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想!”
衛守昊拉開門,露了個小縫,吉惠連忙趴上去。“可以嗎?可以嗎?”
“你泥人是哪來的?”
吉惠覺得自己遭到了人生最大的考驗。
你明知道相公在給你下套,你鑽還是不鑽?
吉惠整個人定住了,好久以後找才到解這道題的法子。從答案出發。相公會給她睡他屋嗎?不會!
那麽還答毛線!
吉惠發誓,自己被恩準進相公屋的次數,成親的日子裏,比皇上翻牌嫔妃的次數還要少、不,一半還要少。
“刷臉!”
随着吉惠的答案,衛守昊又猛的關上了門。
他今天心情起伏大,瘋了才會想要衛三進屋。
沒錯,吉惠把到手的機會放棄了。衛守昊就想着啊,總不能人沒了才對人好吧?雖然別扭,但咱也得稍微改變一下,畢竟衛三現在還小,睡榻上肯定沒什麽問題。
結果,媳婦選擇維護別人,衛守昊恨得牙癢癢,只覺自己想了個馊主意。
就不讓她進來!有本事爬屋頂啊!
吉惠蹲衛守昊門口念叨,那小模樣,就差抓一把瓜子嗑上。“昊哥哥,我們剛認識沒多久,你不大了解我。你別看我這樣,實際上我的內心是非常敏感脆弱的、哦!還特別善良。善良到什麽地步呢?平日裏做的菜啊,我都不舍得咬一口,人家進行光合作用,那多辛苦啊,辛辛苦苦長出來的,你嚼兩下就沒了,對得起菜的努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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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惠蹲累了,起身走了走,感覺衛守昊進了裏屋,連忙跑到裏屋的窗戶底下傳音。 “昊哥哥,我真的怕黑,一個人睡一屋,感覺就像是,被全世界抛棄了一樣。那種孤獨感,然後還特別害怕,你不知道,這天底下壞人多啊,我一個弱女子……”
吉惠聽到動靜連忙擡頭,屋子的窗戶突然被拉開。一杯涼茶突然準确無誤的澆了她一臉。衛守昊明顯也沒料到這麽準,本以為人還在旁邊蹲着。他有些緊張的收緊握茶杯的指尖。
吉惠的關注點永遠都是偏的,她眨巴眼睛一看。她相公眉目微愠,眸子清澈如水,皮膚白嫩吹彈可破,紅唇似火,誘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吉惠被迷惑得稍稍起身,嘟起了嘴,衛守昊被吉惠這反應逗得苦笑不得。
一個冰冷的茶杯抵在吉惠的額頭上。
“在爺還沒發火前,能滾麽?”
“不能……”
“你睜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到底跟誰學的?家裏頭有人這麽教你嗎?你是個姑娘,能矜持一點不?說話過過腦子。怎麽着也得找個人信的借口。衛三,你可憐菜,有本事別吃肉啊。你怕壞人,那就把他捏死。爺這招,支得還成不?”
吉惠突然癟嘴,可憐兮兮的靠着窗子,小黑臉配上可憐巴巴的大眼睛,就像路邊被遺棄的小土狗一般。衛守昊正看得心軟,不知怎麽辦的時候。
她突然說。“昊哥哥,也就你信我。我要不是會生孩子,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女的……”
衛守昊順手朝吉惠丢茶杯,吉惠一躲,砰的,窗子也給關上了。
“滾回去!”
吉惠默默抓着自己的小耳垂,蹲着往院子外挪動。完了她還不甘心。“昊哥哥,我晚點再來啊!”
“滾!”
吉惠回了屋,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坐在凳子上,小手靠着桌,撐着下巴。她萬分苦惱,剛剛的涼茶她當洗臉了。相公喝茶苦啊,怎麽不加點糖呢?喝這麽苦真是沒問題嗎?
哎,這個問題真的好傷腦筋啊。
吉惠還沒想明白,廚房的李大娘正好給她端來了晚飯。沒錯,她和午飯錯過了。跪着的時候就錯過了。後頭娘說罰她一頓。她習慣,也不抗議,直接接受。
李大娘三十好幾的年紀,在帥府掌勺也是有些年,是有資歷的老人了。她穿着寶藍色的羅布裙,頭頂幾根玉簪,和一支小步搖。身形微胖,說起話來笑臉盈盈的。
李大娘也是心疼她一個孩子,但是吉惠皮得很,是該教育教育。李大娘猶豫再三,偷着給她拿了個雞腿。吉惠看到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李大娘這才剛把飯菜放在桌上,吉惠就一把沖過去,抱住李大娘。
“李大娘,還是你心疼我。知道我正在長身體,我這一天啊,不吃一兩只雞,根本沒辦法管飽。”
“啊?”李大娘突然變得很茫然。
吉惠直接拿起雞腿就啃,硬是把強迫症李大娘給急得。“洗手、洗手!”
李大娘連忙去端來木盆幫吉惠洗手,洗着還碎碎念。“你這孩子,吃飯前要洗手,看你這手髒的,幹嘛去了都。”李大娘念完,突然發現不對。人家可是主子呢!她畫風一轉。“大姑娘,往後可要記得了,免得鬧肚子。”
吉惠擺了擺手,不大在意。那小腳拉來個凳子,直接擱上頭,充分向強迫症展示了什麽叫坐沒坐相,死活沒規矩。
“剛爬牆,忘了。”
“爬、爬……”李大娘也是聽了點風聲的。可是一看四歲大的孩子,她又有點懷疑人生,但懷疑之後,又想想人大力碎石,更懷疑……
李大娘自然是喜歡吉惠,甚至還把人當村口調皮的小女娃來教,她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姑娘,小的不知道您以前是如何,但這帥府,夫人和少爺,最是見不得不守規矩的。夫人是喜歡您,心疼您,把您當了自己人,這才嚴苛待您。您如今是帥府的小姐,這京裏頭,可沒有哪家小姐,是翻牆出門玩的。老爺太爺都不常在,家裏就夫人管着,您得多讓她開心開心。”
“她不開心嗎?”
吉惠解決完雞腿,骨頭往桌上一扔。李大娘的強迫症一直在線,幾度爆表。
“您守些規矩,夫人那麽喜歡您,肯定是會開心的。”
“那不行!”吉惠滿臉扭曲,好像人家強逼她做什麽可怕的事一樣。“讓我守規矩,估計第二天我就癱死在院子裏。”
“不吉利!不吉利!大姑娘,不吉利的話別說。”
“我沒撒謊啊!”
吉惠突然站起身,髒手順便抹了裙子,李大娘腦袋上出現大寫加粗的十字架。吉惠裝着印象裏一衆情敵的模樣。她假裝自己拿着個小手帕,晃了兩下,顏面一副小嬌羞。“小女子芳齡十八,平日裏最擅長的就是琴棋書畫。”她又換了個姿勢。“技藝拙劣,讓各位見笑了。”
“靠!”吉惠猛然站起身。“人也就四樣吧,她都擅長完了還拙劣什麽?要老子說,這種姑娘,就該回爐重造,學學好好說說話。還有成天含沙射影,有什麽說什麽不行嗎?不滿的就說,偏要背後給人捅刀子!有本事的,上來打一架,老子單手讓她!不!手腳都不用,直接壓死她丫的!”
李大娘覺得自己多年來的三觀都被扭曲了。她默默回想自己有沒有哪些拿捏做作的地方,害怕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小主子給壓死。她咽了下口水,放棄說服。但是,強迫症的她還是有拉着人手,給人洗了一遍。
“李大娘,洗脫皮了,刷鍋呢?”
李大娘選擇性失聰,好一會才把人手松開。吉惠端起碗吃飯。
“可少爺喜歡姑娘家安靜的,不大說話,能聊些詩文。少爺就喜歡這種。”
李大娘覺得小主子還是對少爺比較上心的,換了種方式。被說中了的吉惠,一箭穿心,頓時腦袋都給埋碗裏。李大娘覺得有戲,又再接再厲。
“您可不知道,大姑娘不見,還是少爺發現的。少爺在府裏四處找您,拉也不肯停,後來還要領着夫人,到府外頭去。少爺對您這般的上心,您乖一些,可不就能讨少爺喜歡了嗎?”
原來,這般不為人知的**,就是後門被抓真相。吉惠感動得淚眼汪汪,然後嘴角沾上了幾粒飯粒。李大娘的強迫症終于爆表。她忍無可忍的從袖子裏拿出自己的手帕,硬是把吉惠的小黑臉,抹得跟她的竈臺一樣幹淨發亮。
吉惠一張小臉被虐待得直扭曲。
夜深人靜……
殺人放火……
一個小黑影鬼鬼祟祟的穿過帥府的各個不知名角落,一路閃躲,最後,借着月色的掩護,她終于到達目的地,她相公屋的屋頂。
吉惠放下自己背着的長麻繩。然後還頗為滿意的看着點頭。
“身體缺陷,工具來湊!我的智商果然棒棒噠!”
勤勞的小螞蟻又開始搬瓦片。借助着繩子,終于順順利利的滑下屋。她踮着腳尖,貓着身子來到內屋,小鞋子一扔,小外衣一脫,兩眼還放着精光,活像餐前的躍躍欲試般。
她偷着上床,明明已經做到了最小聲,人也沒驚醒。只是趟到了床上,卻發現沒帶被子。這是原則問題,怎麽着,都得有個小被圍肚子吧?
她不死心的去拽自己相公的被子。誰知道人突然轉身過來,把她抱了個結實。
被迫充當抱枕的吉惠,徹底僵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