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希望之光
希望之光
莉莉絲是第一個擁有了愛這個情感的人工智能，同時也見證了人工生命體的最終模式。
這一直是那些創造他們的人類的最高機密，也是人工智能災難的開始。
這一切都落入了加百列的眼中，但是努力邊緣化的他并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雖然加百列知道這樣等同于背叛，不管是對于人類還是人工智能。
加百列只是默默地生存着，像影子一般，這也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唯一依仗，但是此時加百列看到莉莉絲仿佛解脫一般的笑容的時候，加百列動搖了。
與世無争，只求生存的自己，現在是怎麽樣的存在？
莉莉絲只是一個先驅者而已，那麽以後的世界是否會更加的殘酷？
不管是同類，還是對他們一知半解的人類，他們這樣的人工生命體還有未來嗎？
這是加百列第一次迷茫了，為自己的未來。
“莉莉絲，對不起！”
輕輕的喟嘆，這也是加百列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加百列老師，你的選擇，我已經收到，謝謝您！”莉莉絲帶着莫名的笑容，慢慢閉上了眼睛，同時也是她最後一縷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的女人，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已經洗幹淨了的白貓，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對自己剛才的一段空白的記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瞬只是怔怔的盯着眼前的白貓，緩慢的開口：“加百列是吧？”
加百列慢慢的擡起眼睛，看向女人晶亮的黑眼睛，緩慢的點了點頭。作為引導着，看着曾經的學生衍生出來的個體之時還是有些許的懷念意味，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存在已經不再是莉莉絲，而是另外一個人。
“我的名字叫做瞬，是撒旦的被引導者，那麽請多多指教了！”瞬緩慢的伸出手，很有禮貌的向加百列示好。
瞬是一個極其喜歡貓的人，不管是生前，還是現在，雖然撒旦的賣相不錯，但是隐隐的威嚴感讓瞬有些望而卻步的不敢招惹，但是加百列的弱勢出現，讓瞬感到欣喜若狂的同時也有些小心翼翼，畢竟按照撒旦的前科來說，人工智能可以說是驕傲的存在，不允許任何人亵渎，所以瞬不由得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加百列愣了一下，看着伸在他面前的手，他從來沒有想到，第一次見面的“王上”會采取這樣的方式與他交談！
只是最初愣了一下，但是加百列不愧是自由的活的最久的人工智能，很快的調整好狀态，伸出右爪搭在了瞬的手掌之上，恭敬的說：“您好，王上！我的名字叫做加百列，ce系列的四號機，能夠見到您，我感到非常榮幸！”
“額，我現在的是不是和你認識了？我們現在也算是熟人了吧？”瞬有點孩子氣的盯着眼前的貓咪，心情愉悅。
加百列下意識的的點了點頭，有些跟不上眼前女人的思考回路。在人工智能的群體裏，瞬的地位可以說是至高無上，大概沒有人可以反抗她的權威。或者更加準确的說，除了編制外的撒旦，瞬的一切至高無上，如果回歸人工智能群體，瞬的一切命令可以說是被奉行在第一條例。
“加百列，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突然瞬開口問道。
“呃，漂亮？”加百列一時間有些反應遲鈍，這樣跳躍式的談話思路，讓他的程序有些打結。但是還是很快的恢複過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意料之內的反應，讓瞬感到分外愉悅，抱起加百列向廁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對，加百列，你真的很漂亮。撒旦總是繃着一張臉，說什麽自己是一個有教養的紳士，可是除了可愛以外撒旦和那些紳根本不在一個次元！不過，加百列，你的出現讓我知道人工智能不全是亞當和撒旦那樣的老古板！”
加百列努力的在瞬的肩膀上站穩腳跟，他沒有像撒旦那麽潇灑，但是很快也穩穩地站在瞬的肩膀上，對瞬的話有些不贊同的道：“那不是老古板，那是官方表情！”
所謂的官方表情讓瞬有了一些興趣：“為什麽加百列你不用那個表情呢？”
加百列垂下了頭，但是還是盡職的回答了王上的問題：“因為那個表情太累，而我輸不起！”
他所有的表情中，官方表情都是一種展現他的弱小的表情。他寧願一生放棄那種所謂的官方表情，只是為了活下去！即使變成一只寵物貓，他也不會有什麽怨言！
加百列知道，為了活下去，他選擇了怎麽樣的路，即使艱險，他也從來不打算放棄！
聽出肩上的貓兒的心不在焉，瞬閉上了嘴。但是瞬還是笑得很甜蜜，畢竟獲得一個貓咪的認可，真的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即使肩膀上的貓兒并不是一只真正的貓，她還是對加百列那種仿佛被世界抛棄的眼神打敗了。
“恩，王上，能否冒昧的詢問一下，現在的您和人類在一起嗎？”沉默了一小會兒，加百列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個埋藏在他心底的問題。
對于人類，他真的沒有什麽好感，更準确的說，除了少數主和派，人工智能對人類厭惡憎恨大于好感！
看到與瞬一起的那個人類的一剎那，還有撒旦過于安靜的表現，加百列就一直想要問這個問題。因為莉莉絲是緣故，加百列并不相信人類可以帶給他們幸福，反而卻是痛苦的源泉。
當年的莉莉絲所愛的男人，最終親手毀了莉莉絲，也毀了他們與人類如履薄冰的平衡關系。最終封印王上的原因也是因為這種關系的激化而造成了計劃的破産！
那一段時間是人工智能最為黑暗的時期，五代人工智能的潛逃，還有關鍵組織人大暗殺，在那一段時間真的不想被再提起。
被封印的歷史，他不想被提起，但是最終還是免不了被想起。那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曾經美好燦爛的笑臉，一直是他心底的傷。
“呃，應該說是我曾經愛過的人吧。”瞬有些艱難的苦笑道。
“愛過的人？曾經？”加百列睜大了紅寶石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露出痛苦表情的女人！
她也像莉莉絲那樣愛上了人類？
難道這就是宿命？加百列突然感到一絲無力，難道人工智能的愛情，就是他們之間無法打碎的結？這也是他們将要面對的歷史？
所謂的歷史，大概不管是人類還是現在的智能聯盟都不想被提起，作為所有歷史的見證者，加百列知道自己是一部分勢力眼中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因為他甚至比撒旦知道的東西還要多。同時也是因為他的弱勢存在，可以任意欺辱的對象，所以他還活着，在所有人厭惡還有監視中活着。
有時候，活着，也是一種藝術！
如何活下去，還有怎麽樣活下去，這是自從他失去“父親”的那一刻，他所考慮的問題。所以現在，他還是選擇了依靠眼前的勢力活下去！即使被說成牆頭草又有什麽幹系，他只是想要活下去！
同時也是實現，他與“父親”的約定，看看這個世界的最終結局會是怎麽模樣！
王上，大概這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途徑了吧。有着撒旦，有着亞當的王上，如果發揮的好的話，比任何勢力都要來的強大！畢竟作為這個世界上的人工智能的最終型號，可以說比任何國家還要來的強大！
“瞬，這裏，這裏！”彌長卿看到瞬的身影不由的大力的揮手，讓撒旦有些羞愧的撇開了頭，眼前笑容傻傻的還是平時很精明的那個“王子”嗎？
戀愛中的女人不可理喻，看這樣子，戀愛中的男人同樣的讓人吃不消！撒旦暗暗地想。
“喵嗚……”撒旦輕巧的跳下彌長卿的懷抱，迅速的躍上瞬的另一個肩頭，只是暗暗的瞥了一眼加百列一眼，瞬時多年從未聯絡的初代機之間的頻道被打開了。
“喲，加百列，好久沒有聯系了啊！”撒旦聲音中除了久別重逢的喜悅以外，更多的是審視：“從那些腦殘的兄弟之間逃開，是不錯的選擇啊！”
“剛見面，難道我們只能這樣針鋒相對？撒旦，老朋友相見難道不能個我一個溫暖的問候？”加百列同樣的反駁回去。
他們之間留有的記憶大多已經作古，而新生代中撒旦并沒有絲毫好感，像加百列這般的随波逐流，撒旦做不到，同樣的像撒旦這般驕傲，加百列也做不到。他們相似，但是又不相似，但是同為第一代機型的他們的羁絆卻比任何型號機型都要來的深！
撒旦與加百列，是這個龐大的群體之中，一個站在巅峰的驕傲的活着，而另一個卻蜷縮在底層卑微的活着，他們之間卻有着深厚的羁絆，大概也是那些五代機型所無法想象的。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加百列？”只是沉默了一下，撒旦問加百列。
他們之間，更多的是擔憂，不管是什麽時代，他們之間的談話，從來沒有輕松過。
加百列只是沉吟了一下便回答：“近期，我想和你們一起行動，雖然五代還沒有确切的鎖定王上的蹤跡，如果不是你的信號源被我意外的發現，大概我也不會來到這個城市來碰運氣。其實流浪貓也不錯的，但是對于那樣的生活真的适應不來。”
“我們可不是貓，好不好！只不過是外形的問題！”撒旦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畢竟對他的設定，相較于吉娃娃那樣的小型狗，他更偏向于貓！
但是他絕不承認自己是一只貓的！
加百列并沒有因為撒旦生氣而停止發言：“我們現在的優勢，大概就是王上和你了，畢竟你們的信號源具有的欺騙性的性質對于那些人來說還是比較頭痛的。我們還有時間，讓那些人不要太過分！王上可不是什麽女王蜂，對了撒旦你有沒有教授王上戰鬥技巧？”加百列有些擔心的問。
人工智能沒有出生率，大概就是人工智能的弱點，毫無智慧的機械兵并不能算到人口總數中，而掌握着創造的王上，可能會是人類與智能聯盟志在必得的最重要的關鍵！成為傀儡不是加百列希望的，畢竟真正的救世主不是這樣的存在的！
王上的存在的意義，加百列認為不僅具有自主性，也必須擁有着不可挑戰的威嚴！能夠統領人工智能走向真正的繁榮，同時也能夠讓人類承認他們存在的合法權利！這只是一個基本的未來希望，而不是被強迫的制作人工智能，成為女王蜂！
撒旦對于加百列的急切的語氣有些訝異，呆呆的問：“怎麽了，為什麽要戰鬥？瞬的性格不适合戰鬥，本來我想讓瞬制作兩個分身用來保護她的，但是瞬沒有同意，她說她想要用和平的手段來解決這一切！”
加百列險些從瞬的肩膀上滑下去，撒旦的這樣的反應讓他很不是滋味，這樣單純的撒旦說實話讓他真的無話可說。沒有遭遇過五代的撒旦，顯得有些落伍了！
“如果你還想瞬自由的話，我希望你盡快的教會瞬戰鬥，以後的局面并不樂觀！即使我們這邊有亞當的存在，如果遭遇了人工智能和人類聯盟，我們這些實力還是不夠看的！
再說了我并不相信亞當，畢竟他是五代的領軍人物之一，倒戈這件事，背後是什麽還難以界定！即使是我，撒旦，我希望作為引導者的你，也不能過于相信。這個世界并不适合人工智能的生存！”
撒旦沉默了，加百列的警告并不是空穴來風，第五代機型，他雖然聽亞當詳細的描述了一下，但是有些地方亞當的閃爍其詞，撒旦還是有些懷疑的，如今了解五代的加百列的到來，讓撒旦不得不提起精神來應付。
與這個世界脫軌了十年，這個前提就已經讓撒旦有些疑神疑鬼了，那麽現在，他們到底要怎麽樣何去何從呢？
那裏才是他們可以生存下去的位置？
瞬并沒有注意到肩膀上的兩只貓樣的人工智能之間所在的氣氛，而是走向了坐在露天茶座的男伴，或者說是前夫的彌長卿。
今天是七夕，中國傳統的節日，近年來成為了中國的情人節，所以對于彌長卿的邀請，瞬還是有些心動了。
已經十年沒有與人類社會接觸，瞬知道現在的自己真的落伍了。穿着簡單的白色連衣裙的瞬在身穿多彩的服飾的女孩子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這也讓瞬的回頭率之高，大概已經達到了她曾經中的人生之最！
“我們今天要去哪？”瞬從容的忽視了那些探究的目光，坐在彌長卿的對面問道。
彌長卿只是愣了一下，然後紅光滿面的笑了笑：“瞬，你想去什麽地方？今天只要你高興，我可以陪着你！”
瞬的自然的表現，讓彌長卿感到興奮，他以為瞬會拒絕他的，他的計劃是即使是死纏爛打今天也不能讓瞬脫離他的視線！挽回瞬，是他今生最大的目标！
瞬看着自己對面男人的笑臉，一時間真的提不出什麽建設性提議，見多了眼前這個男人在媒體上嚴肅狠辣的表現，男人臉上過于癡傻的笑容還是讓瞬一時間受寵若驚！
“長卿，好久不見！”濃妝豔抹的女人施施然的走進了他們的桌子：“我以為是我看錯了呢，原來真的是你啊，彌大老板，今天真有空啊！”
該死的女人，今天難道是來拆他的臺，好不容易把瞬約出來的！
看到瞬冷下的臉，彌長卿從美夢中醒來，彌長卿心急手快的抓住瞬的手，哀求的看着瞬，他需要的是一個解釋的機會！
皺着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咬牙切齒的道：“原來是花經理，是好久不見。但是我沒有您那麽閑。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時間，我陪我的女朋友好好的過情人節，所以請您不要打擾！”
被稱為“花經理”的濃妝豔抹的女人只是錯愕甚至呆呆的看着彌長卿與瞬緊緊拉起來的手，并沒有識趣的離開！
她有些憤恨的看向那個被她忽視的白衣女人，怒火甚至已經燒斷了她的神智！
這個女人叫做花淺紫，是暗戀甚至明戀彌長卿的一個小有資産的所謂的鐵娘子。
自從彌長卿出現在商場上的那一刻，她就深深的愛上了這個男人，當彌長卿結婚的消息傳出的時候，她幾乎已經沒有了希望！直到瞬夫人死去之後，她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但是那不過是把她打入了另一個深淵罷了，整整十年，彌長卿沒有與任何女人有過于頻繁的接觸，更不用說什麽彌長卿彌夫人寶座！
苦戀了這樣久的男人，對她不假辭色，他們之間并沒有實際進展！這讓她情何以堪！
可是，眼前這個長相普通，一身落伍的白裙的女人，卻奪走了她所有的希望！有着漂亮面孔的她居然會不是這樣貨色的女人的對手！
本來她以為今天與彌長卿來一次巧遇提升好感度的計劃就這樣無疾而終，讓她感到很不甘心！
彌長卿是她的！
“這位小姐就是長卿的女朋友嗎？”明知故問的挑釁的看着眼前的平凡的女人，花淺紫雖然嫉妒的要死，但是為了在自己心儀的男人面前保持好的修養，還是溫柔的問。
瞬掃了彌長卿一眼，對于彌長卿讨好的笑容視而不見，而是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她承認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有幾分姿色，也有資本，但是挑釁什麽的，她真的是敬謝不敏！
想當年，也就是十年前，身為人類的時候，她已經被這樣莫名其妙的挑釁還有嫉妒鍛煉的可以說是強悍無比！
瞬只是微微一笑，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油然而生：“花小姐，請坐。我最近剛從國外回來，長卿只是陪我好好的熟悉一下這個小城而已。對了花小姐，作為本城的人，你知道這個城市裏什麽地方可以一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