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一直熱鬧到天将明才散,期間阮鯨落在某鬼的帶領下看了鬥牛,鬥鳥,還被強拉到篝火旁跟幾個嬢嬢跳舞,就她那不協調的四肢,跟大猩猩捶胸口一樣,自己看了都想笑,最後唱山歌的環節,她也不會,只挨着陸首秋坐,安靜的聽。
回到鼓樓,陸首秋精神還很亢奮。
也對,她又不是人,不需要睡眠,平時睡到日上三竿純粹是懶,最近是不怎麽能睡懶覺了,每天早早被阮鯨落砸門喊起來,吃過早飯就要去地裏幹活,不幹就沒飯吃,要自己做,仙民都調侃小長工騎到雇主頭上了。
“這個花環真漂亮,阿落,明年你還給我做一個吧。”她把頭上的花環拿下來,愛不釋手,都戴一天了也不嫌煩。
章尾說要去市區見幾個朋友,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阮鯨落将門鎖好,視線落在已經有點焉的花環上, “明年的事明年再說。”
“那不行,現在就得說好。”
“那麽遠的事現在說有什麽用啊,誰記得住。”阮鯨落上樓,太累了,她想洗澡睡覺,白天罷工,不看門了。
陸首秋跟在後面, “到時候我提醒你。”
“……你就是閑的。”倒也沒說不給做。
明年啊,明年……
自己居然會想明年,是真的把這裏當成家了嗎,又種菜又養魚養龜,将卧室布置成自己喜歡的樣子,衣櫃添了很多新衣服,新鞋子,完全就是會長期住下去的架勢。
可不住這她又能去哪,回市區找一份底層人能幹的工作每個月渾渾噩噩掙倆歪瓜裂棗,租個最便宜的天臺板房,夏天悶熱冬天濕冷,又回到之前孤孤單單無人關心的生活
一想到這些她就排斥,反感,但應該也不至于像之前那麽差吧,她現在有點存款了,應該是能租到一個不錯的房子,但還是免不了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搬家,屋裏任何東西都不屬于她,也不敢添置任何新東西,怕搬家麻煩,怕占空間。
“就這麽說好了啊,”進房間之前, “回頭我把今晚的照片和視頻傳給你啊,拍了好多。”
她知道阿落一張都沒拍,手機就沒從口袋拿出來過,真是不懂得保留美好生活回憶的人,滿腦子都是錢,掉錢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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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鯨落從萬千思緒中回神, “不要,又不好看,你不許留我的醜照,删掉知道沒有。”
陸首秋才不聽她的,邊翻看邊在床上滾來滾去,挑了幾張自己認為非常beautiful的發過去,又把視頻剪了剪發朋友圈,想起什麽又從床上爬起,将花環擺在桌上,各種角度拍,又發了一組九宮圖,但她忘了虛化背景,讓阮鯨落看到了那面照片牆,全是陸首秋過去的全家福。
阮鯨落沒有進過她房間,不知道裏面什麽樣,這張照片也只是拍到其中一角,猶豫之後還是把照片保存了下來,又不太情願的點了個贊。
陸首秋的消息立馬追過來, “你也發一條啊,我給你點。”
原本都要睡的阮鯨落翻了個白眼,想的是我才沒有這麽幼稚,實際行動卻是——
“哎呀,發合照你好歹p一下的,那張光線都不好,我臉黑成那樣。”陸首秋對她發的唯一那條朋友圈內容很不滿,叽叽喳喳,喋喋不休,像八百只鴨子在門前游過,阮鯨落都不懂她每天哪來這麽多話。
“p什麽啊,誰看啊。”換號碼之後就只有陸首秋這一個聯系人。
陸首秋一直看那個花環,怎麽看怎麽滿意,發朋友圈還不夠,還破天荒主動聯系其他人。
“阿落專門給我做的喏,好看吧漂亮吧嘻嘻~獨一無二,別人的跟我的不一樣,阿落說明年再給我做一個。”
她已經炫耀很多遍了,都刷屏了,其他人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個花環(看多了眼花,看成花圈了),紛紛求放過,神仙的命也是命。
“重陽節還是這麽熱鬧,好懷念在農場的那段時光。”這條是傅靜發來的。
陸首秋完沒看還,貍花的毛腦袋就從她胳肢窩鑽進來,前爪怼在她大腿上,二十幾斤的分量全壓在那小小的肉墊下方,她嗷一聲,将貍花扒拉到邊上,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你不是跟小白貓約會去了嗎,這麽快就回來啦”
戀愛的力量真是強大,平時愛鑽竈眼的貍花這段時間格外講衛生,隔三差五就要去溪澗洗澡,躺在屋頂讓太陽烘幹毛發,再跑進她房間蹲在鏡子前做看看右看看,恨不能用發蠟給自己抓一個帥氣的發型。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貍花就來氣,轉過身讓陸首秋看,屁股和尾巴那一塊的毛都讓小鹦鹉啄禿了,白貓現在跟同小區的另一只緬因貓眉來眼去,對它是愛答不理,今天它巴巴的叼了塊臘肉去找白貓,被那只緬因笑死,說它土包子,誰約會送臘肉啊。
陸首秋從它伏低下去的身體以及喉嚨發出的嗚嗚聲感受到了它的委屈,她也覺得挺對不起貍花的,曾經名震四海的神獸現如今只能當個抓老鼠的貍花貓,還被心儀的母貓嫌棄,這把年紀了連個老婆都沒讨着。
“都是因為我,才連累你也沒有自由。”她點了點貍花被啄禿的那塊地方,新的毛發眨眼就長出來。
這下貍花貓高興了,先跳到桌上照鏡子臭美一番,又跑回床上,前爪搭上陸首秋的肩膀,擡頭親昵的跟她蹭蹭,能守護首秋大人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失去點自由又算得了什麽,首秋大人願意遵守,管理處的條約才有用,要不願意了,都不用首秋大人動手,它就能一爪子把那些人掀飛。
陸首秋抱着貍花滑進被窩,沒有回傅靜的那條微信,這小孩對她有點心思的,早之前就看出來了,原以為這麽多年過去對方放棄了,沒曾想死心眼到現在。
“阿落知道了會不會吃醋啊,”她抓抓貍花肚子的肥肉,自言自語, “我接傅靜的電話她都黑臉,在那邊嘀嘀咕咕,哈哈哈,挺好玩的,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
一覺醒來阮鯨落最想做的就是捶死自己,她做了好離譜的春/夢!
“啊啊啊啊———”她蒙住頭,崩潰,想死。
春/夢對象是陸首秋,夢裏她還把陸首秋給……
讓她死吧,沒臉見人了。
。
陸首秋沒怎麽睡,中午還去了趟大門那邊,看門,守鋪子,一直忙活到傍晚,回來的路上還去菜地摘了把豌豆尖,頭茬兒的,很嫩,晚上就簡單點吃個砂鍋米線,配點豌豆尖。
“阿落你醒了啊。”
阮鯨落有點做賊心虛,不敢看她, “嗯……”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生病啦還是沒睡好啊”說着就要伸手過去探額頭。
阮鯨落跟被蟄了一樣猛地跳開, “我沒事!挺好的!”然後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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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熬夜了今天狀态不好,字數有點少(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