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番外
番外
多年以後，監獄大門外。
一輛顯眼的酒紅色飛車在監獄門口停了約莫一個多小時，這會兒車裏的人看到監獄大門旁的小門開了走出一個長相豔麗的女人，按了幾下喇叭想吸引她的注意。
但女人僅僅掃了一眼，便很快挪開了視線，再不看那車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會髒了她的眼一樣。
戴維安又按了幾下喇叭，降下車窗看着從監獄裏出來的女人。
從她精瘦的臉和身材不難看出監獄的夥食應該不怎麽好，從前她那頭亮麗的長發也被剪短了，顯得有點營養不良。雖然臉上多了點疲憊之色，但她那張張揚明媚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戴維安胳膊搭在車窗上，朝薔薇招招手，示意她過來：“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從裏面弄出來，你對我就是這種态度？”
薔薇不情不願地走進：“我也沒求你把我弄出來，在裏面也挺好的。”
戴維安輕笑一聲，上下打量着她：“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當初你也沒多信任我，我也沒信任你，這種下場完全是意料之中啊。”
薔薇不願意聽她廢話：“行了，你撈我出來就算兩清了，我們就此別過，再也不見。”
說完，她看也不願多看她一眼，繞過車子往前走。
“站住。”戴維安再次按響喇叭，薔薇不悅地皺眉，停住回頭看她。
戴維安把車往前開了開，降下副駕駛的車窗，看着薔薇說：“看來你是在裏面待久了都忘了出來怎麽混了。我費心費力把你弄出來，哪能你說一句兩清就能解決的，不然我不是白費力了嗎。”
薔薇彎下腰，扒着車窗，十分不耐地問：“那你想怎麽樣，不行就把我再送回去。”
戴維安敲着方向盤說：“你幫我做件事，等事成了我們就一拍兩散怎麽樣？”
薔薇像聽到了笑話：“幫你做事？想得美，你當初把我們送進去，現在還想讓我幫你做事，我不幹。幫你還不如讓我再進去待上幾年。“
戴維安倒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對她說：“既然我把你弄出來了，那裏也不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去的了。你看，你在裏面待了那麽多年，沒錢，沒工作，沒住處，只要你幫我，這些我都能給你提供，而且只要事情辦好了，辦成了，我給你一筆錢，你愛去哪去哪。”
薔薇咬着唇，仔細思索她的話。
聽起來幫她好像也不虧，如果不是她，自己現在還得在牢裏待上幾年，等她出來，她也不年輕了。而且幫她辦了事，還能拿上一筆錢，到時候身份一換，她又能自由自在……
“你想讓我幫你幹什麽？”薔薇妥協了問道。
戴維安對她的回答很滿意，朝車門點了點頭：“上車，這裏不好說，換個地方。”
薔薇拉門坐了進去，她剛坐穩，戴維安就發動飛車駛離了監獄。
車開了一路，最後在一棟略微老舊的公寓樓停下。
戴維安停了車，讓薔薇下來，跟她進了這棟公寓。
“來這幹什麽？你住這裏？”薔薇在戴維安開門時問。
“不。”戴維安打開門，把薔薇推進了屋子，“以後你住這裏。”
薔薇看了看屋內的設施，該有的都有，雖然比不過她以前住的地方，但也要比牢房好，她也就不挑什麽了。
“行吧，你想讓我做什麽，你快點說，我快點做，我們倆快點說再見。”薔薇問她。
“我有一個計劃，”戴維安倒沒她那麽心急，“記得你當時跟傅堰忽悠我的事吧。”
一提到傅堰，薔薇的臉色又不怎麽好了，她實在是看戴維安哪都煩。
“怎麽提到他了，你要是覺得他的計劃好，當時就不應該把他抓進去。”薔薇的心情不怎麽好。
“我不覺得他做的好啊。”戴維安不跟她賣關子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當時你跟我說這個世界是假的，是個游戲，你還記得吧。”
薔薇點了點頭。
“我要創造一個新世界，一個假世界，一個能安居樂業，自由自在的世界。”戴維安直截了當地說。
“什麽？”薔薇吃了一驚。
“你沒聽錯啊，我要創造一個新的世界，精神體的世界。這個世界已經不行了，我要趁它還沒徹底毀掉之前換一個世界生活。”戴維安說。
“你不是不認同傅堰的做法嗎？”薔薇問她。
“我說我認同了嗎，我當然不認同。我又不是讓所有人都去死，只是換個地方，扔掉肉/體，擺脫疾病，換一個世界，長長久久，永永遠遠的生活。”戴維安笑着說。
雖然戴維安笑的溫和，但薔薇還是打了個哆嗦，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當時他們怎麽就被抓住了呢，戴維安要做的和傅堰也沒什麽區別啊，只不過是從一個極端走上了另一個極端。
“怎麽樣，做還是不做？”戴維安問她。
薔薇猶豫了一會說：“這種大工程，只有我們兩個可做不了。”
“誰說只有我們兩個了，可以招募黑客啊，你負責，我出錢。”戴維安說。
“怎麽招，什麽理由？”薔薇問。
“做什麽當然是什麽理由了，你以為要跟傅堰一樣，挂着羊頭賣狗肉啊。”戴維安說。
又提到傅堰，還這麽說他，薔薇真是煩極了她：“被抓到了怎麽辦？”
“你以為我是吃幹飯的？既然我要幹，自然不會被抓到。”戴維安嗤了一聲。
薔薇這幾年在監獄裏被磨平的性子，叫她接二連三的幾句話又給挑了起來。
“被抓到才好呢。”她咕哝道。
“你放心，我會保證你的人身安全。”戴維安說，“既然你沒有什麽異義就這麽說定了。”
“就算我們能造出一個假的世界，你又怎麽讓這些人離開這裏，住進你的世界？”薔薇又問。
戴維安伸手點了點頭：“有的時候，這些東西也不是沒有用處。”
噢，薔薇知道了，從芯片入手，也是戴維安是政府的人，這樣确實要比開發個游戲把人忽悠進去簡單的多。
只要一聲令下，他們就能在一夜之間換個世界生活。
“那你說要給我的錢不久沒用了，到時候我換了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東西不都沒用了嗎。”薔薇問。
戴維安掃她一眼：“你願意留下就留下，我又沒說你一定要換個世界。我只不過是說，造一個新世界，讓那些願意去的人去，不願去的就留下。”
薔薇撇了撇嘴：“好吧，我幫你幹。”
“很好。”戴維安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玄關把門打開，“你就住這裏吧，資金我會撥給你。”
薔薇對于她如此放心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感到不太置信：“就我自己住這裏？你這麽放心？”
“當然不放心，我會監視你的。”戴維安說。
她就知道戴維安不像一個會對她十分放心的人。
“你安監視器了？”薔薇掃視着屋子，心想等她走了，自己就把監視器全給摘了。
“沒有。”戴維安說。
“那你用什麽監視我？”薔薇疑惑地問。
戴維安露出個詭異的笑容：“你的眼睛。”
說完，她把門關上，留下薔薇一個人愣愣地看着關嚴的大門。
“眼睛？”薔薇想起戴維安離開時那個詭異的笑，打了個冷顫。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罵道：“真是個神經病。”
戴維安在控制室裏，看着滿牆的監控，內心十分複雜。
自己分明不喜歡這樣被人監視，現在幹的卻就是這種事。
她看着薔薇的那塊監視屏，喃喃道：“快了，馬上就能擺脫掉這些了。”
薔薇為了自己那份錢，倒也盡心盡力，戴維安說什麽是什麽，極其配合，她招的那些黑客對戴維安做的事，也是萬分感興趣，配合的要命，一想到他們以後能在自己創造的世界裏生活，更是興奮不已。
交易完成時，戴維安給了薔薇不小一筆錢，能夠讓她下半輩子過上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她有問過薔薇要不要去新世界去住，她也可以讓她無憂無慮地在那裏生活，但她拒絕了。
計劃完成的當天，戴維安把所有官員嚴守埋藏的秘密呈現在公衆眼前，告訴他們，他們以為的世界和真正的世界有出入，他們可以考慮是要到一個新世界生活，還是留在這個即将毀滅的世界。
戴維安不在乎他們的選擇是什麽，無論是到新世界，還是留在舊世界，她都尊重他們的選擇。
只是她一定會離開。
她看着眼前出現的一句話：你是否要去新世界。
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