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路遙馬急的人間
番外 這路遙馬急的人間
問藥閣內。
書籍的順序随着陸鴛華的喜好而調換擺放的高度，基本是每月一換。陸藥華現在更加頻繁地出現在百草園中，因為洛子遠不再麻煩朱雀廷的人來照料藥材，将澆水松土的任務交給陸藥華。他自然是千萬個心甘情願的。
“我覺得你可以換書了。”
陸鴛華站在梯子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洛子遠。
普通的椅子不能夠滿足她想要拿最高一層藥典的願望，洛子遠畫出一個設計圖，讓工匠做了一個室內可移動的雲梯。
只是如此一來，他就沒法把她從上面抱下來，洛子遠深以為憾。
“今日累了換不動，鴦鴦要不給我補補？”
陸鴛華沒聽懂他的深意，點點頭：“那我讓沉碧明天準備好藥材，給你熬藥喝。”
“不夠。”
陸鴛華看着他走過來，下了雲梯鑽進他的懷抱裏，用力抱抱。
“補好了沒？”
洛子遠将她的手鉗制住，後退幾步靠在書架上，一只手環繞在腰間。
陸鴛華莫名臉紅，小聲叫他：“洛大人...”
他呼出的氣息正好掠過他的耳旁。
“鴦鴦...”洛子遠親昵地叫着她，埋首于她的脖頸親吻。
陸鴛華被他鉗制得動彈不得，只能以氣息回應。
洛子遠松開她的雙手，兩只手游走在她的後背，于腰間停下。雙手合抱，将她牢牢抱在懷裏。
陸鴛華有些站不住，整個身體一半靠在書架上，另一半靠在他懷中。
洛子遠漸漸停下，看着自己留下的斑駁紅痕。陸鴛華還沒從這場意亂情迷的戰鬥中抽離，反手環住他，帶向自己的方向擁吻。
洛子遠順勢而為，抱起她向書架後方走去。
陸鴛華清醒過來時羞愧得雙手捂臉。
這裏可是書房！書房！
他們居然在...這麽多藥典面前...
她無地自容了。
洛子遠枕在她雙膝上，看着被他拔下來的發簪，忽然提議：“要不要去長白山？”
陸鴛華點頭同意。
二人正在長白山游歷回顧當年，陸鴛華一陣惡心上湧，洛子遠拉過她的手把完脈後，笑着說：“我們的孩子，就叫長白好不好？”
陸鴛華看着他的神色瞬間也懂了，大大方方道：“可以，我同意。”
洛子遠拉着她穿梭在荒村的集市，不同于那時候的蕭瑟荒涼，如今的荒村可謂是改頭換面，氣象一新。
市井喧嚣熙攘，洛子遠小心地護在她周圍，漫步走過人群。
眼神忽然撇到小攤上的泥塑娃娃，是一個身着齊胸襦裙的舞俑，洛子遠拿起來細看，笑起來的舞俑正像是那天将他拉出看天池的陸鴛華。
小攤很有眼色，見他喜歡，忙不疊地拿出另一對，是一個正在擊唱的人俑：“公子，你看，這樣才算是湊上一對兒。”
“包起來吧。用盒子裝好。”洛子遠掏出一小錠銀子，小販忙道：“太多了，您稍等我去給您找開。”
“不用了，祝你新春吉祥。”陸鴛華開口替他解圍。
小販千恩萬謝地接過，口中念念有詞：“新春吉利！二位早生貴子！”
洛子遠忽然間恨不得早幾年将陸鴛華帶來這裏，讓小販一次性說個夠。
陸鴛華擡頭看着空中的星星點點，搖了搖洛子遠的衣袖：“洛大人，我要放天燈。”
新春祈福，河燈通往大海，天燈通向天庭，都是希望自己的願望可以受到神靈庇佑。
各式各樣的天燈被散落放在地上，供大家一目了然地挑選。陸鴛華不便屈身，洛子遠按照她的指令蹲着挑選。
“這個眼色太俗了，換旁邊的。”
“不行不行，這個圖案不好看，你再挑挑。”
陸鴛華挑挑揀揀好一會，洛子遠也蹲着一個個翻閱。
終于找到一個還算是素雅高潔寓意好的燈籠，洛子遠付錢之時聽見小販嘟囔：“真是不容易啊。”
他笑着說：“我夫人喜歡這個。”
旁邊的桌上供應筆墨方便大家書寫自己的願望，陸鴛華執筆，略略思索，寫下一行。
“輪到你寫了。”她把筆遞給洛子遠。洛子遠将燈籠翻了一個面，只寫了幾個字。
當天燈蓄滿氣息，從他們手中飛走，擡頭目送它離開之後，就看見了對面的笑容。
第一次，洛子遠覺得放天燈是意義的。
直到天燈飛離他們的視線，陸鴛華才好奇道：“你剛剛寫的是什麽？”洛子遠笑而不語，陸鴛華只好将自己的願望如實說出。
陸鴛華寫的是：“願春和景明，波瀾不驚。”
洛子遠牽起她的手朝前面走去：“我？自然是——鴦鴦願望成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