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改8+9
修改8+9
第八章:
許未袖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了根針管,透明液體讓人看了心裏就發涼。
眨眼間針管從袖口裏滑出來,林野雙手攥住針管抵擋,細長的針尖就要刺入脖頸。
“告訴我,我們倆有什麽仇……”林野費力的往外推着,可許未力氣實在是太大,針尖就在他脖子上方一毫米的位置,已經擦破了一塊皮肉。
“讓我死也死的明白些。”
“因為你沒死在國外,你活着回來了。”
“哈?”林野不解:“你好沒道理,誰說我非得要死?”
他整張臉漲的通紅,額角青筋暴起,手心起了一層冷汗,攥着針管不斷打着滑。
許未面目逐漸猙獰,手下越發用力,兩人的博弈失去平衡,針尖紮進了一小截,隐約有冷冰冰的液體溜進來。
林野臉色瞬間難看了一個度,抓住活塞,阻止他繼續推藥。
“是你幫顧哲把公司開起來,明明我和顧哲都是一所大學畢業的,憑什麽他可以當董事長,我卻只能給別人做秘書?”
“就因為嫉妒?”林野不可思議:“還想問為什麽,就憑你幹的那些污糟事,今天坐在董事長位置的就只能是顧哲不是你!”
林野哼笑:“當時讓X集團接下問題項目的是你吧,作為X董事長的前任秘書,撺掇X集團把項目轉給顧哲的也是你,但你沒想到我會明知道危險還是替顧哲接手了,結果我自顧不暇,顧哲破産,你沒能如願栽贓顧哲,現在我回來了,你又要開始作妖。”
“沒錯。”許未單膝壓住林野,針管裏的液體瞬間少了一半。
“都是我幹的,那又怎樣?你馬上也要去見閻王了,林野,這次沒有你再護着顧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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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氣從食道翻上來,不知道是不是那未知藥劑起了作用,林野翻了翻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心髒突突直跳,胃裏的劇痛好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綿延的冷意與脫力感。
再一張口,便是鮮血淋漓。
“咳咳……”
隐約聽着門外腳步聲近了,林野反握住許未按着針管的手,狠狠往自己脖子裏一帶,藥液盡數湧了進來,他被這一口血嗆的咳嗽不止,緩了半天才咧着血糊糊的嘴說:“死了也沒關系,這就送你去見警察叔叔。”
就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林野也要許未再不能脫身。
話音未落,砰地一聲病房的門被撞開,警察帶着人闖進來,制服了張牙舞抓叫嚣着的許未。
空蕩蕩的針管被林野打落,渾身似被火焰灼燒,他側趴在地,又嘔出一口血來。
“林野!”顧哲跟在警察身後跑進來,跪倒在地抱住林野開始抽搐的身子。
緊接着是醫護,人一下子變得好多好多,場面哄亂極了,林野覺得眼皮似乎有千斤重,眨了兩下就再眨不動,他口中嘔着血,連着鼻子耳朵也冒出血來,像極了七竅流血的慘狀,林野喉嚨被堵的說不出話,只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塞進了顧哲手裏。
顧哲強忍着沒哭,卻在看見手機正在錄音的時候掉下了兩滴眼淚。
“證據。”林野斷斷續續地說:“還有當年事件的原委,都在裏邊了,一段交給警察,另一段是給你的。”
“別當着我面聽。”林野扯出一個不像樣子的笑:“你要……自己躲起來偷偷聽。”
——
慌亂過後又是久久的寂靜,半夜的搶救室門口格外熬人心血。
許未殺人未遂被警方帶走,林野的錄音不能作為直接證據,但許未的嫌疑不能排除,現場找到了帶有指紋的碎鐵塊,真相大白只是時間問題。
林野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連皮膚都開始滲血,整個人早已昏迷意識不清,萬幸的是他們就在醫院內,沒有耽誤救治時間。
顧哲額頭抵着醫院走廊冰冷的牆壁,指甲狠狠陷進手掌心。
藍牙耳機裏播放着林野留給他的錄音,林野明明叫他找個沒人的地方慢慢聽的,但他太害怕了,走廊裏除了偶爾來往的護士沒有其他人,周遭安靜的可怕,如果他閉上眼睛,眼前又會浮現林野口鼻流血的慘狀。
如果沒有林野的聲音在他耳旁,可能他早就支撐不住了。
于是他自虐一般的聽了一遍又一遍,明明每一次聽的時候都心如刀絞,可他還是循環播放着。
那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從前他愛過林野,恨過林野,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念過林野,但從來沒想過如果有一天林野真的死了,他要怎麽面對。
林野已然成為了他生命裏的一部分。
可真正令顧哲絕望的,是拿到化驗報告後一言不發的陳旭。
顧哲關了耳機,湊到陳旭身邊,想去拿那張報告單。
被陳旭躲開了。
“你別這樣陳旭。”
“有什麽……你都可以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
青年醫生深知那張報告單子意味着什麽,也知道這次林野恐怕兇多吉少。
顧哲精神已經緊繃了一整天,他手上身上還沾着林野吐出的血,只看着那張慘白的臉就知道他是在強撐着一口氣。
“等着看醫生怎麽說吧。”陳旭把報告單折了兩折塞進口袋裏:“你确定要聽?”
顧哲點點頭。
“他被注射的是藥劑簡單理解就是活血,如果低濃度小劑量不會對人體造成多大的傷害。但許未手裏的那支濃度太高了。”
“林野一直有胃病,這次直接引發了胃出血,除此以外皮膚滲血,其他器官不同程度的出血,再嚴重的比如腦出血。”
“因為劉宏有腦出血的先兆,所以許未打算用這種藥僞造劉宏腦出血死亡的假象,從而為自己脫罪。”
“原來那支準備給劉宏用的針劑被林野打掉了,但是他帶了兩支。”
顧哲手裏的耳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忽地攤在椅子上。
是他非要去聽劉宏的病情報告,如果不是他突然離開,許未不會有機可乘,林野不會獨自一人闖入病房,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
如今想來,三年前就是他沒有及時分辨那個有問題的項目,三年後又是他掉以輕心,替他擦屁股的一直都是林野,還被他誤會了那麽久。
顧哲只覺得背後發冷,像是個大冰窟窿要把他吞噬,他習慣性的尋找那個總是從後面抱住他的懷抱,卻撞上了堅硬的牆面。
眼淚就那樣決堤了,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他又不敢大聲哭,他怕裏邊的林野聽見了,會和他一起傷心。
手術一直進行到第二天淩晨,顧哲就在椅子上坐到了淩晨。
期間醫生下了三張病危通知書,顧哲哆嗦着簽了,字醜的連自己都不認識。
陳旭買了早餐想讓他先去吃點,顧哲不肯,他要在這裏等到林野出來,他要讓林野出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他。
直到八點半,醫院又吵鬧起來,手術室的燈才滅了。
顧哲堵住走出來的醫生,林野帶着呼吸面罩被推出來,随即又被推進了icu。
顧哲只在送他去ICU的路上陪了林野一路,家屬不能耽擱太長時間,醫生交代林野雖然命是保住了,但他全身的血管都受到了不小的損害,伴随着各處髒器不同程度的出血,還不算度過危險期。
這次昏迷的時間更長了,三天的時候允許家屬探視,顧哲換好了防護服跟着護士進去,看見林野一身的管子,瘦瘦的一條埋在被子裏,顧哲試着叫他,給他的手按摩,可林野始終沒有反應。
自那之後顧哲每天上午都會進去探視,他不光看林野,還給裏邊所有的護士帶吃的,只希望他們能在他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林野。
七天的時候顧哲第一次握着林野的手哭,林野睡的很安靜,就像是再醒不過來了似的,實在是叫他害怕。
半個月的那次探視顧哲剛從警察局回來晚了一會,許未相關的證據鏈已經完全,本人供認不諱,工程的相關調查也已經結束,是重新開工的那天。
顧哲剛一進ICU就聽見裏邊熱鬧得很,林野床頭圍了一圈護士醫生給他做檢查。
心中喜悅大于言表,顧哲擠進人群,果然看見林野已經蘇醒過來,睜着眼睛,根據醫生的指令做着反應。
看見他來了,林野瞬間紅了眼眶,張張嘴沒吐出聲音來,顧哲激動的抓住他的手放進手心裏暖着,按住了他的嘴唇。
“別說話。”顧哲趴在他耳邊輕聲說:“你醒過來就好,不用說,我都知道。”
又過三天,林野轉進了普通病房。
他這些天逐漸攢了些力氣,已經能坐一坐,只是他一有了精神,顧哲倒是忙了起來,林野醒的時候還是不多,三次裏有一次能見着顧哲就不錯了。
那次他換掉了身體裏一半的血,就連失去意識後他緊急求助系統,系統都無能為力,如今雖然保住一條命,到底是傷了根本。
林野總是覺得冷,哪管顧哲給他淘了不少補藥也還是發虛,臉上的血色養了一個月才養出一點點,都不如顧哲逗他臉紅來的快。
醒來的這些時日陳旭經常陪床,林野從他口中得知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再回憶當時和許未對峙仿若隔世,那時不知針管裏是什麽東西,如今回想起來,林野總是不自覺的後怕。
但凡他們沒在醫院內部,他都會因為搶救不及時而身亡。
慢慢的林野可以下床走一點了,除了腹部的刀口還沒長好,其他的都恢複的不錯,顧哲好像更忙了,原來一天來兩回,現在兩天來一回,還總是趕在林野睡覺的時候。
林野心中猜測越發确定,顧哲在躲他。
又一天顧哲半夜踩點來到醫院,林野裝作已經睡下,閉着眼睛想看看這人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等了半天,他聽見窗子那邊傳來微弱的抽泣聲。
吓得林野趕緊拉開被子下地,三兩步走到了顧哲身後。
一張嘴便氣不打一處來:“大半夜的來醫院專門看着我哭來了?”
從躺卧到站立的體位變幻的太快,林野頭暈的眼前都是星星,無奈扳着顧哲的肩膀,靠了半晌才緩過來。
“你……不是睡着了嗎……”顧哲哭的真情實感,說話一噎一噎地,看的林野哭笑不得。
“幾天了我問你。”林野裝的一臉嚴肅:“自打我醒過來你就躲着我,這麽多天你都趕着我睡着了過來,你是看着我了,可我沒看見你啊,這不公平。”
“我白天要忙公司。”
“公司有我重要?”
“那自然是沒有,我見着你情緒就控制不住,我……我不想……”
說着眼淚嘩嘩地湧出來,顧哲捂着臉,再說不下去了。
林野滿臉心疼的把他摟進懷裏,一下下安撫着。
“別這麽沒有安全感,我這不是好好站在這呢嗎,你看,胳膊腿兒一個沒少。知道你這麽多天在想什麽,給你的錄音不是都聽了嗎,說了不是你的錯,別往自己身上攬。”
顧哲咽下兩口眼淚,狼狽的蹭了林野一肩膀頭的鼻涕,長出了兩口氣才算是哭夠了。
“錄音我都快背下來了,你在icu的時候我就想,你要是再不醒,我就也錄一個天天在你耳邊放,把你曾經那些丢人事都抖出去,讓整個ICU的人都聽見。”
說起錄音顧哲就一肚子的委屈,不輕不重錘了林野一下:“那嘴長你身上是留着吃土的嗎?當初X集團的項目有問題為什麽不說?自己接手的結果呢?你也處理不了還把自己搭進去了,當時他們幾個都針對我,我知道相比之下破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你知道最讓我害怕的是什麽嗎?”
“我最害怕的是當時連你也走了,走得不明不白……那天你進ICU的時候也是一樣,我多怕你就那麽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林野唯獨不會哄人,笨拙的給他擦淚:“好了,都過去了,不哭了好不好?”
顧哲吸了下鼻子,摟住林野的手又緊了些:“林野,你別再這麽吓我了。”
“你答應我,以後不許擅自行動,有事不許瞞着我,更不能一聲不響的消失。”
林野一邊應着一邊擦着顧哲臉上的眼淚,那人像個淚娃娃似的,一臉的淚花,直往下掉,在窗邊月色的映襯下簡直美的有些要命。
“其實不管你跟不跟我解釋那些,我都不怪你了。”顧哲望着他的眼睛,單手攬住了林野的後脖頸:“這幾個月以來,我早就想明白了,你還是你,就像當初那個照顧我護着我的你一樣,你一直都沒變。”
“我是愛你的,我想,這也一直都沒變。”
顧哲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閃着亮晶晶的光,澄澈的眸子好像會說話,看的林野心裏癢癢的,有些話不需要經過思考,便脫口而出了。
“我也愛你,阿哲。”
顧哲輕巧攀上林野的脖子,兩人唇齒相接,交換了一個帶着消毒水味兒的吻。
月光像是潔白的頭紗,他們戀戀不舍的分開,又如饑似渴般咬在一起。
看上去兇狠了些,可能是這個吻他們都等了太久,那因為種種誤會而錯過的三年,要在之後的日子裏,變本加厲的補回來。
良久,顧哲松開環着林野的手,食指抵擋住他想要繼續吻上來的唇,抿着嘴笑。
“阿野,等你出院後,我們就結婚吧。”
他說。
林野愣住了,身體心理雙重層面的愣住了。
顧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來,迎着月光,緩緩在他面前打開。
“我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辦一場只屬于我們兩個的婚禮。”
說着他拿出那枚戒指,套在了林野左手的無名指上。
“你願意嗎?我的林先生。”
終章
“我願意。”
林野脫口而出,回扣住顧哲五指,無所顧忌的吻了上去。
笑着的顧哲可愛,認真工作的顧哲可愛,被他吻哭的顧哲更可愛。
所幸病房裏隔音還算不錯,顧哲進來的時候習慣性也鎖了門,于是乎兩個人就那樣放肆的鬧了一宿。
清晨時分,二人睡下的時候,系統忽然出來提醒道,林野他還有最後一個任務。
最初定下的任務是完成攻略并反殺,如今攻略進度已經走到了盡頭,是時候執行“反殺”這一項了。
反殺,顧名思義,要由林野親手殺掉攻略對象。
當初落進這個世界的時候林野沒覺得這項任務有什麽難的,攻略對象就相當于密室逃脫裏的npc,他不信自己會對他們産生感情,更不信自己會為此遲疑。
因為他有情感障礙,他感受不到愛別人是什麽感覺,除卻任務,又怎麽會有真感情?
可是那天清晨,林野借着陽光描摹顧哲側臉的時候,第一次動搖了。
他說不出如果抛開任務他對顧哲是什麽情感,但那一刻他很确認自己心裏的想法。
他下不去這個手。
如果讓他殺了顧哲,或者說如果這個世界裏兩個主角必須死一個的話,林野更願意那個人是自己。
就像是無意識沉淪的人突然醒悟,發現自己已經沉溺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又怎麽能作出最初的選擇。
“能讓我替他嗎?”林野問系統:“讓我替他去死吧。”林野撥開粘在顧哲臉側的頭發,在他的眉毛上撫了撫。
“他的生活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我想讓他好好在這裏活下去。”
07停頓了半天【這種情況沒有先例哦,還請讓07為您查詢一下。】
又過了一會,07滴滴地響起來:【監測到宿主對攻略對象産生實際感情,任務不受系統控制,但就算您不動手原本顧哲也會在半個月後死于一場車禍,如果……】
“如果将車禍的對象變成我,他就可以活下去,對嗎?”
【宿主說的沒錯。】
“謝謝。”
林野會心一笑,這是默許了。
只是短短兩周……
怕是來不及舉辦婚禮了。
一周後林野出院,顧哲将工程交給手下,請了個長假。
S國周圍有一處度假區,暑期正是旅游旺季,靠着海邊風景宜人,二人準備去那裏玩一陣,沒有工作的叨擾,放肆的玩一陣。
林野帶顧哲去海上沖浪,吹海風,劃着小船去島嶼中間看漫天的星星,在湖心島上野餐,露宿,他們在夜晚的大海裏纏綿,看着月亮倒影進海中,又一次次被他們攪亂。
林野覺得,最快樂也不過如此了。
顧哲是真的在無憂無慮的放松自己,可那些日子落在林野眼裏,每一天都是倒計時。
他在這個世界裏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度假的最後一日,林野和顧哲回到了工地。
工程還在繼續,觀景臺大體已經建造完成,林野蒙住了顧哲的眼睛,兌現了當時想要給他的驚喜。
觀景臺的周圍擺了一圈櫻桃樹。
顧哲看着想笑:“你在這裏擺櫻桃樹幹嘛,還想賣櫻桃嗎?”
“我說了是給你的驚喜,這裏的櫻桃都是給你的一個都不賣,品種都是我親自挑選的,第一年結的果可能有點酸,往後肯定越來越甜。”
“所以你那天在這裏琢磨一晚上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種櫻桃?”
“誰讓你喜歡呢。”林野把他圈進懷裏,替他擋下觀景臺上越來越大的風,“你自己一吃上櫻桃是什麽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跟個小豬似的,就這一圈也就夠你吃一個月的。”
“吃沒了你再去給我買,是你說的又不是不給我買了。”
“好好好。”林野哄着他:“那我現在去給你買櫻桃蛋糕好不好?”
顧哲在林野懷裏窩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想撒開。
“蛋糕哪天吃不行,在這待一會,舒服。”
“機會難得啊,現成的櫻桃樹,你看不少都接果了,一會現摘現做,自己做的多特別啊。”
“那好吧。”顧哲有點不舍的從他懷裏出來,拉過林野脖子親了一口。
顧哲向來強勢,看着調皮搗蛋的,接吻的時候總像個霸總,從不墊腳投懷送抱。
林野幹脆把他抱起來坐在欄杆邊上,由着顧哲在他臉上種小紅花。
“阿哲,你咬我一下。”
“嗯?這還不夠?”顧哲抿嘴一笑,在林野唇下咬了個破口。
“嘶……”林野疼的輕輕抽了口氣,顧哲小虎牙尖銳的不行,眨眼間就戳破了皮肉,“你屬狼狗的?牙這麽好使?”
“行了!”顧哲被他逗笑:“快點回來,我等着你回來一起吃。”
“好。”林野戀戀不舍的最後和顧哲交換了一個櫻桃味的吻,“那你在這裏數櫻桃樹上結的小櫻桃,等你數夠五百個,我就回來。”
顧哲沒察覺出他語氣中的異樣,只當他又要同自己玩什麽游戲,爽快答應道:“路上慢點開,我數到一千個等你。”
眼裏有光的顧哲本身就是一道風景線,不需要什麽其他的背景襯托,林野多看了幾眼,将那人的樣子完完全全刻進自己腦海裏。
而後轉身将車子駛向沿海大橋,縱身一躍,落進海裏。
“對不起。”林野默念:“這次是我真的騙了你。”
掉進海裏那一刻,世界頃刻崩塌。
記憶開始變得模糊,連同現實世界的一起,他不是林野也不是周栖遲,像是一張沒有身份的白紙,飄在白茫茫的一片裏。
周遭系統音響起來:
【滴,五百積分已到賬~】
【這裏是07,第一個世界為了幫助宿主習慣游戲規則,沒有剝奪您的記憶,下個世界您将失去之前的所有記憶,還請做好準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