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受傷
受傷
經歷過舒曼的挑逗,唐與馳并沒有像舒曼所設想的那樣慌亂不安,更沒有樂不可支。相反,他就像那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拍戲的時候照常和舒曼保持一點點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
“下一場戲是西施為夫差獻舞,并企圖刺殺他,曼你準備好了嗎?”
開個小差的功夫,休息時間就這麽悄然溜走了,舒曼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她苦練了數天的舞蹈這下子終于能派上用場了。
“待會兒你獻舞的時候,一定要大氣,舞不一定非要跳得怎麽樣,但是感覺要到位!記住,這舞是為了所有越國的百姓而跳的!”
說的還真像是那麽回事兒,舒曼點頭準備,沉重的裙裝和頭飾對她來說壓迫感不小,但是看着對面傅影帝端坐在那裏聚精會神地看着她,她就不能怯場。
“準備好了,西施獻舞第一場第一次,action!”
吳國大殿之上,燈火通明,西施一襲紅裙,踩着木屐緩緩而來,舒曼以往拍古裝戲也穿過木屐,無非是另一種樣式的高跟鞋,适應了就習慣了。
夫差坐在大殿之上,一手端着美酒,一手呆愣着放在桌面上,第一眼見到西施,她宛如一位仙女從天而降,似夢似真,叫他連拍手叫好都遺忘了。
“大王,這是越王送您的一位婢女,名喚西施,此舞是她特意為大王你準備的。”範蠡從位子上站起,雙手端起酒杯給夫差敬酒,一邊進言一邊還不忘偷看西施一眼。
她的舞太美,不但朝堂之上的夫差和範蠡看得移不開眼,就連鏡頭那邊的導演都有些驚嘆。
舞跳到一大半,西施一步一步朝夫差靠近,他以為她是來向他獻媚,笑得耀武揚威,誰知她離他只有一臂之遠時,她竟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來。
“夫差……”她話剛說一半,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腳下的木屐就不聽使喚地撞上階梯,手中的匕首剛剛暴露于空氣中,眼看着她就要摔倒在這朝堂之上,唐與馳立即一個箭步沖上去截住她,不偏不倚,匕首就那麽斜着插進了他的右胸。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發生什麽情況了?”在場的工作人員一看見唐與馳身上有血湧出來,都慌了神。
“120嗎?……”
“唐與馳!唐與馳!”
“唐少!”
現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唐與馳醒來的時候身邊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右胸口傳來痛意,他憶起在片場發生的那場意外。
匕首本是一個道具,但是為了演得逼真,舒曼拿着的一直是把真匕首,原本只是意思意思朝着傅從堯的方向刺過去,唐與馳會從後方握住他的手阻止她。
可是偏偏她的鞋子出了問題,眼看着她就要摔倒,手裏的匕首不知會紮在她什麽部位,所以他想也沒想就沖過去,幫她擋下那匕首。
“唐少,你還好嗎?”
唐與馳動了動自己的腦袋,文薔就站在門外,頭時不時地往裏探,看見他醒了,臉上的擔憂立馬化為了泡影。
“醫生!醫生!他醒了!”
過了一會兒,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進病房詢問情況,唐與馳嘴唇極幹,文薔給他喂了口水,他道謝,問她:“怎麽沒見着別人?是你一直在這裏照顧我嗎?”
文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手術後沒有大危險,但是需要靜養,醫生說病房不宜留太多人,怕擾了你的清淨,我就提出來讓我照顧你,你的助理也同意了。”
唐與馳知道醫院不适合人多,但是醒來見不到舒曼他還是有些疑惑,怎麽說也算是他救了她一次,她不應該連他的病房都不肯進吧。
“舒曼……她沒事吧?”猶豫了一下,唐與馳還是開口問文薔。
“她能有什麽事,跳個舞都能跳出事故來,如果不是唐少你眼疾手快替她擋了這一下,怕是現在躺在這兒的人就是她了。”
“那她人呢?我救了她,她連句謝謝也不說的嗎?”
唐與馳說着忍不住咳嗽了兩下,他現在才剛醒,咳嗽這樣的輕微動作就能牽動起傷口的疼痛,文薔怕他情緒激動,拉着不讓醫生走。
“你說的是剛才那個小姑娘吧?她是不是演過《論美女的養成》,我之前陪我太太去電影院看過。”醫生推了推眼鏡架,問唐與馳。
“是!她人呢?”
醫生斜了眼文薔,說:“她之前一直在這兒的,剛才被兩個警察叫出去了,好像是遇到點麻煩。”
眼看着唐與馳又要激動,文薔裏面上去安撫他,倒了杯水要喂他喝卻被他偏過頭去拒絕了。
“唐少,你何必關心她呢,你們兩個人早就沒有關系了!”文薔有些氣。
“和她沒有關系,難道我和你有關系?”
唐與馳這話陰不陰陽不陽,聽得文薔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是,他在怪她多管閑事,她又何嘗不知道。
“是,是我叫來的警察,顧導她們都是你這是場意外,算工傷,也算是英雄救美,可是我就不明白了,這好好的匕首在她舒曼手上怎麽就控制不住紮了人了,依我看啦,她就是故意的!她這就是故意傷人!”
文薔說得十分委屈,她覺得她這是為了唐與馳好,可是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這時候齊飛也進來了,聽說唐與馳醒了,他覺也不敢補了,趕緊過來看看。
“齊飛,你趕緊去向警察解釋,我受傷的事情純屬意外,和舒曼沒有任何關系。”
受了傷還這麽愛操心,齊飛搖搖頭,沒辦法,誰叫那個人是舒曼呢。
文薔自覺多餘,默默退出了房間,又過了一會兒,舒曼終于跟着齊飛過來了,她拉聳着腦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惹得唐與馳莫名想笑。
“我沒事兒了,你別看着我像我要死了一樣。”唐與馳又咳嗽了兩下,牽扯到傷口還是有些疼,但是這次他卻是面帶笑意。
“那,人我給你帶來了,我現在出去應付一下媒體還有你的粉絲,聽說你受傷了,她們都慌了神了。”
齊飛一走,舒曼立即跑到床邊站着,她想看看唐與馳的傷勢如何,無奈有紗布包裹着她什麽也看不見,嘟嘟囔囔自言自語了兩句,唐與馳沒有聽清,問她:“你咿咿呀呀說些什麽呢?我救了你的人,到現在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對我說過。”
聽唐與馳說話倒是和健康的人沒有什麽分別,除了臉色不太好,舒曼看到文薔走之前放在他床邊的水,正要端給他喝,唐與馳怒了努嘴,“你喂我喝。”
唐與馳的右手受到點影響動起來有些困難,但是他的左手完全正常,舒曼本打算把水遞到他的左手上,但是既然唐與馳這麽說,她也不便拒絕他,想着他受這傷怎麽也是因她而起,便順從地将水杯遞到他嘴邊喂他喝下去。
“曼曼。”唐與馳趁着她喂他的功夫,左手擡起抓住她端着杯子的手,有些困難地擡起身子靠近她。
“那天晚上,其實我話還沒有說完。”
“啊?”舒曼沒聽明白唐與馳在說什麽,一個走神,就被唐與馳鑽了空子,他半撐着身體與她對視,嘴唇慢而堅定地對着她的唇瓣湊過去,輕而緩地觸碰,他慢慢牽起一個不自覺的笑,繼續道:“其實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愛過別人,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你看,現在你不是就在我面前嗎?”
如此之近,唇貼着唇,她就在他面前,誰也帶不走。
舒曼的臉瞬間紅成了紅蘋果,從耳根到腳趾都開始發麻,這麽長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覺得唐與馳在她面前是炙熱的,是她能夠一眼望到底的。
唐與馳喜歡這種随随便便就能擾亂她方寸的感覺,從前的舒曼活得太老成,總是一副看盡了世态炎涼的神情,他雖然也愛,但是總歸沒有現在這樣自然。
“唐……與馳,水……水灑了。”
舒曼伸手推他,才發現一杯水他只喝了一口剩下的都灑到被子上了。
“沒事,一會兒它自己就幹了。”唐與馳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打算。
“咳。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餘桐朝他們倆吐了吐舌頭,端着醫用托盤進來了。
“這是消炎藥,一會兒你給他吃兩片,這點小傷,幾天就好了,不要擔心。”餘桐把消炎藥遞給舒曼,轉身去拉了拉窗簾,提醒道:“晚上可能會下雨,明天後天也都有雨,窗戶關好,唐與馳的傷,最好還是避免受風,多注意下保暖。”
“知道了,謝謝。”舒曼和唐與馳異口同聲道。
“行了,和我還說什麽謝,該謝我的地方多了去了,現在開始跟我講客套。”餘桐嘻嘻哈哈地出了病房,走到門外還不忘替他倆把門帶上。
醫院眼多耳雜,舒曼和唐與馳又都是公衆人物,還是低調一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