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提前更】
第56章 【提前更】
【Chapter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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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調開太大, 氣氛凍了下。
“章茹,這種話是能随便說的?”葉印陽口吻中透着疑惑:“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人?”
酒杯好冷,冰鎮過的外面凝出一層水珠, 她握着杯腳問:“你昨晚一個人睡的酒店?”
“當然。”葉印陽也和她一樣繃着聲音,語氣沉靜有力:“我跟你一樣, 沒有主動聯系過誰。”
“可她說要跟你重新開始?”章茹腳尖點地, 憑一股勁就要跟人頂着來。
“那是她的話, 我沒有過這個想法。”葉印陽平靜地跟章茹對視:“還有你剛才說的那種事,我不可能會做。”
他嚴肅起來再三強調,高大的身形豎在那裏,章茹思緒轉着,兩個人迎接對峙般的沉默,最後還是葉印陽開口:“你喝得太多,先休息吧。”
章茹不覺得自己喝太多,但縮了縮脖子覺得有點凍,她看葉印陽走到客廳, 跟佳佳說了幾句話,然後從打開的門消失。
章茹盯着門口看好久,鼻腔出了口氣, 悶悶地問走過來的佳佳:“他說什麽?”
“說看着你叫你別喝,讓你差不多就睡, 不然明天起來頭痛死你。”佳佳奇怪:“你講什麽了?”她剛剛去洗手間沒聽清。
“說要捉奸。”方寶珠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朋友多年, 還是震驚于章茹的口無遮攔:“你以前也不這麽罵黃嘉陶啊?”章茹什麽人, 寧願相信雞仔餅裏有雞仔, 也不相信男朋友會出軌,這潑天的自信今天變得疑神疑鬼:“你完了, 你惹你男朋友生氣了,你自己執衫[好自為之]啊。”
這話佳佳不愛聽:“說了就說了,懷疑一下很正常啊!”有些人站在一起就值得懷疑,何況是前女友這樣的關系,換她跟杜峻都直接撕的,別說前女友找來要複合了,杜峻敢跟前女友說一句話她都要剪了他:“多找找男人問題!”錯就要認,要別人認!
寶珠複雜地看着這兩個人,感到頭皮發癢:“有你們真是廣州的福氣啊。”一條褲子穿久了,果然腳氣都一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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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這媽媽叉叉,快點清場,我頭暈,你們要照顧孕婦!”佳佳挺着腰指指點點,轉頭又悄悄篤章茹腦袋:“沒鬼用啊你,要是我直接上去叫老公,氣死那個女的!”
“你以為我不想啊!”說實話章茹差點上去摸葉印陽的胸:“那是我們公司活動,有同事有嘉賓,給人看到像什麽樣子?”
離譜,在公司都敢打人的章茹什麽時候也開始在乎這些了?佳佳一拍她腦袋:“那你就自己氣死吧!”說完轉身回客廳,章茹虛弱地在後面叫她:“你別走啊……說好一起睡的。”
“我打電話!”
“這麽大聲幹什麽,給誰打電話?”
“你剛剛吵架那麽大聲我說你了?”佳佳沒好氣地吼她:“我給北京佬打電話!”
北京佬,章茹最先想到葉印陽,她有氣無力地蜷在秋千上,打了個結再慢慢晃開。
那天晚上在方寶珠家裏睡,轉天上午杜峻來接佳佳,問章茹:“吵架了?”
“吵了。”
“挺好,挺有意思的。”杜峻沒想到她跟葉印陽還吵得起來,問問吵架細節,故意搖了搖頭:“回北京了,估計氣夠嗆。”
章茹一愣,就這麽走了?
“那不然呢,再跟你吵一架?”杜峻說完這句就被佳佳扇了:“閉上你的北京鳥嘴!”
誰敢惹懷孕的老婆,北京鳥嘴立馬閉了閉,杜峻轉頭抱住她:“別動氣,我也就這麽一說。”
佳佳看了眼章茹,問:“葉那個前女友什麽料啊?”
“沒什麽料,以前其實看着挺好一姑娘,漂漂亮亮文文靜靜的,就是後面越來越擰巴。”陸時雅這種人,過度關注內心那點自卑,只能說自卑到極致的人就是自私,只關注自己情緒,換誰跟她在一塊都會出問題。
佳佳不懂:“那她到底幹嘛舉報人家爸媽?”
“覺得沒被特殊關照到,所以鑽牛角尖發作呗。”杜峻嘆了口氣:“害,醫院那地方你也知道,其實挺講階級的。”都說醫院也是名利場,但名利場同樣有踏踏實實做自己的人,擺不平心态就沒得說了。
幾人下樓去開車,杜峻跟章茹說:“你倆在一起也這麽久,當同事都一年多了吧,老葉什麽人你不清楚?怎麽可能跟前任搞到一起?再說換你,你會跟舉報你爸媽的人還複合嗎?”
章茹睜着眼看他,還真回答了:“……不會。”
“那不結了?”杜峻擺起一副說教的款:“想開點,回頭打個電話認個錯,說上幾句好話……嘶!”是佳佳在掐他:“你有病是不是?在這裏口水花噴噴,姓葉的給你多少錢?”
“沒收錢,講兩句實在話而已。”杜峻好聲好氣地哄着佳佳,牽手又打鬧。
章茹看他們兩個眼冤,轉頭開車走了。
路過醫院時順便上去看三叔公,三叔公狀态好很多,但跟兒子關系還是不太行。
三叔公兒子叫文伯,是個住上海的丁克,父子兩個因為這事常年鬧矛盾,章茹去的時候,你說你的,我幹我的。
“阿茹你坐一下,我去買點藥。”文伯說。
“什麽藥啊,我去買吧?”也五十多有白頭發的人了,章茹看他挺疲憊的,想着最近一個人照顧肯定也很累,于是拿過藥單準備去外面藥房。
走出住院區碰到葉印陽爺爺在罵人,挺大一位中年醫生,給老爺子罵得擡不起頭。
章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經過的時候猶猶豫豫打聲招呼,葉老這才放過學生:“姑娘,來看你叔公?”
章茹點點頭:“我去外面給他買藥,您今天來坐診啊?”
“不坐診,來看個片子。”葉老跟她說她叔公的情況:“再住兩三天照一下CT,如果腦袋裏的血吸收就可以出院。”
章茹沒想到他還在關注這個,一下感動了:“謝謝謝謝,您要去哪我送您,我開了車的!”
“不用,我還要上後頭去一趟。”葉老沖她揮揮手:“去忙吧,下次碰到再讓你送,記得跟你叔公說要按時吃藥。”
“好好好。”章茹使勁點頭,拿着藥單往外面藥房的方向跑,以前看着都活蹦亂跳一個人,今天腳後跟都有點提不起來。
葉老看了會,打電話給孫子,先是問了問做手術親戚的情況,接着硬氣:“跟女朋友吵架了吧你?”老頭一開口就詐他:“我剛在醫院碰到姑娘,那狀态可不太好。”
葉印陽也沒說謊:“一點小矛盾,算不上吵架。”
“什麽矛盾這麽了不得,姑娘跟你撒撒氣兒怎麽了?”老頭這會訓人上瘾,醫院裏這點兒火氣繼續有得發,葉印陽給他劈頭罵一通:“知道,我有分寸,等我忙完這邊的事先。
“行,差不多得了啊。”葉老挂上電話,自己慢騰騰往後面走的時候,章茹剛買好藥跑回來。
她爬上病房,給過藥也照樣叮囑三叔公:“醫生講好多次的,以後夠鐘一定要吃藥啊。”
三叔公是個倔老頭,尤其是在很久不見的兒子面前,怎麽都要維持自己,沉聲問章茹:“你爸呢?”
“他去見朋友了吧,也可能還在睡。”章茹沒問過,也沒有問的習慣,父女兩個都是自由身,茶葉佬不管她,她也不理茶葉佬,各玩各的誰也不約束誰。
不過今天特殊,因為明天就是中秋,從醫院出來時茶葉佬打電話問:“男朋友幾時回來?”
“不知道。”章茹看了看手機,微信翻來翻去也沒有消息。
說走就走真灑脫啊,章茹鼻孔出氣把手機一扔跑去沐足,沐足完又找了個地方玩槳板。
章茹活動很多不是說說而已,她如果願意,放假每天都能不重複。
只是那天晚上回到家,冷清清一個房子,客廳沒男人,床上也沒男人,想叫魚仔過來跟她一起睡,魚仔煩得把腦袋一埋,理都不帶理的。
章茹寂寞又傷心,躺床上抱着自己,破天荒睡了個早覺。第二天起床,手機有個未接來電,是葉印陽打的。
章茹盯着那通記錄時,日歷蹦出提醒,又到驅蟲日。
魚仔正吃貓糧,看章茹走到外面在扒櫃子,警惕地豎起尾巴,但看她無頭蒼蠅一樣找來找去,慢慢又不在意了。
驅蟲這幾個月都是葉印陽在弄的,章茹以前家裏亂歸亂,起碼能憑大概記憶找到一些小東西,現在給葉印陽一歸置,她找不到內驅藥就算了,外驅滴液都不知道放在哪。
苦尋無果,章茹洩氣地坐在沙發上,開始給葉印陽發消息,問驅蟲的放哪。
發出去等了會,沒收到回音,章茹看眼魚仔,走去刷牙洗臉,開車回祖屋吃飯。
中秋一家團聚,小瑤瑤正拿手機放在lion旁邊給它聽歌,章茹還說她這麽好人,蘇婷笑:“你拿手機看看她放的什麽。”
章茹過去看,發現是一群小孩的合唱:“這誰啊?”
“你啊,自己不認得了?”伯娘過來給她指,領唱那個腦門一對黃色卡子,章茹越看越眼熟,伯娘問:“這回認到了吧?”
是母親節活動,唱的是《世上只有》,小小個的章茹站中間牽着裙子左右晃,活潑但懵懂,還記得那時候唱完同學仔都在叫媽媽,只有她一個喊的伯娘。雖然也笑眯眯大大聲,但作為伯娘本人,楊瓊只覺得有些活動對部分孩子來說是一種殘忍。
但好在章茹有好好長大,還活得很霸道。
她走進客廳就搶了章雪揚的座位:“中介叫我降價啊,說賣不出去!”
“不降,挂多幾家中介。”本身出價不算高:“或者叫他們降服務費。”章雪揚态度很幹脆。
“哦。”章茹拿一塊哈密瓜來吃,手機震了震,有微信到:『驅蟲用品都在廚房吊櫃,跟藥箱擺在一起。』
章茹盯着看了好久,直到蘇婷叫吃飯才回神:“來了。”
蘇婷看她苦惱又糾結,手機拿起來打兩個字又删掉,反反複複這麽好幾次,問:“喝湯嗎?今天有螺片龍骨,還有羊肚菌。”
“我想喝羊肚菌。”章茹說完,手機按出一句:『魚仔不聽話。』發給葉印陽。
過會湯盛過來,章茹收到葉印陽信息:『扒開沿着皮膚滴,滴完要吹幹毛,不然容易得貓癬。』
不冷不熱的,章茹咬着下嘴唇琢磨好久,蘇婷悄聲問:“怎麽了,有事嗎?”
“等等。”章茹拿着手機,眼睛一閉給葉印陽發過去:『我按不住它!』
她氣勢像要宣戰,這麽豐富的面部表情,蘇婷猜都猜到了:“男朋友?”
章茹點點頭,像她請教:“你跟我哥吵架,他怎麽對你的?”
蘇婷想到一些事,臉微微紅:“我們不吵架。畩澕獨傢”
章茹很冷靜地問:“你看我信嗎?”有一次雨裏吵架她都看見了好不好!
蘇婷想得有點久,總結說:“他跟我講道理,沒別的。”
“講道理?”章茹不太想得通,但覺得蘇婷這麽好脾氣估計也不會像她這樣,說要捉男朋友的奸,然後把人氣走。
章茹又惱火又愁,心情複雜得說不清的時候章雪揚抱着女兒過來問:“三叔公什麽時候出院?”
章茹想起葉印陽爺爺的話:“就這兩三天吧。”說完問:“去接嗎?”三叔公兒子一個人怕搞不過來。
章雪揚問:“你去?”
“我去就我去啊。”章茹埋頭喝湯,不時看眼手機,等喝完湯吃完飯,洞洞鞋被瑤瑤插了兩根香,葉印陽終于回複一句:『不着急的話,等我回來再弄。』
章茹看着這條信息,像一條被捕住的魚,本來很驕橫神氣,被人倒扣着,等很久,終于有人彈了彈她的魚尾巴。
她嘴角慢慢有了笑,坐在沙發想拍自己的腿,瑤瑤也把腿伸過來,腳丫子還叉開。
章茹看她一眼:“哪裏都有你,我拍我的,你湊什麽熱鬧?”
“嘻……”瑤瑤沒皮沒臉地沖她笑,幾顆小米牙很坦蕩地呲出來,腳仔還擺來擺去的。
章茹把她抱到身上,兩個人的腿疊在一起,章茹拍照片發給葉印陽:『我腳傷了。』
消息發過去時,葉印陽正在十字路口等燈。
沒有人會不喜歡九月的北京,色彩光影都像自然畫,路上随便走走就很舒服。
他打開手機看消息,圖片裏大小兩條腿疊在一起,都擰着腳趾頭,放大了看,章茹腿上确實有一條劃痕,是他回北京前沒見過的。
葉印陽打幾個字發過去:『怎麽傷的?』
『昨天去玩槳板,靠岸的時候給石頭劃到的。』章茹先回一條文字,再接一句語音:“好痛啊,昨天都流血了。”給點陽光就燦爛,這很章茹。
“嘀——嘀——”右邊車道有兩輛在鬥氣的,後面車也不管這是禁鳴路段,喇叭按出雞飛狗跳的效果。
前面黃燈跳綠,葉印陽回複信息後起步離開。
不久到家,章茹語音又發了過來,說家裏可能有死老鼠,睡覺都能聞到味道:“也可能半死不活,我起來上洗手間好像有聽到老鼠叫!”她語氣很誇張。
葉印陽看了很久:『有別的話要說嗎章茹?』
等了又乖,章茹發來一句:『你想聽我說什麽?』
『你想想?』
『我想不出來。』
有來有往,有進沒退。
葉印陽對着屏幕看了會,有人敲房間門,打開見是母親傅潔。
“媽,有事嗎?”
“是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傅潔站在門口遲疑了會:“其實,小雅給我發過拜年信息。”說完又沉默幾秒,提一口氣繼續:“我想過了,如果你還忘不掉她……”
“删了吧,沒必要再留着。”葉印陽打斷母親的話:“我現在有女朋友,感情很穩定。”
傅潔愕了下:“……好。”她聽是聽丈夫提過那麽一次,但這麽久再沒別的消息,而且這回中秋兒子自己回來的,所以她想了很久,以為還是忘不了陸時雅,當然,現在知道不是了。
“那行,我等下去删。”傅潔說不清什麽心情,站那突然更無措:“你……吃飯沒有?”
“吃過了。”
“好,明天我休息,你要吃點什麽,我去買。”
“不用了,我明天回廣州。”
傅潔又是一怔:“這麽快?”
“臨時有點事。”葉印陽說。
“是……回去陪女朋友?”傅潔試探着問,見兒子點頭,又小心翼翼說:“姑娘應該不錯?”
“她很好。”
“行,那你……回廣州注意安全。”傅潔說完要走,瞥見兒子手裏一本很小的漫畫,書皮有點舊了,上面寫着老夫子三個字。
葉印陽關上門,翻了翻手裏的漫畫書,每一本都有章茹反複寫錯的名字。他把書攤在桌上,手機訂完機票,切回再沒動靜的微信,稍稍壓了壓嘴角。
……
次日北京晴,廣州雨。
中午起來,章茹化完妝從衣櫃挑了條牛仔裙和小腿針織襪,一想北京冷,又換成淺棕皮衣。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當時話一出口就有察覺,那會不想說自己是醉的,畢竟她從來不醉,但昨天酒一醒就整個人不對路。
錯就要認,但讓她那樣幹巴巴講她講不出口,畢竟性格是這樣,比較擅長面對面攻擊。
章茹對着鏡子照了照,覺得這樣去北京應該冷不死,于是包一挎身份證一拿,叫魚仔好好看家,自己打車去了白雲機場。
廣州下雨也悶熱,但路況不太好,機場前一段尤其塞。滴滴司機有地圖也有群,說前面有事故:“可能要再塞一下。”
“沒事,我不急。”章茹提前來的,帶的東西也少,安檢過得快。
她坐後面補口紅,翻到葉印陽微信反複看幾遍,到了機場慢悠悠去取票值機,正想要不要上去吃個M記,佳佳一通電話打過來,大呼小叫說葉印陽出車禍了。
“哪裏車禍,北京嗎?”
“廣州啊!說是機場口連環事故,現在送醫院去了!”
章茹腦子裏那條魚尾巴猛地向上一躍,嗡一陣,想起三叔公病房裏那個出車禍的,還上過呼吸機,吓死人!
她連票也來不及退,急匆匆拉着行李箱趕去醫院。
章茹覺得自己對這已經很熟了,蘇婷生孩子在這,三叔公住院也在這,現在葉印陽出車禍又在這,她慌慌張張走去急診,看到葉印陽坐在那,三兩步跑過去:“沒事吧?”
葉印陽頭上有點傷,眼神還是清醒的,看她拖個箱子沒頭蒼蠅一樣撞過來:“要去哪裏?”
“你管我去哪!”章茹急死了:“你快說自己什麽毛病!撞哪了?腦袋?腰?”她從臉摸到身上,看他一直坐着不動又不說話:“腿啊?”
“放心,腿沒折,一點小傷而已。”
“不是說傷很重嗎?!”章茹看着輸液管子,聲音和手都點抖,葉印陽繃着的臉緩了緩,拉她坐到床沿:“傷重的是對車司機,不是我這輛。”有輛實線變道想下高速的車,超速撞的。
“神經病啊,不能等一個路口再下嗎!”章茹破口大罵,又問他:“你真沒事啊?有沒有腦震蕩什麽的?”
“沒事,我已經做過檢查,但可能要在醫院觀察兩天。”葉印陽手心搭在她手背,章茹看他一眼,嘗試抽出來,葉印陽剛開始沒動,直到她慢慢快把指尖都抽出去,才用力按了下:“別動。”
章茹的魚尾巴重新翹起來,不止給人彈了一下,還搔了搔,她很快又想起佳佳兩公婆:“離譜,他們說你撞得好嚴重!”
“是嚴重,後備箱癟了,車輪也飛了一個。”葉印陽再次看她行李箱:“你要去哪裏?”
“去找你。”
“提前不說?”
章茹以為他不信,機票找給他:“你看啊。”
葉印陽沒看機票,先看她後面。
章茹跟着回頭,看到他爺爺奶奶從病房門口走過來,也是驚魂未定的樣子,直到葉印陽再三說自己沒事,他奶奶才摸着心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但後怕完,又看了眼穿皮衣,在廣州把自己捂到密不透風的章茹。
章茹說不出的尴尬,自己眼睛不知道該放哪裏時,葉印陽牽住她:“我女朋友,章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