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笑倒
第50章 笑倒
【Chapter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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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一定地步都能活成形容詞, 如果帥是吳彥祖,酷是謝霆鋒,那麽賤肯定就是王東尼。
章茹覺得自己眼睛髒了, 碰碰葉印陽:“你去會他啊。”說完準備打低副駕,葉印陽卻直接把車開了過去, 經過的時候章茹好像看到王東尼旁邊有個女的, 只是被他壓得只見一片裙角。
“你不去跟王東尼打招呼嗎?”章茹問。
“他會過來。”葉印陽把車停好, 房門密碼發給她,家裏鑰匙也遞過去:“你先上去,我很快回。”
“哦好。”他位置停在沒燈的隐蔽區,章茹悄悄開門,沿着牆根走進單元樓,閃進電梯。
以前在行政就是章茹負責高管宿舍,葉印陽這個宿舍還是她安排的,熟門熟路很快找到房間。
也許是因為沒打算住太久的原因,這裏陳設沒變, 東西也不多,衣服、基本生活用品、還有陽臺幾盆綠植和羽毛球包什麽的。
章茹在陽臺跟綠植一起蹲着,收到今晚一起蒲的朋友方寶珠發來的信息, 說把她車開回她家樓下了。
章茹找了個表情包過去,寶珠問:『所以到底誰接的你?』
『吳彥祖。』
『哦, 吳彥祖開沃爾沃啊?』方寶珠甩了張照片過來,拍得不怎麽清, 但能看出是她坐上葉印陽的車。
章茹奇怪:『你改行做狗仔啊?』
“大懵星啊你, 有人跟着都不知道。”方寶珠發語音過來損她:“什麽男的這麽神秘, 還見不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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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茹舔舔唇:“對,見不得人。”尤其是她們那班粉腸。
聊完一個人在房子裏逛了逛, 逛到卧室的時候章茹想起西安那一回的尴尬場景,外面聽到密碼鎖滴滴幾聲,葉印陽開門回來了。
章茹驚訝:“這麽快?”
“打個招呼聊兩句而已。”葉印陽去冰箱給她拿水,章茹糊在他背後問:“你剛剛有沒有看到?”
“什麽?”
“女的。”章茹說:“王東尼跟個女的在一起。”
葉印陽關上冰箱門把水遞給她:“沒留意。”
那難道是看錯?章茹仔細回想,慢慢也懷疑自己看錯:“那他有沒有看到我?”
“不确定。”
那應該沒看到吧,章茹渴了,一口氣把水喝半瓶,走到葉印陽羽毛球包旁邊:“杜峻說你從小打羽毛球啊?”
“讀書時候進過訓練隊,後來課多就沒去了,自己找球友打打。”葉印陽去卧室轉了一圈,出來時拿了個東西給章茹:“試試?”
是上回那個項鏈盒子,章茹一時讪讪的:“我以為你拿去退了。”但她很快打開:“你給我戴。”
葉印陽解開鎖扣給她戴上去,章茹拉他到鏡子前面,從鏡子裏眼睛巴巴看着他,做作地眨兩下:“好好看,我要戴着睡覺。”
好處大概就是什麽話都能說,還不違和,葉印陽也盯着鏡子逗她:“你先戴着去洗個澡。”
給水沖啊?章茹突然舍不得了,她摸着項鏈又哀怨地想起小偷:“連我300塊的珍珠項鏈都偷走了,死撲街,下輩子投胎沒□□!”罵完眼前又出現一個橙色盒子,章茹打開盒蓋剝開包裝,裏面是LV的巴比龍。
“哪來的啊?”章茹愣愣地摸那包。
“上回在深圳買的。”葉印陽記得她好像背過這麽一個筆桶一樣的包。
章茹确實背過,她拎着那個嶄新的包晃了兩下,轉身抱住葉印陽:“你真舍得。”不過她好喜歡,喜歡到拉他脖子狂親幾口:“我們去沖涼嗎?”她裝嬌,眉眼飛舞。
葉印陽裝倦:“我想休息。”
啊,最近日夜操勞累也正常:“那你去沖涼休息吧。”章茹這麽說,但又覺得不太對勁,她好像看到他憋回去的一個笑。
葉印陽搭上她動也不動的手:“我怎麽洗?”
“嗯……你去洗。”章茹這才把手放開,葉印陽在她目不轉睛的視線裏走進浴室,打開花灑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洗完見章茹抱臂倚牆,肩上搭了他一件襯衫,目光把他從上到下看一遍,好像在翻找什麽:“洗完了?”
葉印陽脖子上挂條毛巾,擦擦脖子和頭發:“浴巾和牙刷在架子第二層,沐浴間地板不太防滑,你穿鞋洗。”
“我又沒醉。”章茹不可能站都站不住,當他面拿腔拿調地把衣服扣子解開,婀娜走過他,進去浴室沖涼。
門帶了風關上,葉印陽背對着門慢慢在笑,想起四大爺形容章茹局氣,嘴皮子溜,如果長在北京估計就是吃得開的頑主。
他去陽臺給綠植澆水,慢慢擦幹頭發回到卧室,章茹這個澡洗得有點久,久到葉印陽想去看她是不是倒在裏面時,終于外面有了動靜,不久章茹走到卧室,穿他一件襯衫,兩條腿上還有沒擦幹的水,就那麽跪上床墊,一腦袋紮在葉印陽身上,沒頭沒腦地親過來。
她嘴很冰,是能冰到人一個激靈的地步,而且親着親着推過來一塊冰,軟和涼都交織着,唇腔溫度高得很快抿化那塊冰,章茹問:“還休息嗎?”她在葉印陽耳邊輕輕呼氣,一口冰透的氣息慢慢往下,廣州靓女不是浪得虛名的。
可以不休息,但不要這樣。葉印陽把燈關了,逗悶子一樣問:“包包這麽喜歡?”
“喜歡啊,這個我在網上看都沒貨的。”章茹拿人嘴軟,但那張嘴才碰到點皮就被他撈上來。葉印陽摸到她身上那件襯衫的扣子:“我洗完澡不穿這個。”活動不開。
“我想穿。”章茹扒着肩膀隔一層布料磨他,手還固執地抓在下面,嘴巴親他擦動的喉結:“我穿不好看嗎?”
她身上那件襯衫太寬,已經被蹭到她腰線上面,葉印陽手指進去,骨節拱起她身上僅有的一層襯衫面料,也沾到她故意不擦幹的水珠:“這樣穿衣服不會難受?”
“還好,就是你這件襯衫不吸水,下回換件棉的。”章茹小小抽氣,胸肉的頂被他食指按住,打圈式地搓動:“好像是有點……濕過頭。”他手指頭沾了水,反而弄得她起了一層栗,章茹抱怨:“你都不配合我。”
“下次配合。”葉印陽把她往上擡了點,巴掌按住後背,一使勁就把人端了下去。
章茹束手又束腳,被他翻到橡膠枕頭上,看他摘掉眼鏡也沉沉一包撞了過來,對視間章茹眨眨眼,不确定葉印陽會不會想要點刺激的,把他手放自己脖子上,眼皮一撩:“掐我。”
葉印陽動動手指,終于笑倒在她身上。
章茹确實是很神奇的一個人,她長了張不好惹的臉,配了個直接的性格,搞笑的時候不會知道自己在搞笑,一本正經說些傻話幹些傻事,單純又快樂的一個人。
不久端午,章茹回到祖屋看龍船賽。
她帶着文禾一起,又在河湧旁邊看見史琴,史琴戴一頂特別大檐的帽子,臉上還捂個口罩,這麽高溫天也不怕熱。
生人不生膽,看個男的還偷偷摸摸,章茹給她打電話:“要不要過來這邊看?梁廣烈等一下從這裏上船。”
兩岸觀賽的人不少,史琴确實站了個不怎麽樣的位置,猶豫了下,走來她這邊。
正好隊員們整裝出發,章茹把點名冊給三叔公,三叔公拿到的時候腳盤歪了一下,章茹趕緊撐住他:“沒事吧?”
“沒事,踩到個石子。”三叔公重新站穩,清了清嗓拿起點名冊。他雖然年紀上來,但還是中氣十足,很威地站那把名點完,還抓着隊裏最後生的黑皮:“阿烈,今天要當個好仔,吶,第一我不指望,頭三肯定要拿的了。”
“我盡力。”黑皮去領救生衣,章茹看他肌肉都要爆出來:“你穿錯衣服啊?”
“可能拿混了。”黑皮把救生衣穿上,但也沒系,看眼史琴之後,跟着隊友坐到了龍船上。
可能太緊太熱,他在開始之前忽然脫掉上衣,一身鍵子肉就那麽大喇喇露了出來,引得河湧兩邊女生驚呼。章茹看眼史琴,懷疑她就是喜歡黑皮夠大只:“你喜歡大只佬?”
“關你屁事。”史琴把帽子往上卷,看着黑皮拿着漿坐在太陽下,暴起的肌肉令人感受到凜凜的,具有沖擊性的力量感。
這麽黑這麽壯,這麽野這麽糙的一個人,明明應該跟她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記得那時還不太熟,她去倉庫的時候碰到他,沉默寡言像沒長嘴的一個人,怎麽看都是不服管的角色,但做事又很主動很靠譜。
兩人第一次在倉庫說話,她似笑非笑問他是不是喜歡章茹,他直勾勾盯着她,深邃又強烈,盯得她心快從喉嚨裏蹦出來,慌慌張張別開眼跑了。
後來是她先主動,垂釣一樣勾着他,若即若離遠着他,她猜到他可能喜歡她,但心裏不拿他當回事,直到慢慢給他吸引,慢慢發現他身上的優點,比如野但不痞,是另一種程度的強大磁場,以及碾壓式的……性能力。
龍船賽很快開始,一聲口哨令下,兩岸沸騰起來,史琴這麽矜持的人是連句加油都不會喊的人,她看章茹帶着人瘋跑,頭發在腦後飛甩起來,心裏默默罵句神經病,多大了還跟小孩一樣,不知道丢人。
章茹不知道史琴在罵她也沒空管,她沒命一樣領着文禾跟龍船快跑過去,在離終點還有那麽遠距離的時候聽到口哨響,接着裁判用大喇叭宣布第一名,是貼了她們章記廣告的那條船。
“第一名!”章茹覺得自己跑到花妝也值了,她過去看獎牌,跟幾個叔伯領了燒豬很得意地逛回祠堂,老老少少一起吃了餐飯,過了個圓滿的端午節。
可惜文禾臨時有工作,吃完飯就走了,章茹只能自己回家去睡午覺,路上把燒豬和獎牌照片發給葉印陽,葉印陽給她回過來一桌家常菜。
『你家裏做的啊?』章茹問。
『我奶奶做的。』
『你不是也會嗎?』
『我打打下手,廚藝趕不上她。』葉印陽奶奶有強迫症也有潔癖,不僅家裏廚具要擺得整整齊齊,還嫌棄其他人不幹淨,幫着洗洗擇擇可以,要想碰她的鍋勺那是不可能的。
到家了,章茹靠着院子牆看他們家那一盤一盤的菜,有廣東菜的白灼清蒸,也有胡同菜一樣的大鮮大肉。她想起之前在北京時跟葉印陽吃過的胡同菜,焦溜丸子和臘八蒜炒豬肝什麽的,丸子酸甜口,豬肝不腥不老,想得章茹流口水:『我想吃北京菜了。』
葉印陽回她:『中秋可以去,時間長一點。』
『好哦。』章茹打完這句,聽見蘇婷叫她:“阿茹。”
“嗳。”章茹擡頭看到章雪揚,趕緊把手機收起來,過去看她可憐的,臨時發燒的小侄女。
小卷毛睡着了,趴在她爸肩膀上眼睫毛還有點濕:“怎麽哭了?”章茹問。
“打針把自己吓哭的。”章雪揚看着她背着的巴比龍:“包找回來了?”
什麽眼神:“這剛買的,全新的好不好?”章茹把包往後面一推,過去跟蘇婷說話,蘇婷手裏還有個樓盤冊子,剛好給她看:“你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怎麽突然說這個?”章茹接過來翻開,一個新樓盤,還帶空中停車場的。
“你哥說你住的地方安保有點差,不安全,在幫你看新房子。”
章茹随口答了句:“其實挺安全的。”葉印陽跟她一起住,她現在安全得很。
翻着翻着進到家裏,姑嫂兩個現在也算同行,講了點工作上的事,但蘇婷比較謙虛:“我們沒你們那麽專業,還是小工作比較多。”
這還分什麽三六九等,章茹想起曹屹山的話:“我們HR總說了,人資體系只有合不合适,沒有誰高誰低的,拿E康那一套去咱們章記也不适用的,既然不适用,就是看起來高大上的廢物而已。”
有些話脫口而出才發現原來這麽流暢,章茹多高調一個人,見章雪揚出來了,馬上顯擺起自己的專業知識。
章雪揚什麽臉臭王者,睥她一眼:“你有很多不可替代的優勢?還是科班出身,專業知識比半路出家的都強?”
章茹幹瞪眼,感覺已經撞到天花板,又一次想叫他去呷屎,氣呼呼跑去逗小孩了。
蘇婷埋怨地看章雪揚,章雪揚說:“我比你了解她。”章茹是個氣球,易燃易爆易膨脹,也是個踢一腳動一下的人,你不踢她,她永遠是那麽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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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後第一天上班,章茹停車到B1層,旁邊是金靈,她開一輛高爾夫,那麽多位置偏偏停在章茹旁邊:“章茹姐早。”
“早。”章茹關門看她:“買車了嗎?”
“部門配的車,不是給我一個人用的,偶爾開一下。”金靈把車鑰匙放進包裏,走她旁邊吸了吸鼻子:“章茹姐今天這個香水味挺好聞的。”
“菠蘿味吧?”章茹聞了聞自己肩膀:“我放車上吸甲醛的。”
“這樣啊。”金靈微微笑着跟她去坐電梯,電梯到一樓進來幾個采購的同事,金靈忽然在他們打招呼的間隙問一句:“章茹姐有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