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養傷
養傷
許南詩注意到傅州禮的動靜,趕緊将眼淚擦掉,眼淚裏面有鹽分,傷口撒鹽,光想想就知道有多痛。
她動作迅速的用布條沾酒精,小心避開傷口給傅州禮物理降溫,酒精揮發的很快,所以許南詩擦拭的動作就沒停過,直到酒精快用完了,許南詩才停下動作摸摸傅州禮身上,比之前确實涼了不少,看來是有效的。
此時,外面天氣突然變了,外面電閃雷鳴,轟隆隆分外吓人,沒幾分鐘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許南詩先是被雷聲吓蒙了會兒,随後趕緊在木屋裏找可以裝水的容器,放到屋外去接雨水。
接了一盆雨水後,他在屋子裏用現成的火堆生起了火,将接來的水放在上面燒。
燒開了雨水雖然不能喝,但是泡泡腳擦擦身是可以的,避開傷口就行。
雨下半夜就停了,但許南詩卻一夜沒停,一直在反複燒水,擦身,再燒水,再擦身的循環中,累的整個人都暈頭轉向,到後面自己也有些發熱了,幸運的是傅州禮高燒退了不少。
傅州禮醒來時頭痛欲裂,頭像被重重錘過一樣,身子更是沉的不像話 ,一動,卻感到有些不對勁。
先是發現變成了趴着睡,其次發現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飛,身上蓋着一件淺色的女生外套,是許南詩的。
再一轉頭,許南詩的臉就趴在他枕邊,離他不過一指的距離,差點碰上。
傅州禮耳尖悄然變紅,卻沒有挪開,兩人呼吸無聲的交纏在一起。
一伸手,才發現他手心居然是緊緊的握着許南詩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沒骨頭似的,他一只手握兩只毫不費力。
傅州禮沒松手,他側眼看着不過一指距離的許南詩,小臉瑩白細膩,襯托着嘴唇更加鮮紅,唇珠微微翹起,無意識的在撒嬌,致命誘人。
傅州禮似乎魔怔了,離那張引誘她的嘴唇越靠越近,在兩唇即将碰在一起那一刻,他忽然挪開。
微微嘆口氣,在許南詩的臉頰上輕輕地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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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想親她,但更想是在征得她的同意下。
傅州禮見許南詩睫毛動了動,他下意識的回到原位,閉上眼睛躺好。
許南詩睡醒了,想伸手去揉揉眼睛,動了動手才發現,雙手還被傅州禮抓在手裏。
昨晚傅州禮高燒不退,整個人都有些燒糊塗了,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仍她怎麽也掙脫不開。
恰好她也累了,便沒再掙紮,直接就維持着這個姿勢趴在床上睡過去。
沒想到一夜過去,傅州禮還緊抓着她的手,也不知道一個生病的人,哪來這麽大力氣。
許南詩用力掙了掙,裝睡的傅州禮不想被發現,手便稍稍松開,許南詩很快就将手抽了出來。
她用一只手放在傅州禮的額頭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感受溫度差,直到發現傅州禮不再高燒才頓時松下一口氣。
傅州禮能感受到額頭上那只冰冰軟軟的手,小小的一只,是他一個手掌能完全容納的程度。
想着想着,傅州禮臉燙了起來,感受到溫度的許南詩吓了一跳,趕緊去摸摸他的臉,燒的厲害,比昨夜有過之無不及。
但……似乎有些奇怪,明明剛才已經涼了下來,怎麽忽然又變滾燙了?許南詩心生疑惑,将臉湊近去看,看不出什麽不對,除了上下輕微滾動的喉結。
這是醒了?
傅州禮忽然彎了彎嘴角,很輕微的動作,但許南詩靠的太近了,幾乎是瞬間就發現了他微小的弧度,迅速彈開。
他笑什麽?是故意的沒錯吧?那她剛才靠的那麽近,他都知道?
他既然醒了,那肯定能感受到身上沒穿衣服,只虛披了件外套,他肯定是知道是她脫了他衣服!雖然是情急之下,但着實怪尴尬的。
許南詩的臉頓時紅得像煮熟的蝦,持續的散發着燙意。
一個裝睡不醒,一個明知裝睡不喊,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呆着,一種難以言明的情愫在這種環境下悄然破土發芽。
一日後,一架直升機懸浮在木屋上空,此時許南詩正在吃傅州禮摘回來的野果。
直升機停住後,迅速的降下幾架長梯,直升機上的人順着梯子順利到達地面,來的人正是傅家的大管家。
他看着傅州禮手上的果子,心疼的不得了,他家少爺可是被疼着寵着長大的,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苦。
“少爺,讓您久等了。”
這片密林太大,少爺身上的定位系統也出了點問題,不然他們找過來絕對不會超過半日。
“嗯。”
傅州禮輕應了聲,轉身十分自然的朝許南詩伸手拉她,“回家。”
許南詩想也沒想便抓着傅州禮的手站起了身,手裏的果子早就被她放到了一邊,這果子可真是太酸了,再吃下去,她可就要胃酸過剩了。
“火鍋烤肉,奶茶,回去一定要吃頓好的!”
傅州禮笑着揉揉許南詩的頭,“想吃什麽都可以。”
管家在旁邊看愣了,他家少爺什麽時候對人這麽親昵過?還去揉人家的頭!
他家少爺從小就是混世魔王,長大點到了青春期,便成日裏冷着臉裝酷,就連夫人都時常擔心少爺會變成一個面癱。
管家去看和少爺站在一起的女孩,白白嬌嬌長的惹人疼,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這件事可得報告夫人……
許南詩和傅州禮很快被接走了,這裏交給傅管家去善後。
許南詩傷了腿,傅州禮身上也有不少傷害,兩人直接被送去了醫院治療。
至于修學旅行,發生了這麽大的驚吓,許南詩也沒什麽心情參加了,學校也表示理解,讓她安心養病。
去的醫院是方辰名下的,在許南詩拍好片診斷完之後,方辰他們第一時間趕到了,方辰在病床前緊緊地抓着許南詩的手,痛哭流涕,感恩戴德。
畢竟要不是許南詩,摔下去的可就是他了。
許南詩看着方辰沒事,并且還能生龍活虎的在他面前哭,心裏也放松不少,看來方辰的命是保住了。
“松開。”傅州禮很不爽的聲音,他盯着方辰抓着許南詩的手,讓許南詩忽然有些窘迫。
方辰感覺身後有寒氣,下意識迅速的撒開許南詩的手,轉身便對上傅州禮危險的眼神,“我……只是單純的表達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感激完,還不走?”
穿着病號服的傅州禮夾着方辰的脖子,轉頭對許南詩說,“我把他帶走,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就到隔壁找我。”
“哦,好。”許南詩輕輕點頭,“你也好好養病。”
傅州禮走後,沈雅夢拉着何禾一窩蜂的湧上來,安慰完許南詩後,挑着眉語氣揶揄她,“說說,你和傅州禮之間怎麽回事?”
許南詩,“你在說什麽?”
沈雅夢,“剛才傅州禮那種充滿占有欲的語氣怎麽回事?許南詩呀,可別給我裝聽不懂!你和傅州禮是不是……”
許南詩拉被子躺下,“頭好暈,人好困,我要睡了。”
藏在被子下的臉緋紅滾燙,沈雅夢的問題,她有點懂,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沈雅夢還想追問,被何禾拉住了,善解人意的說,“好了,讓南詩好好睡一覺。”
另一邊被傅州禮帶出來的方辰,笑着問,“洲哥,看這樣子進展不小啊!”
傅州禮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沒回他的話,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彎起了。
方辰從小和傅州禮一起長大,自然十分了解他,之前他就知道他喜歡許南詩,這次兩人也算是共過生死了,再加上此刻傅州禮的神情,兩人之間的關系肯定是大有進展。
方辰為傅州禮感到高興,沒想到傅家小少爺竟然提前開竅,不像傅三叔30歲才遇到喜歡的女人。
高興過後,方辰想起傅州禮即将要出國的事,有些擔憂的問他,“你下學期就出國了,許南詩怎麽辦?”
傅州禮腳步一頓,随後毫不在意的告訴方辰,“我不出國。”
雖然但是,方辰還是有些不信,“從小到大,你可沒一次能反抗得了傅姨。”
“不是不能,是我不想。”
傅州禮原本就不想聽他媽的安排,這下更是有了不聽的理由。
傅州禮的語氣不像嘴硬,看來是認真的了,作為兄弟他哪能潑涼水,“随你怎樣,反正我支持你,到時候你被趕出來,盡管來投奔我!”
傅州禮無語的撇了方辰一眼。
傷筋動骨100天,許南詩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半月。
她受傷的事一直是瞞着她媽的,許柔也以為他在休學旅行,倒圓了過去。
傅州禮傷口比許南詩多,但恢複能力卻比許南詩強多了,不到半個月他便生龍活虎,完全跟沒事人似的。
不過他卻沒出院,一直在醫院住着,醫生護士只以為他是喜歡住院,知情人卻知道是為了陪許南詩,尤其是沈雅夢,幾乎每次來看許南詩都要打趣她,在她眼中,俨然把兩人已經看成了一對。
在許南詩快要出院時,路明居然來看她了,這讓許南詩吓了一大跳,她媽知道她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