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天你還會在這裏嗎？
明天你還會在這裏嗎？
我站在馬路邊招手，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報了家裏的地址，然後陷入了很深的回憶。
身邊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每次被抛棄我都會給自己的心築起一道牆。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家裏的燈亮着，我仍舊不敢确信哥哥在家裏。
用鑰匙開了門，看見哥哥的背影，我突然松了一口氣。
哥哥急匆匆走過來問我：“打你電話怎麽不接？”
我松了松校服的領帶，開始脫鞋：“不想接。”
其實我是不敢接。
他的腮幫子咬得很緊，記憶中他還是第一次這麽生氣。
我換好了鞋子，進了房間，關了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站在我的門前敲我房間的門，語氣裏透着難以理解的無奈：“沫沫，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不可以坐下來好好談，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不好的情緒影響到你的高考，這樣我會自責一輩子。”
我猛的拉開了門，站在他面前。
心裏波濤洶湧，面色卻是波瀾不驚。
“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我，我是你妹妹，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我。
過了好一會，他才說，“你真的這樣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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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你想讓我怎麽想？”
“沫沫，”他預言又止，“就算我有了喜歡的人，我也不會不管你，你永遠都是我妹妹。”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堅定。
我們本就是以兄妹相稱的，我在奢求什麽呢？
我嘆了口氣，“要不你回學校吧，我自己可以的。”
我說完這句話我就關上了門，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用被子捂住了頭，我很心煩。
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哥哥給了我一份成人禮。
大人的世界真的好殘忍！
我曾經看到過一句話：只有經歷過痛苦，才會更好的成長。
我躲在被子裏安慰自己，但眼淚還是滾了出來，我想一定是我的涵養不夠，才會對哥哥産生這種奢望，才會容不下他喜歡別人。
是我的錯，哥哥是不會犯錯的。
捂在被子裏的時候，我聽見房間的門傳來一聲巨響。
我立即吓得從床上坐起來。
我看見哥哥踹開了門，黑着臉站在搖搖欲墜的門框前。
“出來。”
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傳來，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熟悉，直擊我的心髒。
哥哥一腳踹開了我的房門，卻沒有發火，只是在很平靜的和我說話，他說話的語氣帶着不容抗拒的氣場。
我一下子停止了哭泣。
他是顧夜淩。
見我無動于衷，他朝我走來，居高臨下的俯視我，他的嘴角傲慢的勾着，慢慢彎下腰，用淩厲的眼神盯着我。
我的下巴被他用力擡起：“又不聽話了，想被懲罰嗎？小貓咪。”
他捏着我下巴的力度很大，我感到硬生生的痛。
“我還是喜歡你乖乖的。”
他的氣場太過強烈，我心裏的反抗情緒在一瞬間被他打壓殆盡。
我不敢說話，仿佛臣服于他已經刻進了我的骨子裏。
他的氣息越來越近，手裏的力度也越來越大，大到幾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
我的眼眶一紅再紅，終于滾出了眼淚。
不是因為疼而哭，而是因為我實在太想念他了，我難以理解自己為什麽這麽想念他，他明明只把我成當寵物一樣對待。
我在他眼裏，永遠都那麽可憐，但我和他之間用一種微妙的方式連接着，至少我是他寵愛的貓。
“剛才不是恨強勢嗎？現在怎麽哭了？”
他笑了笑，手忽然變得輕柔起來，我的下巴忽然如釋重負。
他垂眼看着我，眼神中有憐憫：“站到我面前，擡起頭來。”
我慢慢擡起頭來，他伸出手，輕輕撫摸我的頭，像是在撫摸他心愛的貓咪：“小貓咪，收起你不值錢的眼淚。”
他這麽一說，我真的就不哭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顧夜淩帶我來到客廳，把生日蠟燭插到蛋糕上，然後讓我坐到他身邊。
“過了十八歲，就是大人了。”他溫柔的看着我，拿出一個小小的禮物盒。
我拆開禮盒，裏面裝着一根紅色絲帶。
伴随着“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我發現絲帶上竟然有一枚金色的鈴铛吊墜。
他的手穿過我的脖子，從背後撥弄我的頭發。
我的心中一顫，連同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恐懼籠罩着我，一半來自陌生的親密，另一半來自心裏的未知。
“不準動。”顧夜淩低聲說。
我的身體僵在原處，一動也不敢再動。
他用紅色的絲帶為我綁頭發，細碎的鈴铛聲，在我耳邊響起，一遍遍激蕩我的心。
他小心翼翼拆了很多次，直到滿意才肯罷休。
我在電視機黑色的熒幕上看到了後腦勺上的鮮紅色蝴蝶結，很像一朵綻放的花朵。
緊接着，顧夜淩關上了燈，打火機點亮了他的深邃的輪廓。
被點燃的蠟燭在蛋糕上跳躍，我愣愣的看着。
“小貓咪，許個願吧。”
他臉上的陰影和燭火一起跳動，溫柔而又陰沉，讓我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在他淩厲的目光中，我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我的心情慢慢變得平靜。
我許了個願，希望哥哥能一直在我身邊……
我吹滅了蠟燭，四周變得一片漆黑。
牆上的挂鐘發出“當當當當”的響聲，12點的鐘聲已經敲響，仿佛在給我過去的17年畫上句號。
在一片黑暗中，顧夜淩伸出手細細摩挲我的臉，他的手很輕，溫柔得不像話，我開始嘗試接受他的溫柔。
他摟過我的腰，嘴唇慢慢湊近我，溫熱的氣體掃在我的耳邊：“你愛他嗎？”
“不。”
顧夜淩的嘴唇勾了勾，又湊近了幾分，用強勢的語氣對我說：“聽着，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我會幫你得到他的。”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雷擊中了。
“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他。”
顧夜淩的聲音和鼻息落在我的臉上，也落在了我的心間。
我很想占有哥哥，讓他只屬于我一個人。
顧夜淩真的可以幫我得到嗎？
我的心裏悄無聲息的種下了一個種子。
“你會離開我嗎？”我問顧夜淩。
他饒有興致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有堅定的光芒：“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你死。”
我的腦子一陣眩暈，還有點懵，身體有些顫抖，卻不是因為害怕。
我的理智最終瓦解，對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哥哥，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他的手掌落在我的腰上，将我帶到他面前，緊緊的貼着他。
我捧着他的臉，“我能占有你嗎？”
他笑了一下，低聲說道：“當然，全都給你。”
他修長的手指撫摸過我的臉，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他低頭吻掉我臉上的淚，順着眼淚一直吻到我的嘴角。
他的味道變得濃烈，有我無法拒絕的誘惑，和我夢中的味道一樣。
像罂粟一般讓我沉淪。
在我十八歲的那一天，我忽然明白了母親為何那麽需要父親。
也是這一天，我和顧夜臨答成了共識，我們是不可分割的，我們必須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