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紙門唰的一聲,吓了坐在地上的韋薇安一大跳
擡起頭,她愕然的看着站在門口的身影,男人背對着陽光,讓她瞧不清楚他的樣貌,只知道自己被沒禮貌的人吓了一跳
她披散着一頭長發,穿着淺藍條紋的浴衣,裏面甚至還穿着不知道哪來的T恤,曲着腳坐在榻榻米上,從頭到尾沒一個侍妾的樣子
“幹麽?”她先皺眉,“你不會先敲門嗎?”
邊抱怨,她邊站起來,等到平視之後,才赫然發現站在房門口的人是誰
表冢英雄!她倒抽一口氣,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沒人教你穿着嗎?”
他低沉的嗓音,劈頭第一句是無關緊要的話語,然後從容自在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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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薇安下意識的後退,因為現在的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浴衣,敞開的衣襟下便是帶有傷疤的健壯胸肌
他穿得那麽少,就這樣闖到她的房間,到底想幹麽?
“回答”鬼冢英雄冷酷的凝視着她,卻令人忽視下了那立體深峻的五官
他真不像日本人,眼睛大得多,漆黑如深淵,挺直的鼻子與深邃的容貌,帶有一點南歐男人的性感味道
當然,現在不該探讨他的血統,她只要專注的與他對望就好
表冢英雄依然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也知道她根本不打算回答他她采取的态度不僅僅是目中無人,還夾帶了強烈的敵意
這裏有這時裏的規矩,雖然他對于也的反骨感到喜悅,但不代表她可以一再的忤逆他!
許多想法飛快地略過他心頭……龐大的身影突然逼近韋薇安,高舉粗壯的手臂,眼看就要對着她揮下去——
但他的厚掌竟被柔弱的手臂擋住了!
然後韋薇安動作迅速的後退下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表冢英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向擋住他攻勢的細腕,眼裏閃過的是笑意
安子不愧是安子!丙然不能按照常理去判斷
“你憑什麽打我!”看,她還敢質問
“我問話你就該回答!”鬼冢英雄反手一抓,扭過了韋薇安的手腕,在她急欲掙紮之際,他已來到她跟前,“而且永遠不許還手!”
“你以為你是誰?國王還是皇帝嗎?”韋薇安痛得閉起雙眼,卻堅持不喊痛,“在我眼裏,你什麽都不是!你只是一個強盜,一個為非作歹的黑道敗類——呀!”
表冢英雄扯住她的衣袖,一個抛擲,将她狠狠地往榻榻米摔去!在柔道的世界裏,被摔也是家常便飯,韋薇安原本想立刻躍起,怎知那偉岸身軀登時壓了上來
不!她慌了為什麽他已來到她身上?
“我是鬼冢英雄,你是我的侍妾,這已經是不會改變的事實,你再這樣下去,只會吃苦頭而已”大掌扣住她的雙腕,将其高置于頭頂,教她動彈不得
她在慌亂嗎?鬼冢英雄發現她不自在的神情,和急于掙月兌的雙手,還有适才那股敵意登時消失,反而在意的是……壓在她身上的他?
這女孩敢拿命跟他對沖,卻在意這麽一點點小事?
優子真是教出了一個非常讓人不感到厭煩的女兒至少現在他對安子全身上下、由裏到外,充滿了極大的興趣
“我才不是你的侍妾!”韋薇安迎視他,咬着牙宣戰,“我這個人什麽都愛吃,就是不吃苦頭!你可以去問問前幾天找我麻煩的女人,現在怎麽樣了”
“趕出去了”話至此,他笑了
“咦?”
“臉上有傷的女人沒資格待在這裏,我把她們送給堂口了”他望着她被制住的雙臂,雪白的肌膚上都是抓傷跟瘀傷,聽說她以一擊三時,已經餓昏頭了她真的很有趣
她不該訝異,早該知道,這裏的女人都是靠容貌跟身體才有資格生存下去,一旦失去了其中一樣,等于沒有價值了……
“怎麽?你愧疚了嗎?”鬼冢英雄空着左手勾起她的下巴,玩味般的問着
韋薇安讨厭他說話的方式、讨厭他的舉動、讨厭他一直玩她的下巴,更讨厭他把她強行帶到日本,遠離天使育幼院、遠離母親,遠離她原本的生活!
“沒什麽好愧疚的,是她們找麻煩在先”她冷哼一聲,“我可沒那麽寬宏大量,誰對我使壞,我保證加位奉還!”
呵……有意思,真的非常有意思!
表冢英雄難掩贊賞的看着身下的女子她明明生長在平凡的育幼院裏,為什麽會有如此有神的雙眸、如豹般的敏捷、過人的膽勢以及恩怨分明的個性呢?
在臺灣時,正義感強烈的她為了維護朋友而出面;在這裏,她卻可以因為容子她們找碴,而不擇手段的予以報複,甚至毀容、斷手也不以為意?
安子到底是白的?還是黑的?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引起他這麽大的興趣啊!
韋薇安一直掙月兌不了,不代表她放棄了她覺得全身上下像紮了針般的不舒服,鬼冢英雄就是那千支萬支針,紮得她不自在,讓她好想使勁用雙腳把他踹開,最好順勢能踹了那道紙門去!
如果他可以不要再一直看着她,她會非常感激!
這個男人明明是那樣冷血殘暴,為什麽現在可以這樣安靜地望着她?他知不知道,他嘴角還帶着笑意?有什麽好笑的,他看不出來她現在很火大嗎?
韋薇安緊咬着唇,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醜陋可怕的傷疤,那傷疤從他的右臉頰到下巴,是個相當駭人的傷痕
是什麽東西會造成那麽大的傷痕呢?當然不會是子彈刀子呢?這樣砍法他還沒死,也太強了吧,還是說只是跌傷?
“你幹麽?”她擡起頭,發現身上的男人幾乎完全貼上她的,而他的手已探進她浴衣內
“住手——”她吃力的想要将雙手取回主控權,卻徒勞無功,她的扭動掙紮,只是更加深男人的
“我說過,淩辱你的驕傲會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鬼冢英雄露出邪佞的笑意
然後,他狠狠的攫取她充滿憤恨的唇瓣
為了探索她潔白的胴體,他松開了右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而雙手獲得自由的韋薇安,拼了全力的試圖推開他
這個吻一點都不甜蜜,相反的,還帶了點血腥味
當鬼冢英雄擡起頸子時,下唇鮮血淋漓,韋薇安的唇上也沾上了他的血,但她毫不退縮的瞪着他
“你只會強暴女人來增加自己的驕傲外,還會什麽?”她的右手已經抓到了地上的某個硬物,“就算你真的得到我身體,我的驕傲依舊不會被你污辱到!我的心也不可能臣服于你——”
說時遲那時快,她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往他的頭上砸去!
她趁着他挨痛時坐起身子,鑽出他的懷抱,往外爬去;但是那一擊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就在她即将奔出門外之際,她被人攔腰抱回
這個女人,簡直是在捋虎須,從未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上一個出言頂撞的侍妾,舌頭早已被拔去
表冢英雄由後扣住她的雙手但是想制住她不如想像的輕松,她比一般女孩都來得有力,身體跟四肢使盡的扭動和掙紮,不讓他輕易圈住她
“放開我!你這個混帳!”
整個庭院裏外,每個人都聽得見韋薇安的嘶喊聲,個個聽得冷汗直冒,有時被擄來的侍妾的确在第一次時會尖叫,但通常都是“不要”、“放開我”諸如此類的措辭,好像沒人膽敢對盟主出言不遜
大家都怕,榻榻米上沾了血很難清洗,萬一紙門上也濺灑到血漬,那要換掉一扇門,又是筆開銷……
房裏的韋薇安終于再次被強而有力的臂膀圈着,她的氣焰增加了鬼冢英雄勃發的,他們是坐着的,他将她圈在懷裏,吻着她的後頸項前頭一手箍着她的大手,一手已探進她衣內,适才甚至扯碎了她的T恤
不知何時,懷中的女人突然停下掙紮,然後溫熱的水珠滴落在他手臂上
表冢英雄狐疑的減少束縛的力量,安子沒有逃跑也沒有任何舉動,他只聽見強烈的呼吸聲
将她壓在地上,他瞧見的,是淚流滿面卻咬着唇的她
“繼續呀,我随便你……”她一副絕望的模樣,緊閉起雙眼,“反正身體是你的,但你……掌控不了我的心……”
霎時,鬼冢英雄突然覺得迅速減退,凝視着忍着不哭的安子,竟然讓他覺得有些錯愕
“幹麽停?難道你喜歡女人在你懷裏尖叫嗎?”她再度睜眼,淚水已經模糊視線她伸出雙手,做樣的在他胸膛敲打着,“要我喊什麽?不要?求求你?還是痛?”
表冢英雄沒吭聲,只是皺着眉瞧她,而落在胸前的粉拳卻越來越重,她的話語開始變得破碎不全
“你是變态,你是沒良心的混蛋……我要回家!天啦!懊死的我要回家!”韋薇安再難以控制的尖聲嘶吼,拼命的撾打他,“媽……”
他可以猜到粗暴安子的所有舉動,她會反抗、會咬他,甚至拿東西砸他,這些都在他的猜想之內,但就是沒有想到她會哭
或許她痛恨自己有個黑道的未婚夫,或許她痛恨被擄到日本,初來乍到就必須面對爾虞我詐的環境,或許她還會想家、會思念優子……
但不管是哪個原因,她能夠一個人反抗欺侮、蔑視鬼冢盟的規矩,甚至不把他鬼冢英雄放在眼裏,這樣的女人,并不适合哭泣
他抓住她揮打到過份的雙手,然後,做了一個他一生沒想到的動作——
為她拉起浴衣,大手撫過她的前額,然後就着她身邊躺了下來,将她溫柔的納進懷裏
氣焰高漲的安子、亦正亦邪的安子、絕對不柔弱的安子……不該哭,他不想看見她哭泣的模樣,不管任何原因都不可以!
從今天開始,他要為安子,排除掉所有會讓她掉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