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今日宜赴宴
今日宜赴宴
“什麽行不行的,什麽德不配位,你若是德不配位,顧夫人怎麽會聘你進門”菱悅嘴快舌快,說完才想起這樁婚事實在是情勢所逼,然後看周扶疏馬上就要張口,便知道她是要說這件事,趕緊打斷, “再者說,您要是不合格,顧夫人自然會教訓您,您看她到今日可曾說過您什麽”
“連站規矩都不曾呢!”菱悅說到這裏,就覺得自家小姐雖然不受重視,到底沒真的吃過苦, “小姐啊,我們做奴才呢,便知道,我們只要做好分配的活便好了,剩下的心讓管事的去操。她不曾說我,便說明我沒問題,至于未來如何,大家如何,我是不是能做好,這都不是我能想的。”
“您如今還是少夫人,便去操少夫人的心,等您成為夫人那天,再去想夫人的事。”
周扶疏聽着聽着,便擡起來了眸子,看的菱悅後背有些麻麻的。
“一起生活這麽久了,不想你想的這樣通透。”周扶疏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感嘆菱悅深藏不露,平時看着也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不想心裏竟然想的這樣的通透。
“什麽通透不通透,不過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有時候往下看看,比我可憐的人還有很多,便覺得眼前的困難也不過如此。”
周扶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我的退路在哪裏啊······”
菱悅也就是說說,她也想不到,但是她倒是想到了另一個辦法安慰周扶疏。
“您能不能做好夫人,還未可知,但是您能不能做好少夫人,不是過些日子就能知道了”菱悅在妝臺上拿起一張帖子,舉給周扶疏看。
這是上次謝文韻來的時候帶來的,她離席早,是顧懷珏為她拿過來的。
據說是謝文韻義母昭明長公主為了慶祝謝文韻游學歸來擺的宴席。
若是應了,這可能是周扶疏作為顧家的少夫人第一次出席宴會。
她最開始不想去的。
一來,她身份尴尬,去了之後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光景,而且,她這麽一出現,就坐實了顧家少夫人的身份,以後若是真有一個萬一,便也不好運作了。
二來,她不曾參與過幾次這樣的場合,若是去了之後給行為不得體,給顧家抹了黑,便是她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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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顧懷珏,幾番相勸,說昭明長公主同顧家之間有幾分淵源,去她的宴會比較輕松,不必過于拘謹,便是出了錯,也無妨。
周扶疏便有幾分猶豫,今日順勢去找婆母,未嘗沒有詢問她意見的打算。
她本還沒有想清楚這件事,現在菱悅舊事重提,周扶疏便更糾結了。
周扶疏看着眼前的帖子,想想之顧懷珏的話又想想菱悅的話,一時無措。
菱悅看周扶疏不像是堅定拒絕的樣子,便試探着勸說, “您總不能悶不聲的就給二少爺判了死刑呀,他那邊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要我說,不如這樣吧,您先去試試,行的話,便皆大歡喜,若是不行,到時候和二少爺說起來也是有理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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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扶疏倒真是被菱悅那幾句說服了,到了宴席現場,看着身邊來來往往鬓發如雲,神情淡漠的貴婦人,頗有種不知所措,誤入瑤池之感。
她坐在下面,連扯起嘴角笑,都不知道扯成什麽角度好。
顧懷珏所說不錯,昭明長公主應該真是十分看重顧家的,宴席上,昭明長公主坐在上面主位,左面坐了她的婆母沈玉槿。
右下首是今日的主角,謝文韻,只是可能許久未見,謝文韻并沒有留在座位,而是加了一張小椅,依偎在昭明長公主身邊。
左下首便是顧懷珏夫婦了。
身後壓着不知多少就連白氏也搭不上話的貴婦人,周要機也攀扯不上的高官
之前聽說,這位公主是今上唯一的胞妹,又自小養在太後娘娘名下做嫡公主的,做事從來都是憑借喜好,沒有什麽章法禮教,至今未婚,倒是聽說好像是在家中偷偷養了面首。
周扶疏輕輕晃動一下因為身邊貴婦人探究視線而有些許僵硬的身體。
心裏想,傳言誠不欺我,果然如此。
顧懷珏卻像是早就習慣這事似的,渾然不在意,甚至還能感覺到周扶疏的尴尬,去安撫她, “別緊張,昭明姨母對我很好的,一會兒人散了,我帶你去找她,你嘴巴甜一點,我們還能讨一份見面的大禮!”
周扶疏小聲應他, “我怎麽敢,能安安生生的回去,我便是謝天謝地了。”
“怕什麽拿出你在周家一半的威勢,也足夠應付住這樣的場面了。”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麽,周扶疏對他一直都是沉迷寡言,能避則避的。
如今避無可避,只能依賴他,只能能在露出這種柔軟嬌怯的表情,顧懷珏頗有幾分受用,胸口癢癢的便也起了壞心思, “若是夫人能拿出将為夫趕出房門一半的威勢,在這裏稱王坐宰也使得了。”
“你你你,你不許瞎說,這怎麽一樣!”這種閨房之事,怎麽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明明顧懷珏已經壓低了音量,但是周扶疏還是如聽驚雷,疑心旁邊落座的夫人聽見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過去,正巧和那位夫人對上了視線,那位夫人抿唇對她一笑,在如驚弓之鳥的周扶疏看來,這簡直就是看到的鐵證。
顧懷珏自然注意到了這一下,他向那位夫人微微點頭示意,
然後看着周扶疏,突然一笑,許是現在兩位親近的長輩都在,也許誰他起了什麽壞心思,這一笑頗有一點混不吝的意思,他一只手攬過周扶疏腰肢,猛地用力将周扶疏攬到懷中,然後湊到周扶疏耳邊,輕聲說, “你等着,今兒這份大禮我肯定能給你要到。”
周扶疏一時之間都不知道現在是羞恥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不成體統,還是應該羞恥顧懷珏湊的這樣近,呵在她耳邊的熱氣。
然後便聽到了上面傳來的兩聲輕笑。
周扶疏順着笑聲看過去,便看到娘親和昭明長公主兩個腦袋湊在一起,用手帕遮住了下半張臉,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但是露出的兩雙眼睛中都是分明的笑意。
“真是開竅了,真是大不一樣了。”昭明也算是看着顧懷珏長大的,只是到底不是母子,上次見面也有些時候了, “我還記得當年有位李小姐借故想與他同游,便說天色漸晚,恐生事端,他讓信安帶着李小姐到衙門帶了兩個士卒護送李小姐回家的事呢。”
“那時我還說他,你拒絕便拒絕了,但是這樣不留情面,讓李小姐如何自處”
“他竟然說,夜路危險,當然要先找衙門,找他做什麽,若他是個壞人可如何是好。也不過大半年的光景,那時候還是情愛都不懂的的傻小子呢,你看看現在,知情知趣的。”
顧懷珏送李小姐到衙門的事,昭明隔三差五就要拿出來說一說,打趣沈玉槿不知道那年才能抱上孫子,打趣顧懷珏是天生的孤寡坯子。
沈玉槿自然也是聽過無數遍,但是兩個手帕交湊在一起,便是如此,再無趣的話,也能聽出趣味來,沈玉槿便也跟着打趣, “可不是不一樣,你不知道,在家裏跟瞧眼珠子似的,生怕一錯眼兒,跑了。”
“你知道他,從小心就野,平時下了值不知道跑哪裏玩去了,娶了媳婦之後,現在見天的在家裏癟着。”沈玉槿說到這裏也覺得好笑, “而且,我這個兒媳婦平時在府裏轉悠轉悠,他就也出門遛彎,總得偶遇幾次,還尋思自己掩飾的挺好呢。”
“家裏都是用慣了的老人了,誰不知道他,一進家門恨不得憋死在屋裏,這個園子早幾年他就不願意逛了。”
昭明聽完之後露出一點不可思議的表情, “真的呀!那我是好奇你那個小兒媳是何方神聖了,我把她叫上來看看!”
沈玉槿趕忙阻止, “诶,那可不行,我這寶貝兒媳婦便讓你白看了,你這個嫡嫡親的姨母,就沒什麽表示”沈玉槿加重了嫡嫡親三個字,
“算盤竟然打到我身上了,行,我給你的親親兒媳,包一份頂頂大的禮,行不行”
沈玉槿點點頭,露出一點滿意的笑,昭明一看便知道壞了,恐怕是答應了什麽了不得的話,便想反口先将這事敲定。
但是沈玉槿怎麽會給她這個機會,她馬上開口, “前些日子,太後娘娘是不是賞了你一幅《寒秋圖》我看扶疏喜歡畫畫,你便送給她臨摹臨摹。”
“那是我求了三個月才求來的,魏大家存世的真跡只此一副了,價值連城,你讓她用來臨摹”昭明現在要悔死了,要是知道沈玉槿打是的這個算盤,她怎麽也不會說出包一份厚禮的承諾。
“誰讓她是你昭明公主的侄媳呢”沈玉槿得逞之後還不忘含笑應對昭明一句,然後為了防止反悔,馬上叫了一聲, “扶疏,上來讓昭明姨母看看!”
周扶疏還在和顧懷珏掰扯不該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親密呢,便聽到了這一句。
她家雖然也勉強能算是權貴,但是到底沒有實權只剩下名頭,家中僅有的資源全都砸在姐姐周扶月的身上了,周扶疏何曾見過長公主這樣的人物,心中惶恐,下意識得便去抓顧懷珏的袖子。
顧懷珏握住周扶疏的手,緊緊攥了一下, “別害怕,你看,你的大禮來了!”
周扶疏走到昭明長公主身前,沈玉槿自然也不會讓她站着,行過禮之後便也給她加了一張小椅,挨着沈玉槿坐下了。
知道這件事,和真的親眼看到這個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昭明看看周扶疏,又看看謝文韻,心裏升起幾分命運弄人的感慨來, “小時候,懷珏總愛找文韻來玩,一口一個文韻妹妹,我還以為能同你接個親家呢,不想都是造化,是我們沒有這份兒女親家的緣分。”
沈玉槿夫妻和睦,家中富足,人員簡單,還沒有那麽多爛規矩,顧懷珏又是昭明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知根知底,在昭明看來,顧家實在是頂頂好的婆家了,她自然是想将女兒嫁過去的。
如今顧懷珏已然成親,昭明看到周扶疏倒是心中生了感慨。
謝文韻自然是知道自己母親的,平日裏無忌慣了,想到什麽便說什麽,趕緊制止, “娘,可不要亂說!從來都是懷袖來找我,懷珏來找哥哥的,懷珏何時來找我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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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姐妹們,滑跪道歉,我複陽了,姐妹們也保重身體,我感覺差點見我太奶
(再次滑跪,其實我昨天就好全了,但是又偷了一天懶······)
不過我調整了一下大綱,感覺大家都不想看這段誤會,我把這段微微删除一下了但是還是保留了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