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意外
意外
許南詩伸手摸了摸臉,觸感細膩滑嫩,不是她自吹自擂,而是她這臉确實好看。
但這并不代表她贊同沈雅夢的話,“你的話我只認同一半,我臉好看,但傅州禮絕對沒有對我見色起意!”
見色起意一眼就夠了,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傅州禮對她可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萬一有呢?”
“沒有萬一!”許南詩非常堅定,她人間清醒的很。
沈雅夢酸了。
傅州禮可是豪門世家,舉國上下都找不出比傅家更豪的門了!而且他本人優秀的一塌糊塗,長的更是一絕!
可能被這麽一個舉世無雙的男人喜歡,許南詩的态度居然是避而遠之?!
沈雅夢覺得許南詩這是在持靓行兇!
她嘆口氣不想再說話。
一旁的何禾和沈雅夢想的不同,在豪門裏未必幸福,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南詩,雖然傅家少爺條件很好,但我覺得你們不合适,他母親傅夫人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是出了名的強勢,最看重的便是門第,傅少爺從來沒有忤逆過她……就算你們短暫的在一起,也很有可能走不到最後,對他來說只是一段玩玩而已的早戀,可對你來說将會影響到前途。”
許南詩搞不懂她們為什麽會這麽緊張,完全是捕風捉影的事,結果沈雅夢和何禾在這裏這麽認真的讨論,仿佛她和傅州禮真在一起了一樣。
“放心,你擔心的這種事不會出現,我和傅州禮真的不熟,這次見面都是碰巧,上次是,這次更是。”許南詩就差發誓了。
何禾望了望許南詩的神色,見她不像是嘴硬,便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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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有些累,沒說幾句話,便靠在座椅上沉沉睡了過去,直到再次被司機的一腳油門一颠簸,由于慣性三人頓時從昏睡狀态清醒了過來。
沈雅夢揉着眼睛語氣不耐,“怎麽又停了?真搞不懂德叔為什麽這次會讓你來!”
對于小姐的牢騷,司機小謝尴尬笑笑,随後隊已經清醒過來的另外兩人說,“傅家的車突然停了下來。”
許南詩往前看了看,傅家的車确實停在前面沒動,不知發生了何事。
沈雅夢:“該不會那老虎帶着它的親戚都來了吧?!”
何禾冷漠臉:“華南虎是瀕危物種,哪來那麽多親戚,而且一山不容二虎。”
沈雅夢沒被安慰到,依然心有餘悸,“總不能是遇到別的什麽猛獸了吧?”
“應該不是。”許南詩指着前車正在下車的傅州禮方辰,如果是遇到猛獸,他們怎麽會下車。
車內幾人頓時松了口氣,她們才逃脫虎口沒多久,實在是再也經不起一場刺激。
許南詩轉頭去問她們:“我們要不要下去問問情況?”
司機小謝主動說,“我下去吧。”
沈雅夢白了他一眼,“廢話,肯定是你去!”
小謝走後,三人沉默了一會兒,何禾說:“雅夢,你該改改你的性格了。”
沈雅夢愣了一下,随後意識到何禾指的是她剛才對小謝的态度,她聲音小了下來:“我原來就是這樣……”
許南詩,“所以你險些吃了大虧,差點命都丢了。”
沈雅夢心裏發虛,“可你們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不顯得惹人厭些,那女人不會放過我。”
許南詩嘆了口氣,“但你裝着裝着,就真成了這樣的性格,鐘蓉蓉的事說到底,是你的責任,學校裏被你欺負過的人,也是真實受到了霸淩的傷害。”
“我都偷偷給了錢的……”
許南詩不太接受她這種補償,原身就是被她校園暴力過的,這不是說多少錢就能彌補的,這是一種心靈傷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治愈。
說實話,許南詩之所以能夠心平氣和的和沈雅夢坐在這裏,這是因為經歷過校園暴力的不是她,而是原身,如果那個人是她,恐怕心裏也很難釋懷。
許南詩語重心長的對沈雅夢說,“很多事是錢沒辦法解決的,你總不想這樣過一輩子吧?”
沈雅夢沒有說話,她清楚許南詩這番話也是為了她好,關于這方面她以後會刻意注意。
沒幾分鐘小謝便回來,告訴他們,“前面有棵樹橫倒下來,把路給堵了。”
難怪停了下來,許南詩問,“那他們是想怎麽辦?”
小謝,“打算合力把那棵樹擡走,不然實在過不去。”
許南詩和兩人說:“我們也下去幫忙吧,人多力量大。”
兩人同意,小謝繞過去幫他們開車門,沈雅夢下來的時候,破天荒的對她說了句,“謝謝。”
小謝一臉驚恐,自己是不是要被炒鱿魚了?
三人走近看,那棵樹确實不算小,但他們有七個人,稍微挪動一下這棵樹,還是可以的。
方辰看三個女生下來幫忙了,連忙說,“這體力活可不敢勞煩三位大小姐,我們來就行。”
許南詩看着方辰此時嬉笑的臉,有些想象不到日記本上寫着他死相極慘的場景,這麽愛笑的人,得有多痛苦才會猙獰着表情離開。
傅州禮見許南詩一過來就一個勁的盯着方辰看,心裏感覺不舒服,看方辰那張臉也極其不順眼,臭着臉說,“還不動手,是想在這裏聊到明早?”
幾人立即排好位置,男女分開隔着站,這樣可以均勻受力,不至于一頭過重壓傷人。
許南詩站在傅州禮和方辰的中間,左手邊是方辰,也是靠近山崖邊的地方。
不知怎麽回事,她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慌張,總預感會出什麽事,這種不安感讓她把精力全都放在了方辰周圍,沒注意到她右手邊的人也正在一臉不滿地盯着她瞧。
忽然,許南詩聽到了細細碎碎的聲音,似有所感的擡頭,正好看到山體往下掉的石塊,那方向直沖着方辰的位置。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方辰才出事的?
許南詩連喊一句‘小心’的時間都沒有,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在千鈞一發之際,她只能使出力氣把方辰光往後推。
“南詩!”
“州禮!”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上方突然掉下來石塊,許南詩為了救方辰,把他推開自己卻滾下了山,而傅州禮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她,可沖勢太猛,他和許南詩一起掉了下去。
這下面可是一大片樹林,而且還有野獸出沒,目睹這驚險一幕的幾人,喊了一聲過後,人都被吓傻了!
許南詩整個人往下滾,她心情複雜,方辰光她是推開了,可她自己卻滾下了山,這下方辰光不會死相難看,死相難看的變成了她!
往下滾落過程中,許南詩一直被傅州禮牢牢地锢在懷中,連想伸手出來幫他擋一擋碰撞都不行,只能緊緊的攥着他的衣服,心裏愧疚連累了一個無辜的人。
都不知過了多久 ,許南詩腦袋嗡嗡的,他們往下滾落的速度終于停了,落到了實地。
“沒事吧?”
傅州禮的聲音讓許南詩回過了神,随後腿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痛,痛得她呲牙咧嘴,咬着牙回傅州禮,“我沒事。”
傅州禮看着許南詩那張痛的五官都皺在一起的臉蛋,忍不住訓她,“把眼淚收回去再說這話,或許更有可信度。”
沒過幾秒他又沒忍住問,“傷了哪裏?”
許南詩确實疼得厲害,沒辦法逞能,老老實實的告訴傅州禮,“這條腿有點疼。”
傅州禮将許南詩的褲腿卷上去,很快就在慘白的月光下,看到她潔白的小腿一片紅腫,還在往外滲着血絲。
他伸手按了按腿周圍,随後便伴随着許南詩的痛呼聲。
傅州禮告訴她,“應該是骨折。”
“那我腿不會有事吧?”
傅州禮從旁邊随便找了兩根筆直的木棍,随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利用外套加木棍固定在許南詩腿邊。
傅州禮安撫許南詩,“忍着點。”
許南詩一邊含着淚花點頭,一邊內心焦灼的問他,“不會要截肢吧?”
見許南詩疼的眼睛泛紅,傅州禮下手越發的輕柔,語氣更是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有耐心。
“只要得到及時救治,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咱們現在在這兒,怎麽治療呀。”許南詩嘆了口氣,不過上去還沒有兩秒鐘,她又給自己鼓勁,“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兩個一定會好好的!”
傅州禮将許南詩扶坐起來,泯着嘴輕聲說,“我身上帶着定位器,24小時之內一定會有人找到我們。”
“那就好!”許南詩放心多了,作為這書中世界的第一豪門,許南詩是非常相信傅家能力的。
緩過勁來許南詩才有空問傅州禮,“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傅州禮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許南詩有些不信,按滾下來的姿勢,傅州禮全程是暴露在外的,沒道理一點傷都沒有,恐怕是他不想告訴她讓她擔心。
許南詩借着月光掃了幾眼傅州禮,發現他除了身上有些髒,看起來有些狼狽之外,其餘還真看不出有什麽大礙,她心想也許是他運氣好?所以沒有受什麽傷,她稍稍松了口氣。
“謝謝你拉了我一把,不然叫我這麽滾下來,說不定不只是傷了腿這麽簡單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