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番外:銀翼的魔術師(2)
番外:銀翼的魔術師(2)
怪盜基德并沒有出現在劇場,命運的寶石亦沒有被盜走,算是一個極好的結局——對于毫不知情的人而言。
晚上,黑羽快鬥打電話過來“訴苦”,吐槽江戶川柯南如何狡猾,如何窮追不舍,最後又誇自己機智留了一手,得以成功逃脫。
望月彌生聽完他的話,精準吐槽:“我看你們樂在其中。”
黑羽快鬥:咳咳···
“牧樹裏小姐邀請我們明天參加慶功宴,18:15從羽田機場出發的的865航班飛去函館。”望月彌生說完計劃後一頓,打開手邊的筆記本電腦查詢資料,一目十行頁面彈出訊息,了然,“原來如此。你早就調查到舞臺劇後的慶功宴,預告函上的暗號指的就是在這次航班上盜取命運的寶石。所以今天···”
“嗯,除了确認寶石情況以外,還近距離看了下明天要僞裝的人。不過很可惜,舞臺上的寶石是假的。”
“假的···”
“大概是不信任毛利偵探?誰知道呢。不過很難保證從頭到尾她手裏的寶石就是真的。”
從預判了錯誤地點和時間的那方角度看,怪盜基德明天出現的幾率近乎為零,因此——
“寶石究竟是真是假,明天就可以見分曉。”
***
“···接着為您播報機場周邊的天氣。首先是北海道,函館今晚的天氣是雨天,部分地區将會有大雷雨···”
會下雨啊。望月彌生伸了個懶腰,思緒飄忽。
“不過,樹裏怎麽還沒有來?”伴亨疑惑着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牧樹裏的人影。
田島天子也覺得奇怪:“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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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口真佐代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現在夏樹正在幫她上妝,他們就在停車場的車上。”
“在化妝啊,想不到當大明星還真是辛苦啊。”毛利小五郎感嘆。
“真正辛苦的人其實是夏樹。”田島天子的話讓他們有些意外。
伴亨也道:“是啊,樹裏不管什麽事都會找她,就連助理之類的雜食也都會叫她去做。”
來了。
在周圍一群人中分辨出牧樹裏和酒井夏樹的氣息,望月彌生第一個将視線放到她們身上,微頓。
是本人。
那就是說···新莊功先生?
矢口真佐代說新莊功今早發消息說身體不适,所以這次慶功會人員已經到齊。
毛利蘭左右看了看,覺得有些奇怪:“那個,請問其他的演員都不會去嗎?”
“這還用說嗎?把那些配角叫來會有什麽好處呢?”
跟之前追悼會比起來,牧樹裏如此直白的話語反倒沒那麽惹人嫌···雖然望月彌生還是覺得格外不适。
···殺氣。
突然的冷意讓望月彌生把視線放在毫無察覺的牧樹裏身上,沒估計錯的話,她是殺意的誘發因素。
阻止嗎?要怎麽阻止呢?又或者···
沒過多久,廣播響起:“Sky Japan航空,飛往函館,18:15出發的865班機,現在開始辦理登機手續,搭乘865班機前往函館的乘客···”
牧樹裏安排的位置是飛機二層的頭等艙,只有這一行人在倒也省了不少事。
望月彌生戴上眼罩,靠着椅背閉上眼休息。
灰原哀讓乘務員拿了張毯子過來,替她蓋上。
“留意一下牧樹裏小姐。”望月彌生輕聲道,捏了捏她的手,往灰原哀手心塞了一個U盤,“謝謝哦,小哀。”
“又熬夜···好好休息,周圍有我看着。”
幾乎一夜沒睡所以說不出什麽話的少女選擇乖乖閉嘴。
望月彌生确實信任灰原哀,在周圍時不時的交談聲、走動聲中慢慢進入淺眠。再加上早已習慣了黑羽快鬥的存在,自動忽略掉新莊功親吻完牧樹裏的戒指回到自己的座位後偶爾投來的目光,好好休息了一番。
果然是假的寶石啊。
那邊,通過感受寶石溫度判斷真假的新莊功并不意外,确認完後倒也省得動手。
嘛嘛,就當函館免費游了~
這麽想着,他再次偏過頭,将視線放到望月彌生身上。
小彌生···有時候表現得很累的樣子。沒睡好嗎?為什麽呢?
望月彌生沒醒來不代表灰原哀沒有察覺,但回過頭時卻一切正常。
怪了。
還是說···
···
那位好心的小偷先生已經上來了?
***
乘務員突然的尖叫聲讓望月彌生從睡夢中驚醒,下意識想從袖口裏翻出手術刀,摸了個空後才想起來刀并沒有帶在身上。
牧樹裏小姐的氣息,感受不到了。
反應過來這點的望月彌生馬上解開安全帶,從位置上站起,跟着灰原哀一同離開座位,看清倒在地上的牧樹裏。
最先趕到她身邊的毛利小五郎蹲下,伸手觸碰頸動脈的位置,半晌,搖搖頭。
同樣在一旁蹲着的江戶川柯南聞了聞,不出意外地聞到了并不陌生的味道:“叔叔,有杏仁味。”
“是□□中毒啊。”
“是巧克力!”伴亨驚慌地指出,“一定是巧克力被人下了毒!”
“但叔叔也吃了巧克力哦。如果巧克力上有毒的話現在應該出現症狀了吧。”
望月彌生蹲下後看向灰原哀,女孩會意,湊到她耳邊将剛才的事簡單講了一遍。
因為望月彌生的話,她一直有在留意牧樹裏,但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況發生。源頭是矢口真佐代拿出巧克力給牧樹裏,緊接着這位女演員便中毒倒地不起。在這之前,田島天子給了身體不适的牧樹裏一片維他命,去廁所時差點摔了一跤的伴亨被牧樹裏抓了下手臂,酒井夏樹遞了支簽字筆給牧樹裏。再久一點,就是新莊功剛上機時牽起牧樹裏的手,輕輕吻了她手上的戒指。
“毛利偵探他也吃了巧克力。”
“看上去都沒有嫌疑。”
毒不可能在維他命和巧克力上。□□太過危險,伴亨也不會往自己衣服上塗。而簽字筆···酒井夏樹也沒有戴手套,若是下在筆上,她自己也會中招。
毒究竟被兇手用在了哪裏?究竟通過什麽方式被牧樹裏小姐服下去?
剛醒的望月彌生只覺得頭大。
“啊,還有。她去了兩趟廁所。”
“兩趟?”
“嗯,第一趟不到二十秒就出來了。第二趟時間有些長,大概有五分鐘。兩次中間間隔很短,十來分鐘吧。”
奇怪。
為了保留較為完整的現場,毛利小五郎把屍體搬到椅子上後拿一條毛毯蓋着,讓所有人都坐到後面的位置,并且拜托乘務員封鎖信息,避免引起過多的恐慌。
望月彌生跟灰原哀換了下座位,這次坐到靠走道的位置,方便自己再看看現場情況。
毛利小五郎突然站起來,面對着所有人:“我知道了!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鈴木園子追問:“是誰啊,兇手是誰?”
“毒發身亡的樹裏小姐自從上了飛機之後前前後後一共只吃過兩樣東西。一樣是剛才有問題的巧克力,再來就是天子小姐的維他命。”
望月彌生一時無言,猜到了他後面要說的話。
“各位應該猜出來了,在這飛機上下毒殺害牧樹裏小姐的兇手···就是你!天子小姐。”
“你、你在開什麽玩笑,你不能随便誣陷我。再說,我根本就沒有動機啊。”
“是這樣嗎?”酒井夏樹忽然開口,“我想在座的我們大家,恐怕都有殺害樹裏的動機。”
妃英理也站了起來:“據我所知你是化妝師酒井夏樹小姐吧,可以請你解釋一下嗎?”
“老實說,在這些人當中我跟樹裏相處的時間最長,她跟大家相處的狀況我也比別人清楚。首先是伴導演,雖然他是這出劇的挂名導演,但是這出劇根本就是由團長樹裏執導的。雖然說當初一手培養樹裏演戲的是他沒有錯,但是他現在卻始終在樹裏面前擡不起頭來。我有好幾次看到他的太太天子小姐為了這件事情大聲責罵他。成澤先生在三年前在樹裏的要求下答應跟她協議離婚,但是他對樹裏還是很迷戀,好幾次要跟她複合都遭到她的拒絕。而且樹裏最近也對年紀比她小的新莊有點膩了,還問我有沒有認識的人要我幫她介紹新歡。”
望月彌生看向新莊功,被點名的男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甚至還朝她wink了一下。
望月彌生:“···”
默默移開視線。
“再來就是經紀人真佐代了。樹裏常常嫌她個性陰沉,處理事情反應遲鈍,還常常在大家面前羞辱你,對不對?”
矢口真佐代沉默地低下頭,沒有回話。
“至于我自己,則老是被她使喚。我有好幾次想要換工作卻都遭到她的阻撓。我雖然高興卻也蠻恨她的。”酒井夏樹聳了聳肩,“對吧?這麽一看,任誰殺了她都不奇怪了。”
是的,每個人都有動機。但恰恰相反,酒井夏樹這番話反而讓望月彌生找到最可能的兇手人選。
那麽先假設一下···
坐在前面的江戶川柯南轉過頭,壓低聲音道:“彌生,牧樹裏小姐剛上飛機的時候耳朵不舒服。”
望月彌生挑眉,比了個OK的手勢。
好嘛,這下不用假設了,答案已經擺在那了。
“這麽看來,最終選擇動手殺害牧樹裏小姐的兇手真的懷揣着很大的恨意呢···我說的對嗎,酒井夏樹小姐?”
被那雙笑不到底的眼睛注視着,酒井夏樹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沒有看她:“就算你問我···”
“可我在問兇手哦。”
“夏樹是兇手?”
“怎麽會···”
“證據呢?”酒井夏樹沒有表現出慌亂,而是很自然地反問,“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随便給別人扣罪名哦?想模仿毛利偵探推理還早着呢,還是先好好學習比較好吧?”
望月彌生:“是真是假,還請聽我說完再考慮。首先是死因,牧小姐死于□□,這點大家都沒有異議。那麽,她又是怎麽沾上毒的呢?答案是耳壓平衡。”
“耳壓平衡?”毛利小五郎覺得有些奇怪。
望月彌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嗯。有些人會在飛機剛起飛的時候感覺到耳朵不舒服,這種時候就要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鼻子吐氣來使耳腔內部和外部壓強達到平衡。學潛水的話最先要學的就是這個方法,因為每下潛到一定深度都要做一次耳壓平衡。當然,熟練的人不用捏鼻子也能做到,但牧小姐作為剛學潛水沒多久的新手,自然沒辦法做到這點。兇手知道牧小姐會捏鼻子,所以事先将毒抹在鼻翼的位置,以此保證毒發的時候自己的嫌疑最低。”
毛利蘭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毒在粉底裏?”
江戶川柯南也道:“我猜昨天的時候毒已經在粉底上了吧,那時候步美把粉底拿起來還被夏樹姐姐制止了呢!”
“□□通過皮膚滲入體內,雖然不會像口服那樣馬上致死,但多少也會産生影響,牧小姐上飛機後身體不舒服,從田島小姐那裏拿了維他命就是證明。要說直接證據的話···估計你也沒把化妝品帶過來。在機場扔掉的做法并不明智,換做是我的話,我會選擇将它們寄回家裏。”看着酒井夏樹臉色一白,一副想說什麽卻又無從辯解的樣子,望月彌生笑盈盈地說了下去,“那麽酒井小姐,可以把你家地址告訴我們嗎?”
所有證據擺在面前,酒井夏樹最終還是發出一聲嘆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酒井小姐,你的打算很不錯。将所有人的動機說出來,讓每個人都有嫌疑,這樣反而能讓自己被懷疑的程度下降到最低。”
酒井夏樹苦笑:“但還是難以逃過你的眼睛。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毀了我長久以來的夢想···”
望月彌生撇開頭,出言打斷她:“不管是什麽理由,都不能成為殺人的借口。”
“酒井小姐,如果你的夢想是當一名出色的化妝師,那麽在你選擇用粉底作為殺死牧小姐的工具時,你已經失去了作為化妝師的尊嚴。”
雖然我根本沒有立場去說這種話,但是···
灰原哀看着望月彌生,伸手捏捏她垂在身側的手掌。
說出這番話的彌生,何嘗又不是在說自己呢?
身為醫生,拿着手術刀救人的同時,也在拿着刀殺人。
江戶川柯南像是想起什麽一樣,突然沖乘務員喊:“姐姐,你剛才送去駕駛艙的點心千萬不要讓機長他們吃!”
乘務員一臉茫然。
“再不快點的話他們兩個就有危險了!剛剛在駕駛艙內,機長他們對牧樹裏小姐進行了吻手禮!”
聽到這句話的望月彌生突然明白灰原哀所說的“去了兩趟廁所”究竟是什麽意思。
“什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