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後不再見
以後不再見
靜谧的車間小孩子的回答讓車上的人都愣了一瞬。
郁涼越目光定在小孩子臉上，冰冷的神色一瞬間有了暖意，他今天才得知寧枝有了孩子，只是這孩子是誰的，他所有的可能都想到過，唯獨沒想過自己。
寧枝捏了捏小奶酪的臉頰，小聲責備：“別亂說話。”
然後對郁涼越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的話不能信。”
郁涼越眉頭緊鎖：“孩子不可能沒有爸爸。”
突然質問，寧枝心虛，眼神閃爍躲開：“孩子爸爸在外面工作，很少回來，小孩子會那樣說是因為最近在跟爸爸賭氣。”
小奶酪鼓着臉頰看向郁涼越，小手撫摸寧枝額頭的紗布，似懂非懂的。
寧枝目視窗外，霓虹燈光拉出一道道絢麗。
郁涼越淡淡嗯了聲，沒再說話，原來她還是結婚了，剛剛竟然還幻想還有一絲挽回的餘地。
小奶酪歪着小腦袋打量郁涼越，覺得叔叔長得好帥啊，要是他爸爸長得這樣好看就好了，可惜她從出生就沒見到過爸爸，也不知道爸爸長什麽樣子。
“叔叔。”小奶酪奶聲奶氣，肉嘟嘟的手指着自己小嘴說：“叔叔嘴巴破了！”
寧枝倒吸一口冷氣，雙頰充血，天哪，小奶酪你別亂說話了！
郁涼越微有一頓，掃了眼寧枝紅透的耳根，修長的食指蹭了蹭唇角，輕輕說：“恩，碰着了。”
細細聽起來，尾音有點愉悅上揚。
寧枝咬了咬唇，期盼快點下車，再跟他待在一起會瘋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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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下車時，小奶酪從自己的卡通包裏抽出一張創可貼，塞到郁涼越掌心：“叔叔，受傷的時候，要貼。”
郁涼越不知道怎麽回應，用手輕輕點了下小奶酪粉嫩臉頰，Q的像果凍一樣。
小奶酪主動把臉頰送過去蹭蹭，她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喜歡這個叔叔。
郁涼越看着乖巧可愛的小奶酪，眼尾下垂，遮住了眸底的失落，曾經，寧枝跟他說結婚以後想要生女兒。
寧枝抱着小奶酪道了謝，頭也不回進了小區。
郁涼越等在樓底下，看到樓上的亮燈，抽完所有的煙直到天亮才離開。
早上醒來時，小奶酪手腳并用撲進媽媽懷裏，寧枝無奈摸了摸女兒的頭，想着要不要把小奶酪送去幼兒園，不然她沒辦法放心工作，父母那裏寧枝不考慮了，她不想讓小奶酪這麽小就要看姥姥的眼色。
小奶酪睜着一雙純澈的眼睛天真問：“媽媽，什麽時候能再見到叔叔？”
寧枝聽懂小奶酪心思，女兒第一次跟郁涼越接觸時，就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小奶酪一點都不怕他，甚至主動關心一個陌生的男人。
寧枝小心翼翼問：“寶寶，你喜歡那個叔叔嗎？”
小奶酪斬釘截鐵，“喜歡！”
“可是。”寧枝只能狠心：“以後，都不會見到了。”
像是告訴小奶酪，也像是警告自己，不要對那個男人再有心思。
小奶酪嘟着嘴，悶悶不樂起來，好幾分鐘才乖乖點了點腦袋。
——
寧枝端着電腦一點點看着自己少到可憐的影視發呆到天黑，直到姜西一通電話才把她魂拉回來。
經過昨天的事情，寧枝對姜西心有餘悸，她想解約，思及合同還有三年，違約金一千萬，她又洩氣了……
姜西告訴她：“明天有個gg，是品牌香水gg，我争取了很久gg商才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寧枝意外，品牌香水願意給她一個刷臉的機會，她自然求之不得。
姜西冷硬語氣：“昨天的事情我放過你，但是今天，你必須好好表現，再沒收入小奶酪的奶粉都快斷了吧？”
這句話正刺中她的心髒，奶粉還剩下最後一罐。
電話剛撂下，蘇黎安的電話過來了。
蘇黎安是寧枝高中好友，前段時間簽約了前景不錯的影視公司，演了幾部網部劇，現在小有名氣。
寧枝很驚喜：“黎安，怎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蘇黎安抱怨：“最近忙的頭昏，都沒有時間找你敘舊，今晚出來玩玩吧。”
寧枝看着小奶酪為難：“今天恐怕不行……”
蘇黎安剛結束拍攝，時間還早不想回家：“沒什麽不行的，我半小時到你家樓下，你準備下來。”
嘟……
“喂？黎安？”寧枝握着電話嘆了口氣：“還是一貫火急火燎的性格。”
寧枝請了熟悉的阿姨幫忙照顧小奶酪，出門。
蘇黎安站在路邊，一身明豔的紅色連衣裙肆意張揚，見到寧枝主動送過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寧枝紮了松松垮垮的丸子頭，看起來像是未成年少女，蘇黎安拎着她上車：“枝枝，我們是去喝酒，不是上學。”
寧枝低頭看了看：“有什麽問題嗎？”
蘇黎安：“算了，我幫你換一件。”
寧枝換裝完畢，蘇黎安松開她的丸子頭，又純又欲的氣質呼之欲出，姜西這才滿意：“這就對了。”
镂空開背，寧枝光滑的背脊露出來，美的像尤物。
蘇黎安拉着寧枝說了好多工作上的事情。
蘇黎安眼神模糊：“就是累，不是身體累，是心累。”
寧枝苦澀：“累一點挺好的。”
“一點不好，娛樂圈太亂了。”
蘇黎安醉起酒來六親不認，沒一會就惹得酒吧好多人認出她來，紛紛擁過來找她要簽名。
蘇黎安應付不過來，寧枝打電話讓助理過來接她。
十點剛過半，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
燈紅酒綠的一條街，迎面舒爽一陣風，寧枝覺得酒醒了不少，她晃了晃腦袋想沿路走一會，散散酒精。
寧枝提着小包包，穿着最貴小裙子，晃蕩在最危險的酒吧街。
身邊陸陸續續擦肩過去的幾個人，回過味，悶頭跑回來。
歪着腦袋盯着看，表情從疑惑到興奮，最後誇張的大叫起來：“啊！你是寧枝吧！”
寧枝沒帶任何遮擋的護具，也只能大方承認：“我是。”
話音未落地，寧枝毫無防備的，被兜頭的冷飲砸了個清醒，嘩啦啦的紅色液體浸透發根，順着頭發梢噼裏啪啦砸在地上。
寧枝聞到了她最讨厭的草莓果汁味。
寧枝捏緊拳頭，指甲陷進手心裏，瞬間渾身的刺全都豎起來。
罪魁禍首拿出手機拍下寧枝狼狽的照片，扭頭跑的沒影。
寧枝深吸口氣，平靜地接受路人側目，慢慢撥開黏膩的頭發，包裏有嗡嗡震動的動靜，寧枝抽出手機，放在耳朵邊。
蘇黎安聲音炸着耳廓跑出來：“枝枝，你到哪去了？”
寧枝憋着口氣沒喘，從包裏翻出香水，驅淡了身上濃郁劣質的草莓香精味：“我自己回去了，你放心。”
這一瞬間寧枝魂不守舍的走近馬路中間。
恰時，不遠處極速駛來一輛黑色越野車，車燈在一望無垠的黑夜裏愈照愈亮。
車內，突兀的手機鈴聲不知疲倦的聒噪腦仁。
駕駛座上的人單手扣住方向盤，彎下身子準備撈起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腳底下的手機。
郁涼越淡淡瞥了一眼，長指點在接通一鍵右滑，“喂！”
兩天沒合眼，嗓音啞的不成樣。
電話那頭短暫停了幾秒後三言兩語交代了處境：“郁總，出口的那批珠寶還是出問題了。”
握緊手機的指節頓時泛白，郁涼越煩躁的按了幾下喇叭，壓低聲音放緩态度：“我馬上回來。”
結結實實按了幾次喇叭。
前方攔路的人巋然不動。
似乎跟他較上勁了。
郁涼越撂下手機半打了方向盤，踩實油門，車輪借力咆哮，摩抓柏油馬路抛出一簇硝煙。
車身即将與寧枝擦肩而過。
突然，來不及反應。
瘦小的身影不怕死一般往他的車子前竄。
幾乎是一瞬間，郁涼越雙肘交叉握住方向盤，用力打到底，車輪刮擦地面，車頭猛然間調轉方向，路面濕滑，郁涼越用盡全力踩緊剎車，車尾原地甩過一圈，激蕩起連綿不斷的濃煙，停在
那人腳尖不足半米之前。
有驚無險……
郁涼越熟練完成一系列動作，後仰在椅背緩神。
他推門下車，黑眸漸漸緊攏，“你瘋了，走路不看路？”
男人頗有震懾力的一嗓子讓還驚魂未定的寧枝緩緩回神，空蕩蕩的大街，她正站在馬路中央。
熟悉的低沉嗓音，寧枝側臉望過去。
赫然是郁涼越。
郁涼越看清寧枝，冷硬的眸光漸漸軟下來：“想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