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不能決定我的去留
第15章 你不能決定我的去留
季松亭猶豫了幾秒,随後走到電腦前,在看到屏幕的一瞬間,原本淡漠疏離的臉色陡然一變,雙眸也因憤怒變得猩紅。
那電腦裏的內容壓根就不是什麽演講稿,赫然是一張張尺度不大,卻讓人面紅耳赤的半裸照片!
而照片上的人竟是喝醉酒的簡桉!
在他準備拔掉U盤時,簡桉端着咖啡走了進來,先是感到一陣迷茫,而後又騰起了一絲喜悅,小心翼翼地問道:
“松亭,你在幹什麽?”
看到本人還若無其事,季松亭火氣瞬間上來,不由分說地拽過他的手腕,将他推到電腦前,咬牙質問道:
“這些照片哪來的?你自願被拍的?被睡過了是不是?你要臉嗎?!”
簡桉被這麽一推,手裏滾熱的咖啡灑了出來,杯子也跟着摔到了地上。
他的手背大片通紅,卻來不及清洗,被迫拽着看向顯示屏。
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怎麽會是自己……?!
簡桉完全愣住,耳朵裏轟了一聲,猶如炸了一個響雷。
好半天,他才恢複了一點狀态,語不成句地解釋:“我不知道……怎麽有的,不是我找人拍的……”
季松亭眼眸深處湧動着幾分病态的暗芒,手指發力掐緊了他的手腕,說:
“不是你找人拍的?那照片為什麽會在你U盤裏?你不就是想趁着演講,好讓全校的人都看見你那浪蕩樣嗎?”
“我不知道這些照片哪來的,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為什麽會離開酒吧,怎麽會有人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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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桉垂下頭,不敢直視電腦,連聲音裏都漸帶着顫抖和惶恐。
他只是習慣性地在演講前再檢查一遍稿子,習慣性地打開電腦煮一杯咖啡,卻沒想到會看見這麽不堪的自己。
他是不是真的不幹淨了?
簡桉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轉,瀕臨在崩潰的邊緣,踉跄了一步。
“你還有清白在?跟我去醫院!”
季松亭拔掉插在電腦上的U盤,毫不憐惜地攥緊他,拉向門口。
高大的盆栽後,沈初言看着離開辦公區的兩人,以及季松亭手裏的U盤,漆黑的眼眸裏蘊含着濃烈的憤恨和嫉妒。
為什麽季松亭要突然丢下自己去找那個賤人?而且連精心準備的驚喜也沒能公之于衆,實在可惜。
他不自覺攥緊了手指,環顧了下空無一人的周圍,随後走入了簡桉的辦公室。
地上灑落大片咖啡和玻璃碎渣,沈初言嫌惡地皺起眉頭。
他剛轉過身,視線突然被角落裏存放的紙箱吸引了過去。
拿掉上面的畫板,裏面放置的都是一些出自簡桉之手的畫作。
無論是水墨丹青,還是古典油畫,亦或現代素描,爐火純青的畫工驚為天人。
連沈初言這個專研藝術的學院教授都有些難以置信,罕見地生起一絲欣賞。
怎麽可能?
簡桉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高中美術教師,為什麽藝術天賦會如此卓越!
想到自己被無名小卒超過的畫技,那點鮮有的欣賞剎那間又變成嫉妒。
越往後翻,畫作的畫風逐漸變得壓抑、陰郁,卻不乏優雅與神秘。
沈初言看得入神,心裏忽然萌生了想要将畫作據為己有的想法。
……
陸懷深慢條斯理地托了托金絲眼鏡,眉眼自帶一股風流輕佻,手中的圓珠筆在化驗單一滑,又夾回了白大褂口袋裏。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季松亭,肅然道:“化驗單上顯示部位沒有任何損壞,也沒有其他人殘留的液體,所以簡先生并不存在被侵犯的可能。”
季松亭眉頭微蹙,臉上的怒氣消散了些許,冷聲道:“嗯,謝了。”
對于陸懷深這個多年的醫生朋友給出的結論,可信度還是有的。
陸懷深瞥了一眼抱腿沉默的簡桉,嘴角噙着雅痞的淺笑,重又問起眼前臉色凝重的男人:“怎麽?又出什麽事了?”
季松亭直接無視他那看透人心的眼神,把手上的化驗單往垃圾桶一扔,說:
“沒什麽。”
但對方好像并不打算放過,啧了一聲,依然不依不撓地戳穿道:
“我一猜就知道,簡先生怎麽看都不像是風流人物,你肯定帶他出去喝醉酒了吧?然後又置之不理……”
“停,別廢話,少問我的事。”
季松亭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呵,行,我不問,多嘴了。”
陸懷深極為無語地搖了搖頭,純粹覺得這日常犯病的大少爺無藥可救。
他轉過身看向床上的人,問:
“簡先生,我看你這手燙得不輕,找個護士小姐擦點藥吧。”
“沒事,不疼。”
簡桉低頭不在意地掃了眼手背,随後俯身從垃圾桶裏撿起揉成一團的化驗單,細心地撫平褶皺。
看着上面被否定的結果,他緊張不安的心終于被釋放出來,長舒了口氣。
還好,所幸沒有那麽糟糕。
現在他的目的,就是參加藝術大賽,努力贏得那一百萬獎金,留給媽媽。
人總歸是要為自己奮鬥一次的。
簡桉走下病床,穿好了外套,将所有亂七八糟的情緒藏回心裏,輕柔道:
“松亭,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學校了,我還有個演講要上臺。”
聽到他還想着去演講,季松亭方才慢慢熄滅下去的火氣又騰升起來,用力拽過他的胳膊走向門口,語氣很不耐煩:
“滾回家裏,別想着回去演講,等會我就去學校給你把教師辭職了。”
簡桉拼命搖了搖頭,眼神在看向他時有些躲閃,卻第一次鼓起勇氣反抗道:
“不行,那是我好不容易考上的教師職位,松亭,你不能替我決定去留。”
可面對男人淩駕于自己之上的強勢,他聲音裏的底氣還是弱了幾分。
“你這是在忤逆我?”
季松亭猛地甩開他的手,英俊的臉上驟然冷怒,連周身都氤氲着濃濃的危險氣息,對他威脅警告道:
“簡桉,你是不顧你母親死活了嗎?還是說想讓我找個鐵籠把你關起來?”
簡桉緊咬着薄唇,神色黯然的臉龐上,帶着一抹難以掩飾的凄然。
對方要徹底摧毀他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