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季一諾腦中現在亂的很，把下午她做的事情全都在腦中過了一遍。
真的是！男色誤人！季一諾總結出這兩句。
她想起下午她那副打扮的模樣，之前大學期間就見着同寝室的室友會在周五上午最後一節課課後或者是中午的時候回到寝室打扮，就是為了去見男朋友。
那時，她都一覺睡醒了她們還在那打扮。她那時候就想：還挺麻煩的，我可不能找男朋友這麽麻煩自己。沒想到現在她也開始這樣了。
季一諾停下吃蛋糕，甩了甩腦袋，又有些對不住地看向周熠輝，有些對不住将他代入成她的男朋友了，沒曾想和他的視線對上了，她趕緊移開。
“天哪！不會我剛剛心裏想的被他聽到了吧？我應該沒說出口吧？他應該只是覺得我吃着蛋糕還搖頭很奇怪吧！嗯！就是這樣的！”季一諾心中現在像是有無數小人在叽叽喳喳說着話。
周熠輝在季一諾低着頭吃蛋糕時就一直光明正大地看着她。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看着她，不用再用餘光去看她了。
“她還真可愛，搖着頭的模樣真像是個撥浪鼓。”
周熠輝看着季一諾，眼神中露出了絲絲寵溺，只是沒想到她還會擡起頭，他趕緊移開視線，真希望她沒能看到自己看着她，不然要把自己當做神經病了。
兩人之間暧昧的氣氛消失了，又有些尴尬了。
他眼神飄忽不定，心中有些擔心。在片刻的尴尬的安靜後，他飄忽不定的眼神看到了被季一諾吃完的蛋糕。他幹咳一聲，“那個，我們在這也呆的挺久的了，去別的地方走走吧。”
“嗯，好。”季一諾還沉浸在尴尬中，聽到周熠輝的聲音腦子都不經多思考就同意了。
“那我們走吧。”
周熠輝率先起身，在季一諾拿起自己的包包檢查有沒有東西遺漏的時候，他迅速打開手機的備忘錄查看下一步計劃。
走出星巴克，外面的天色也暗了許多。
季一諾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沒想到時間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是呀！”周熠輝應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去吃晚飯吧！”
季一諾愣愣地答應了。
周熠輝帶着季一諾來到了菁華商場的附近，是一家西餐廳。
這家西餐廳是之前周母讓周熠輝去相親的時候安排的店，雖然他不喜歡相親，但是這家牛排和三文魚還不錯。甜品他當時沒吃，不過那時候的相親對象似乎是誇了一句的。所以這次他就帶着季一諾來這吃了。
這家西餐廳人均在這菁華商場附近的餐館裏算是貴的了。別家人均幾十、一百的，它家人均一千多，所以雖然現在是飯點，別家都已經人聲鼎沸，門口都大排長龍了，它家在這對比之下顯得冷清許多。
進店之後，被服務員帶到一個空桌處，周熠輝剛想替季一諾的椅子拉開，沒想到季一諾已經自己拉開并坐下了，他伸出的手略顯尴尬了。他快速收回，走到了季一諾的對面。
服務員拿來了菜單，遞給了季一諾和周熠輝。
周熠輝說：“你選你喜歡吃的。”
季一諾拿着菜單也不知道選哪個，畢竟她不怎麽來吃西餐，也不愛吃牛排。之前吃過一次，應該是那家西餐廳選得太便宜了，或者是她要的熟度将牛排烹地不好吃了，有些老了，都不太好嚼。那時是和室友一起出來吃的，她沒吃過這些還鬧了笑話。
室友A：“我點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吧。”
她看起來很游刃有餘，在當時的季一諾眼中，室友A應該常吃這些東西的，她心中的怯懦和自卑在她的心中顯露出來。
室友B和室友C也要了七分熟的牛排，而季一諾在中國傳統的理念下，想要一份全熟的牛排，當時這句話一說出，室友C就阻止了：“別呀！全熟的牛排太老了，不好嚼，你跟我們一起吃七分熟的吧！”
當時季一諾一聽七分熟的牛排，都能想到切開那塊牛排還能見到絲絲血跡，立馬搖頭，“沒事，我還是吃全熟吧！老就老點吧！我實在怕它帶着血。”
室友C拿着菜單小聲地跟她說：“這裏沒有全熟的說法。”
季一諾根本沒看菜單，因為她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吃飯，所以就全權交給她們來做主了。因着室友C将菜單遞了過來給季一諾瞧，她這才低頭看了一眼菜單，“那我就要九分熟吧。”
室友C還想勸的，但是見季一諾那副深思熟慮後的堅定的表情，她就放棄了。
牛排端上來了，她看着放在一塊的小刀和叉子，她陷入了沉思：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還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
不會就去問。只是她一擡頭，去看三位室友的時候，她們也都拿得各不相同的，季一諾也就不糾結了，順着自己的感覺拿起刀叉。
牛排果然如室友C所說的那樣，很老，不說難不難嚼，單說切就很難切了。只是她看她們切牛排的樣，也是不好切的模樣，應該不是她選得熟度的問題。
經過九牛二虎之力，牛排終于被她切開了，她借着叉子将牛排送進了嘴裏，又一次印證了室友C說得話了，果然是很難嚼。她用左邊的牙齒嚼，嚼累了又用右邊的牙齒嚼。嚼啊嚼，手上的牛排又被切下來一塊了，它還是沒被嚼爛。
季一諾看了一眼周圍，室友已經又送進去了一塊牛排了，季一諾又不好意思吐出來。她用舌頭抵了一下這塊牛排的厚度，感覺還是很厚，她都沒法吞下去 ，沒辦法，她只能繼續嚼。
嚼到她嘴都開始抗議，已經累了，她才停止咀嚼的動作。只是嘴裏的牛排的大小似乎沒什麽變化。她心中開始猶豫了：是吞下去還是吐出來？
她這回不止看了一眼周圍的室友，還看了一眼旁邊幾桌正在吃飯的人。他們的桌上都幹幹淨淨的，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吐出來了，而且這是她第一次吃西餐，她也很想讓牛排進入到自己的肚子裏。于是，季一諾就決定将這塊嚼不爛的牛排吞進自己的肚子裏。
吞到喉嚨的時候，或許是牛排太大了，有些卡住了，季一諾趕緊端起桌上的飲料一頓喝，配合着飲料，她終于是吞下去了。
吞下去的那一瞬間，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喉嚨是有多大。
有了第一次吞咽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只是吞咽了幾次後，季一諾的喉嚨也開始抗議了，她那一塊牛排又在嘴裏嚼上好久，又開始了思索：我是繼續吞還是吐出來？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飲料，已經沒有多少了。喉嚨也開始抗議了，她怕她再吞下去身體會出什麽問題，于是她果斷吐了出來。
旁邊的三位室友或許早就受不了煎成這樣的牛排了，只是礙于大家都沒有什麽動作，自己也不好意思做這個領頭羊。在看到了季一諾将嘴裏嚼不爛的牛排吐出來之後她們也跟着吐了出來，吐出來之後才小聲地吐槽：“這個牛排好老啊！”
“我也這麽覺得！”
“我也是！”
季一諾看着盤子裏那一小塊牛排還是繼續切了起來，畢竟花了幾十塊進來吃的，不吃就浪費了，即使嘗個鮮也不錯，知道了這啥味以後就不會惦記了，說不定接下來的就好嚼了。
其他三位室友放棄繼續吃牛排了，他們準備再點點其他小吃來填報肚子。在問及季一諾時，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吃完這塊牛排應該就飽了。”
室友A震驚：“你還吃牛排啊！它這麽老啊！你不是也吐出來了嗎？”
室友C：“是呀！你還九分熟，應該比我們還老！”
室友B也勸道：“對呀，你別吃了，也沒幾個錢。”
季一諾也知道她們的家境是比自己好，所以不加辯論，就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吃的話就太浪費了。”
又是那一副表情，室友們也不勸了，拿着菜單就讨論點什麽甜品、小吃。
剩下的這些牛排也沒有如季一諾的願，都還是老老的，難嚼得很。她就像是個榨汁機一樣，将一塊塊牛排裏面的汁水榨出來就将它們的“果肉”吐出來。
一頓飯下來，說實話，季一諾沒吃飽，可是已經花出去79塊了，她不敢再去吃別的了，只期待夜幕快快降臨，這樣就能吃晚飯了。
吃完這一頓就又跟着室友們到處亂逛，可以說是壓馬路。原本就算空的肚子再走了這麽一遭之後，更是空空如也了。在回去的公交車上，她都感覺肚子的“交響樂”已經開始演奏了。
“你還沒決定好吃什麽嗎？”周熠輝已經點好了并将菜單還給服務員了，他等待了片刻，見季一諾猶豫不決的樣子輕聲問道。
“嗯……你說得其實也差不多吧！”季一諾将菜單平放在桌面上，看着周熠輝，眼神直視他，周熠輝反倒像是被灼到了一樣，一下就避開了她的視線。
她坦誠地說：“我其實沒怎麽吃過西餐，算起來也就大學裏和室友出去吃得那一次吧！那一次之後，我就算是知道了牛排的味道，也不再想吃牛排了，那一次的體驗不算特別好，所以這一次我面對這些牛排、意面之類的根本不想選。”
周熠輝聽後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季一諾的表情，說：“我之前來這裏吃過一回，我覺得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再試試？”
季一諾看着周熠輝有些小心的模樣，她就有些不好意思拒絕了。其實他算是她的老板了，老板開口員工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