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廚子他無奈地給了小昙一沓過票，眼睜睜歡送這位小少爺出去了。
小昙走到門口，并沒有直接用這些票換取被大師傅指點的機會，而是掏出來問其他人，
“誰要買，先到先得。”
雖然小昙得到票很輕松，實際上對其他人來說一點也不輕松，看見有人在賣票，他們眼睛都亮了，争先恐後地掏出銀子送到小昙手裏。
方一德至今還一廂情願地以為他弟弟運氣逆天，次次全猜中，還和她讨教方法，
“怎麽才能逆天的好運氣？”
小昙以為他在和自己探讨人生哲理，思索良久，提出一個建議，
“可能需要每天祭拜竈王菩薩？”
小昙自己毫無察覺，實際上她拿着一沓票跑到人家酒樓裏“挑館”，還戰無不勝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得意樓。
得意樓上下頓時為之轟動。
幾十位大廚全部在幕後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摩拳擦掌地等着這位傲慢的挑戰者上來向自己請教問題，到時候自己是溫柔地還是高冷地還是嚴肅地表示要收下他當弟子呢？他到底喜歡哪種風格呢？
等了一上午，結果等來人家把票全部賣光的消息。
幾十位大師傅全部氣炸了，還有一位大師傅挽着袖子氣勢洶洶地要跑出去找小昙。
其他人拉着他，苦苦勸解他不要動怒，以後教訓他的機會多的是。
這位大師傅哭笑不得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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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再去問問，他還需要師傅嗎。”
得意樓裏面的鬧劇小昙和方一德一概不知，小昙把手上的票賣得只剩下一張，鼓鼓囊囊地揣在荷包裏。
方一德恨不得抱着小昙親一口，
“弟弟，你真厲害。”
小昙嘟着嘴，
“別叫我弟弟。”
方一德手上有小昙贊助的過票，看她像看自己親爹，
“那叫你什麽。”
小昙苦惱地說，
“我怕輩分太高受不了，你就叫我爸爸。”
方一德無言看着他弟弟。這個弟弟雖然長得矜貴，實際上……真是一言難盡。
兩個人溜達溜達就回了煉珍堂裏，現在快要到中午，學堂都下課了，穿着各種顏色衣服的學子們紛紛朝着飯堂裏面走去，最顯眼的是穿着大紅色衣服的學子，最好看的黑色的衣服。
小昙看見穿黑色衣服的學子特別少，夾在一大群花花綠綠裏特別賞心悅目，清新可愛，她好奇地問方一德，
“為什麽只有幾個人穿着黑色衣服，大家一起穿不是更好看嗎？”
方一德神秘地和她說，
“黑色衣服不是普通人能夠穿的，它代表煉珍堂最高級別的學子，不光要廚藝高超，最有可能被選入宮廷，還要長得帥，像你這種小白臉就別指望了。至今能穿黑色衣服都只有四個人，我們統稱這群人叫四大公子，你偷偷瞄一眼，看看是不是很帥？”
小昙偷偷去看，這四個人來來回回在人群裏走，只是因為他們長得都很相似，所以她一時才沒有發現。
這四個人也不算長得出衆，只是一看就是廚子的長相讓人心生信任感。
小昙有點懷疑地問，
“真的長得好看？”
方一德憧憬地說，
“白圓的像饅頭一樣的臉和身上自帶的油煙味，這不是每個廚子向往的臉嗎？”
小昙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有這種被向往的臉比較好。
小昙由于沒來得及換上煉珍堂發的綠色制服，在人群裏顯得格格不入，好多人都在偷看她，還議論紛紛。
小昙遲鈍的神經讓她根本沒發現，她好奇地看着方一德身上白黑間雜的學子服，問他，
“那你是哪個班的呢？鑒鑒不是說你去國子監讀書了嗎？”
方一德咳了一聲，說，
“我只是借了人家的衣服穿進來随便逛逛。”
好在小昙不是追根究底的人，才讓方一德松了一口氣。
現在正好是飯點，他們準備去食堂去吃飯，食堂在最偏僻的地方，來這裏吃飯都認為是不齒的，因為一位廚子，居然不能靠着自己的廚具養活自己，簡直是恥辱。
小昙就看見大家都用帽子蓋着自己臉進食堂吃飯的場景。
方一德拉着她的手，左右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鑽進去。
小昙問，
“這裏的飯菜好吃嗎？”
方一德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一句，“吃不死人。”一邊在心裏嘀咕沒想到他弟弟的手還挺軟的，真像小姑娘的手。
他們走到食堂裏，只見這裏面十分寬闊，但是連一張桌子也沒有，空蕩蕩的，弟子們蹲在牆角埋頭猛吃，一只肥滾滾的橘貓邁着傲嬌的步子在正中間巡邏，身上的肥肉随着步伐抖動。
有時候它走到某個弟子面前，那名弟子就不得不把碗裏的肥肉丢給它，它吃了以後才舔着舌頭慢悠悠走開了。
方一德心酸地說，“人不如貓。”
小昙說，
“為什麽不把它打一頓？”
方一德說，
“因為這貓是做菜的師傅養的，诨名叫‘獄管’，不被它打一頓都算你運氣好。”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去排隊。
隊伍排得很長，而且移動速度很慢，估計排到他們就不會有什麽好東西了，小昙還伸着脖子去看了一眼人家碗裏的菜，是各種顏色的大雜燴，一看就特別不好吃。
小昙有點糾結地問，
“要不我們自己回去做吧，我會做菜。”
方一德固執地認為小昙做的菜根本比不上食堂的菜，
“我就要吃這裏的，我喜歡這種味道。”
小昙眼神複雜地看他，
“你真重口味。”
他們慢慢排隊的時候，隐約聽見有人在談論今天得意樓的事情，沒想到這件事情傳得這麽快，才一兩個時辰連煉珍堂的弟子都知道了。
這些談論的人特別興奮地說，
“我猜肯定是四大公子，我從沒有見到過比他們更有天分的廚子了。”
另一個人反駁他，
“說不定是某個世家不世出的天才子弟呢，不是說他長得很陌生嗎？”
只有一個人弱弱地說，
“據說他是個特別好看的小白臉，我猜測他是那個才來的，據說一看就是混日子的公子哥兒。”
他的話收到大家的一致反駁，
“都說混日子了，還會有真本事嗎？”
小昙和方一德在旁邊圍觀了他們整個談論的過程。
方一德自诩是最了解真相的人，小聲嘀咕，
“怎麽不猜猜萬一人家運氣爆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