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話術絕佳的秦始皇
話術絕佳的秦始皇
此時距離秦始皇發下召賢令僅過了兩日,但鹹陽已經多了許多陌生面孔。
今天也是仙幕與他們約定好的三日之期,百官再次齊聚一堂,排排坐。
“朕聽聞各家大才已至鹹陽”始皇問道。
內侍回道: “啓禀陛下,三天內各家大才皆有人抵達鹹陽,到鹹陽者皆安置妥當。”
秦始皇深吸一口氣: “今日仙幕言百越之地,去請諸為大才入宮同觀。”
下這個決定秦始皇也是廢了老大勁兒,他前面已從仙幕口中解過百越之戰的困難,可以想象得到仙幕對這場戰役的吐槽。
但……反正這視頻是針對整個大秦播放,背後吐槽和當面吐槽還真沒差,他還不如把諸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熟悉的同時會後也好有話可商讨。
在百官面前社死過無數次的秦始皇現如今已經麻了。
不過。
秦始皇發現适應在百官面前社死也沒用,因為在看到六家諸子踏進這宮殿的一刻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說了一聲:這糟心的破屏幕!
第一次見面的各位都保持着成年人該有的禮貌。
想讓秦始皇看花兒為什麽那麽紅的孔鲋維持君子風度,溫潤儒雅,就連胡子都特別梳過。而他身後的幾個儒生個個精神抖擻,面帶淺笑,好一副文人風貌。
墨家钜子輸人不輸陣,雖然沒有儒家一般溫潤儒雅,卻每個墨者身材都是魁梧有力,雙目炯炯有神,自有一番精氣神表現在身上。
道家來的人也是三四個,和儒家有些許相像,卻更顯仙風道骨,一股子不問塵世的味道。
農家則是四五個穿着粗布衣,面色略帶滄桑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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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家相較而言勢單力薄,僅三人而已。
還有名家,陰陽家,縱橫家,雜家,兵家,小說家等,衆大才齊聚一堂,本來寬敞的宮殿空地站滿了各色各樣的人,而剩餘的一家……
百官把視線投向李斯,法家可不就在鹹陽。
李斯在官員與百官面前站直身子,他的身後還跟着其他法家門徒,此刻他不再是李斯,而是李。法家傑出代表人物。斯!
不過這也不代表十二家真就這些人,還有許多人未至鹹陽,并且因宮殿位置有限,諸家也就最具有威懾力的人過來而已。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面對困難還得揚起微笑,經過內官的介紹,諸子看到秦始皇先行了一禮,秦始皇還以一禮。
“諸位愛卿應诏而來,以己身學說事秦,乃秦之大幸,也是朕之幸,朕在心中神交已久。聽聞諸卿身在鹹陽,故請各位與朕共赴仙幕三日之約。”
要說成年人想要認真說話時就是好聽,王老将軍想到秦始皇請他滅楚時說的‘獨忍棄寡人’也是這麽好聽的。
王老将軍撇嘴,始皇陛下這話術杠杠的。
這虛僞的中年人哦。
雖然知道秦始皇說的是客套話,但聽着還是讓人很舒服。
孔鲋嘴角的笑容加深,還能保持矜持。
墨家巨子就不行了,他咧開一口白牙,笑得燦爛,拍着胸脯說道: “吾也與陛下神交已久,今次看到陛下的诏書更是心生愉悅,定為大秦的科舉制奉出我墨家的一片熱心!”
另一旁的道家聽出墨家钜子的言外之意,轉回來的時候視線飄過秦始皇,內心輕笑,帝王之心,權衡之術啊。
另一旁的孔鲋聽到墨家巨子提到诏令,他嘴角的笑容一僵,帶着僵硬的笑容轉頭看向身側的墨子,要是眼神能夠化成刀,怕墨家巨子早就被紮成刺猬了。
孔鲋能安靜地向墨家钜子投以眼神殺,但有些人卻沉不住氣,在雜家隊伍裏,有人張口問道: “陛下,十二家學說各有所長,不知陛下可否有所偏重。”
那人嘴巴問着問題,心中卻不服氣,因為他們在诏令裏發下他們雜家竟然已經排在九家之末,僅在醫,兵,小說三家前面而已!
要知道醫,兵,小說三家可謂是不入流到不成體系,他們雜家博采衆長怎麽就淪落成九家之後了
“今大秦十二家學說皆是諸位大才以及前師窮盡智慮所研,各有所長,利國利民。朕以為當兼收并蓄。不過若說偏重還應看各家學者編撰的典籍如何。”秦始皇笑得一臉純良,絕無前兩日當着百官面前說十二家廷辯之時自然會‘打’出個主次的豪氣。
雜家那學子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也不能把刀子架在秦始皇的脖子上狂喊:你一定要給他說出個主次來!是不是他們雜家第一!
他無奈咂咂嘴,最後不放棄地說道: “陛下,雜家博采衆長,兼儒墨,合名法,與陛下诏令中所言折中選之,倒是适合我雜家。”
“呲。”還不待秦始皇反應,在名家隊伍裏就傳來嗤笑聲。
雜家學子向發出嗤笑的方向投以眼神刀。
只要臉皮厚實誰怕眼神刀,嘴皮子最為利索,也最喜歡與人擡杠的名家學子可不怕這玩意兒,他仍舊不改嗤笑嫌棄的表情,道: “你雜家真沉不住氣,墨,農,法,儒,道這等大家都還未說話哪裏就輪到你這小家瞎叨叨。”
被說小家的雜家學子氣到臉紅,一開始的溫潤氣度直接消失不見,他用比名家學子更大聲地嗤笑回敬: “你名家就愛巧言令色,捧着儒家臭腳,你看儒家理會你了”
在一旁圍觀二者互相擡杠的孔鲋心生不妙。
果然……
名家公孫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 “捧着儒家臭腳儒家就會講那虛假仁義,我名家何時理會過儒家”
孔鲋嘴角的弧度下彎,他就知道名家那群傻子會如此說,他深吸一口氣,死拉出一抹笑容: “公孫先生,這是你和別人的事情何必牽扯我儒……”
公孫挑眉打斷: “吾何時說你儒家,我學生不是說你儒家為大家嗎”
“哈哈噗。”圍觀的墨家隊伍其中一名墨者不小心笑出了聲,緊接着就是整個隊伍都發出了悶笑聲,迎來了整個儒家隊伍的死魚眼注視。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孔鲋冷漠地看向名家公孫: “仙幕言我儒家‘制禮作樂,以德化民’皆是治世法,乃治國之道,你這聲‘大家’我儒家确實當得。望下次公孫先生能更加謹言慎行。”說話的功夫,他的視線瞟過秦始皇,在‘仙幕’和‘治國之道’上加了重音。
聽到儒家說自己乃治國之道,在秦國盤踞已久的法家中有人不服氣: “儒家儒家只講仁愛卻無大用,講仁愛的宋襄公還不是半渡不擊被‘不講仁愛’的楚國執牛耳成俘虜,喪師辱國。說儒家是治國之道還不如我法家來得強。”
說着,他偷偷看向秦始皇的反應,看到秦始皇沒什麽反應時都想直接搖着秦始皇的肩膀和他喊:尊崇儒家的國土都會變成魯宋一般的垃圾國家不堪一擊的!
當然秦始皇現在确實沒有什麽大反應,因為他現在正在和百官一起看着這場鬧劇,他們單單知道十二家聚在一起定會言語打架,但沒想到竟然能夠如此快速的看到這盛況。
看別人的熱鬧就是爽,一直被熱鬧的秦始皇終于體會到看別人熱鬧的樂趣了。
好不容易看法家弱勢其他學說可以有所起色的墨,汝,道,農家可不想看到法家再成百家之首。
“法家乃強國弱民戰時法,攫取民力以充軍實,民衆一心向爵位,加之秦法細致嚴格以致被裹挾前行。現如今大秦已一統,自當寬法濟秦,建禮儀以德教化百姓,你們法家懂嗎”
“秦是為攻伐六國這等大事而重法,此時若重法,始皇陛下只能繼續大興土木,或攻伐外敵以維法,現黔首無外敵,只向內觀,應當與民生息才是,你們法家懂嗎”
放任學生說話的李斯迎來了儒家言法家赤裸只懂霸道以力服人,不知以德教化;道家言法家強民所難,不懂與民生息;農家言法家強征暴斂,不懂還民于田發展農耕;墨家言法家不重視技術的暴擊,其他家的暴擊也向李斯一一傾倒。
李斯:……
李斯現在就很後悔,他不應該放任門下弟子出來亂說話,要是不亂說他就無需再體會一次被人否定學說的痛苦了。
不過他也不是會服輸的人,他法家是有過錯,其他家沒有過錯他嗤笑道: “法家必有其可濟,更有其不可濟。諸子在攻伐法家時也應當反思自身。”
他看向一直淡然模樣,一副與世無争模樣的道家: “今日之秦法,只因過于剛猛鋒銳,變通不及時。但若是一昧用道無為而治,最後基層官吏消極怠工,你有何方法使其回歸正途放任不官”
他看向墨家: “若只用墨兼愛非攻,等到東胡,月氏趁虛而入時再拿起早已軟綿綿的拳頭和他對打”
最後他看向儒家: “若僅用儒仁恕誠孝,面對奸詐狡猾的富豪商家聚集財富,兼并百姓土地,你再浪費口舌苦勸對方”
說到最後,廷上十一家皆是沉默狀态。
李斯也沉默了: “仙幕所言的那世,吾法家未能及時反省,若能以三分寬法濟之,兼容各家學說,兼收并蓄以事秦,秦百年基業怕是僅在股掌之間。”最後李斯露出無奈苦笑,終歸是他李斯辜負了伯樂良主秦始皇的期盼。
“不只你一人之錯,始皇的诏令确實有理。百家窮盡智慮各推所長,但殊途同歸于百姓安樂,百慮而一致于天下太平,折中選之,兼收并蓄才是最佳之選。”孔鲋本對秦始皇的想法有不服之處,但經過這一番讨論,他竟也覺得集百家之長,補百家之短非常有理。
“哎,怎麽說,諸子百家,本就互融又互獨,諸子百家皆為民與國,殊途同歸,殊途同歸。”墨家钜子撓頭,一時間只覺得剛剛做壁上觀的自己有點缺德,看看那李斯都快被他們‘罵’哭了。
要是李斯能聽到墨家钜子內心的想法定會想和他打架,他只是想到竟然辜負良主秦始皇的信任而失落罷了,怎麽就被解釋成哭了
看到一場‘口水’仗到達了尾聲,鹹陽百官們圍觀得尤其滿足,他們可是許久沒有見到諸子百家齊聚一堂了,果然就如他們想象中的一般,這諸子百家一見面定能互辯起來。
實際上真正争論起來的并不是十二家,比如醫家,兵家,縱橫家,小說家,名家,陰陽家就都做壁上觀而已。
因為他們很清楚的知道墨,儒,法,道正在争論是的在接下去的典籍中誰主誰次的問題,這與他們六家還真沒什麽關系,他們更為注重的是實用性,該他們出場他們就出場。
覺得自己博采衆長毫無疑問是第一的雜家,和知道無論哪家成主自己都是每家座上賓的農家也不太敢說話,實在是這幾家真的很能說。
秦始皇看他們終于自己争出了主次之分,也不再隐形于角落,從上方走下來道: “諸子百家非一家之言,實際上難分難解,水乳交融。”
秦始皇看着廷上的十二家諸生和百官們,拱手揚聲道: “朕欲與諸位愛卿共創科舉取士之制,光羅天下賢才以事秦。以求大秦萬世永昌,天下海晏河清,望諸位愛卿戮力同心,共治天下”
聽到始皇之言,百家之人拱手: “吾等自當全力以赴。”
在秦始皇沒注意的時候銀液終于漲到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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