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已經夏末，空氣中的燥熱仍然不減，讓人煩悶的心情無法疏解。
許楠澤也不知道吃什麽火藥了，全身散發一股寒氣，凍的人都快結冰了。
“顧念。”許楠澤叫道。
“怎麽了”待顧念給他答複的時候，他又賭氣般地轉過身。
如此循循環環幾次，顧念一頭霧水，索性不再理他。
靜靜看他到處一番折騰，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到底怎麽了”
許楠澤如願引起了她的注意，動作微微收斂一下，但還是端個姿态，冷冷吐出兩個字，“沒事。”
但看這副殺氣騰騰的表情和從一大早就開始找茬的樣子，怎麽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顧念只好緘默地低下頭，待他自己冷靜一會兒，不再招惹他。
許楠澤見她自顧自地幹自己得事，氣更盛，渾身散發着冷氣，任誰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周圍的人都不敢往他身邊湊。
他說沒事就沒事了，還真不問了，小沒良心的。
一個人坐了一會兒，還是氣悶，又見顧念安安靜靜坐在座位寫卷子，心情煩躁地踢了一下椅子。
刺耳“咯吱”聲在空曠的教室響起，引的周圍頻頻回頭。
關凜他們也不例外。
袁宇道:“澤哥這是吃了炸藥了，一大清早脾氣這麽爆，別把人家小姑娘吓着。”
關凜用望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澤哥怎麽了，你不知道”
想了一會兒，他搖搖頭，眼神無辜，“不知道。”
關凜恨鐵不成鋼地望了他一眼，“你想想你早上說了什麽屁話。”
袁宇腦子飛速旋轉，想了想，搜尋出這一段記憶，頓時有些心虛。
“澤哥，月考成績出來了，那位新來的妹子又是第一。”他随口道，語氣不乏贊嘆。
許楠澤輕飄飄瞥了他一眼，“長嘴幹嘛，不會叫名字”
袁宇沒注意這些細節，但知道他是愛屋及烏，當即改了口:“長的好看，成績又好，脾氣也溫溫柔柔的，據說好多同學都想加她微信，澤哥你可得先下手為強，顧念這麽吃香小心被人先下手為強。”
許楠澤又涼涼睨了他一眼，覺得他腦子裏都是漿糊，專挑人不愛聽的講，周身也冷的吓人 “哦，是嗎”
他的語氣聽的讓人心顫，袁宇就算再粗枝大條，也聽出了一股寒意，默默罵了一句自己沒腦子，便立馬轉移話題，“澤哥，你說我們要不要為她慶祝慶祝。“
許楠澤沒回答，漆黑的眸子變得深邃，繼續道:“我呢”
這個話題轉移的有些快，他一下沒反應過來，“啊”
“成績。”
袁宇這才明白他要幹嘛，在許楠澤具有壓迫性的袁宇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在最末尾的位置看到了他。
喲，澤哥比以往進步了。
他興奮道:“澤哥，你進步了！”
聽到這個答案，許楠澤一掃之前的郁氣，嘴角上揚，果然他還是有學習的天賦的。
但還是故作矜持地壓了壓嘴角，“老師教的好。”
“第幾名”
袁宇瞅了他一眼，開心地道“倒數第十。”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許楠澤上揚的嘴角立即壓下來，黑沉的目光冷嗖嗖地盯着他，讓他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不禁咽了咽口水。
半響，許楠澤開口道:“和她差多少”
還沒等袁宇反應過來，“她”是誰，許楠澤已經擡腳走了，冷冷丢下一句話，“算了，不用看了。”
自取其辱
見袁宇想起來，關凜拍了拍他的肩，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媽的，當時腦子怎麽想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邊，許楠澤見她沒有反應，他側身，舌尖抵着後槽牙，半響，戳了戳她，“你不再問問”
顧念:“…”
她耐心地重複了一遍，“許楠澤，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許楠澤看了一眼她，扭過頭，難得有些別扭，“成績出來了。”
顧念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不知道他怎麽突然關心起成績了，但還是回應道:“我知道。”
許楠澤:“我的成績你看到了嗎”
顧念“嗯”了一聲，在路過通告欄時，她有意無意瞥了一眼，恰好看見了他的成績，在最末尾的位置。
“看到了。”
許楠澤沉默了一會兒，半響憋出幾個字，“我全寫了。”
這是他頭一次把各科的題認真寫完，雖然沒幾個會的，但好歹遍了幾句話。
他不想讓她誤會。
本來以為會考的不錯，誰知道一出成績，還是那點分，甚至沒那幫兔崽子選擇題分數高。
顧念看他別扭的樣子，也知道他渾身低氣壓的原因了，覺得有些好笑。
她緩緩擡眼對上他那雙漆黑狹長的眸子，彎了彎眉，聲音輕柔:“沒關系的，成績又不代表什麽，你的最近表現很好，同學們都看在眼裏，不要在意這件事。”
“而且你的成績比以前進步了很多，排名比上次上升了幾十名，很值得表揚。”她像哄小孩一般，耐心極了，“如果你很在意的話，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我可以教你。”
“我問老師要了你的試卷，幫你分析了錯題，我講過的數學題你都做對了，能記得我說的話真的很棒，字跡也比之前的整齊，雖然有些題錯了但思路是對的。”
顧念怕他不信，從抽屜拿出一個藍色的文件夾，裏面整整齊齊擺放着試卷，連褶皺都被撫平。
許楠澤随着她的動作望去，見她把卷子小心翼翼拿出來，遞給他，下意識看了一眼，上面是自己淩亂的自己，旁邊滿是紅筆的批注。
他翻了翻這幾次考試他考試的試卷她都保存着，并标注沒到題的考點，看到出她很用心，內心說不出什麽情感。
顧念沒發現他的情緒，以為他只是單純因為成績落後而失落，只輕輕地道:“慢慢來，別着急。”
許楠澤:“。。”。他沒那麽愛學習，要不是為了和她多些交集，他甚至連書看都不看。
但對上她認真的眼神，還是順着她的話，“嗯”
他眼皮輕擡，引出自己一直想說的話題，“要換座位了。”
顧念見他情緒穩定，沒在意這件事了，還覺得他還挺好哄，聽到他說換座位的事，下意識點點頭，“嗯。”
班上考試按成績換座位是老規矩了，顧念又是第一名，按理說她如果不想和許楠澤坐在一起可以申請坐別的地方。
許楠澤當然也想到了這點，知道她一直對他避之不及，指不定要和誰坐，煩躁的皺了皺眉，暗罵一聲什麽破規矩。
不過在看向她時，他長長的睫毛垂下很好隐藏了內心的起伏，只不過在課桌輕敲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情緒，佯裝随意開口:“不許換。”
本來都已經想到被拒絕時的說辭了，但顧念僅僅只是望了他一眼，便順從地低下頭，輕聲道:“好。”
他手指微曲，短促的聲響即可消失，這就答應了，他還以為要他好一陣威逼利誘。
啧，這麽乖，更舍不得放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