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房屋不靠牆的三面還設置了一圈欄杆,圍出了行走的地方。底部向上擡了有半米的高度,防寒防潮,也很好的避免了夏季雨水會漫進屋內的問題。
兩處房舍的布置大概相同,中央的一間都是客廳,不過并沒有擺放占地太多的沙發,而是鋪上了編織細密的地毯和為數不少的樸素坐墊,顏色多以米色,淡黃,淺灰和炭黑為主。
靠牆是幾個高大的櫃子,備着大量的毛巾和浴巾,以及輕便的換洗衣物,中央有暖桌,一側有可以燒水的茶爐。至于另外兩間,一間用來做洗漱間,另一間則是用于休息的房舍。
準确來說,這裏就是遇到雨雪天氣可以先行修整的地方,若是雨雪太大也好在這裏先做休息,不然好容易回了家卻還要在偌大的庭院中繞來繞去,淋着雨,受着雪,吹着風,可以說是又冷又難過了。
有了這幾間小房子後,大可以等天氣轉好再慢慢的走回去,舒适度不止提升了一顆星。
順着進門的石子路直走,就能看到庭院中四季常開不敗的那顆櫻花樹了,樹下有低矮,便于寫字記錄的石桌以及柔軟的坐墊。因為考慮到雨雪天氣的關系,所以特意在初始的石桌上方設計了一個寬闊的涼亭。
與常見的涼亭不同,這一種不僅被加寬加大,還做成了半繞樹的弧形,中央的石桌也沒有什麽妨礙,哪怕坐上人,也僅站了三分之一的空間,另一側還有三分之二的空間可用來煮茶烹酒,圍爐賞雪。
到了夏天也可以改成賞雨~
櫻樹高大,反映稱得一人多高的涼亭顯得低矮起來。不過這樣設計的好處就是,夏季的時候忽然一陣小雨下來也不需要急急忙忙的往屋子裏躲了。
左邊,在原本的庭院中是溫室的地方,此刻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湖泊,直通到庭院外面,只在圍牆出口的地方設了一道栅欄。
将櫻花樹圍繞了五分之三的涼亭就在靠近湖泊的這一邊,中央位置的圍欄上開了一個缺口,下方便是順應地勢的幾階臺階,與湖泊相距不過幾步的距離。
湖邊是一圈大小各異的圓石,大的能躺下一個成人,小的卻也只有孩童的手掌大,因為近水的關系,邊緣還有一層滑膩的青苔。
不過也是為防幼兒掉落水中,從圓石包圍的這一塊地方直到木橋架設的地方,都是安全的淺水區。
一座淺色的木橋跨落在湖面上,下方是半封閉的空間,只留了些小的流水孔,極大的保證了夏日游樂的安全。
木橋約有一米寬,可兩人并行,左側是半人高的淺水,右側則是可游湖的深水處,距離橋面不遠的地方還有一處小小的碼頭,一米多長的木橋旁就是用來固定浮船的木樁。
兩艘精致的小船停在那裏,有棚有漿,剛剛好可容兩人入內,泛舟湖上,別有一番趣味。
淺水處飼養的是無需紮根的水蓮花,根須泡在水中便可生長不敗,花瓣比之荷花也要窄上許多,卻依舊美麗,大片的綠葉鋪在下方,中央或周邊點綴着色彩清雅的蓮花。
水深處只在岸邊生長着些許的蘆葦,湖畢竟過深,蓮藕無法紮根,水蓮花生長起來也不便利,總是随水而流,不便于布景。
更有趣的是,陰陽師還別出心栽的在碼頭對面的岸邊豎起了一座樹屋,在一棵生長多年的古樹上,樹身天生一股淡然清香,可避蚊蟲。
不過十平左右的一個小木屋,顏色是深褐,夏季枝葉繁茂時剛好能隐藏在古樹之中,屋內有暫時休息的小床和烤架,還有拜訪整齊的釣具。
屋外還有寬闊的平臺,可容兩三人并坐垂釣。沒錯,這是一個小小的釣魚臺,實用性很高,但會不會有人閑來無事休閑一番,可就說不好了。
右面是一處被精簡過的果園,桃子杏子還有葡萄架,外面是半人高的栅欄,進門後右手邊就是葡萄架外加休息用的桌椅,內有小路,這邊幾株蘋果樹,那裏幾株櫻桃樹。
若在金秋時節,定是碩果累累,葡萄架下便有一處小小的泉眼,另有備好的剪刀提籃,采摘清洗的問題都能解決。
果園再向內便是被鵝卵石小路隔開的幾叢芭蕉香藤,生長在假山周圍,下方還有一個小小的水塘,幾位錦鯉甩尾而過,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水痕。
僅人高的假山後,便是召喚室了,靠牆而建。
旁邊還有兩間用于暫時休息的小房間。再過去便是書房,原木色的建築一眼望去很是清新雅致,正門依舊是帶着木格子的玻璃推門,空間擴大後更是幾扇一起組成了一面‘門‘牆’。
這些門大多時候都是開着的,因為外面的走廊上還有透亮的玻璃門,雨雪的天氣将其閉合,一絲寒意都透不進來,還方便在走廊上行走觀景。
☆、新居
其餘的三面牆上,都是直到屋頂的書架,整個書房約有四米高,這是個很适宜的高度,不會顯得室內低矮,也不會令高處的書籍太不好取下。
內部中央的空地上鋪着柔軟的密織毯子,在正門前不遠處設置了幾套的桌案,正對着門的位置,光線極好。
除了桌案外,進門處右側的牆邊依舊是一張睡塌,旁有矮櫃,牆上還鑲進了一個儲物櫃,裏面放着小巧的火爐烤網,木炭和細枝,用來燒水沏茶或是下面煮粥都足夠了。
睡塌,書架和桌案都是純黑的木料,顯得沉穩又大氣,幾張案幾都很寬闊,并排擺放在門前,彼此又相隔了一段距離,半人高的矮櫃間隔在案幾之間,巧妙的遮擋了彼此的身形,又可以在整個空間暢通無阻。
出了書房,右邊緊挨着的儲物用的倉庫。
步下走廊上的臺階,靠着另一邊院牆的斜後方便是竹林搖曳,林邊有小路,路的另一側被比鄰而建的四座房舍占據。
最靠近竹林的那一間住的是陰陽師,再遠一些便是荒川之主,他的隔壁又是比之前兩處稍大的一座房子,距離書房一側最近的,便是一座更大的房子了。
上書三個大字:養魚池
只因,陰陽師始終都沒有放棄養一屋子荒川之主的美好願望。
..
再向後方推,便是衆式神所居住的地方了,除去已定居的式神外,還為沒有到來的新成員也預留了房間。
相熟的式神們三五成群的居住在一起,有喜歡養花種草的,有喜歡樹,也有像陰陽師一樣對菜地果園情有獨鐘的,自然,諸如河童鯉魚精海坊主這一些,也未他們在後方修建了一個水池以供居住。
而同為水生物種的荒川之主則依舊住在陰陽師的隔壁,陰陽師沒想過要讓他住到其他地方去,其本魚也無異議,所以,兩個依舊開開心心的做鄰居。
在沉迷大魚美色的陰陽師眼中,整個庭院的居住區已經被劃分成了,我和我老婆,以及其他式神。
書房與居所的界限被飯廳隔離開來,而飯廳的左側與右側,則絲毫沒有浪費空地的種上了蔬菜,從小路走過,很是一番溫馨的田園景象。
菜地外是供行走的小路,內部則挖好了水溝,連接各個菜窪以便澆灌,平時用泥土封上通道,需要澆灌的時候再打開就好。
中央的水溝遠比分流的要深,寬一些,遠遠看去倒像是有條小溪在那裏一般。
源頭的小水潭中還設置了一套驚鹿,春秋戰國的時候也叫做欹器。
精致的竹架上架着一個中懸的竹筒用來盛水,有切口的一端較輕,無水時上翹,上方有竹管引水,水流入适量後竹筒便會翻轉,積水流出後竹筒複又翹起接水,每次的翻轉,竹筒的另一端都會敲在石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除卻實用性外,也是極佳的賞玩景致。
但,陰陽師的隔壁是荒川之主,荒川之主的隔壁還有一個空閑的房間,這不是給姑姑們準備的,也不是給妖琴師和妖狐準備的,更加不是為日後可能到達的ssr們準備的。這個房間的主人,就是還未到來,正在大型3D武俠換裝網游劍俠世紀佳緣三中把漢撩妹,過得好不惬意的令狐非墨。
正在林中沐浴着溫暖陽光,輕嗅着草木香氣并旁邊烤架上酥香烤兔味道的小發發,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将會掉入一個深坑之中。。。
..
搬到新寮後又在十九點準時打了鬼王,回來後陰陽師就開始吃吃的偷笑,還是前三吶,我家小叔叔就是厲害~
經過幾日的忙碌整頓後衆式神各歸其位,大家都對新的居住環境很适應,庭院相比從前也擴大了很多,活動的空間也跟着增大。
介于陰陽師帶起的手工風潮,很多式神都喜歡閑來無事的時候自己做些東西,為新居增風添彩。
這些手工和DIY的工具都是小姑姑保管的,還專門在居所中央的位置打造了一個手工坊,各種手工的工具材料一應俱全,有陰陽師會做的,也有她不會做的。
終歸都有使用技巧和步驟說明書,喜歡的就拿回去慢慢學,至于各人的天賦嘛,還是要看自己的。
就像這一天,除了荒川之主好打發,給什麽就用什麽的妖怪以外,其他那些幾乎每一個都抱了喜歡的東西回去。
大多數拿的還是木板和油漆,打算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或者幾個人,自己動手來做家門前挂着的木牌,庭院中妖怪衆多,要想憑借記憶裏準備找到每一個的居所,還真是有些困難呢。
木牌的設計也各有所異:跳跳一家的三間小套房和番茄的狗窩。琴狐內定的清幽居所。鬼使黑和鬼使白,孟婆與山兔,螢草和小覺,以及,孤獨等待閻魔大人的新晉判官。
兩位姑姑住改造後的一大間,隔壁就是櫻花與桃花,還有紅葉三尾狐,女士們的七八間居所坐落在一起,并布置了優美的花園。
還有最近新到來的成員,夜叉和青坊主,因為他們幾乎是前後腳成對到來的,而且一個是妖魔一個是僧人所以,陰陽師覺得很有必要讓他們住在一起多多的交流感情,沒錯,陰陽師就是如此善解人意的好阿爸。
游戲裏去年十二月的時候就已經開神龛了,幾個SSR流水一樣的上去再下來,雖然圖鑒裏依舊漆黑一片,但每個都是6000禦劄的價格也不是誰都能包攬下的。
而且頻率也太快了些,只半個月的時間怎麽可能湊的出來嘛。。。好吧,陰陽師很清楚,其實還是因為她懶,沒恒心,沒毅力。
盯着組隊版面半小時都搶不到一輛碎片車什麽的,簡直太平常了,也太無趣了,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的啊,而且‘大佬’隊友還有可能直接上兩個狗糧,再遇到隊友吵起來的情況,那還不夠生氣的_(:з」∠)_
所以說還打個屁啊,又不是缺式神用。
陰陽師還是決定一切随緣,有那個時間還不如用來攻略身邊的大魚,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小手已經牽到了,下一個目标決定,摟摟抱抱動手動腳,再找個機會宣誓一把主權。
如果大魚寧…那個什麽不從,那就,那就,好像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心疼的抱住已經快有一百斤的自己_(:з」∠)_
☆、疑問
其實,陰陽師還是很缺式神的,不僅缺式神,而且缺禦魂缺黑胖胖缺體力缺金幣缺狗糧,作為一個窮苦的鹹魚陰陽師,生活還是很艱辛的。
而更令人難過的就是,從前那些重複的r和sr的卡片都被陰陽師用來給已有的式神們升了技能,所以,基本上等同于換不起。
不過感嘆歸感嘆,嫌麻煩歸嫌麻煩,陰陽師還是在第二期的神龛活動結束之前傾家蕩産換回了妖刀姬小姐姐。真的,再也不想換什麽ssr了,陰陽師攤在小睡榻上唉聲嘆氣,6000禦劄完全等于要人命的啊。
不換小姐姐回家還是不行的,現在家裏的群攻只有兩位姑姑,單體的則是:時靈時不靈主要看臉大多情況下還是只突兩下的妖狐,因為禦魂渣所以兩段輸出經常出白字的荒川之主。
如此看來,陰陽師真的很需要一個單體式神,多段攻擊提高暴擊概率,點誰誰死砍死之後還能轉移目标的單體式神。就是你了!妖刀姬!
若要問這個式神有何處是令人難以忘懷的?當屬笑聲了,清脆動人,簡直令人沉醉。
如果,如果如果如果,把紅葉醜時和妖刀小姐姐一起放到妖琴師的周圍那麽,會不會看到妖琴師氣到摔琴的壯觀景象啊?陰陽師對此表示無比的期待~
妖刀姬的設定是穩妥的六次攻擊,還可以在目标死亡後将傷害轉移到血量最少的敵人身上。仔細想想,茨木可以溢出傷害,酒吞普攻就能打,開了妖術還可以灌一口酒奶自己,妖刀姬又是這種智能的設定,就讓人覺得,只有荒川之主是最廢的一個……
普通的兩段攻擊,沒溢出沒轉傷,不僅不能自行回血,反而會在暴擊之後減掉自身的防禦,就沒見過這樣的設定吧,成功的暴擊反而是給自己增加弱點。
式神介紹上說的那麽好,什麽是個十足的暴君,又是什麽但實力足以稱王,SR的白狼養得好都能一箭完結滿級的陰陽師,而被設定為SSR的荒川之主卻不可以,哪怕用着同樣的禦魂也不行,而且沒有前者的增加行動條和30%的暴擊。
不好養,又那麽脆,也沒有絕對的攻擊力,一定是我們的小叔叔他太好了,所以才被設定成這個樣子,這是嫉妒,一定是的!陰陽師如此想着,這麽可以這麽欺負我們家小叔叔呢,他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一點嘛,一群壞人!
每想到此處,陰陽師就會開始小小的憂傷:如果自己也能紅一點就好了,如果能刷到合用的高星禦魂,精煉的時候手氣也能好上那麽一點,能堆滿暴擊,再來一個六星的暴擊傷害那就更好了,鬥技場上2W血的小脆皮們點誰誰死,看你們還有誰敢說我老婆是鹹魚!
但也只是想想,因為陰陽師一點都不紅,不僅不紅,反而黑的要命,一個禦魂,如果它重要的副屬性,比如暴擊,又比如速度,能加到七點,那這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禦魂了,如果加到九點,那這個禦魂即便用不到,也是不能喂的,因為實在太難得。
湊不到一套好禦魂的荒川之主是發揮不出實力的,鬥技場上也好,突破也好,都需要姑姑先壓一波血線,如果兩段的吞噬後目标還活着,就需要妖刀姬的墊後收割。
“唉,”陰陽師頗為頹廢的将上半身趴在書房的案幾上,“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啊小叔叔,做什麽都黑的要命,只能讓你和我一起做一條鹹魚了……”
“就這麽幹巴巴的躺在鹽缸裏,”陰陽師埋着頭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仿佛自己真的就是一條鹹魚,“等化開了一面的鹽粒再起來翻個身,繼續一條做更鹹的鹹魚。”
嘴上說着喪氣的話,但心裏卻想着:我老婆才不是鹹魚呢,養不好他的那些陰陽師才是最大最大的鹹魚!
..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次在突破或者鬥技場上,陰陽師都會很固執的标記好一目連,即便是開了手動模式,也要先将一目連打到退場才會罷休。
哪怕會因此而輸掉整場戰鬥,哪怕在其他人的眼中看起來都像是個精神都不太正常的病人。
荒川之主記得,她從前不是這樣的,陰陽師雖然一直都沒能抽到風神,也沒有能力将他換回來,卻并沒有讨厭過他。
一目連在剛出現的時候,形象和傳記都塑造的很好,那是個很溫柔的神,一心守護着信仰自己的子民,卻最終被人類所傷。即便如此,寧堕為妖也要繼續守護。
很中規中矩的設定,覺醒前的清秀形象與覺醒後明顯的妖化對比也很吸引人,那個時候,陰陽師曾看着宣傳視頻一臉的期待,還說着:“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擺個美貌的風神在院子裏,然後每天路過都去舔一下~不過小叔叔你放心吧,我還是覺得你比他更美一些!”後半句被荒川之主很理智的忽視了。
陰陽師站過很多的cp,對他更是情有獨鐘,關于荒川之主的所有都生冷不忌攻受通吃,按照陰陽師的話來說,只要畫得像寫得不崩,那就都是好糧,懷抱太太們産出的衆多主食,青菜和小肉吃的十分飽足。
茨荒,川酒,荒天,荒目等等,他也跟着看過一些,都是些很溫暖的故事,如果排除掉那些被稱為小黃圖和小黃文的作品的,話……
畢竟,即便不是本尊,也不太喜歡自己的名字出現在這些東西上面,那種感覺,很怪異。
有那麽多和荒川之主組成cp的式神,可他卻從未見陰陽師這般的厭惡過哪一個,反而是在看過一篇茨荒後有些樂見其成,想要換個茨木童子回來陪着他,轉變過快很是讓他感到些措手不及。
這又是種什麽騷操作?
每次戰鬥的時候,他的位置從來都是在陰陽師的正前方,“看!在這個位置的話!我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到你放技能的時候是如何放大招,并且扭腰!甩尾巴的!!這真的是,太刺激了!啊,小叔叔你矜持一點,不要,不要這樣……”
☆、惡意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他簡直想把放到對面的技能仍在陰陽師的身上,終于體會到了,曾經寧願下調等級也要帶弟弟遠離陰陽師的鬼使黑的感受了。
幾乎每一次,身後陰陽師似乎在發光的激動眼神總讓他在戰鬥過程中無端的升起一陣寒意……
但那一天他所感受到的寒意卻完全不同,他看到了陰陽師的表情,那是一種不應該出現在她面上的神色,陰陽師總是笑着的,偶爾見到的傷心難過也多是僞裝出來的,比如聽上去就帶着七分假的抽泣,又比如那些故作誇張的肢體動作。
總會露出些破綻來要你知道,她并沒有真的在難過。
那時出現的表情卻是他從未見過的,随着簡短的字句從口中吐出,她的雙目也在一點點的睜大,對周圍打量的神色全然不顧,只定定的看着對面站在角落裏的風神,嘴角是一個上彎的弧度,帶着令人森然的冷意與瘋狂。
如果沒有故意搞怪的話,那個聲音其實是很好聽的,柔柔的帶着些歡快的語氣。而那一天,她的聲音依舊很好聽,只是抛卻了那些溫暖的感情,轉而染上了一股幽深的寒意。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那聲音是很清冷的,語調平緩卻摻雜着令人無法忽視的深惡怨毒,似無孔不入般身後傳來,一字一頓,帶着幾分的狠辣與從容,她微笑着,口中卻是充滿惡意的話語:“一,目,連,去,死,吧!”
..
陰陽師悠閑的坐在書房外面的回廊上曬着太陽,透亮的高大玻璃門遮住了室外的嚴寒,卻将日光的溫暖毫無保留的帶了進來。荒川之主從室內走出去,坐在她的身邊。
“為什麽寧願輸,也要讓他退場?”放着對方陣營中的輸出不去管,卻讓所有的攻擊都落在最難解決的盾系式神身上。
任何反常的事情都會有一個理由,幾乎未明顯表達過好惡的人卻忽然滿懷惡意的攻擊着無辜的式神,他很想知道,陰陽師會這麽做的真正原因。
陰陽師轉過頭來看着他,眼神是一貫的天真無辜,無明顯的喜怒神情。下巴半埋在懷裏抱着的一只魚骨抱枕上,那只抱枕并不算小,顏色也是微微偏黃的米白,淺色的物品常常使用的話都是很容易髒的,每次洗的時候陰陽師都要抱怨好麻煩,但卻還是喜歡常常的抱着。
她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的說:“沒有什麽為什麽啊,就是很讨厭嘛,見到了就想揍一頓的那種!”她皺着眉,表情很是認真,似乎真的是自來就很讨厭的模樣。
然而,越是這樣就越不能輕信她所說的理由,相處的時間久了,就總能發覺對方什麽時候是認真的,什麽時候又是在故意遮掩。
當陰陽師一臉深情的對人訴說着感人至深的情話時,多半并沒有摻雜太多的真實感情,只是對外貌的普通喜愛而已。
難道又會是與‘荒川之主’有關麽?從前,因為有人喂掉了荒川之主給姑獲鳥升星,那只姑獲鳥就變成了走地雞,還幹脆利落的因此帶着全家式神搬走,一磚一瓦都不曾留下。
對那些鹹魚的評論也是據理力争,面對抹黑形象的同人也要去和人争辯不休。
喜歡,嗎?但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荒川之主而已,但那不是他,他只是衆多荒川之主中的一個,陰陽師每次看着他的目光都像是看着另外一個人,是劇情中的,以及官方描述中的那一個完美的荒川之主。
他只是一個影子而已,是衆多替身中的一個。陰陽師會把最好的一切都交給他,也只因為他是‘荒川之主’,僅此而已……
但她為什麽又會讨厭一目連呢,一個對她最構不成威脅的式神。
書房中最靠近睡塌的書架第二層,有一個黑色的盒子,那是陰陽師收藏的短漫和單圖剪輯而成的畫冊,那裏面是各種形态和存在于各種劇情中的荒川之主,除了一些剔除掉的敏感圖,甚至連官方的宣傳圖都沒有放過,分門別類,收納的整整齊齊。
但沒有任何一張裏面,有一目連的影子。
從厭惡産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将相關的所有東西清理幹淨了吧。雖然平時看上去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但卻将真正的心思隐藏得極好,沒有絲毫讓其他人了解的機會。
..
找不到答案的荒川之主打算出去走走,他們這些式神是接觸不到現世的,但其他的陰陽師卻可以,然而……
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是在庭院中宅的太久,搬家後也怎麽出過門,所以在走出一段路程後便一時站在了原地,開始思考,是先回去以防迷失在道路中還是繼續前進碰碰運氣。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似乎是同樣出門散步的式神,但對方頭頂上的昵稱實在是令人有些驚訝,所以他便遲疑了有那麽一瞬。
就在荒川之主遲疑的時候,頭頂着‘童養媳’三個字的一目連也看到了荒川之主,二人相視一笑,頗有故友重逢的相熟感。
“這樣啊,”略微了解過事情經過的一目連點點頭,然後對荒川之主發出了邀請:“要去我們那裏坐坐嗎?你煩惱的事情,或許有人可以給出答案。”
“那就打擾了。”彼此都是成熟體的大妖怪,交流起來簡單幹脆。
“其實我們見過的,”風神走在前方笑的很是淡然,這個式神,仿佛他的天性便是極溫柔的,也正如人們對神抵的膜拜一般,若一心殺戮并無慈悲之心,也同樣擔不起神抵的稱呼:“在戰場上。”
在那個戰場上,陰陽師死盯着一目連,荒川之主因為察覺了異常在看着陰陽師,但一目連卻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之處,那樣蓬勃散發而出的惡意……
..
一目連所處的陰陽寮,是一個簡單的院子,這裏的主人似乎并不精于裝飾,大部分的面貌都維持在初始的狀态。但無論是怎樣的庭院,都會一個極為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庭院中具有标識性的櫻花樹。
一名身着全套淺藍色晴明裝扮的陰陽師正在樹下品茶,搭配着小橋流水和滿樹盛開的櫻花,頗有一番娴靜淡雅的意趣。她面色柔和閉眼靜聽,在腳步聲逐漸靠近之後輕笑啓唇:“你回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直到現在我依舊沒能讓他滿暴擊,也沒有刷到過六星的爆傷破勢。
鹹魚的一直都是我,不是他。
因為‘挖眼梗’那段時間我真的很讨厭一目連,并且極度的厭惡。
任是誰,看到自己喜歡的式神被戴上這麽一大頂的黑帽子大概都不會高興的起來吧,那位太太的畫功的确很好,但那篇漫畫抹黑了荒川之主也是事實,一直都不太明白這麽一件事情,為什麽非要對式神們,踩一個捧一個呢?我人微言輕,只是個小透明,也不能去指責誰,對他說你做錯了。我所能做的,只是盡量讓自己不用靠踩其他式神的方式把自己喜歡的捧起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會時刻監督自己,去做到這一點。
☆、緣由
然而,她面上平靜的神色卻在看到一目連身後的荒川之主時……!啊啊啊啊!是荒川之主啊!!為什麽連連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帶一只荒川之主回來啊!
陰陽師上前一把拽過一目連擋在身後,同時頗為警惕的看向荒川之主,頗有一種對方是來搶她家童養媳的架勢。
目睹了一切在瞬間發生的荒川之主:“………………”
被陰陽師強行拽到身後剛來得及反應的一目連:“……”丢人,不想說話……
..
聽過了來龍去脈的陰陽師恍然大悟:“哦!難怪呢,瘋了一樣追着我家連連打,心疼死我了。”自家媳婦自己心疼啊,好不容易拉扯大的童養媳被人盯着打,那感覺真的是,很不想形容啊。
“原因的話,”陰陽師思索了一下,“我覺得我應該知道一些。”那篇漫畫前段時間還是很火的,執筆的太太畫功不錯,兩個式神畫的都很傳神,只是劇情上……
“我們都不會喜歡這種任意刻畫的劇情的,那些劇情并非建立在式神身上,而是直接刻畫在了人物的原型上。如果是陰陽師身邊的式神,那麽會有怎樣的性格都不會令人覺得奇怪,但如果是在原本劇情上的刻畫……”
“一目連顯得太過無用,空有一腔守護之心卻缺少了承擔災禍的力量,簡單來說就是太白了,我們風神明明溫柔又強大的,傳記上也很表達的很明顯了,水患是風神依靠自己的力量平息的,怎麽就成了要求助于人?”
“還有荒川之主,我們管這種喜歡叫做幼稚的愛,喜歡對方是真的,卻非要擺出一種不屑的姿态來,帶着嘲諷,喜歡的偷偷摸摸本來沒有什麽,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擔心自己是否有哪裏不好,這本就無可厚非,但作者卻把荒川之主描寫的太過小心翼翼進而轉變成了嘲諷與不屑,于是,本來正常的喜歡就這樣變成了對一目連的傷害。”
他讓荒川之主說的都是些什麽話呢?
‘身為神明卻來求助與我?說出去真是笑話!’
‘真是個無能的神啊!’
‘一只眼睛’
‘你以為抵禦這場洪水會耗費我多少法力?剛好是你的一只眼睛。’
【放棄吧,我愚蠢的神明,人類那麽脆弱,又何苦犧牲自己去救他們。】
但他沒想到的是,一目連真的取下了自己的一只眼睛,血淋淋的眼睛。
抵禦洪水後沒有用那只眼睛就是做的對麽?
不,就算事件平息,但造成的傷害卻是永遠都無法逆轉的。
任是誰,都不會希望被這樣一個人喜歡吧。性格被刻畫的太過自以為是了,完全沒有考慮過他人的感受。帶給所愛之人的也只有傷害,不會有其他。
那不是式神介紹和傳記中所描述的荒川之主,也不是溫柔卻有着堅韌內心的一目連。
..
擡手扶額順便扶了下頭上高帽子的陰陽師嘆息一聲:“這是我年紀大些了,也沒有從前那麽沖動了。這要是前幾年讓我也遇到這種事,那我不僅要在作者的評論裏攪天攪地的為我愛的紙片人說話,還要在戰場上各種追着對方打,不僅要盯着死命打!我還要扣白字罵死對面那個死癟……”
“咳……”眼見陰陽師越說越不對,一目連趕快的清咳了一聲。
陰陽師瞬間端正坐姿并恢複了一臉從容:“失态,失态。”
荒川之主了然輕笑,他忽然覺得這些陰陽師都很有趣。
“嘿,小叔叔,”對面隔壁家的陰陽師笑的一臉不懷好意,“我覺得,她應該是喜歡你诶。”
哦!臉紅了臉紅了~真可愛~
“別擔心,她既沒有不分對錯的扣白字罵人家也沒有到處踢館去黑我連,針對只是暫時的而已,等過段時間自己冷靜下來就好啦。”只是太在乎了,太喜歡這個式神,所以看不得有人往他身上濺一點點的髒水。
..
同人作品的創作本身就有很多地方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也不好直接說究竟誰對誰錯,而對那些看客來講,這不過是個故事而已,而且還是一個畫風精湛劇情猜測也似乎很合理的故事。
只是有些人對那一組組的數據投入了情感,為了那些刻畫太過,在他人眼中只是普通故事的情節去争辯,蒼白的話語無人理會,因為人們對那些只有辯解卻沒有圖畫和劇情描述的東西沒有興趣。一力為了式神前去辯解的人只會被旁人恥笑太傻而已。
是啊,究竟有多愚蠢,才會對一組數據産生情感……
..
式神們的裝扮一向千奇百怪,但最新出來的這一位,卻是真的令人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