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就在此時,他聽見童可心的響起:“阿言哥哥,我們現在去哪裏呀?”
夏言震驚地看向她,難道童可心看不見這篇漆黑嗎?還是說她看見的跟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呢?
夏言不安地開口:“童童,你能看見什麽?可以跟我說說嗎?”
童可心感到有些奇怪,心想難道你看不見眼前的這一切嗎?不過卻還是認真回答了:“我能看見好多人,好多車,那邊還有便利店。那邊還有摩天輪呢!我們去坐摩天輪吧!”
童可心說一樣指一樣,最後指着她說的摩天輪,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夏言卻感到後背發涼,因為童可心說的這些,在他的視線裏都是一片漆黑,完全不存在。
就在夏言感到不知所措之時,黑暗裏突然沖出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是李越安和門衛。
“你們倆太不聽話了!居然敢擅自跑出來!”
還不等他們解釋,氣憤的李越安就喊門衛就把他們抓回去了。
回到孤兒院的那一刻,夏言的視線又恢複了正常,頭頂是藍天白雲太陽,眼前是孤兒院的食堂、花園和不遠處的操場。
“看來我必須要給你們一點懲罰了,不然不長記性!”李越安連抓帶拽地把兩人帶進了地下實驗室裏。
“我看你們還敢擅自逃跑!”為了狠狠教訓他們敢逃跑,李越安拿着鞭子往他們身上抽打。
“咻咻咻!”
“嗚嗚嗚!”
空氣中不斷響起鞭子的揮打聲,還有童可心哇哇大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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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夏言擋在童可心身前抱着她,大多鞭子都抽到夏言的後背了,童可心倒沒怎麽被打,但可怕的抽打聲卻依然讓她感到十分害怕。
夏言任由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疼得哆嗦,咬着牙解釋:“我們沒有想逃跑!只是想出去看看,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院長卻停下抽打,帶着怒意警告:“哼!這次就算了,要是你們膽敢再有下次就切了你們的腦葉!”
一想到切腦葉的過程,那麽長一根鑷子鑽進鼻孔裏,夏言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後背發涼。
眼看兩個孩子被自己抽打得蹲在角落縮成一團,李越安揚了揚嘴角,臉上又奇跡般恢複成平時和藹的模樣,像第一次那樣催眠了他們,說了和上次一樣的話。
“好了我的寶貝們,乖乖睡一覺吧,睡醒後你們會忘記實驗室的一切,我還是你們最敬愛的院長。”
眼前忽然一片刺眼的空白,夏言下意識閉上了眼。等再次醒來,又回到了現實,還是家裏熟悉的房間,還是坐在書桌前。
不過這次卻并沒有什麽新記憶湧出,于是夏言連忙拿起桌上的照片,終于在自己旁邊看到了童可心小時候的模樣。
夏言還不敢完全放心,又拿出手機翻通訊錄,在上面找到了“童童”的備注,他懷着忐忑的心情撥打過去。
“怎麽了,阿言?”
聽見童可心的聲音後,夏言才總算放下高懸的心來。
這次回溯雖然沒有改變什麽,但把童童救回來了,這就夠了。
眼看那頭遲遲沒有回應,童可心不禁有些疑惑:“嗯?你怎麽不說話啊?夏言?”
“嗯,我在。”夏言立刻開口,“你還好嗎?”
童可心說:“我沒事啊,怎麽了?”
夏言微笑說:“沒什麽,是我神經大條了,你沒事就好。”
“那真是謝謝你的關心了啊。”童可心說,“哦對了,剛剛我已經問過我媽媽了,我居然真的不是親生了,是從聖心孤兒院領養的。怪不得孤兒院要派人對我們趕盡殺絕呢。”
總算是回歸到原世界的進度了,夏言心中有些竊喜,但表面上還是冷靜地給出自己的見解:“但我覺得追殺我們應該不是因為我們是孤兒院的人,難不成每個從孤兒院出來的人都要被殺害嗎?他們幹嘛要費力氣頂着風險幹這種事呢?邏輯上也解釋不通啊。”
童可心若有所思說:“那是不是因為我們接觸到了孤兒院虐童這件事,得罪了他們,所以他們才對我們懷恨在心。我們不是還去孤兒院采訪過院長虐童這件事嗎?後來爆料虐童這件事的杜鵬不是也死了嗎?警方判定為醉酒溺水而亡,那誰知道是不是孤兒院派人殺的呢?”
“有可能。”夏言先是肯定了童可心的推測,可接着又想不通了,“可是也不對啊,按你的說法他們殺我們是因為虐童這件事,那在這之前那個男人為什麽要撞我?”
“哪次要撞他?去找塗美途中那次嗎?”童可心一時沒想明白。
夏言忽然記起最開始變成植物人的車禍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了,這個世界裏童可心只知道他有超能力,并不知道他有超能力之前的事情——也就是他被那個黑衣人撞成植物人,而童可心更慘,慘死然後被分.屍。
夏言覺得童可心慘死的事情肯定也是孤兒院派人幹的,可他們接觸孤兒院虐童去做采訪也是這兩件事之後了啊,那在這之前他們為何還要這樣殘忍地對待自己跟童可心呢?
着實是迷霧重重,夏言感到頭都快炸掉了,耳邊是童可心的聲音:“阿言你怎麽不說話了呀?是不是我們去找塗美差點出車禍那次呀?”
“嗯,就是那次。是我記錯了,那時候我們已經知道孤兒院虐童的事了。”夏言不是很想告訴童可心在原世界已經慘死過的事。
一說到那個要撞他們的黑衣人,夏言就想到什麽似的——就在上次記憶回溯,這個黑衣人在地下實驗室裏出現過,長相簡直一模一樣,散發出的漠那股兇狠冷漠的氣質也是一樣的,不可能認錯人!
叫什麽名字來着?夏言揉着腦袋,努力回想李越安在黑衣人進來的時候叫的什麽名字。
王元澤!對,就叫王元澤!
夏言立刻去這三張合照上找這個人,可惜沒找到,明明在回憶中見過他的,為何不在呢?他到底是不是孤兒院的人呢?還是說不在這三屆裏面?
“剛剛自己突然想起了一些小時候在孤兒院的記憶,記得他們因為翻牆出去玩被院長帶去地下室打了一頓,他還威脅我們不聽話就要切了我們的腦葉。”聽上去童可心的語氣不太好,有些害怕的樣子。
夏言說:“我也想起了。”
不止想起,還親身經歷過。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報個警啊?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們想起了這些,我真怕哪天又有人闖進來要殺我。”童可心越說越感到陣陣後怕。
“我也想報警啊。”夏言說,“但我們并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指證追殺我們的人跟孤兒院有關。地下實驗室的事我們更沒有證據了,只是依靠回憶警察不一定會信。在沒有确切證據的情況下,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報警好了,免得被孤兒院那面知道了,我們指定又要有危險了。”
童可心說:“可我知道實驗室就在主席臺後門,警察他們一搜不就能證明我們說的了嗎?”
夏言想了下,說:“保險起見那我給胖哥打個電話吧,問問這種情況能不能立案去搜。”
與童可心通話途中,夏言拿座機給胖哥打電話,結果胖哥沒接電話。
夏言說:“胖哥沒接電話,估計在忙活吧。之後再問他吧。”
“還好把糖糖接回來了,我都不敢再讓她待在那種魔鬼地方。”童可心有些擔憂,“不知道她有沒有被帶到地下實驗室過。”
夏言說:“等她這周從幼兒園回來你好好問問她吧。她是從孤兒院出來的,說的話是有可信度的,是個證人,如果她被帶到了地下室,那帶着她去報警就應該沒問題了。”
“好。”童可心說,“等她回來我就問她。”
畫面一轉,現在是早上十一點,此時此刻胖哥剛好開車到窄街的那個菜市場。他在網上調查了很多菜市場的資料,沒發現什麽奇怪的,所以決定親自來這裏調查一下。
從樓梯下去就是個很普通的菜市場,比別的菜市場要小很多,人流量也不是很多。
胖哥在菜市場裏四處轉着,看似是在買菜,實則是在勘探。
菜市場是環形結構,出入口就一個,還有個廁所,其他全是擺菜用的石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處還有扇上了鎖的鐵門,鐵鎖沒有生鏽,看來常用,胖哥有些好奇這裏面是什麽。
于是在一個買蔬菜的攤販上随意挑選蔬菜,趁機搭話閑聊:“欸,老板,你們這個菜市場挺小的啊,我還是第一次來,外面那個入口也太不起眼了,要不是挂了個菜市場的牌子,我都不知道這下面還有賣菜的。來,給我多稱幾斤番茄吧。”
攤販主也是個熱情好客的茬,一邊裝番茄一邊聊:“害,确實不起眼,都吸引不到什麽新顧客來。不過好在這裏面租金便宜呀,一個月也才兩百,外面那些大菜市場動不動就幾百上千,錢都賺不夠幾個子的。”
胖哥提上好幾斤重的番茄,視線在整個菜市場裏掃蕩,尋思着該去哪個攤販繼續套話。
攤販見他東張西望的,熱情問道:“帥哥你還想買什麽?我對這兒熟,可以給你指路。”
“哦,沒什麽想買的了,只是有點好奇那扇門怎麽鎖起來了?”他指了指角落那處鐵門。
攤販看過去那扇門,揮揮手說:“你不說我都沒注意這門呢。應該是用來存放貨物的吧,之前我呆的那個菜市場好幾個這種鐵門呢。不過我這擺攤一年多以來,好像還沒見有誰開過這門。”
憑着警察敏銳的直覺,胖哥覺得這門背後指不定隐藏着什麽呢。
胖哥又問:“你們這菜市場開到幾點散場啊?”
“最晚下午三點,不過兩點五十的時候準時有保安來清場,所有擺攤的都必須在三點鐘之前收完,真是一分鐘都不給多呆的,不然就罰款,真不人性化。”攤主有些不滿地吐槽。
胖哥問:“那你知道清場後這地方用來幹嘛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攤販撓着頭,說的實誠,“三點過後外面的卷簾門就關了,進不來。”
胖哥陷入沉思,回憶起王全大晚上開車來這裏,卷簾門被打開出來個男人搬箱子上去,那個男人看上去完全不像保安,那他待在裏面做什麽呢?
忽然,胖哥腦中閃過一個猜想——這個地方白天是菜市場,晚上是用來做違規的黑色交易,而黑色交易的場地,正正隐藏在鐵門之後。
菜市場只是用來遮掩背後的黑色交易。
這個細思極恐的猜想一出,胖哥感到後背一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