，跟你偷情!”
“偷…”褚延徹底被她打敗了，語氣充滿無奈， “你因為當時沒撲過來，所以哭得那麽……開心”
褚延本來想說傷心，但容芷嫣說自己喜極而泣。
容芷嫣搖搖頭，眼睛直勾勾望着她，眸中神采亮晶晶的， “因為，我找了你十八年，終于找到了。”
“嗯!”褚延向她确認， “你找了我十八年”
“對啊，我還經常夢到你。不過，你比夢裏好看很多。”容芷嫣宛如一個色批，上下摸摸，連聲誇獎道， “這身材，這顏值!我突然覺得大學還是太晚了，我應該從幼兒園開始追你，每天給你寫情書，讓你做我男朋友。”
“芷嫣，不許早戀。”褚延曲起手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下，彈走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聽容芷嫣提起寫信，褚延終于喚醒記憶，猜到她是誰了。
“你就是那個喜歡思考人生的小妹妹給我寫信那位”
“對對對!”
容芷嫣連忙點頭，承認之後，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等等，為什麽是思考人生”容芷嫣問。
“因為，你信裏提出的很多問題，放到現在來看，還是很深奧。”褚延回到自己位置上，翻找旁邊書櫃最底下那層，拿出一個小盒子。
他打開盒子，裏面出現幾個貼着卡通貼紙的信封。
“等等!”容芷嫣驚恐地望着花裏胡哨的貼紙， “這是我的信”
“對啊。”褚延拿出一封，翻到背面指給她看， “這個水兵月貼紙旁邊，還有你當年寫的經典臺詞。”
容芷嫣小心翼翼湊過去，發現貼紙旁邊有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
我要代biao月亮xiao滅你!
她那年剛開始學漢字，遇到筆畫稍微複雜的字，只能用拼音标注。
時隔多年，容芷嫣重新拿到自己的信，兩眼一陣陣發黑。
求求你，代表月亮你自己吧!
随着年齡長大，容芷嫣早就忘記自己寫過什麽。
今天之前，她只是覺得，小哥哥耐心開導自己，他好溫柔。
重新看到自己信的瞬間，容芷嫣才明白:
面對‘代biao月亮xiao滅你’的幼稚少女，小哥哥付出的不是溫柔，是偉大。
“你那時候挺可愛的。”褚延拿起信封，如是評價。
“學長，你不用安慰我了…”容芷嫣羞恥地捂住臉。
“真的很可愛。”褚延拆開一封信，拿給容芷嫣看。
容芷嫣分開手指，從指縫中偷偷瞄了眼。
褚延把信保留的很好，時隔多年拿出來，信紙居然帶着淡淡的木調香氣，像新的一樣。
“什麽味道啊”容芷嫣問。
“盒子的味道。”褚延解釋， “這個木盒子防腐防黴，還帶着香氣，很适合保存紙張。”
“哇!還有這種黑科技!”容芷嫣頓時覺得，她把信塑封，簡直弱爆了。
“不算黑科技，應該是古人的智慧”褚延把盒子拿給她，解釋道， “這個盒子是古董，本來是放畫的。後來我媽媽把畫賣掉，只留下盒子給我。”
“啊!那些畫!”容芷嫣想起自己随手放在沙發上的生日禮物，準備拿給褚延。
她又瞄了眼褚延的電腦屏幕，距離零點還差一個多小時，褚延生日還沒到呢。
“怎麽”
“沒什麽!繼續看信吧”容芷嫣糊弄過去，纏着褚延繼續看那些信。
容芷嫣在信中，總會問一些很飄渺的問題。
‘我為什麽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人生是公平的嗎’
‘爸爸媽媽現在喜歡我，如果他們不喜歡我，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容芷嫣看着覺得非常好笑。褚延說的沒錯，自己小時候，确實挺可愛。
現在23歲的容芷嫣，已經完全成為優秀的賺錢機器，才沒空思考那些。
滴滴答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容芷嫣心裏默默數秒，等屏幕上顯示00:00時，她立刻對褚延說， “生日快樂!”
“謝謝。”
“我話完沒說還呢。”容芷嫣笑眯眯望着他， “生日快樂，男朋友。”
“……嗯。”褚延應了一聲，接受了這個新稱呼。
“你同意啦”容芷嫣抱着他胳膊，輕車熟路的撒嬌， “你答應我了，以後不能反悔!”
“不會反悔的。”褚延攔住她肩膀， “以後相互指教，女朋友。”
女朋友!!!
容芷嫣仿佛看到一簇一簇炸開的煙花，絢麗而盛大。
她笑得很甜，胡亂說着土味情話，黏在褚延身邊享受女朋友的福利。
“我好像忘了什麽”容芷嫣被喜悅沖昏頭腦，零點過了二十多分鐘，她才終于意識到——
生日禮物還沒送。
“啊!”容芷嫣連忙拽起褚延，帶他回到客廳內，抱起沙發上的畫卷遞過去。
“給，我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容芷嫣笑得眼睛眯成兩道月牙， “希望你會喜歡。”
“這…”褚延看到畫軸的瞬間，就知道這幾幅是母親賣掉的傳家寶。
這些畫對褚延來說，意義重大，遠勝于畫本身的價值。
他本來打算，等以後有能力，再把畫買回來。
“我…”褚延猶豫地縮回手，不願意收這麽貴重的禮物。
“褚延!”容芷嫣叫住他，兇巴巴問， “你連禮物都不收，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胡說什麽呢”褚延瞥了她一眼。
“那你就快收下，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容芷嫣不由分說，直接把畫塞到他手裏， “以後這幅畫，還有那條狗…”
她指了指財寶。
終于被記起的財寶激動地搖尾巴。
容芷嫣又指了指自己， “都是我的財産。咱們家這麽大，總要放點我的東西吧”
褚延沒說話，低頭看着容芷嫣。
“所以啊，你不能跟我分手哦。”容芷嫣威脅道， “如果你甩了我，你的兒子就沒了!”
“汪汪!”財寶配合的叫了兩聲。
“我既然答應你了，你可以稍微有點安全感。”褚延笑了笑， “我不會跟你分手的。”
他笑容太好看，容芷嫣覺得自己被色相勾引了。
“還有，”褚延抱着畫，認認真真跟她說， “謝謝。”
“你，光嘴上謝謝嗎”色令智昏，容芷嫣吐出一句很俗的臺詞， “這種時候，你至少應該親我一下。”
褚延靜靜看着她。
“不行嗎我們都交往…”容芷嫣覺得很委屈。
她話完沒說還，眉心突然有種輕飄飄，像羽毛拂過的觸感。
暖暖的，還很溫柔。
全身熱度都凝聚在被觸碰的地方，容芷嫣感覺臉部發燙，耳朵紅得厲害。
褚延在她眉心輕輕落下一吻，低聲說， “乖，你該睡覺了。”
“好。”容芷嫣捧着臉，乖乖回房間。
直到她恍恍惚惚換了睡衣，躺在床上，才終于恢複意識——
啊啊啊啊學長親我了!
好幸福好幸福!
我這輩子死而無憾!
不對，我不能死，我要好好活着跟學長談戀愛
容芷嫣翻了個身，手按住自己剛才被親吻的位置。
“竟然只親了額頭…”容芷嫣嘟囔， “還以為今天能把初吻給出去呢。”
容芷嫣本來想好了，如果褚延不親自己，她就跳起來偷親褚延。
結果呢
容芷嫣悲哀的發現，自己只有嘴上很騷。
言語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褚延只是親了親額頭，便足夠她失魂落魄好久。如果真的交換了親吻…
那她今晚肯定睡不着。
“啊啊啊!”容芷嫣抱着枕頭，又滾了兩圈，腦海中循環播放褚延親吻自己的場景。
“我終于有男朋友了，嘿嘿嘿!”容芷嫣發出一串癡癡的笑，精神極度亢奮。
她嚴重懷疑，自己就算睡着，也能被笑醒來。
“已經這麽晚了”容芷嫣看看時間，快到後半夜了。
明天上午要跟學長一起吃長壽面，晚上還得回家，慶祝老爺子八十大壽。
自己必須早點睡覺才行!
容芷嫣連忙平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努力進入夢鄉。
入睡之前，他恍惚想起:
啊，又忘記跟學長坦白了。
算了，明天參加生日宴，他肯定就知道了。
**
容老爺子生日宴早早遞出邀請函，大半個商圈的人都趕來參加。
生日宴定于晚上九點開始。
天剛剛擦黑，容家的人還沒到呢，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先過來了。
苗鳳霞穿着雍容地金色晚禮服，脖子上戴着極盡浮誇的翡翠項鏈，仿佛她才是今天主角。
“秦夫人，好久不見。”有認識她的貴婦過來，主動跟苗鳳霞打招呼， “您先生和兒子呢”
“我先生大病未愈，無法出席這種場合，只能讓我代他過來。兒子嘛…”苗鳳霞洋洋得意地說， “去接他妻子了。”
“哦，我聽說了。”貴婦向她打聽， “聽說你們秦家要和容家聯姻，是真的嗎”
“當然。”苗鳳霞攏了攏發髻，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宴會廳另一側，有人聽到苗鳳霞說話，三五成群偷偷議論。
“真的假的容家竟然會跟秦家聯姻我以為，容家肯定會選袁克禮當女婿呢。”
“嗨，容兆就那麽一個寶貝女兒，怎麽舍得讓袁克禮糟蹋”
“那也不應該選秦家吧他連袁克禮都不如。”
“各位稍安勿躁，我倒是聽到一點風聲。秦家的兒子确實結婚了，但是容兆對此從來沒有表過态。你們想想，如果他倆是親家，前段時間龍躍那麽艱難，容氏財團也沒有放款啊。”
“可是我見過苗鳳霞的兒媳，她穿得水晶鞋不像是假的。”
“一雙鞋而已…”
宴會廳內，人群議論紛紛。
約莫八點半左右，容老三和二女兒把老爺子推出來，讓他跟客人打招呼。
容老爺子白天睡夠了，這會兒精神正好，誰問候都能應一兩句。
苗鳳霞見狀，主動上前打招呼，還提了容早早的名字，卻只得到一聲不冷不熱的‘哦’。
苗鳳霞以為老爺子糊塗，所以才對寶貝孫女沒反應。
但周圍若有似無的嗤笑，讓她心裏越來越着急，眉頭深深緊鎖。
她無視周圍人的打量，踩着高跟鞋來到酒店門口，望眼欲穿盯着來來往往的車流，期盼兒子早點過來。
又過了幾分鐘，秦漢的車終于出現。
苗鳳霞眼睛一亮，匆匆迎過去。
“怎麽才來老爺子已經等你們很久了。”苗鳳霞替容早早打開車門，臉上露出慈母般微笑。
“啊……嗯。”容早早避開她的視線。
其實，秦漢早就催她出門。
但容早早為了拖延時間，才磨蹭到現在。
她內心忐忑極了，恐懼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快進去吧，跟容老爺子打個招呼。”苗鳳霞親親熱熱拉起她的手，大步走進宴會廳。
酒店大廳裏的人，瞧見她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紛紛讓出一條道。
苗鳳霞徑直來到容老爺子身邊，提高聲調提醒， “老爺子，您孫女來了。”
“寶貝孫女來啦”容老爺子睜開眼，瞧見是容早早，情緒明顯低了幾分， “哦，是早早啊。”
“嗯，爺爺生日快樂。”容早早乖巧地向容老爺子問好，給出早就準備好的生日禮物。
紙袋中，是幾盒精致的糕點和糖果。
讨容老爺子開心的成本很低，容早早得意地想。
結果，容老爺子瞧了眼糕點，連忙擺手。
“拿走拿走，嫣嫣不讓我吃。”容老爺子在口袋裏摸了摸，拿出一塊代糖餅幹，撕開包裝送進嘴裏。
他雖然年紀大了，卻還沒有老糊塗。容早早買的那些，好吃歸好吃，但吃完這兒疼那疼。
嫣嫣聽說這件事，氣呼呼威脅‘你以後再偷偷吃糖，我就不理你了’。
容老爺子現在看到甜食，都遠遠躲開，生怕容芷嫣不理自己。
容早早禮物被當衆拒絕，表情特別尴尬。
周圍一衆為老爺子賀壽的商圈大佬和大佬家屬，已經開啓前排圍觀模式。
“她就是傳說中的容小姐”
“啊這…長相和氣質也太普通了。”
“先不說長相和氣質，她給爺爺過生日，就送幾盒糕點嗎”
“哈哈哈哈，那種窮酸禮物，我給家裏阿姨過生日都拿不出手。”
“突然明白她為什麽看上秦漢了，品味就到這裏了。”
苗鳳霞本以為，容早早過來，自己就能擺脫尴尬成為全場焦點。
哪知道，容早早會讓自己越來越尴尬。
她覺得實在壓抑，情緒瀕臨崩潰，便走出酒店準備透透氣。
結果，來到酒店外，她竟然在停車場看到一個匪夷所思的人——
褚延!
苗鳳霞眯起眼，認真看了很多眼，确認對面那個人就是褚延。
她繼子的身段和長相都很出色，氣質優越，輕易不會出現撞臉的。
苗鳳霞陣陣心慌:褚延為什麽來了!
馬路對面，褚延走下車，打量面前寬敞氣派的酒店。
“你跟我說你爺爺過生日…”
他目光環顧一圈，看到周圍許多價值百萬甚至千萬的豪車。
“在這裏辦壽宴”
前幾天，褚延聽封昕提過:容老爺子今天過生日，邀請大半個商圈，地點就在這個酒店。
容家包下的酒店，其他人肯定別想染指。
所以…這僅僅是一個巧合嗎
“嗯，對…”容芷嫣挽住他手臂，怯生生貼過去， “我跟你坦白一件事，你別生氣好嗎”
褚延深吸一口氣， “你先說。”
“其實，剛見面的時候，我不敢告訴你名字…”容芷嫣縮了縮，小聲對他坦白， “是因為我姓容，全名叫…容芷嫣。”
褚延隐約猜到這個可能，真的聽她說出來，還是覺得自己全身血液冷了幾秒。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害怕說了之後，你就不收留我了，對不起…”容芷嫣吓得疊聲道歉，小臉慘白， “你別跟我分手。”
“呼——”褚延聲音裏聽不清楚喜怒， “你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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