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就看你能喝多少了
第7章 那就看你能喝多少了
沈初言趴在男人的胸膛前,雙手攬住他的脖頸,小巧的鼻子輕輕地蹭了蹭,眼眸含春,就像一只溫順的小貓。
他漆黑的一雙眸子透過季松亭的肩膀直直地看向簡桉,像是得意地宣誓主權。
那眼神裏帶着占有和挑釁,似乎在告訴簡桉,他和季松亭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對方也永遠不會愛他。
而一旁的季松亭卻寵溺地刮了下沈初言的鼻梁,絲毫沒有醉酒的樣子。
這樣的舉止如同一對熱戀期中的情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愛人。
即使早就知道自己才是那個局外人,可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別人這般親昵,簡桉的胸口仿佛被重錘擊中了般難受得緊。
難道深夜匆匆打車過來僅僅只是讓他來看這如膠似漆的一幕嗎?
他踉跄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去想象在那三年的漫長日夜裏,他們背着自己有過多少親吻和擁抱。
簡桉緊咬着下唇,灼熱的心漸漸冷卻,轉身就要默然離開,季松亭的聲音忽地從身後傳來:
“既然都來了,走什麽?過來。”
沈初言假裝驚訝地看向簡桉,眼裏盛滿了得意之色,招了招手,朗聲道:
“哎!小桉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的?快來一起玩呀~”
簡桉僵硬地回過身,硬着頭皮走到兩人面前,語氣難得帶上了一絲質疑:
“松亭,你不是喝醉了嗎?”
聽到他有想反駁的意思,季松亭眸色一瞬間冷若冰霜,聲線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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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樣需要跟你彙報?”
這樣的回答讓簡桉一時哽住。
難道不是對方叫自己來接他的嗎?
餘光之間,簡桉看見季松亭的手機此刻正在沈初言的手上。
原來那條信息不是他發的……
沈初言下意識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平時嬌柔的嘴角在燈光下勾起一抹冷笑,随後象征性握着酒杯晃了晃,又放下,說:
“阿亭,桌上的威士忌不喝都浪費了,我雖然喝不了,但是可以讓小桉哥哥代勞呀,你說好不好啊?”
季松亭指腹輕柔滑過他的唇角,低哄道:“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連這人都同意了,沈初言更加肆無忌憚地将酒杯推過去,眨着眼乞求道:
“小桉哥哥,我們這麽好的關系,你應該不會拒絕吧~拜托你啦~”
簡桉看向桌上冷氣翻騰的加冰威士忌,胃裏一陣痙攣,低聲拒絕道:“抱歉,我身體不舒服,可能喝不了了。”
此話一出,沈初言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像裹着刀子,面露不善。
對方為了能永遠待在季家一直都是唯命是從,不敢反抗,今晚居然吃熊心豹子膽了?敢不聽他的話?!
沈初言失落地垂下頭,作勢要拿過酒杯,“啊?那可惜了哦,我自己喝吧!”
他手剛碰到玻璃杯,季松亭立馬握住那只手,推開了酒杯,盯着簡桉威脅道:“你像有病的人嗎?喝完它,不然離婚。”
聞言,簡桉凝滞了片刻,嘴唇被他咬得發白,極力扯出一句話:
“是不是我喝完這些,你就不會跟我離婚了……?”
“那就看你能喝多少了。”
季松亭眼底浮現出一絲揶揄的笑意,擡起手往前輕輕一揮,吩咐道:
“服務員,再來三瓶威士忌。”
他就不信了,簡桉這個平時煙酒不碰的人,能将5杯43度的烈酒一飲而盡。
服務員很快就将三大杯霧氣蒸騰的威士忌放到了桌上。
吧臺後面的梁祈年忽地停下了手中調酒的動作,目光徑直越過人群看向杵在卡座旁的簡桉,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由于距離太遠的問題,他只隐隐約約看見了側臉,沒能看清楚。
他一把拉住送完酒的服務員,揚了揚下颌,“季松亭旁邊站的人是誰?”
服務員轉身看了過去,搖搖頭,“不認識,沒見季總帶來過啊,而且哪有人穿睡褲裹棉襖來酒吧玩的。”
簡桉無措地盯着酒杯裏浮動的冰塊,緩緩蹲在桌旁,手指在碰到冰冷的杯壁時被凍得瑟縮了下。
沈初言狹長的眼睛不屑地瞥過去,一副等着看他出糗的興致臉。
下一秒,簡桉仰頭喝了一口,眉頭忽而緊皺,冰涼的液體入喉時漸漸灼燙,仿若火燒般,辛辣味瞬間蔓延了整個口腔。
“咳咳咳……!”
他被嗆的劇烈咳嗽着,眼角流淌着生理淚水,整張臉因痛苦而漲紅。
這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季松亭卻僅僅只是漠然地撩起眼皮,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壓着額頭,顯得有些不耐煩。
一杯烈酒下肚,簡桉感覺頭開始昏沉沉起來,胃也跟着叫嚣和抗拒。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可他猜不透那人到底是玩弄他的,還是認真的,他心裏只有一個固執的念頭:
不想跟季松亭離婚。
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
簡桉麻木地給自己灌着酒,身體似乎被激發出了潛能,醉酒的嫣紅浮上了臉頰,濕潤的眼眸裏氤氲着一層深重的水霧。
服用過止痛藥的胃已然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烈酒,胃裏一陣緊似一陣翻騰的厲害,疼的幾乎讓人窒息。
簡桉緊咬着牙,拼命忍耐着胃部的劇痛,捂着肚子無力地趴在了桌上。
眼前一片昏暗,顫抖的手怎麽也拿不到最後一杯,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
連季松亭都不可思議地放下了長腿,冷峻的眼神裏充滿了複雜難明的情緒。
對方為了不跟他離婚,居然能固執到這份上,就這麽舍不得他的錢和權嗎?
“阿亭,小桉哥哥好像喝醉了。”
沈初言站起身擋在桌前,看着那張白皙的醉臉,眼中有怨毒的神色一閃而過。
忽地,他刻意甩過手,在無人察覺的間隙裏放倒了最後一杯威士忌。
一時間杯裏的酒全溢了出來,不偏不倚全灑到了簡桉的臉上。
他柔軟的發梢緩緩流淌着水,連外套也染上了難聞的酒味。
突如其來的冷讓他猛然一顫,腦子卻像被一團漿糊死死黏住,無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