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第20章
◎網絡也可以貼黃符◎
那個死去的男人蒼白的臉腫脹如肥豬, 死魚般眼球朝外突出,巨人觀使他皮膚呈烏綠色,尤其可怖。
唯有那一頭微卷半長的頭發像水底纏人的水草。
它得意地抓住朵朵的身軀, 目光挑釁地看着那些警察下餃子般跳下來幫忙,卻無計可施。
如果不是不被允許, 除去這個女童, 它很想把他們所有人全部都溺死在這條寧城河中。
寧城河是寧城的母親河, 他們一生都在吃用寧城河水,現在償還有什麽不對?
直到水中的男人看到一道纖細白皙的身影出現,閑庭信步般踏在水面之上, 朝他們逐漸靠近。
男人挑釁地看着那道纖細身影,這麽多警察都沒有辦法,一個女人有什麽用?
只是那道白色身影猛地拽住他的頭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摁入河內深處,男水鬼在暈過去只隐約聽到那道平靜無波的嗓音只輕然丢出了一個字:
“滾。”
這人是誰?男水鬼便再也沒有意識。
而下一瞬, 朵朵就被楊振榮馮健從河裏生生抱出,脫離了河面。
圍觀群衆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可算救上來了!
團團喃喃道:“媽媽好厲害。”
一旁的趙陽有一種他比普通人知道得多一些, 但又沒辦法親眼看見的焦灼感。
那個時候趙陽有些理解周天磊了, 難怪這小子那麽喜歡吃瓜。
他也想見證剛才那一幕。
所以傅大廚剛才幹了什麽?
楊振榮趕緊把朵朵放到開過來的消防小船上,馮健還在水裏跟見鬼一般盯着傅晚,猶如看到了什麽世界奇觀。
“你……你……”
他明明是看見傅晚把手摁向河內深處, 她的大半手臂都浸入了水中, 可等她收回手來,白色飄逸似漢服的長袖卻不見絲毫水漬。
傅晚道:“防水的。”
馮健:“……”
這理由讓馮健有些無語, 那她為什麽能站在水面上?
“馮頭兒, 你還好嗎?還有力不?”小警員見馮健神色不太對勁, 連忙追問。
馮健全身乏力, 身上也被陣陣寒意侵蝕,不敢再過多考慮,趕緊和其他警員上了岸。
傅晚跟随其後,只不過他們是游上去的,傅晚背脊都未彎一下,緩步慢行而上。
“朵朵,你吓死爸爸了……溺水是不是要做人工呼吸?我不懂這個,有醫生嗎?”楊振榮看着全身濕漉漉的女兒手足無措,腦子裏出現了無數種想法。
“爸爸,我冷。”朵朵哆嗦着靠在楊振榮懷裏,只是楊振榮也濕了無法汲取溫暖。
這顯然不符合溺水的症狀,有警員趕緊拿着一塊毛巾把朵朵裹住,她臉色很蒼白,但精神狀态還不錯。
楊振榮注意到朵朵全身都是濕的,就連腳上他給買的公主鞋都被河流卷走了,然而唯有她的腦袋,頭發還是幹的!
因為腦袋一直在河面之上,所以朵朵沒有嗆水更沒有溺在其中。
但,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忽然之間,朵朵梳起來的高馬尾散開了,那平平無奇的黑色發圈直接被崩開斷成了兩截。
發圈……
這是那天傅晚來家裏借彩紙,看見朵朵散着頭發,幫朵朵梳的。
楊振榮心裏有了些猜測,他趕緊朝傅晚剛才所在的方向看去,卻沒有看到她的人。
傅晚朝趙陽與團團那邊去了。
“先把孩子送去醫院檢查一下。”神色複雜的馮健打斷楊振榮的思緒。
楊振榮回過神來,趕緊抱緊哭泣的朵朵上了警方的車,往醫院的方向去了。
傅晚慢條斯理地朝團團和趙陽走過去,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問:“食材呢?”
趙陽不好意思道:“在菜市場買菜發現傅大廚你房東家的女兒不見了,我們就把買的食材放在他肉鋪,一起出來幫忙找人了。”
傅晚:“哦。”
熱血青年她見過不少,傅晚并不意外。
傅晚又說:“領了食材回家做飯。”
美食系統:【……要不是我知道宿主你是幹嘛的,我真覺得你對做飯無比摯愛。】
傅晚想着做飯帶來的收入,這些天天道老實得跟孫子一樣,錢都在她的兜裏好好躺着,并沒有因各種理由被撒出去。
于是傅晚十分篤定地道:“我确實摯愛做飯。”
美食系統:【……】
6.
傅晚他們打算離開了,圍觀看熱鬧的群衆卻不打算放過她。
“美女,你剛才是怎麽走在河上的?”
“小姐姐,有X音能夠關注嗎?你太好看了叭!”
“美女你剛才蹲那裏幹啥咧?還有你鞋子為什麽也是幹的?”
“……”
傅晚看着熱情的群衆眉頭輕蹙,趙陽立刻走出一步擋在傅晚和團團面前,笑着張嘴就胡來道:“沒什麽,這是我們大師姐的獨門特技,對對對就是你們想的輕功水上漂。”
“別問,問就是概不外傳。”
三人很快就離開了寧城河河岸邊,留下一衆對着逐漸平靜的河面指指點點的吃瓜群衆。
一路上趙陽還有些不安,“傅大廚,您不會怪我多嘴吧?”
傅晚并不在意:“女俠更能讓他們接受。”
現在可是科學的時代,女俠可以有,其他東西存疑。
傅晚他們折回菜市場,把食材取了回來。熱心腸的趙陽還把朵朵找到了的消息傳遞給了周圍與楊振榮交好的商販。
很快他們就提着食材回家了,趙陽卻笑嘻嘻沒進門:“傅大廚,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趙陽可沒打算去人家兩母子的熱鬧,也不想進去遇見某些神奇存在。
團團還頗為遺憾,他先回到了卧室,看見秋秋團成一個球窩在床底不願意出來,看起來挺疲憊。
團團有些驚訝:“秋秋,你今天出去了嗎?”
秋秋沒搭理團團,團團只好離開卧室興沖沖地去廚房了。
他要成為媽媽的小幫手!畢竟他和媽媽擁有同一個夢想——成為大廚。
傅晚正拿刀切肉,準備按照食譜先做一個肉絲炒飯。
美食系統贊道:【宿主,你刀工挺好。】
傅晚:“以前砍小鬼練出來的。”
系統:【……】
傅晚按照食譜依樣畫葫蘆,先在鍋中燒油,再下肉絲,等肉絲炒至變色,再放入調料,最後放入米飯。
團團最後再拿來蔥花撒在上面,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團團興高采烈地把兩盤肉絲炒飯端到餐桌上,小家夥看着熱氣騰騰的炒飯口舌生津,他半趴在桌上回頭問傅晚:“媽媽,我可以先嘗嘗嗎?看着好好吃!”
傅晚:“可以。”
團團立刻拿來小勺子舀上一勺,口腔之中并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美食滋味,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味道在口腔中彌漫。
團團肉嘟嘟的臉變得很奇怪,他想要吃下去但器官本能地不願意吞咽。
系統:【?團團怎麽了?宿主,你是不是調料放錯了?】
傅晚淡定:“應該沒有。”
能坐上天極玄門首座的人,絕對是一個學習能力極強的天才。
或許傅晚并沒有太多做菜的天賦,但她的學習能力不會差。
放錯調料這種低級錯誤,傅晚不會犯。
美食系統有些弄不明白,既然沒有放錯調料團團為什麽會這樣?
團團慢吞吞把飯菜咽了下去,朝傅晚露出一個甜呼呼的笑容:“媽媽做的炒飯很好吃!”
傅晚內心嘆息,小孩子果然是不會撒謊的。
美食系統怕傅晚自暴自棄,立刻鼓勵道:【宿主,你第一次練習做炒飯這是正常的,其實如果你使用那口平底鍋,美味程度會蹭蹭漲!】
系統對它出品的廚具非常有自信,就是可惜傅晚在裏面沉了陰間之水,至今沒任何動靜。
傅晚慢條斯理地解釋:“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身處玄門數百年,早就沾染了鬼氣,鬼氣滲透食物不可能太好吃。”傅晚很有自知之明。
美食系統瞬間瞳孔地震:【!!!】
宿主說了什麽……
鬼氣滲透食物,食物不可能會被做得好吃,那任務怎麽辦?
宿主最後成為頂級大廚的終極任務怎麽完成?
美食系統都吓傻了。
傅晚漫不經心地回應系統:“你的任務我都能完成。”
至于怎麽完成就不用管了。
反正你就說之前的美食任務是不是完美完成了就是。
美食系統心拔涼拔涼的,不止一次忏悔自己為什麽會綁定錯宿主,它應該綁定團團的呀。
那麽多絕佳食譜以後可怎麽辦?那不都浪費了嗎啊?!
傅晚朝團團招手,在他眉心輕點,輕易地便探尋到團團不自知的識海。
炒飯食譜內容宛若海水般朝團團的腦內湧入,團團小臉浮現出迷茫之色,沒一會兒就睡在了傅晚的懷裏。
嗯,順手轉發給了團團。
夢裏去學吧。
*
馮警官陪着楊振榮帶着朵朵去醫院做檢查,好在并沒有河水嗆入肺部,只是落水有點發低燒,并無大礙。
“朵朵,你怎麽會跌到河裏去?我不是教過你不能去河邊玩水嗎?”
楊振榮強撐着怒意問,可看到閨女可憐巴巴的樣子那團火也就歇了下來。
朵朵抽噎着道:“我看見一個小女孩搶了我的粉兔子,我去追她追了好久好久,她就不見了。然後我又去追兔子了,兔子跳進水裏我就掉進水裏了。”
這回答颠三倒四的,不管楊振榮還是馮警官都沒有聽懂。
楊振榮也覺得朵朵燒糊塗了,那只粉色兔子是前幾天在家裏丢失的,怎麽可能突然出現一個搶了朵朵粉兔子的小女孩?
朵朵窩在楊振榮懷裏,哽咽道:“水裏的兔子拽我的手,拉我的腳,還抱我的腰。”
馮健想到當時的情況,神色有些凝重。
事情有點古怪,但用科學似乎又難以解釋。
一個小警員快步走來,在馮警官耳側低語:“馮頭兒,專家到了。”
馮警官聞言起身拍拍楊振榮的肩膀,道:“同志,我們會調取河道附近的監控,你如果有什麽線索也可以提供給我們。”
“以後記得一定看好孩子,你作為家長也有失職之處。”
楊振榮後怕極了,他一個勁兒點頭:“我知道,這兩個月我會請保姆照看。”
楊振榮父母早逝,沒法指望爺爺奶奶照顧了,幸虧他收入不低,咬咬牙也請得起保姆。
馮警官颔首,又囑咐幾句便和小警員離開了醫院。
坐上回程的警車,馮警官道:“調取寧城河河道附近的視頻,等會兒查查。”
小警員點頭應下,馮健看見他神色有些古怪,問道:“怎麽了?”
小警員擠眉弄眼:“新來的專家……年輕得很!”
馮健并不放在心上,年輕不代表沒經驗,年輕不代表沒本事。這年頭要是光看年齡,那華國還擔心什麽老齡化。
一行人回到寧城警局,馮健剛一進去就看到了一道畫風奇特的身影,那人身影颀長,背脊如松挺拔,只是他……背着一柄桃木劍。
馮警官:“……”
這是專家?
那人轉頭看過來,手裏還握着一方羅盤,看到他們目瞪口呆的神色,平和有禮地道:“你們好,我是來寧城處理特殊事務的玄修,我叫謝謙。”
小警員懵逼:“玄修?選秀?演員愛豆?”
這都什麽跟什麽?
謝謙坦言道:“寧城古怪事情太多,我師父讓我過來歷練處理。陳江林被雷擊而死,他的身份是天師。”
陳江林,馮警官當然知道,就前兩天□□雷劈死的那位。
那雷來得極為奇特,就好像硬生生專門往他身上劈下的一般。
就連馮健都忍不住想這人是不是平時虧心事做多了,被老天爺懲罰了。
天師這個身份,他們也有些耳聞。聽說陳江林是譚敬業陳麗兩口子的禦用天師,他們之前也懷疑過他們的死是不是互有聯系,但至今并無所獲。
畢竟那是雷擊,又不是車禍,人又不能操縱雷霆去行兇。
馮健看着謝謙是有些失望的,本以為來的是有先進刑偵技術的刑偵專家,結果來的竟然是個看起來搞封建迷信的小子。
馮健只得讓其餘小警察先招呼他不要怠慢,他們則查看起了才調過來的河道視頻。
視頻裏朵朵是自己跳進河裏的,并沒有看見別人。
真就怪了。
身後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有鬼。”
回頭一看是謝謙,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過來的。
馮健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不悅道:“小謝同志,這裏是警局。”
謝謙讓把視頻調至三十二秒前,又讓放大一棵樹。
衆人仔細查看,并沒有看到任何奇怪的地方,依舊是一棵樹。
謝謙皺眉道:“馮警官,加您微信,我給您轉發一個東西。”
馮健用電腦微信加上謝謙,那邊很快就傳來了一張圖片。
那是一張實拍的黃符,上面用朱砂畫着連串的符文。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有病是吧?
見衆人不動,謝謙自行把黃符圖片拖到視頻那棵樹處,捏緊手中的羅盤,神色微凜,口念法訣。
馮健忍無可忍,當即怒斥道:“把他給我弄出去!”
這是專家?管這人叫專家?磚頭的磚是吧?
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了?
要不是敬他一分,馮健早就要發火了。
有警員要拽走謝謙,謝謙杵在原地不願意走。
馮健剛要發大火,身側的警員驚呼出聲:“我的媽,這小姑娘是誰?!”
馮健微怔扭頭看去,視頻裏剛才還空空如也的樹下竟然多出了一個懷抱粉色兔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面色蒼白如紙,沒有瞳仁的眼球充着血,身影很纖薄像一道灰影,和正常小孩十分不同。
馮健大驚失色,瞬間想到了朵朵說的懷抱粉色兔子的小女孩,心裏愈發忐忑,總覺得不太對勁。
“ps的?”
誰能這麽快ps個視頻給他們?這裏是警局啊!
謝謙神色冰冷:“普通鬼怪無法在白日裏出現,她能在臨近中午現身,應該是一只厲鬼。”
馮健幾人安靜極了。
參與到救朵朵事件的警員回憶着營救畫面,也覺得毛毛的。那麽小的女童,七八個成年警員竟然都拖不上去,檢查又沒有被水草勾住,确實很離奇。
“那落水的女童說一直在追一個抱粉兔子的小女孩,”馮健不自覺接受了這離奇的說法,摸着下巴,“難道是這個小女孩害朵朵落水?”
謝謙:“八.九不離十。”
馮健一拍腦門覺得自己真是聽了讒言了,他想到什麽立刻又打開了一個視頻:“謝專家,那你看看這個視頻呢?有沒有奇特之處?”
這個視頻來自譚敬業陳麗。
謝謙眯着眼盯了許久,道:“有。”
“額……又往視頻上面拉黃符?手動貼上去?”
謝謙歉意地搖頭:“不行,這個視頻裏比較特殊,它們應該被某些天師施了法,我能力還達不到透過網絡展現。”
馮健他們一言難盡,覺得這小謝瞎搞呢,那個樹下小女孩又實打實出現了。
可這也奇葩了?
馮健留了個心眼,打算安排鑒定人員看看是否有ps的可能。
有警員笑問:“這年頭網上也能貼黃符驅鬼了?”
謝謙點點頭認真道:“是的。新時代新發展,人類在進步,幽冥也不例外。”
“網絡之上可以貼黃符,可以網絡掃墓上香等等,不過效果自然不如實物。當然方便了生人的同時,如今鬼怪也能通過網絡作祟。一封電子郵件,一條短視頻,甚至一條評論區的留言都有可能撞鬼。”
馮健:“……”
行吧,果然不愧是磚家,今天讓他長了大見識。
馮健沒跟謝謙過多糾纏,也沒有直接如電視劇反派一般質疑他,只是讓他先回去好好休息。
謝謙背着桃木劍正氣凜然地走出寧城警局,看着頭頂烈陽似火,他神色凝重。
最近寧城發生了太多事情,除去陳林江天師疑似被天罰之外,他在坐高鐵來的路上,通過師父供養的惡鬼得知了一件可怕事情——
一個名為“鬼母”的精怪在鬼市發布了高價懸賞,尋找七個丢失的鬼童陰魂。
這個高價自然不會是錢,而是滋養厲鬼的兇物,十分受到追捧。
謝謙覺得這事并不簡單,七只并未成為厲鬼的小鬼如何能逃脫?而且至今還未被發現蹤影。
謝謙神色凜然,他懷疑寧城有人在抓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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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在醫院确定無事後,被楊振榮帶回了家。
失而複得的情緒籠罩着楊振榮,不敢讓朵朵離開他的視線半刻。
小家夥也是記吃不記打的,回到家很快就忘記了今天在寧城河裏的驚險一幕。
她穿着楊振榮替她換下的幹淨睡衣,坐在七彩爬爬墊上把玩各種玩具,玩得不亦樂乎。
楊振榮看到這一幕稍稍放心,想去陽臺抽根煙放松一下緊繃了一天的神經。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刺激,他隐隐間又覺得事情不是那麽巧合。
他的租戶傅晚好像知道些什麽。
傅晚不讓朵朵最近靠近兔子,今天朵朵就因為追那只不存在的兔子落水了。
傅晚給朵朵摘了發圈還讓她別摘下來,今天朵朵就因為那個發圈得救沒溺水。
一次可能是偶然,兩次也可能是巧合,但如果再來第三次……
第三次的話,楊振榮就覺得絕不可能。
門鈴響了起來,楊振榮放下煙盒去開門,門口的是一個模樣俊逸的青年,背着一把桃木劍,手拿羅盤,一副道士模樣。
楊振榮擋在門口,皺眉問道:“你誰啊?”
謝謙也沒有走進楊家,而是朝裏面的朵朵看過去,詢問:“你好,請問你女兒今日是不是落水了?”
這事兒人盡皆知,不僅菜市場的人知道,就連小區內的住戶也都知道了,聽說還鬧到了網絡上呢。
如果是想靠此詐騙,怕是行不通。
謝謙直接道:“你女兒落水應該不是偶然。”
楊振榮瞳孔一縮。
“而是被厲鬼盯上了,”謝謙掐着手指,“你女兒是不是農歷XX年8月23日,淩晨1:34分出生?”
楊振榮驚得倒退了兩步,怔愕地看着面前這個年輕人。
知道朵朵生日不是難事,這小區有好幾個同齡兒童都和朵朵念一個幼兒園,還有和朵朵一個班的呢。
幼兒園是會過生日的,朵朵在幼兒園就過過生日,也吃過別的小朋友的生日蛋糕。
但……能精确知道朵朵出生時間的時辰,讓楊振榮大驚。
除了當父母的,誰還記得這麽清楚?
謝謙又在楊家家門口待了好一會兒,楊振榮來到陽臺連着猛吸了幾根煙。
他把煙頭一一熄滅,又去浴室洗澡去除滿身煙味,在廚房裏煮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白菜圓子湯,好一通忙碌。
-
團團睡了一個好長好長的覺,他做了一個很神奇的夢。
在夢裏他成了大廚,手拿鍋鏟做着各類炒飯,有最基本的蛋炒飯,還有揚州炒飯、蝦仁炒飯、醬油炒飯、孜然牛肉炒飯等等,他都數不過來了。
團團學了很久,他在夢裏能夠炒出金黃色的炒飯,又香又好吃。
團團想快點醒過來,他要在現實生活中給媽媽做,然後他就真的醒了。
小家夥看着外面蒙蒙的天色,摸了摸唇邊并不存在痕跡,十分羞澀地問傅晚:“媽媽,我怎麽睡了這麽久?”
從中午睡到了晚上。
傅晚拍拍他的腦袋:“能吃能睡挺好。”說明健康。
他中午睡着了,傅晚給團團注入一絲靈力保證他不會感到饑餓,只是現在團團醒過來估計有些餓了。
團團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目光看向了餐桌上今天中午剩下的炒飯。
“媽媽,我想把這些炒飯熱一下吃掉,我不想浪費媽媽的心意。”
這是媽媽第一次給他做的,哪怕味道并不是那麽好吃,團團還是舍不得。
不過他可以給媽媽做他在夢裏學會的炒飯。
說着團團就端着中午剩下的炒飯去廚房。
廚房裏置辦了新物件,是傅晚賺到錢後給團團買的微波爐。
門口的門鈴響起,傅晚四處瞧了眼。團團在廚房,秋秋在卧室床底窩着不願意出來。
傅晚走上前擡手打開了門,門外站着的是楊振榮,他穿着最為正式的衣服,剛剛洗了澡,把胡子全部處理幹淨,留出最清爽的一面,像是來參加一個極其重要的儀式。
團團聽到聲音從廚房跑出來,驚訝地看着楊振榮,“楊叔叔,您怎麽來了?”
團團頓時有些心虛,難道是楊叔叔知道秋秋偷了朵朵的粉兔子找上門了?可是他多次讓秋秋還給朵朵,秋秋不願意還兇他。
楊振榮把一碗白菜圓子湯遞給團團,“朵朵嚷嚷着要吃圓子湯,我給你們也送來些。”
雖算不上大廚手藝,但依舊很香的圓子湯讓團團吞了吞口水。雖然這樣,他還是想把媽媽做的炒飯全部吃光光!
“謝謝楊叔叔。”團團看到傅晚點頭,乖乖道謝後雙手接過那碗圓子湯,小心翼翼地捧向屋內的餐桌。
楊振榮杵在家門口,神色複雜又沒說出個什麽東西來。
“楊哥還有話要說嗎?”傅晚問。
楊振榮忽然噗通一聲,朝傅晚雙膝狠狠磕跪在地上,聲音揚到最高道:“小傅,謝謝你救了朵朵!”
楊振榮震耳的聲音直接驚起了過道走廊裏的聲控燈。
在傅晚看不到的視線,楊振榮又拍了拍道:“這一扇豬肉全送給你當謝禮。”
傅晚探出一個頭看去,在那過道地上放着一扇豬肉,清晰可見一排排上好的豬排骨,那長長的豬鼻子離傅晚的鞋僅一步之遙。
嗯,新鮮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