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吃了不少苦頭
第58章 吃了不少苦頭
唐善清鹹魚翻身靠的就是唐正林,眼下唐正林不喜歡她,聿王府的婚事肯定是成不了了,她唐善清還有什麽出路?看看,這不就乖乖送上值錢的東西,想讓她向侯爺求情來了?
她在唐善清那裏可是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唐善清有求于她,她能讓唐善清順意?想都別想!
田姨娘陰陽怪氣道:“三小姐眼中原來還有侯爺啊,怎的就做出那麽不知羞恥的事情來,平白招惹是非,讓侯府丢臉!”
唐善清垂頭不語,田姨娘從她這個角度來看,正是唐善清一副羞澀愧疚的模樣。
“三小姐也不必求到我頭上來,我算什麽呀,不過是侯府的一個妾,半個奴婢罷了。想讓我在侯爺面前為你說幾句好話,我可沒那個能耐。”田姨娘冷笑拒絕。
唐善清忙做出一副慌亂着急的樣子:“田姨娘若是不幫我一把,這世上可就沒人能幫我一把了!”
田姨娘陰陽怪氣道:“喲,三小姐這話說的,你不還有駱将軍嘛!雖然是沒聿王府的婚事好,可人到底也是個将軍不是?他還能不管你?”
不說還好,一說道駱吉文,唐善清臉誇的更厲害了:“他……他就是個負心漢!一張嘴巴甜言蜜語說得好聽,可到頭來,還不是到手了,玩玩就膩了!也難怪京裏将他傳承這樣樣子,我還以為是駭人聽聞,誰知道都是真的!”
說着說着,唐善清用帕子擋住了臉,肩膀一聳一聳的,看着好像是在哭,其實帕子後面早就憋笑憋的滿臉通紅。心裏中默默想道,駱吉文小同志,不是我故意壞你聲譽說你壞話啊,實在是沒辦法,反正那些傳言多一條少一條都差不多,虱子多了不怕癢,千萬莫要怪罪我。
唐善清的話讓田姨娘更加舒心了,她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覺得前衛有過的暢快。難怪唐善清要上趕着來求她,感情連那駱将軍都是個靠不住的!想也是,那駱将軍薄情風流的名聲在外,唐善清自以為那駱将軍為她收了心,不過是被人玩弄罷了!
田姨娘絲毫不顧及唐善清的情緒大笑着,一直等到她笑夠了,才慢慢接過唐善清送來的東西。
蕭氏為了給自己平反可是下足了血本,田姨娘看着這些東西喜不勝收,貪婪的摸了又摸:“嗯,東西是真不錯。”
唐善清見田姨娘收下了,心裏松了口氣,問道:“那父親那邊……”
“我會跟侯爺說的。”田姨娘滿心都放在了那些首飾上,不耐煩道。
當然,随便糊弄唐善清罷了,她才不會真給唐善清說什麽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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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田姨娘不耐煩的轟走,唐善清一直到回了安平院,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珠翠也跟着笑個不停:“小姐你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哈哈哈哈,不過,小姐你那麽說駱将軍,真的好嗎?”
呃……這個嘛……唐善清無語望天,刻意無視了這個話題。
深夜,唐善清再一次來到了新月苑,這一次,卻是一身夜行衣,悄悄潛進來的。
唐善清蹑手蹑腳的進入了唐青钰的房間,唐青钰正睡得沉,目光看向一邊準備好的,明日要穿的衣裳,唐善清笑了笑,點燃了一炷香。
胡亂在唐青钰準備好的衣服上燙了一個大洞,正在胸前,十分顯眼。看着自己的傑作,唐善清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留下任何有人來過的行跡,悄悄的潛了出去,就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
第二日一大早,新月苑內傳出一聲尖叫。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燙了這麽大一個洞!!!”唐青钰氣急敗壞的将衣服扔在了丫鬟流螢身上。
“小姐息怒,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流螢吓得連忙磕頭,一邊流月小心翼翼道,“時間不早了,小姐還是選一套別的衣服吧。”
“選什麽選!都是以前穿過的舊衣服,這麽重要的日子,你難道讓我穿舊衣服嗎!”
蕭氏操辦的及笄禮陣容十分龐大,幾乎宴請了京中所有的勳貴,聿王陸少卿也在其中。女為己悅者容,在心愛的男子面前,唐青钰只想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出來,如果随便一件舊衣服就能代替,那她之前的辛苦準備又圖什麽?!
唐青钰不允許自己在陸少卿面前出現一點差池!
田姨娘聽到動靜來看,得知緣由,不在意的一揮手:“我當是什麽事,正好,我這有一套全新的收拾和衣裳。”
說着,讓丫鬟取來了一套衣服頭面,正是唐善清之前送來的那些。
唐青钰和唐善清身量一樣,唐青钰拿來穿,正合适。
唐青钰見了,眼前一亮,這身行頭可比她準備的那套好百倍!
只是有些疑慮:“這是哪裏來的?”
昨日唐善清來過的事,蕭氏沒有跟唐青钰提起。在這個女兒面前,田姨娘越來越覺得沒有身為娘親的威嚴了。
唐青钰的跟她性子不一樣,聰明,缜密,還有着身為官家小姐與生俱來的高傲,哪怕她只是庶出的。
田姨娘能感覺到,唐青钰對自己的一些行為是有些瞧不起的。這種瞧不起,并非是針對田姨娘本人的,而是出于一個侯府小姐對于鄉村野婦的驕傲,是兩人出身不同所帶來的鴻溝。
随着唐青钰越來越喜歡自己拿主意,這種感覺越越來越強烈,尤其是在唐青钰幫她獲得唐正林寵愛後,就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
田姨娘有些難過,沒有一個母親,會對子女的鄙夷而感到開心的。
田姨娘了解女兒,唐青钰根本不會去穿原本屬于唐善清的東西,這對于唐青钰來說是一種羞辱。說不準唐青钰得知真相後,還會沖她大發脾氣,
田姨娘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故意騙她道:“是我悄悄給你做的,本想過些日子,你生辰的時候拿出來送你,誰想到這會兒倒提前暴露了。”
唐青钰雖然還有些疑慮,但時間緊迫,再不梳洗就來不及了。無暇再顧及其他,只好叫流螢流月伺候着熟悉穿衣。
對比着要大早上起來梳洗的唐青羅等人,唐善清就顯得十分輕松了。
唐善清穿的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單過頭了。她穿着一身半舊的青色棉布襦裙,上衣的袖口甚至磨的有些發毛了。臉上脂粉未施,一頭烏黑的秀發簡單倒是盤了一個當下最時興的發髻,上面插着駱吉文送她的那根烏木梅花發簪。
這個發髻的特點就是要許多首飾來點綴,才能凸顯出它的端莊華貴。烏木發簪似是要融入發中,唯一稱得上是點綴的,就是發簪上雕刻出的梅花,碧玺被打磨得很薄,薄得能透出光來,是最鮮亮不過的紅色。
非但沒有體現發髻的特色,甚至還加重了它的缺點。鏡中的自己可以用“寒酸”二字來形容,唐善清滿意的笑了笑,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一切收拾妥當,唐善清趕往前院。剛到,就聽到一陣嘈雜。
一位身材圓潤的婦人裙子長了些,不小心踩到了裙擺,竟然自己将自己絆倒了,引來一陣嗤笑。她身材圓潤,再加上似乎跌的疼了,想爬起來的難度要比別人多好幾倍。從她身邊走過的人無數,卻沒有一個扶她一把的。
唐善清款款走了過去,将這位婦人扶了起來:“摔疼了吧。”
那婦人終于起身,聽到這柔柔的聲音擡眼看去,唐善清臉上帶着關心的笑意,讓她心生好感。
“小丫頭,你是唯一一個來扶我的。”那婦人說道。
“哦。”唐善清應道。
婦人道:“別人都不扶我,偏偏你就來扶我,為什麽?”
唐善清淡淡一笑:“看見人摔倒了,不該扶嗎?”
那婦人一怔,接着大笑起來:“你肯定不知道我是誰。”
見唐善清沒什麽反應,婦人又道:“我是劉禦史的夫人。”
劉禦史的夫人,張氏。唐善清當然知道這個人,全京城恐怕沒有誰會不知道這個人。
劉禦史為人清廉正直,一身俠義心肝,脾氣執拗,最是看不慣那些烏七八糟的腌臜,他又身受監察一職更是兢兢業業,旁人不敢說的他說,旁人不敢罵的他罵,不論官職多大,不管出身皇室,沒有他不敢針對的。
他的夫人張氏,跟他是一個性子,內宅婦人的那些腌臜事更是不少,張氏眼睛裏容不了沙子,一張利嘴不知道讓多少人下不來臺面。夫妻二人一個在朝中,一個在內宅,可以說是把全京的勳貴都得罪了,也難怪她摔倒了也沒一個人來扶她。
上一世,這位劉禦史夫人可沒少當着她的面,罵她不守婦道勾引自己的侄兒。不過,唐善清還是很欣賞劉禦史夫婦的,最起碼他們在這個複雜的世界,仍舊堅持着自己的信念和底線,雖然在她看來,他們的耿直是那麽的愚蠢,多麽的招人讨厭。
“禦史夫人好。”唐善清淡淡笑了笑,朝她行了個禮,又将手裏的帕子遞給她,“你衣服髒了,不過用水擦一擦應該能擦下去,你要不要跟我來?”
張氏略微驚訝的張了張嘴,看着唐善清笑了起來:“小丫頭倒是個熱心腸的,那我就跟你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