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白蛇和白貓相伴了好多年,成為了農場上新的“朵麗和古四”,他們還在兩年後又去了一次茉莉在的城市,偷偷去看望他們。
茉莉又生下了一個女孩,光昊希望茉莉能再生一個孩子,男孩,茉莉則覺得有兩個可愛的女兒已經很棒了,而且她的身體也已經不支持她再生育。
光昊很不滿,茉莉也不願意妥協,不論光昊怎麽施壓都沒沒有妥協,就算光昊發脾氣也淡然從容面對,不再為此憂愁和哭泣。她似乎明白了光昊的那些小手段和小把戲,一如既往深愛她的兩個女兒,同時也從容愛着光昊。
“這都是你的孩子,”茉莉微笑道,“我們可以把她們培養成出色的繼承人,并不是只有男孩才可以繼承你偌大的家業。”
“可女孩子不必太辛苦,”光昊道,“我希望我有一個不怕苦不怕累、能勇敢面對外界風風雨雨的男孩。”
“誰說女孩就一定會柔弱呢?”說話的是他們的大女兒,她有一雙明亮又勇敢的眼睛,“我會成為不亞于爸爸的、厲害的人。”
“可那樣會很辛苦,”光昊還是愁眉不展,“女孩子只要被保護就可以了,就像你們的媽媽一樣。”
“我長大了會保護爸爸,”大女兒信誓旦旦說,“保護媽媽,保護這個家。”
“她不只是一個女孩,她還是你的孩子,”茉莉安慰道,“你要相信她和你一樣優秀。你的孩子能超越性別限制,因為她是你的孩子,流着你的血,繼承你的精神。更重要的是,我們都愛你。”
這些話對光昊很受用,他感覺自己心情好多了。
“茉莉和以前不一樣了,”雪球躲在不遠處靜靜觀察這一切,高興地說,“從脆弱愛哭的小公主,變成了內心溫柔強大、更有智慧的皇後。”
茉莉帶孩子們去花園裏摘玫瑰,她忽然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差點以為是雪球,但那抹影子轉瞬即逝,讓她以為是錯覺。和雪球分開是茉莉一生的遺憾,對貓毛過敏的丈夫,同樣是過敏體質的孩子,讓她不得不從中做出了抉擇,她始終覺得對雪球有愧。即便雪球從不怪她。
茉莉的爸爸後來再也沒喝酒了,原因是他被診斷出了肝癌,醫生告誡他絕對不可以喝酒了,他一邊承受病痛一邊積極治療,再也沒有變成壞脾氣惡魔,只是代價有點大。
那個叫阿耀的把雪球抛棄在原始森林的男人,原來是個盜獵者,後來他被警察抓住,人贓并獲,被判了刑,他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證,法官對他宣判了他應有的懲罰。
之後,雪球和白蛇回到了農場,之後每年都會再回到這裏,看望他們一次,又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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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歲月的流逝,雪球漸漸成了一只上了年紀的老貓。
十二歲那年,有一次,雪球夢到自己來到了一個全新的國度,莫名的,她相信那是天國,覺得自己大限将至。
白蛇聽後于心不忍,忙安慰她:“我聽說有的貓可以活十八歲,甚至是二十幾歲,國外有一只26歲的貓,因為長壽還上了吉尼斯紀錄,你也一定可以活得長久。”
“我的牙齒開始松動,捉老鼠也不如以前迅速,靈敏的聽力在下降,現在最愛幹的事情是每天躺着睡覺,”雪球很坦然,“農場主人已經在找新的貓咪,我的一生大概要結束了。不過不要緊,我不害怕死亡。”
白蛇眼裏滿是哀傷,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誰也逃不掉,他為雪球留下了眼淚。
“無需難過,”雪球安慰道,“我會坦然面對生命的逝去,而不是恐懼和避諱,我相信我的靈魂會去往美好的地方。”
深秋的時候,天氣越來越冷,雪球生了一場病,整只貓虛弱極了。鎮上畜牧站的王醫生給她打了針,吃了藥。
“是只老貓了,死亡是早晚的事。”王醫生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農場的女主人聽了後很傷心,接下來每天給雪球準備熱牛奶,還第一次給她買了貓糧和貓罐頭,農場主的兩個孩子知道雪球快死後十分舍不得,抱着她哭了一場。
“我只是快死了,還沒死呢,”雪球笑着安慰他們,“也許我真能和白瑜說的那樣,活個二十幾歲。”
白蛇因為擔心她,不願去冬眠,他怕冬天過去,春天到來後,已經見不到雪球。
“冬天快來了,你再不去冬眠,會凍死的。”雪球虛弱微笑,“我明白你的好意,但你的生命比什麽都重要。”
“我想看雪。”白蛇一臉平靜地說,“我的大限也将至了。”
雪球瞪大了雙眼,震驚之餘也為他感到難過。
“我也是一條活了很多年的蛇了,一條老蛇。”他騙她,“在那之前,我想看一次雪。來到這個世界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雪。”
“雪嗎?”雪球笑了,“茉莉誇我像雪一樣白,所以給我取名雪球。”
“你确實很白,”白蛇誇她,“像最純潔的雪一樣。”
“你也很白。”她誇他,“我在雪地裏絕對找不到你。”
一貓一蛇笑了起來。
“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去冬眠,”雪球勸道,“雪對你們蛇來說,太危險了,美麗但危險。”
“我願意冒險,”白蛇笑了,“就像愛情一樣。”
“如果愛情的代價是失去性命,”雪球皺眉,搖了搖頭,“這種愛情就是蠱惑。我會努力活過這個冬天,你快去冬眠吧。”
“我是條老蛇了,”白蛇道,“也許會死在冬眠的凍土裏,與其如此,不如死在一個明媚的大雪天。”
他固執地難以被說服,雪球後來也就作罷。她時不時虛弱咳嗽,讓白蛇更擔心她會先一步離開這個世間。
“別說我的事了,我更害怕你出事。”白蛇很着急,“王醫生醫術有限,我們要不要去找找別的醫生?”
“若真如此,”雪球笑了,“我就能很快見到花将軍。”
“你一直想他嗎?”白蛇有些酸溜溜的,又安慰自己,要尊重她的選擇。
“他間接因我而死……也許我是他的蠱惑,而不是愛情。”雪球愧疚萬分,“我懷念他一生一世。”
“我相信他愛你,發自內心,”白蛇安慰她,“害他的是那個闖紅燈的肇事司機,如果沒有他,就算他去找玫瑰花,也會平安回來。一切和玫瑰無關,更和你無關,世界上最不希望他有事的是你。”
“但我依然難安,”雪球嘆氣,“不過沒關系,很快我就能和他相見。”
白蛇不再說話,雪球沉默不言,他們靜靜趴着,很快,白蛇便覺得一切迷迷糊糊起來,他親吻了脖子上的鱗片項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