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打畫墨兒是滿族人在正月十五、十六這兩天,可以不拘輩份互相往臉上抹黑,據說起先是對犯罪者的一種懲罰,用鍋底灰抹黑了臉,站到街上示衆,表示沒臉見人。後來變成平安、吉祥的象征。
傳說是一次樹林失火了,滿族的獵神班達瑪發派烏鴉去叫醒人們來救火,救完火,樹木已燒去一半。為此班達瑪發決定懲罰那些不去救火的人,又派烏鴉叼着珠串,給救火的人作為标志,沒有标志的人将遭到懲罰。怎麽區分救火沒救火的人呢,就是看那個人的臉上有沒熏黑。滿族人坐了天下,遵循漢族人的禮儀,宮裏就取消了打畫墨兒。
卻說小新娘又問皇後:“皇後娘娘,你怎麽平日裏對穿戴都不講究?你是後宮之主呢。一點都看不出來。”皇後展顏笑了,說道:“身外之物累人,他寵幸我我才能富貴。”小新娘不說話了。
皇後說:“我日子過的空虛啊,可是我對自己無能為力。”玉妃在她身後說:“皇後娘娘覺得空虛,可是別人卻覺得你擁有很多呢。”
佟妃說:“你越是無法控制自己,他便越是不喜歡你。”皇後說:“他一向有把人當成透明的愛好。”佟妃說:“他都不理會你,你還理會他。”皇後說:“我覺得女人也能保護我。友情也能溫暖我。”
佟妃說:“你空虛的那樣了。一個人空虛可能是別人不好的緣故。”她說着眼瞅着不遠處的靜妃,正站起來跟別人一邊說話一邊看遠處的一個男子,又開口說:“怎麽人家就能把感情輕拿輕放,随便的就愛慕随便的就放下,我們卻那麽當回事呢?”
皇後說:“別人看到空虛就會填滿。我們是希望長久的。養個貓也希望長久呢。但有些長久就越讨厭了。”佟妃說:“皇後不為皇上太用心就會好了。”
玉妃說:“我最近看了好多□□,要不要借給你們看?你們偷偷的不告訴人。”皇後說:“好呀,給我看。”
這個時候一個宮人緊張的跑進來,在皇上、太後面前跪倒,說道:“四皇子發燒可能生天花了!”皇上和佟妃、蘇麻拉姑都緊張的站起來,幾個人立刻離開。
佟妃一時心急,天天向佛祖禱告,日日在玄烨的房外守候,終于他命大度過危機。皇上也松了一口氣,他生的孩子十個有一半以上都夭折,玄烨又是個男孩,因此格外重視。
到了二月份,玉林琇勉強入京面見皇上。皇上見到他以後完全被折服了,當即封其為“大覺禪師”,并以禪門師長禮待玉林琇,自稱弟子,請其起法名。玉林琇不敢起而再三推辭,皇上不許,并“要用醜些的字眼”。
玉林琇書十餘字進覽,皇上自選“癡”字,下用龍池派中的“行”字,即法名行癡。于是皇上又自號“癡道人”,以後钤章還有“塵隐道人”、“懶翁”、“太和主人”、“體元齋主人”等。
玉林琇住進萬善殿,多蒙對問。他是一位谙通世故的和尚,“語不及古今政治得失、人物臧否,惟以第一義谛啓沃聖心”,絕不接觸實際,盡為談禪談玄,這與湯若望迥然不同。
皇上問他對當今世界形勢的看法,他都推辭不說,自稱盡在佛理因果之中,但這些卻使皇帝感到慰藉,對佛教的信仰愈加虔誠,盼識更多名僧之心亦愈加迫切。
由于憨璞聰的推薦,皇上又遣使往浙江寧波天童寺召龍池派另一位名僧木陳道忞進京。之前在封玉林琇的同時,皇上也封了憨璞聰為明覺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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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皇上從玉妃那裏離開,說道又開了經筵,将玉林琇請到殿前講經,玉妃說:“想到大家都坐在臺下乖乖的聽着,皇上和皇上的老師玉林琇在臺上講,想想那個場面就好笑。不過臣妾想要去看看講經的場面。”
皇上說:“那樣的場合女人不能去。不過你可以偷偷的在殿堂後面偷看偷聽。”玉妃說:“謝主隆恩。”
她跟着來到了大殿後面,就見玉林琇等人已經在那裏,皇上上前行禮,自稱:“弟子行癡恭請上師入座開講。”玉林琇微笑點頭前去座位,便開始講解,講的是《圓覺經》。
玉妃聽了一會,清淨清香的感覺,可是對她有什麽幫助呢?難道能幫助她不沾泥?不,是她父母親人幫助她不沾泥。她就耐不下性子聽了,便離開了。
皇上為了體現對農耕的重視,下令自這年開始,立春這天都要舉行進春儀式。他在清華園找了一個地方,辟為耕地,耕地旁邊建立了巨大的看臺,作為儀式舉行之所。
到了立春這天,皇上率領王公群臣,在薩滿巫師的指引下,于良時拜祭了芒神,然後親自扶犁趕牛耕種了一個來回,再來到看臺,看王公群臣一個接一個的扶犁趕牛耕種。耕種結束,皇上率王公群臣又向芒神彙報完畢。
接着順天府地方官員進表現春耕生産主題的雕塑,其中有一尊仿真土牛芒神雕塑,一個牧童站在牛邊牽着牛,皇上看了格外喜歡,命人搬到清華園的芒神殿供奉,其他的雕塑有的擺放在看臺周圍,有的搬進芒神殿。
對于一些上面雕刻着海水、江崖、仙鶴、鯉魚、龍等的雕塑,皇上表現的不貼合他的心意。儀式這才算全部結束。
這一年又是三年一次的大閱兵時候,地點照舊在南苑圍場。到了這一天,按照薩滿巫師的指引,皇帝于良時從南苑行宮至晾鷹臺,去禮服換甲胄禦黃幄,稍事休息後,騎着棗紅馬來到武場,開始大閱。
今年參加大閱的步兵騎兵炮兵總共2萬人。皇上騎着馬一邊緩緩前進,一邊說:“将士們辛苦了。”又說:“為國為民,你們是忠誠的子弟兵。”兵士們回應“不辛苦”、“皇上辛苦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皇上來到閱兵臺,先是看兵士們表演陣型變換,然後看兵士們一排排的從自己面前經過。儀式就結束了。
接着就傳來軍報,李定國把永歷帝護送到騰越,自己到磨盤山迎敵,先設了三重埋伏後詐敗,殺了極多清軍,屍首堆的像牆一般高,李定國自己的部隊也傷亡甚重,他的一個愛将窦民望身上被子彈打穿,還拿着刀突圍了才死。打了這一仗,李定國便去騰越找永歷帝了。
接到這軍報的時候皇貴妃和玉妃、唐福晉在皇上身邊,她們看到他的眼神就好像看到好人被迫害的不忍心。唐福晉說:“皇上你會不會哭呀?”
皇上說:“大膽。你們回各自寝宮吧。”他又對皇貴妃說:“金如,今天晚上我不去你那裏了,我在自己寝宮。我要好好想想。”
皇貴妃說:“皇上總是想太多會累的,他們慘敗比我們慘敗好吧。各為其主。佛法不能适用世間。”皇上眼睛瞪大說:“朕是天子,朕就沒有辦法讓佛法适用世間嗎?如果不能,真就徹底皈依佛門。”
皇貴妃趕緊下跪請罪,說道:“都是奴婢亂說。”皇上這才高興扶起她說:“你走吧。”皇貴妃察言觀色體會皇上的意思,拘謹的像一個被網住的魚。
皇上說:“看到你清水一樣的骨血,我的心就被你拽住了,你就是我的一部分,我不會徹底皈依佛門的。”皇貴妃這才高興的離開了。皇上觀明朝皇帝為女色所誤,所以規定了皇帝與後妃不能同居一室,除非過男女生活。
到了四月,玉林琇請求回還,皇上賜黃衣、銀印,遣官送歸,并令使者召玉林琇弟子茆溪行森至京。然後他就不斷出宮,誰也不知道他幹什麽去了。
這天佟妃看着一支沉香冉冉的燃燒,說道:“好多年以前,你見過那些人的臉。他們都消失了,你卻一直記得他們。他們穿的跟我們不一樣,生活跟我們不一樣,他們就在這香裏活着。”
玄烨換了一身獵裝拿着一個小弓對她說:“額娘,我去校場了。”佟妃說:“去吧。”小山說:“娘娘,規定是10歲才去校場,怎麽玄烨這麽小就去呢,萬一刀劍不長眼……”
佟妃說:“其他的皇子比他更小都去呢,規定10天去一次,他們甚至有的天天去。沒事。他都5歲多了。先王還規定宗室子弟15歲以下8歲以上的都要讀書,接受滿漢文雙語教育。有不願意教子讀書的男人,不許披甲出征呢,有些人被迫的才送孩子讀書。你看玄烨幾歲太後就讓蘇麻拉姑教給他識字?”
小山說:“我只是覺得他這麽小,卻要每天都讀書、練武,擔心他吃不了這個苦。小孩正是玩的時候。”佟妃說:“我也覺得是啊。但是如果他自己喜歡的就讓他去吧,他喜歡去校場,至于讀書,太後規定的我們也只能聽從。”
這個時候就見一個太監慌張的跑進院子,來到房間禀告:“皇上大怒。要禦駕親征。”
原來傳來軍報,鄭成功、張煌言海上反滿聯軍打進長江,攻到南京城下,清軍節節敗退。
皇上震驚了,覺得大勢已去,想要退走東北,免得鄭成功打到京城捉到自己,太後生氣斥責他,說他:“毛躁沒有主意。一點男兒氣概都沒有。”
皇上又說要禦駕親征,并且暴怒,砍碎禦案,表示決不動搖,又下令在各個城門貼出布告。
最後湯若望知道了這個消息,進宮面見太後,商議了以後,寫一封奏疏親自遞給皇上,皇上乃罷出征之論。
這個時候茆溪行森應召到京。皇上是從玉林琇語錄中發現茆溪行森偈語最好的。皇上在萬善殿接見茆溪行森,問答佛法過程中,他不斷地“點首稱善”,而大慰平生。接着木陳忞的到來使他對佛教的信仰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木陳忞知識淵博,才華橫溢,能言善辯,詞鋒犀利,與人談論的時候常常壓倒別人,深得皇上激賞、敬重,到京不久,便被封為弘覺禪師,受到優禮。
他不時被召入內廷,皇上對他說:“願老和尚勿以天子視朕,當如門弟子旅庵相待。”在兩位名僧那裏,皇上找到了逃避的堡壘。
在太後的督促下,皇上與蒙古、滿族重臣,商議找誰帶兵,誰能打仗。不久傳來喜訊,鄭成功被守南京的總督郞廷佐忽悠了。
郞廷佐派人哀求鄭成功說:“我朝軍律,只要守城超過30日,就不會連累家眷。請寬限我們30天的時間。”
結果他暗中派人求救崇明總兵梁化鳳,梁化鳳率領數千兵卒趕到,與郞廷佐前後夾擊,大敗鄭成功。皇上聽了精神大振,一面獎賞梁化鳳、郞廷佐,一面派人急追鄭成功,鄭成功節節敗退。
不久皇上又封了吏部侍郎石申之女石氏為袼妃,她是宮裏唯一的漢人妃子,皇上賜她居住永壽宮,冠服用漢式。
原來前些日子皇上日日出宮,是因為正是一年一度選秀女的時候,他暗中看中了石氏,所以天天前去相見。後來軍情緊急皇上就将她放在一邊了。
這天袼妃身穿漢族的紅色嫁衣,被一頂小轎從秀女居住的處所接到永壽宮,沒有跟皇上拜天地,直接被牽進洞房,按照滿族的禮儀,南炕上坐帳、開臉,換頭型。
為了拉攏大臣,皇上還是命人置辦了幾桌酒席,請滿蒙漢的貴族前來吃喜酒。後宮妃子卻跟往常一樣,沒有特殊活動,但是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牛福晉說:“我真的真的徹底徹底認清了我們皇上所謂的大胸襟!他擁有着常人無法趕超的博大的胸懷!偉大啊!滿蒙的美女他說這不好那不好,卻非要娶個漢族女人當妃子。平時沾沾也就罷了。”
一個漢族的楊福晉說:“你也就能利用一下你的出身來占個位置了。袼妃那是選秀層層選出來的,詩書棋畫無所不精。皇上正式冊封的妃子。”
牛福晉說:“漢族人的服裝啰裏啰嗦,哪裏有我們滿蒙的衣服方便。英姿飒爽。他們那發型,在我們那裏就是沒人管的孩子才會那樣。亂糟糟堆一頭。”唐福晉說:“我們實在,他們那還覺得是美麗呢。”
牛福晉說:“吏部侍郎家也是三代富裕,把自己女兒送進宮,也不管他女兒連滿語蒙語都不會說。看她全身佩戴的那些黃金,濃濃的金錢味,真難看。這個裙帶關系走的真光天化日的。”
唐福晉說:“這個我們不都一樣嗎?漢族的女人也跟我們一樣命苦,婚姻不自主。”靜妃說:“難看嗎?黃金代表掌握世價,占有多金額支配多。黃金的顏色跟陽光相似。土鼈是金燦燦的,就是美好。我們誰也離不開黃金和黃金背後的那些。” 寧悫妃說:“也跟大便相似,不過我們都會拉大便。”
楊福晉說:“她家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皇上現在給她的,讓她覺得自己可以匹配,做的很好,能讓兩個人都幸福,這有什麽可非議的。她年輕、漂亮、聰明,多少錢也買不來,可買的是假的,這些靠搶奪也不長久的。你們怎麽不愛醜笨老男人,都是人你喜歡的為什麽是皇上,她喜歡的為什麽不能是皇上?!是有人感覺到皇上被搶了吧。”
牛福晉說:“現在的人挑對象在意的不是年齡和外表,而是權勢。”寧悫妃說:“既然大多數人都是這麽想,也不錯。都一樣是嫁人。比較害利,害少利多選擇,就是嫁給權勢。”
牛福晉說:“就沒有人在意真愛嗎?”唐福晉說:“如果男人的真愛美好,也會有人想要跟他一起走,不美好了就不一起走。”
佟妃說:“怎麽能同時摟兩個女人?兩個女人還只有他一個男人。他不是獨寵皇貴妃嗎?”唐福晉說:“男人好色這不僅是利益,更是天性。男人好色沒有對錯,女人也願意,感覺來了就那樣了。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這樣。”
佟妃說:“是都是這樣嗎?有些人想要什麽好處就從別人那裏索取。”寧悫妃說:“誰看到好處不趕緊湊眼前,棗子結大了就趕緊摘下來,摘不下來就打下來,人之本性。”唐福晉說:“都是錢造孽,多少才華多少夢想,都因為錢迷失堕落。”
楊福晉說:“就是自己沒錢的才會一邊沒錢一邊罵人家嫁給有錢人。有錢人不都是找美女聰明女孩伺候自己嗎?”唐福晉說:“聽說袼妃曾經拒絕了與好幾個貝勒的婚姻,卻對皇上另看一眼,就說明她貪圖的可能不是權勢。”
牛福晉說:“貝勒有皇上有權勢嗎?她到了宮裏吃好的用好的,嫁了貝勒也不一定做福晉,做了福晉也得更多辛苦。”恭靖妃說:“我看真愛才是有權勢有金錢味的呢。你們就是在這酸。”
唐福晉說:“皇上五天換三個女人侍寝,都不滿意,第六天還要再跟新人結婚。” 寧悫妃說:“那當然,這個新人是選出來的秀女尖兒啊。”佟妃說:“快趕上妓女換嫖客的速度了。”衆人都不敢笑。
楊福晉說:“做人知道進退,煩惱就少。你們知道給孩子吃媽媽的奶和吃米糊、牛奶哪個更好嗎?吃的會不會決定什麽?”佟妃說:“不清楚。也許遠離着被糾纏是更知道進退。”
牛福晉說:“生了男孩子才是一個女人的好結局。不是只有一個女人會生孩子的。一個兩個女人的遠離也好、甚至死去都不影響大局。”小新娘問:“女人為什麽有奶?”大家又笑起來說:“不知道。”
當天晚上皇上洞房花燭,第二天早上新娘和皇上一起去太後那裏請安,寧悫妃、玉妃等人都在太後那裏等待新娘奉茶。
就見新娘臉頰鼓鼓的,皮膚雪白,眼神迷茫單純,眉毛淡淡頭發長長發尾有點卷,穿着碎花下衣暗紅上衣,款式有點仿照滿蒙,卻一點不輕浮,胸前挂着一個金片連起來的項飾,手腕上戴着綠瑪瑙。她也好像生活在一個夢裏,說起話來吐氣如蘭,沒有一點任性脾氣。
當她敬茶的時候,玉妃、寧悫妃帶着任性、自我中心、鬧脾氣的氣,接過來喝了。敬完茶她和皇上都離開了。
佟妃說:“她很懂得退讓。”寧悫妃悄悄說:“她可能是個小騷貨,不過我能擺弄她。她保護的身體很好。她會是你們的強大情敵。”
玉妃回說:“就算是情敵我也可以友好,不管什麽關系我都可以友好。”佟妃說:“有些人不管什麽關系我都拒絕親近。長的好看也沒用。再多優點都沒用。”
佟妃又放大聲音說:“寧悫妃的香水很好聞。不過她和皇上佩戴的香水更好聞,好像香味也有情侶關系的。香水的氣味給人的愉悅、增加好感,那麽豐富。”
端順妃說:“皇上的衣服怎麽好像也變了風格,今天穿的黑藍色紗布直褂好像短了點,下身的藍色裏褲褲腳也有點裸露出來,當成外褲的,襪子也是綠白拼接色,不是以前的單色,鞋子是黃色,他以前愛穿藍色、黑色的單色鞋子,衣領翻出來是駝色。”
皇貴妃說:“偏你看的仔細。居家氣息,拼接氣息,袼妃也那樣。”唐福晉說:“她皮膚緊致又年輕。”靜妃問太後:“太後你喜歡她嗎?”太後說:“沒什麽不喜歡的。”皇貴妃不高興了。
很快袼妃就跟大家熟悉起來,可是她不會滿蒙語言,所以跟衆人來往也不多,但是常常可見她在禦花園吹簫撫琴,旁邊的漢人宮女跟着伺候她。
她的臉圓圓的水嫩嫩,又喜歡穿色彩鮮豔的衣服,打着透明的小紗布圓扇子,特別的輕柔娴靜文氣,與衆不同。皇上去皇貴妃那裏就又減少了一些,但是還是最寵愛皇貴妃。
玉妃見大力會一些魔術的小玩意,就讓他做了許多有機關不容易打開的小盒子,她自己拿去給皇貴妃,皇貴妃拿去在節日裏給各個妃嫔的小孩玩,拉攏他們。
可是大力還有一些會特意只給玄烨的,這天他做了一個小木桶,小木桶上畫着花,送給他,小木桶可以打開裝水,也可以裝別的東西。玄烨現在長大了,常常跑回佟妃居住的地方玩耍。
皇後、靜妃和寧悫妃在佟妃這裏玩耍。寧悫妃手裏拿個畫冊說道:“這些就叫飛天啊?端吃的,拿寶珠,唱歌、跳舞,伺候佛祖,我們的宮女就是不會飛。被伺候的舒服啊。”
皇後說:“各司其職,那是她們的工作,佛會的他們不會,他們會的佛會。” 寧悫妃說:“誰會誰不會的。你的意思別人不會的你會你才能過的好?我就覺得我們現在的日子好像佛祖過的日子。”
“你看這幅,這個接引菩薩,不就是有錢人擔心在那邊過的不好,提前賄賂了,死了他們來帶路嗎?這個肩披五色輕紗飄帶的,高高在上像公主,這個身系璎珞全身珠光寶氣的,把有錢的婦人神态畫的多像。佛祖也承認我們的權力。”
皇後指着另一幅伎樂菩薩說:“這個呢?”佟妃也過來看說:“左邊這個自我陶醉。”佟妃又指着一幅水月觀音說:“他的神态沒自我,又恣意,好像兩股力拉扯成了這樣一個人,他思考的樣子也很投入,這讓他後腦洞大開,容易被攻擊。”
寧悫妃笑笑,又翻了一張說道:“佛們探讨佛法,說能跟動物和諧相處。這不是夢話嗎?”佟妃看了看說:“夢美好。”寧悫妃指着另一張說:“還不如這個,狩獵圖,人和動物互相厮殺,殺了吃肉。”
寧悫妃又翻到一頁,是一張歡喜金剛,佟妃說:“她柔在了他的身體裏,歡喜的是她。歡喜金剛不丢棄他的她,因為愛是人對人的拯救。歡喜金剛是人。”
衆人看了看,寧悫妃又翻了一頁,就看迷了,就見上面兩張□□的飛天,水潤柔軟的身體,一個下身那裏是個圈圈一個是三角,修長的大腿長度是上身的兩倍。衆人見她看起來,就離開了,回到座位上各自抱着一個空白的瓷瓶開始繪畫。
皇後在畫一人在寺廟前等待開門,她突然說道:“你們發現沒有等待的等字,上面一個‘竹’下面一個‘寺’,出家的人都是等待的人嗎?”
佟妃說:“別驚吓我,有人那麽髒也喜歡寺廟,因為知道寺廟裏有真經,要是以為他們是幹淨的,被碰到才覺得惡心就晚了。”
寧悫妃說:“寺廟裏有權力。”靜妃說:“寺廟遠離世俗,竟然也有權力。”寧悫妃笑笑不言。衆人均低頭幹自己的。
片刻,靜妃說:“我注意過了,漢族人的器具物品,從遠古時代到現代,風格都是由粗犷變細膩。漢族給我的感覺,遠古時代的漢人走路就是走路,就做這一件事,現在的漢人走路時也思想複雜,或者就是行屍走肉。”
佟妃說:“漢族人一直走不出祖先設下的圈套,內鬥嚴重。越細膩恐怕是越陰,就像被囚禁的狗,只不過是搶角色而已。”靜妃說:“你胡亂想的吧。不過,現在我們搶到好的角色。漢族人的社會是讓人不能生存的好甚至不能生存的社會。”
皇後說:“細膩粗犷,跟妓女有關系嗎?”靜妃說:“不一定。遠古時代可能也有妓女,妓女可能是一直存在的。”
寧悫妃說:“其實如果你放的開,做妓女也是跟男人在一起,跟一個男人也是跟男人在一起,跟許多個男人在一起也是跟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