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26章
◎我知道,她死了◎
謝謙:“……”
謝謙一臉懵地看着老者, 他師父那是滿臉的篤定。
是嗎?他當初拜師時師父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嗎?
謝謙深深領會了一番,覺得師父定然不會這麽膚淺地暗示他去抱傅前輩的大腿,應該是在告訴他無論他未來有何成就, 也不能忘記當初帶他入門的師父。
師父無兒無女就是個孤寡老人,有這種想法是正常的。
謝謙恭敬地點頭, 安慰聲稱:“師父不要憂思多慮、妄自菲薄, 您永遠是謝謙的師父。您雖然只是天極玄門的外門弟子, 但玄門內長者給您留下了許多法寶。”
老者摸着胡須幹笑了兩聲。
謝謙頓時又覺得自己不太會說話,他師父活了七十多年唯一的心結就是沒有正式拜在天極玄門門下,只是個外門弟子。
謝謙也不是個話多的人, 他說完近日在寧城的所見所聞後就打算結束視頻通話,老者忽然又道:“最近寧城不太平,徒兒你多賣些符箓出去。”
謝謙有些無語地輕抽嘴角,他師父這麽道骨仙風的尊者,不知為何極愛黃白之物, 謝謙無奈點頭:“徒兒知道了。”
視頻通話一挂斷,冰冷的室內就傳來一道看熱鬧的怪笑聲:“你那好徒弟要是知道你的法寶都是鬼市上花錢花魂珠買的, 就好玩了哈哈哈。”
老者黑了臉:“關你什麽事?你這等惡鬼何時從吾身體離開?”
惡鬼:“外門弟子。”
老者氣咻咻道:“……吾手握京市無數豪門人脈, 人人都得尊稱吾一聲嚴天師。”
惡鬼:“外門弟子。”
老者怒氣沖天:“……吾唯一的關門弟子謝謙乃京市百年難出的玄學天才,玄學天才也得叫吾‘師父’,懂?”
惡鬼:“外門弟子。”
“……”老者氣得腦瓜子疼, 他躺在搖椅中安詳地閉眼。
室內溫度急劇下降, 又傳來惡鬼冰冷的聲音:“給我上香,老子餓了!搞快點!”
“你信不信我先弄死你, 再去弄死你那好徒弟?”
老者倏地睜開眼, 笑得唇邊胡子不住抖動:“鬼爺, 這就來。”
老者麻利地從搖椅上爬起來, 去給惡鬼上香。
哎,徒弟啊有大腿就抱緊點,不然咱們爺倆早晚得一起死。
-
楊振榮今天十分順利,才剛到中午便把豬肉賣了個幹淨,回家之時聞到樓道裏香到出奇,他鼻子動了動發覺那道香味是從傅晚家的廚房飄出來的。
楊振榮不由一笑,傅晚在家做飯?若有這鹵菜的水平,那她的美食攤的确做得起來。
廚房內秋秋抱着粉兔子看着團團把一只只鹵雞爪從鍋子裏撈出來,斷斷續續道:“團團,大廚,厲害。”
團團露出羞澀的笑容:“團團沒有媽媽厲害,這是媽媽在夢裏教我做的!還是媽媽的獨家秘制鹵料。”
美食系統哽咽:【嗚嗚嗚嗚嗚。】
團團把一盤鹵雞爪端到桌上,眼巴巴地看着傅晚:“媽媽吃。”
傅晚放下手中剛折好的紙鶴,用紙巾包裹吃了一個,味道的确很好,特制的鹵料有種非一般的滋味。
不過傅晚辟谷對美食并沒有太大的欲望,吃了一個就停了下來。
“媽媽在做什麽?”團團好奇地看着兩只紙鶴。
“答應趙家和薛家的平安符還沒有送給他們。”傅晚道。
趙陽他們準備了最高檔的朱砂和黃紙,傅晚畫好後,疊挂在紙鶴的翅膀上。
傅晚指尖凝出一團濃厚的靈力虛點在紙鶴的眼部,紙鶴多出了一雙紅色的眼睛。
翅膀輕柔地上下擺動,緩慢地飛在空中。
傅晚:“去吧。”
兩只紙鶴從窗戶飛了出去,方向截然相反。
趙陽在家百無聊賴地刷着視頻,最近出了那麽多事他老實了很多,吃瓜群裏已經十分鬧騰。
周天磊作為吃瓜第一人,在群裏各種發瓜。
【周天磊:嘿嘿嘿你們知道傅家有多扯不?他們從東南亞佛國回來了!】
【李成志:回國而已有什麽好奇怪的?】
【周天磊:他們回國了沒錯,結果不回家集體住酒店去了,你們說扯不扯?】
【齊若若:我聽說他家一直在鬧鬼。】
傅軒退群了,所以這群人在群裏肆無忌憚地讨論傅家的事情。
【齊若若:對了,孫昌明呢?今天一天都沒看他在群裏冒泡?】
【周天磊:他什麽德行你們不知道?估計又發現新游戲,癡迷游戲去了呗。】
趙陽看了一會兒又合上了手機,無聊地望着而天花板。
昨晚傅大廚沒有擺攤,也不知道是幹什麽去了。
趙陽覺得應該不是在家休假,可他們也不好去催促傅晚給平安符。
趙陽正琢磨着要不去醫院探望薛定坤,這小子這幾天好得飛速,身體肉眼可見地恢複。
“咚咚——”窗戶傳來一陣敲擊聲。
趙陽扭頭朝窗戶看過去,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
那不是飛蚊,而是一只……紙鶴?
趙陽盯着看了好一陣,确定真是一只紙鶴。
【是晚晚呀:三張平安符、兩張求子符,已發送請查收。】
趙陽看到這條微信當即上前把玻璃窗打開,發現翅膀上挂着幾張黃符,以及……兩張黃符疊成的心形愛心。
趙陽:“……”
傅大廚還是個折紙高手啊。
符箓并非挂在上面,也不是粘在翅膀上的,但就是送來了。
趙陽雖然不認識符箓上的符文,但他對比之後發現有三張符的符文是一模一樣的,估摸就是傅晚說的平安符。
趙陽小心翼翼把自己的平安符收好,又把助孕的愛心符箓放進木盒裏,等趙昆明下班回來給哥哥嫂嫂。
只是……怎麽還多出了一張符箓?符文和平安符是不一樣的。
趙陽盯着那張黃符看了好一陣,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
趙陽當即掏出手機給傅晚回複微信。
【趙陽:謝謝傅大廚,您送的符箓已經收到了,您以後有什麽事第一時間通知我,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您真的太客氣了,竟然還多贈送了一張符箓贈品!】
那張多出來的符箓趙陽覺得可能是傅晚贈送的,做生意的都愛送贈品那一套。
【是晚晚呀:?那不是贈品也不是給你的。】
這回輪到趙陽懵了,這話什麽意思?
【是晚晚呀:用不着你上刀山下火海,你現在把多出來的這張符箓送去愛天使福利院。】
【是晚晚呀:對了,過幾天我有空了,你把你的小夥伴一起叫來,請他們吃飯。】
【趙陽:???】
卧槽,這話幾個意思?玩團滅?
誰請客吃飯都行,除了傅晚!
別人請客要錢,傅晚請吃飯要玩命的。
趙陽看到傅晚要請客吃飯那話硬生生一個寒顫,他趕緊拿起多餘的符箓出門,開車前往愛天使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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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城河內打撈起來的屍骨已經确認。李強,男,32歲,原在愛天使福利院工作。”
馮健神色凝重,他們警察當然不可能是吃素的,屍骨一打撈上來就查出了不少東西。
而且馮健可是牢牢記得李強的陰魂當時說的話,他說他為福利院的“圓夢計劃”付出了那麽多卻還是被溺死了。
現在看來這個福利院說的應該是他以前工作的“愛天使福利院”。
甚至可以分析得出,這福利院可能進行着某項不為人知的活動,李強之所以會被殺,很有可能是分贓不均。
得去愛天使福利院走一遭才行。
譚敬業陳麗案和朵朵落水案都已經結案,前者是激情自殺,後者是女童被河中水草勾住耽誤了上岸時間,可李強這案子卻是實打實的謀殺案,必須找出兇手才行。
馮健他們說走就走,當即就打算前往愛天使福利院,剛一出門就遇見了背着桃木劍手拿羅盤的謝謙。
馮健笑了:“謝專家好,我們正要外出。”
謝謙咳嗽了一聲道:“我同去吧。”
馮健眸光微轉,立刻就同意了謝謙同去。寧城最近不太平,經常陰魂作祟,有一個玄修在旁或許會方便很多。
去愛天使福利院的途中,一向不愛說話的謝謙忽然問了句:“不知馮警官工資如何?”
馮健:“??”
不是,你一個玄修問別人工資多少禮貌嗎?
坐在前面的小警員攤手道:“哈哈馮頭兒我不清楚,反正我就一月光族。”
馮健笑笑說:“幹我們這行,錢不是最重要的。”
謝謙明白,那就手頭沒有那麽寬裕。
他師父最低品質的平安符十八萬八一張,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買。
謝謙正想着,餘光瞥見前面小警員的手機屏幕,竟然是一張符箓。
那小警員也敏銳,發現謝謙看到了他的手機屏幕,頓時有些尴尬道:“那個謝專家,您別介意,我把您上回傳到電腦上的電子符箓設成了屏保……”
謝謙道:“這是無用的,而且這也不是平安符。”
謝謙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師父,他的師父真的在靠符箓搞錢方面有着空前的天賦。
而且他師父也是真手段非常,是個相當能跟上時代的玄修。
網絡發展飛速,現在什麽都是電子版本的。
一張平安符十八萬八很貴是吧?
沒關系,搞成電子版的,十個人湊錢一起買!
假設一張符箓一共含有一百點靈力,如果是十個人一起買,那麽就一人十點靈力保護。
而且師父經過細心研究後設下了禁制,除非他親自輸送發去的符箓電子版有效外,外人複制的沒有任何效果就是一張圖片而已。
謝謙在得知後,對師父佩服到五體投地,果然不愧是當師父的,真真是厲害。
謝謙看到馮健他們都來了興趣,心裏嘆息一聲,這一趟确實來對了。
愛天使福利院到了。
馮健他們立刻出示證件,不多時就見忐忑不安的院長來了。
謝謙并未參與他們的問詢,而是背着桃木劍,手執黃金羅盤,在福利院來回走動。
手中的黃金羅盤指針左右瘋狂搖晃,顫動得不像樣子。
謝謙倒抽着氣道:“好重的陰氣,造這麽大的孽。”
一些孩子趴在宿舍的窗口處看着他們,眼瞳冰冷死寂,像是沒有生機的破布娃娃。
這裏是福利院,對象依舊是兒童。
想着昨夜那成千上百的鬼童都與鬼母有關系,甚至他聽說搞出六子魂陣的陳林江天師也聽從鬼母的話。
謝謙握緊羅盤沉思着,鬼母為了一雙健全的腿在寧城四處抓小孩欲煉制成紅衣鬼童,而福利院的孩子們都還是活人。
這……
謝謙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個念頭——“這裏不會是待宰的屠宰場吧?”
活人?沒關系。死了就能是鬼童了。
加上這般重的陰氣,謝謙倒吸一口氣,當即拔下肩頭的桃木劍,不能再拖了。
“謝專家,你看這福利院有問題嗎?”馮健回來問。
剛才經過問詢,院長非常不高興,臉黑到了谷底,嘴裏一直重複要證據。
謝謙低聲道:“這裏沒陰魂。”
馮健剛松口就又聽到謝謙道,“但陰氣極重,只稍遜昨夜的廢棄游樂園。”
馮健的神色頓時變幻莫測起來。
“不等了,我來找。”謝謙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張黃符,馮健他們的目光立刻緊盯着那張符箓。
經過昨晚的事情,馮健他們最感興趣的就是平安符!
謝謙這張倒不是平安符,他食指中指捏緊符箓,默念一道法訣,手中的符箓倏地一下無火自燃。
謝謙手持羅盤,把黃符燒盡後的紙灰鋪滿整個羅盤,瘋狂亂轉的指針驚起一層層黃符紙灰,紙灰在空中飛起,有一種靈異詭異的美感。
謝謙盯着紙灰在空中躍動的方向,低聲道:“跟上。”
馮健他們立刻跟上,跟着謝謙在福利院裏四處亂轉。
轉了十幾圈,又重新回到了原位。
衆人:“?”
什麽情況?
謝謙神色凝重道:“我們晚上再來。”
他有些眉目,但是一時又找不到。師父說過這種情況就半夜去。
一直不安的院長看到他們在院內四處走動也沒個結果,頓時有了底氣。
那位自稱鬼母的女人說,她的陣法不可能被破,不用怕。
一個小道士能幹什麽?
現在是法治社會,沒有證據就是天王老子也沒辦法定罪!
就在這時,一輛寶藍色的豪華跑車從外面開了進來,沒一會兒從上面下來了一個戴着墨鏡的年輕男人。
趙陽摘下墨鏡,在福利院裏四處看了看。
傅大廚讓他來送符箓,這送給誰啊?給院長嗎?
趙陽掃了一圈看到了一個手拿羅盤和桃木劍的年輕男人,頓時眼睛一亮大步上前。
這人看起來和傅大廚是同行。
趙陽問:“不知幾位認識傅大廚嗎?”
謝謙神色一凝:“傅前輩有什麽事嗎?”
聽那口氣那就是認識了,趙陽趕緊把放在木盒裏的贈品符箓取出來,遞過去:“傅大廚讓我幫忙送來。”
謝謙把符箓拿起來,正欲仔細看看上面的符文,手指剛剛接觸到符箓,他的神色大變。
拿着黃符的那只手,從指尖溢出一道稀薄的光線,像是一種無形的指引。
這是……高品質的指路符!
就……就這樣随便找個人送給他們?
這若是他師父的話,一線城市一套房的首付錢先準備好。
謝謙回頭看了看馮健他們幾眼,總覺得他們是拿不出這個錢的。
謝謙想到自己還有些積蓄,他握緊符箓邁開腿這追着那道光線朝福利院深處而去。
光線東繞西繞,各種穿插走過。
馮健他們的記憶力極好,總覺得這路徑和剛才謝謙走過的路徑差不多,沒什麽大區別。
但謝謙并沒有像之前一樣繞回到原位,而是追着那道光線在宿舍樓下的白牆前停了下來。
“謝專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馮健他們皺眉問道。
謝謙緊緊盯着那張黃符,聲音微抖道:“這是指路符,符箓指引到這裏就徹底消失了。”
面前是宿舍樓的大白牆,他們還能夠聞到刺鼻的氣息,似乎才剛剛粉刷過。
馮健敏銳地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他盯着那張黃符忽然問了句:“這符,能給我看看嗎?”
這本就不是謝謙的所有物,是傅晚送來的,也沒有指明說送給誰,所以馮健提出謝謙就遞給了馮健。
符箓剛到馮健的手中,他整個人也是一驚,他看到自己拿着符箓的手确實多出了一條稀薄的光線,光線的盡頭就是面前這堵白牆。
這……這使用方法堪稱傻瓜式啊,可比剛才謝謙從兜裏拿出點燃放置在羅盤上,又追着紙灰飛起的方向找方便多了。
工具不需要複雜來炫技,越簡單越好用!
而且謝謙讓晚上再來,這可沒晚上再來!
馮健又把符箓遞給幾個小警員,小警員們昨夜沒去過廢棄游樂園,驟然看到這一幕比馮健還震驚。
謝謙接觸到馮健幾人的目光,頓時心裏咯噔一下,完了。
他有種預感師父的符箓要賣不出去了……
他師父對他那是疼到了骨子裏,當年若不是為了救他也不會被那只惡鬼纏上,無論他做什麽師父都支持,比生父還要親。
師父也很好說話,但一旦涉及錢可就不一樣了,符箓賣不出去他要被師父罵死!
“去申請審批,把這堵牆挖開看看。”馮健收斂起神色,沉沉道。
經過昨晚,馮健對傅晚還是很相信的,這裙裙整裏本文一五二-二七五二爸一堵牆怕是有些不同尋常。
也不知謝謙是不是為了挽尊,他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張符箓,再度默念法訣,突然伸出腳狠狠踹在牆上,牆壁瞬間被踹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煙塵四起。
“卧槽!我的媽呀!”
跟過來看熱鬧的趙陽瞧了一眼,頓時吓得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當然不是被謝謙那堪稱炫技的一腳吓到的,而是那牆壁裏……
一具完整的兒童骸骨生生嵌在裏面!
趙陽覺得自己就是賤,非要跟過來看熱鬧,這到底有什麽好看的?
馮健神色鐵青,當即道:“通知局裏,另外扣住院長及一衆福利院員工。”
馮健死死盯着那堵白牆,他有非常強烈的預感,絕對不止這一具兒童骸骨那麽簡單!
查!
趙陽吓得趕緊上了車,他坐在車上也沒開冷氣,而是趕緊把傅晚送的那張平安符拿出來握在手裏,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趙陽盯着門口那高高挂起的“愛天使福利院”門牌,他漸漸想起這是誰名下的了……
趙陽立刻拿出手機進入寧城一線吃瓜群。
【趙陽:@周嬌嬌,愛天使福利院是不是你家名下的?】
【周嬌嬌:?】
【周天磊:@趙陽,愛天使福利院就是周嬌嬌家的,怎麽了?我靠,竟然有我周天磊不能第一口吃到的瓜?!】
【周嬌嬌:@周天磊,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家福利院能有什麽瓜?我看你腦子瓜吧!】
【齊若若:……嬌嬌,天磊沒別的意思,你怎麽這麽兇?】
【周嬌嬌:@趙陽@周天磊,傻.逼。】
周嬌嬌心裏慌,非常慌,她閉眼就能夠想起那晚傅晚看她的眼神。
不是恐懼,不是害怕,而是——
看待獵物的玩味神色。
僅僅是一個眼神,她突然覺得傅晚,似乎不是曾經那個唯唯諾諾的傅晚了。
周嬌嬌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約知道爸媽那愛天使福利院不太幹淨。
趙陽坐在車上揉着眉心,或許別人不知道,但他從嫂嫂那裏聽到過八卦,當初傅晚被騙去沈家祠堂,和周嬌嬌有關系。
周家的福利院出事了,傅晚這是睚眦必報啊。
趙陽想起了福滿樓,福滿樓的現任老板并不是傅大忠,而是傅晚父親以前帶的學徒。
聽說那學徒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拿下的福滿樓,傅大忠他們還不滿弟弟的財産被外人搶走,還曾經要鬧官司。
趙陽打了一個寒顫,這下好了,一個都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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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的美食攤今晚又開張了,依舊是那麽簡陋的小攤,依舊開在老槐樹下。
直播間的人數卻比第一次時多了些,一開播就湧入了不少觀衆。
【老板娘,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賺不到錢的,昨晚竟然都沒有擺攤也不知道利用顏值開直播!你信不信你就是單純唠嗑也有人買賬?】
【傅老板,你前天晚上最後說你‘主業大廚,副業天師’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還算命?給那三個混混算過?】
【這年頭誰沒個興趣愛好吧?不過兼職的就別想幹過人家正經的道士了,真有那方面需求的朋友們還是去找正經大師吧。】
【老板娘今晚還是賣炒飯嗎?】
【就我想知道那個網友真的去了嗎?】
……
團團從小攤車裏捧出一個超大的不鏽鋼炖鍋,這鍋是美食系統送的初級廚具之一,他在鏡頭前打開鍋蓋露出裏面的鹵雞腳鹵雞翅:
“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我們今晚還有鹵菜哦。”
直播間內的網友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雖然聞不到味道,但賣相看起來賊好!
雞爪很飽滿,看起來肉很多,雞爪雞翅被鹵成了棕色,讓不少網友吞咽口水,深夜看這個真不太好。
【這是老板娘做的?看起來水平很高耶!我前天還懷疑過那炒飯真的好吃嗎?感覺那三只貓快吃到哭了。】
【能開美食攤的怎麽可能難吃?沒那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的!沒聽老板娘說她的主業是大廚嗎?大廚!肯定超級好吃!】
【對對對,看起來好誘人啊,老板娘給個地址吧,我就是寧城人明天就來光顧。】
網友幾乎一瞬間把鍋裏的雞爪雞翅當成傅晚做的了,畢竟團團那麽小,怎麽可能做飯?
傅晚可是自稱大廚的人啊!
天師是兼職,這年頭的年輕人誰沒個興趣愛好?喜歡塔羅牌的人也不少。
傅晚看看那賣相極佳的鹵雞爪沒說話,那不是她做的。
“老板娘,你好。”
從馬路對面走過來兩道身影,是一男一女。
有些憔悴的年輕女孩看着傅晚道:“老板娘,我就是……‘我的嫩芽長大了’。”
傅晚笑了,果然來了。
【卧槽,這網友真去了啊?啊啊啊快幫忙嘗嘗鹵雞爪好不好吃,對了她家炒飯怎麽樣也嘗嘗。】
【這網友應該是因為同城才去的吧?哪怕這攤子味道不好,但老板娘長得好看啊,去看看美女也值了。】
【這樣也行?老板娘要不點我的名,我也來。】
【老板娘就是蠢,你要是傍晚開美食攤客流量大得多好不好?何必點名網友來吃飯呢,要是那網友不來呢?】
傅晚看着女孩,目光越到她旁邊的男孩身上,男孩接觸到傅晚的眼神解釋道:“我是她男朋友,老板娘你深夜開美食攤,我擔心她的人身安全就一起來了。”
直播間裏又是一陣直呼兩人好甜的彈幕。
“老師的事情你不要再想了,人生本就充滿了遺憾。雅欣你想吃點什麽?這裏有炒飯和鹵菜。”年輕男孩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菜單。
李雅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真的來這裏,但她就是來了。
她滿腦子都是傅晚那天晚上的最後一句話,她是個兼職的天師。
李雅欣緊盯着傅晚問道:“老板娘,你說我應該吃炒飯還是鹵菜。”
傅晚微微一笑:“想見你老師吃炒飯,想開心吃鹵菜。”
團團在一旁眨眨眼,像是間接得到了媽媽的贊揚。
媽媽的意思是吃了他做的鹵菜,會感到開心嗎?
團團對于這個評價非常高興。
可媽媽做飯才是最厲害的那個,他都是跟着媽媽才學會的鹵雞腳呢。
李雅欣瞬間甩開男孩的手蹭地一下站起來,直直盯着傅晚道:“想見老師就吃炒飯?你知道我老師在哪兒嗎?!”
傅晚:“我知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