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正文完）
第五十二章（正文完）
“陛下，這麽晚了你将我們召集在這裏是做什麽”
內臣們一個個雖然有些不耐和疑惑，但是都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詢問。
除了為首的內閣大臣，他看起來有些歲數了，然而絲毫沒有一點兒虛弱，精神抖擻的，那雙眼眸沒有渾濁全然是野心和孤傲。
在這個位置待了這麽久，就連前任王都對他畢恭畢敬，大多數時候做什麽決定都會事先和他商量。
有了比較，也因此更加襯托出西瑞的獨斷，和他對其的不滿。
這老家夥一開口，周圍原本沉默不語的臣子們也開始叽叽喳喳的附和問道起來。
“對啊陛下，有什麽事情不能明日再說嗎毫無征兆的告知的确不妥。”
“近日來瑟約那群改造人和人魚一族走的密切，我們每日每夜都在緊張的戒備着，而陛下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此刻又這樣……”
“……”
從他們得到人魚一族和瑟約聯合的消息之後就對西瑞不滿了，因為少年在知曉之後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依舊悠閑自在，每日練武吃睡，哪裏是将國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但是他們并沒有資格直接對王指手畫腳，然而今日卻是一個爆發點，以內閣為首，一切都朝着一個看似無法控制的局面發展。
西瑞再清楚不過了，自從自己繼位之後他一直有意無意的打壓着他們的權力，有時候還會直接駁回那老家夥，這個時候以一件深夜将他們聚集起來的小事為由，引發的卻是另一番結局。
如果不是今夜開始發動鎮壓，那麽少年是一定會被這群老家夥給摁着頭妥協的。
這樣和傀儡有什麽區別。
黑發的男人坐在高處，那是象征着皇權的地方，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們，沒有一開始就出聲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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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覺得這群老家夥這樣聒噪的模樣很是可笑，他不說，像是欣賞什麽小醜一樣，眼神卻很冷。
可能是因為男人一直不說話的原因，他們鬧了一會兒也自然而然的消停了，而這個時候有些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開口說道。
“阿萊莫斯上将呢這次不是喚了衆臣嗎，為何不見他的蹤影”
此話一出，原本安靜下來的大廳在這個時候重新喧嘩起來。
“陛下，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何獨獨召了我們，卻不見你的心腹”
心頭隐隐有股不安，為首的老家夥開始想要離開這裏。
西瑞看他們不順眼不是一兩天了，之前他們也想過男人可能會在一定的時候對他們下手，但是他們并不畏懼。
因為畢竟在森莫，他們的權力是足夠威脅到皇權的，世代沿襲，那不是簡單就能拔除的。
而且男人根本無法對他們動手，一旦他們有什麽閃失，外延各個星球都有屬于他們氏族的勢力，只要西瑞動手了幾乎可以立刻查到他的身上。
那麽，這王位他便別想坐穩了。
想到這裏，他也穩住了心，又恢複了之前傲慢的長者模樣。
“陛下，如果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臣勸你還是将我們送回去的好。”
西瑞點了點王座，黑色的眸子如同寶石一般在寥深之中，漩渦一樣詭谲。
“這恐怕不行，勞煩各位再稍微等等。”
“……陛下有事直說便是。”
心裏的不安越發的強烈，剛剛壓下去的慌亂在這個時候更加的按捺不住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等客人到齊了才成。”
男人的精神力是百年一遇的強，他聲音很沉，話音剛落就将在場的人全部給震懾住了。
當然這些人都不是沒有精神力的廢物，雖然年老了些，但是力量可一點兒也沒有荒廢減弱。
只是一瞬，他們立刻調整了精神力抵消了大部分在身上的威壓，面色也越發的沉。
“陛下……”
西瑞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他并沒有想過自己一個人能夠将他們震懾住，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老家夥了，如果真有那麽好對付的話他也不必這樣大費周章。
……
阿萊莫斯知道西瑞那邊壓制不了多久，但是還是得靠他撐住一會兒。
他眼眸很冷，将皇城裏屬于內臣們的大部分勢力給鎮壓住，等待着森然他們的彙合。
“阿萊莫斯上将，這邊已經處理妥當了。”
“只是……其他星球分布的殘餘氏族一時之間是無法徹底控制住的。”
這些男人自然知曉，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彙報的屬下，琥珀色的眸子慢慢流轉出淺淡的金色。
不過一瞬之間又恢複了原本的色澤。
“我知道了，你們把這裏控制住就好。你們，去西瑞那裏，剩下的跟着我。”
就他們分為三部分，剩下的一部分跟着他走到了皇城的大門處。
馬上，少女便要抵達這裏了。
白發的男人背脊挺直如松柏，他就這麽守在這裏，過了好一會兒看到了飛艦一輛一輛停下，裏面走出來的軍隊密密麻麻。
而為首是的黑發的少女。
這裏已經事先被封鎖了信號，裏面的人感知不到，外面的人也。
他們只是規定了時間彙合，其餘的信息全部靠着人魚一族傳遞。
這是連那些老家夥都不知道的傳遞信息的方式，快捷而無聲無息。
“阿然。”
他喚很的輕，生怕把眼前的小姑娘給吓到一樣，眉眼也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一旁的副将頓了頓，嘴因為驚訝而張大了些。
這樣溫柔的上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沒按捺住好奇将視線落在了少女的身上，她的眼睛是他從沒有見到過的天青色，是這個星際極為少見的色澤。
清麗的面容不是多麽的驚豔，但是彷佛是有魔力一般，只要看進去便無法移開視線，那是細水流長的美好。
許是副将盯得太專注了，森然也意識到了他在看自己，于是看向男人習慣性的露出了笑容，燦爛的像是陽光般和煦溫暖。
他的臉一紅，耳根也燙的驚人。
然而這樣的羞赧只是一瞬間，下一秒他便感覺到了脊背的冷冽，像是被什麽冷血動物盯上了一樣。
男人順着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白發精致面容的少年冷冷的盯着他，水藍色的眸子淬冰似的，他被凍得呼吸都停滞了。
太可怕了……
瑟約的人都這麽可怕的嗎
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家的上将，但是卻沒有想到對上了一雙金色凜冽的眸子。
和白沐一樣沒有一點兒暖色。
“管好你的眼睛。”
阿萊莫斯薄唇微掀，說的風輕雲淡，但是男人還是感覺到背脊陰森森的寒。
少女愣了愣，然後伸手就在兩個白發的家夥頭上力道不大的拍了一下。
“別這麽兇，吓到他了。”
“……”
“……”
被打了好氣哦，但是我還是要保持微笑:)
……
莫籍他們已經從另一方密道進入了皇城內部，因為其他的都被牽制住了，所以他們走進去極為的順利。
借着離千告知的訊息，他們更加的如魚得水。
莫籍眼神晦澀，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劍，似乎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情緒。
“冷靜點。”
燕臨這麽說着，但是他的臉色卻也沒有平日那麽淡定，沉郁的駭人。
往裏面走，到了皇城之中各個大臣相當于被軟禁在了這裏無法離開。
在看到莫籍一行人到達之後他們反應過來皆都震驚不已，随即而來便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西瑞陛下!這就是你所說的客人!”
改造人的身份很好辨認，氣息什麽的只要精神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便能夠分辨。
而此時他們不像是剛剛進入其中時候特意被少女給隐藏了改造人的氣息，現在沒有絲毫的遮掩就這樣表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在這次能夠如此順利的抵達森莫上，森然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沒有少女隐藏住他們的氣息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如此不驚動任何風聲而潛入進來的。
太順利了，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陛下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他的聲音很沉，已經開始暗自運起精神力來，身後的人也跟着一起。
如果這個時候還看不出來西瑞想要借改造人侵入将他們一并消除的話那就真的是蠢的無可救藥了。
誰也不會)想到這樣西瑞會聯合改造人，畢竟在整個星際裏血統純粹的人類是不可能和改造人有任何深入的接觸的，所以他們根本想不到那裏去。
更重要的一點……
“你們的自以為是和迂腐是今日你們失敗的原因。”
對，自以為是的迂腐。
不是所有人都不能夠接納改造人，至少他就可以。
西瑞知道自己無法動手，而改造人也一直打算親手為他們死去的同胞報仇，那麽順勢而為有何不好。
“皇城裏所有你們的勢力已經被壓制了，氏族也不可能在今日趕回來……”
男人一步一步走下來，在莫籍身旁的位置停下來冷冷的看着他們。
他們扭曲的憤怒的臉，還有毫不掩飾對自己站在了改造人一方的不屑，完完全全的沒有掩飾的表露了出來。
看吧，即使到了最後的時候他們也還是這樣迂腐不堪。
“你們随意，殺也好囚禁也好都是你們的事情。”
西瑞垂眸，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這本就是他們欠你們的，将你們趕出森莫讓你們颠沛流離……而之後我會頒布法律，改造人和人類是平等的權益，你們無需擔心。”
男人保證道，冷靜理智的讓人害怕。
這個國家早就腐朽不堪了，自上而下的改革本就是必須的。
“不勝感謝。”
燕臨淡淡的颔首，視線落在了已經将劍拔出來的男人身上。
莫籍漂亮的寶石藍的眸子在這個時候染上了血色，像是修羅一般。
他看向為首的那個老家夥，他就算化成灰莫籍也認識，因為他是這群人之中最偏激最排斥他們的存在。
那個時候他們被迫流放他的手筆最大。
刀劍的寒光在他的臉上，又落入了他的眼眸。
……
森然知道莫籍他們提前進去了，因為西瑞一個人對付那群精神力強勁的老家夥們實在危險了點，但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一到皇城裏便看到了這樣的一番場景。
強烈的打鬥痕跡，殷紅的血跡滿地。
不知道已經開始了多久，但是作為瑟約最強的戰士，莫籍有着和和阿萊莫斯父親一般無二的戰鬥力就連王蟲都從他這裏讨不到好處。
他想要殺一個人，易如反掌。
黑發的少女站定，還沒有開口喚道去制止已經近乎癫狂的男人的時候，便看到了莫籍狠狠的一劍就這麽幹脆直接的刺入了那個老家夥的心髒。
汩汩的血水在他将劍拔出的瞬間流成河，他臉上也是殷紅的痕跡。
那雙應該明亮的寶藍色眸子陰霾如同雷雨，他冷着臉用白綢緩緩的擦拭着自己的劍刃，優雅的像是在花園裏散步一般。
而一旁的燕臨只是站着，冷冷的看着那個人的死狀慘烈。
原本在自己記憶裏的屬于兩人的印象在這麽瞬間開始有了崩塌。
少女覺得手心發冷，她緊緊的攥着衣袖，天青色的眸子直直的注視着他們，直到燕臨覺察到看了過來。
“王……”
男人的聲音沉的如夜色，而莫籍也回過神來從那屍體旁走過來，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覺得寒冷。
阿萊莫斯喉結微動，想要伸手把少女的眼睛遮住，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裏習慣了這樣的血腥場面，但是即使習慣了又怎麽樣。
她的眼睛不應該看到這些。
“我沒事阿萊。”
森然這麽說着視線卻沒有落在男人的身上，而是徑直朝着莫籍走去。
“……我不是說過不要未經過我的允許動手嗎”
“……抱歉。”
他不自覺的把劍柄攥緊，長長的睫毛下的眸閃爍些許，心裏隐約不安。
“燕臨，為什麽不制止他”
銀發的男人頓了一下，垂眸看着森然。
發現她的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暖色，和平日裏完全不一樣。
生氣了。
“他該死。”
其他的人還好，但是這個人必須死。
森然聽後深吸了一口氣，擡起手狠狠的給了銀發的男人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在靜默的大廳裏格外清晰。
燕臨沒有躲開，生生的受了這麽一巴掌。
口中的鐵鏽味讓他清醒不已，他用舌頭頂了頂腮幫，轉過頭看着少女。
“那你也該打。”
“……是我同意的阿然，他們的确是罪有應得。”
西瑞喉結微動走過去這麽說着，希望少女不要生氣，但是她并沒有緩和下來一絲的情緒。
“我知道，他們罪有應得。”
森然看向那些不安慌亂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澀聲開口。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剝奪他人的生命。”
少女将莫籍手中的劍抽過，天青色的眸子淡然而冷。
“他們是錯誤的，你們卻不能錯誤。你們曾經問過我要成為怎樣的王，我當時告訴你們我想要瑟約的子民都幸福快樂，這不是一句玩笑。”
“我也為此努力着，你們的仇恨我背負，你們苦難我承擔，你們的一切我允諾。他們是罪有應得，但是我不想你們因為他們而沾滿鮮血，這樣我的願望就永遠無法實現了，沾染了血腥的人……會幸福嗎”
阿萊莫斯走過去站在了少女的身後，他的眸子漸漸變成了金色，是最原始的色澤。
那眸子裏只裝得下少女一個人，專注的讓人窒息。
“……可是，他們不死我們改造人永遠都有隐患。”
莫籍嗫嚅着唇然後說道，聲音喑啞。
“不會的，我會将他們的精神力廢除，模樣改變記憶消除，其他氏族的勢力是完全可以壓制住的。”
她已經想過了，這是長久和平的依存。
少女說着又看着身旁的男人，銀發的男人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微閃，不是沒有動搖過，然而卻還是差最後一點兒。
他無法放下。
“這不是寬恕，也不是原諒。我希望你們牢牢記住他們所給的屈辱，這只是……推着你們向前的力量而已。”
“你們的仇恨可以保留，但是這些鮮血我不希望你們沾染……”
森然擡眸看向阿萊莫斯，伸手将他的手緊緊牽住。
“你也是阿萊，任何的事情都不是讓人沾染污穢的原因。”
周圍的人沉默不語，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西瑞也第一次這樣認真的開始思考起了屬于自己的王道，究竟怎樣才是真正的王。
白沐聽不懂這些，但是他一直盯着森然，沒有任何一次他覺得少女這樣耀眼過。
耀眼奪目到讓人移不開視線。
想要一直追随着她。
白發的男人垂眸看着被少女牽着的手，唇角緩緩翹起。
“瑟約和我，都請多多指教。”
森然回望着阿萊莫斯，彎着眉眼笑着說了這麽一句莫名的話。
阿萊莫斯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到一旁的莫籍黑着臉沒有說話，而燕臨也默認了森然的話。
這是之前私底下商議過的結果。
森莫鏟除之際便是少女退位之時，而那個時候先王的子嗣便是唯一的合法王位繼承人。
少女生性自由慣了，他們也不勉強，如果阿萊莫斯也不同意他們也一樣。
但是阿萊莫斯是有着龍的血脈的高級改造人，他的歸屬終究就是瑟約。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白發的男人愣了一下，有些無奈的伸手碰觸着森然的面頰。
既然這是你所想要守護的國，也是我的歸屬，答應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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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寶貝們的陪伴啾啾啾第一本星際文，一個嘗試，很多不足，沒想過什麽長篇，大家看開心哦啾啾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