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将近夜裏十點多時，宴會才結束。
周聿深沒跟着其他賓客一起離開，而是等喻初薇忙完，跟她一起離開了舉辦宴會的酒店。
走到外面，街上的霓虹燈閃爍，浮光幾近閃亮大半個夜空。
剛才在裏面不方便講出的話，這會兒周聿深半開玩笑的講了出來: “那個林若怡，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那我回去辭掉她。”
當初跟喻初薇分手，也是因為那些無聊的事，無聊的人，令她沒有安全感。
周聿深心裏還是有些怕的，怕兩個人再重蹈覆轍。
再者從私人的角度來講，他對林曜軒選來的那位愛作妖的下屬其實也沒什麽好感。
聽到周聿深的話，喻初薇停了下來，明知道他可能是随口開的玩笑，可她心裏還是很開心，他能這樣向着她。
她轉身，面對着周聿深，雖然很不喜歡那個綠茶林若怡，可在他面前，她還是很識大體道: “不要了，我還是很公私分明的，她要是有工作能力，能幫到診所，也不需要為這種私事而辭退她。”
夜裏的暗光投下來，明明暗暗裏，周聿深的眉眼染了笑: “不如講實話。”
他那個笑很魅惑，蠱的喻初薇脫口而出: “我就是要她留在診所裏，每天都看着你怎麽寵我，有多喜歡我，讓她每天都吃狗糧，然後撐死她!”哼!!
她說的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害臊的樣子。
被偏愛的向來都有恃無恐。
周聿深唇邊的笑勾深了些: “這才是你。”
他牽起她的手，繼續朝前走去。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們以後也不需要再因為這些事而煩惱。”周聿深突然語氣認真道， “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出現在我們身邊，只會讓我更加堅定心裏的想法，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除了你，誰都不行。”
他這句話，比之剛才那樣向着喻初薇，還要讓她心裏踏實。
她能感覺到他獨一無二的偏愛。
“我知道，所以你看我現在有因為那些無聊的人而跟你吵鬧嗎”
“那倒沒有。”周聿深随口應了一句。
喻初薇緊牽着他的手，又回道: “因為我已經學會了，要跟你一致對外。”
深夜的街道行人不太多，兩個人牽着手慢慢朝前走去。
十月底夜裏的氣溫有些涼，但寒意卻還未濃重。
剛才從酒店出來時，喻初薇在裙子外面罩了件呢子大衣，就算光着腿，她也不覺得有多冷。
不過走了一段路，周聿深還是關心的問了她一句: “冷嗎”
“不冷。”喻初薇回道， “我看天氣預報，這幾天夜裏還是十來度的樣子，不過下周可能要降溫了。”
“也差不多快要立冬了。”周聿深随口應道。
喻初薇貼近他，抱住了他的胳膊: “我們先別回去了，就在這個街上随便逛一下，不然以後天冷了，就不想出門了。”
周聿深低垂着眼睫，望着她腳上的高跟鞋: “穿高跟鞋不累麽”
喻初薇看到路邊的長椅，她拎着包指了下: “那我們就走到前面的路口，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下。”
周聿深擡起眼皮望了過去: “好，反正晚上也沒什麽事。”
他牽着她的手，繼續慢慢走了過去。
深秋的街道，路邊的銀杏樹上滿是金燦燦的葉子，有風吹過，銀杏葉漫天飄落，簌簌墜地。
這畫面像是電影裏的場景。
喻初薇伸手接過一片落葉: “現在跟你一起看落下的銀杏葉，等冬天的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看落雪了。”
周聿深貼過去，将她攬在了懷裏: “我們以後還可以一起做很多事，去到處旅行，一起體驗每個城市獨特的風光。”
“還要一起吃美食。”喻初薇揚起小臉，嘻嘻笑着，像只小饞貓一樣。
“不怕吃胖”
“怕什麽，胖了就一起減肥。”
周聿深微點頭: “行，我們一起吃，再一起運動。”
跟喻初薇說了這麽多一起這個詞，周聿深卻也不覺得膩。
他突然很喜歡一起這個詞，主語是他和她，不管許下多少事，也不管許下多遙遠的未來，卻也比那些浮誇的情話樸實很多。
像是口渴時有人遞過來的一杯白開水，亦或冰天雪地裏送來的一件棉衣似的，令人踏實又安心。
周聿深想跟喻初薇以後一起做很多事，想跟她一起去很多地方。
想跟她一起度過餘生。
走到路口，周聿深牽着喻初薇落坐到了椅子上。
喻初薇望着不遠處寧靜的天邊，跟周聿深閑聊起了別的: “我有個同事，特別喜歡露營看星星，她說最喜歡冬天去，半夜周邊很安靜，可以一邊烤着火，一邊看星星。”
聽她說話時，周聿深偏頭望了她一眼，看到她眼裏的渴望，他沒說什麽，只是默默的記在了心裏。
“怎麽不說話”
“我在聽你說。”
喻初薇轉頭望向周聿深，看他好像對露營的話題不太感興趣的樣子，她也就沒再多提了。
在椅子上又坐了會兒，兩個人才離開。
這一晚過去後，十月僅剩下的幾天也跟着轉眼而過，很快就到了十一月。
周五傍晚，喻初薇剛收拾好包包，準備離開雜志社時，就收到了蘇曼玟發來的信息。
蘇曼玟:明天周六，有空的話，一起逛街去吧。
蘇曼玟:我想趕在立冬之前買些新衣服。
蘇曼玟:不然我沒衣服穿了。
喻初薇将包包跨到肩上，一邊朝電梯那邊走去，一邊捧着手機回蘇曼玟:你家裏那麽多連包裝袋都沒拆的衣服，這叫沒新衣服穿
蘇曼玟:來不及穿，都已經過時了。
蘇曼玟:你別跟我說，周末你要跟你家周聿深又膩在一起啊。
讀完蘇曼玟的兩條信息，喻初薇這邊還沒來得及回複什麽，就又收到了發小發過來的一條語音。
她戴上耳機，聽了下: “喻初薇，你重色輕友!你沒良心!”
“……”
她還什麽都沒說呢。
電梯門打開，喻初薇走了進去，她将手機拿到嘴邊，給蘇曼玟留了條語音: “話都讓你說了吧，我也沒說不陪你呀，明天上午十點，我們經常逛的萬福城門口見，怎麽樣”
蘇曼玟: OK，我沒問題，到時見。
第二天上午，喻初薇如約趕到了那家商場，乘地鐵過來沒有堵車，看離約定的十點還有些時間，她就在路邊的一家咖啡館裏喝了杯咖啡。
離開時，她還給蘇曼玟外帶了一杯。
十點多，蘇曼玟才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路上今天堵車堵得有些厲害。”
“沒事。”喻初薇将手上的那杯咖啡，遞給了蘇曼玟， “你的，美式黑咖啡。”
蘇曼玟接了過來: “你呢，不喝嗎”
“我在店裏喝了一杯了。”
兩個人閑聊間，就一路走進了商場裏。
周六商場人很多，逛到中午，到了午餐時間，看每家餐廳幾乎都排了很長的隊，喻初薇跟蘇曼玟就決定再逛逛。
直到逛到快兩點時，兩個人才選了一家餐廳，開始吃午餐。
“這會兒餐廳裏總算沒那麽多人了。”蘇曼玟将手上的包裝袋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喻初薇也落座下來: “趕上周末了，人肯定多。”
點完餐，等餐的工夫，兩個人又閑聊起了別的。
“你最近怎麽樣，雜志社忙麽”
喻初薇倒了兩杯茶水，将其中一杯順着桌子推給了蘇曼玟: “忙啊，以為忙完十周年創刊日會輕松一些，但馬上臨近年底了，事情突然就多起來了。”
“到了年底，誰都一樣忙。”蘇曼玟抿了一口茶水，接着道， “我已經連軸轉大半個月了，接下來年底各種頒獎典禮會更多，我也就今天有空，所以就趕緊約你出來了。”
“不過忙歸忙，但我還是有個好消息要分享。”
“什麽好消息”
喻初薇雙手捧着茶杯，繼續說道: “因為我這次的名人專訪做的不錯，我們主編給了我一個去江城那邊交流學習的機會，說是這個月底就得過去，學習兩周。”
“那好事啊，說不定學習回來就能升職呢。”
“不知道，但願吧。”喻初薇眼底沒掩飾住笑意。
蘇曼玟似是想起了什麽，轉而問她: “月底的話，是不是跟你的生日撞到了”
“嗯，本來航班定的是我生日那天飛過去，不過我準備前一天就想過去。”喻初薇回道， “反正生日是過不了了，還不如提前一天過去，早點熟悉那邊的環境。”
“那你跟周聿深商量了嗎”
“有啊，接到這個通知，我就跟他說了。”
“然後呢”蘇曼玟追問道， “所以你倆也商量好不過你的生日了”
喻初薇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嗯，沒事，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沒那麽在乎了，因為工作少過一次也沒關系的。”
“但你跟周聿深剛複合，這些節日可以促進你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得要重視起來，我跟你講，我身邊有好幾對破鏡重圓的，可能是又沒好好珍惜，到最後還是分手了。”蘇曼玟以一個旁觀者，跟喻初薇分析道， “你生日為了工作不想過也就算了，但你有沒有想過，周聿深說不定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怎麽給你過生日，畢竟當初分手也是他因為忙忽略了你的生日，以他那麽心思細膩的人，他肯定不會再重蹈覆轍，我猜他這次沒準早就給你準備好驚喜了，結果卻一場空。”
“應該不會吧。”想了下，喻初薇又接着道， “我從主編那裏得到這個消息，我就直接跟他說了，還商量了我不過生日的事情，再說離月底還有那麽長的時間，他應該不會這麽早就給我準備驚喜吧。”
“那你問問他不就行了，沒準他一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喻初薇微搖頭: “不要了，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這麽早就開始準備。”
蘇曼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其實想跟喻初薇說別太自我，尤其在感情裏。
可蘇曼玟卻也比誰都清楚，喻初薇這一路是怎麽走過來的，攤上那麽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在她年少時給她帶來那麽多創傷。
無論多艱難的時刻，她都一個人硬抗了過去。
不求人，也不抱怨。
這樣獨立的女生，難免會有些自我，但說到底也是過去的經歷造就了現在的她。
看蘇曼玟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喻初薇問她: “你是不是還有話想對我說”
“是有來着，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
“有什麽你不妨直說，跟我還藏着什麽”
蘇曼玟擺了擺手: “算了，怎麽說都是你跟周聿深兩個人之間的事，我也不好摻和，既然你倆商量好了，那就祝你學習愉快吧。”
喻初薇疑惑的望了蘇曼玟一眼，雖然覺得發小可能還有其他話要說，但如果不想說，她也就很識趣的沒再追問了。
剛好這時，餐廳的服務生将剛才兩個人點的餐盛上了桌。
“兩位點的餐齊了，請慢用。”服務生又轉身離開了。
“你點的什麽”喻初薇偏頭看了一眼，接着問道， “海南雞飯嗎”
“嗯，很久沒吃了，想吃了，也不知道這家正不正宗。”
“你要是想吃正宗的話，下次我帶你去吃，有個小店做的味道很好吃，老板是海南那邊的。”
……
兩個人的話題很自然的轉到了海南雞飯上，也就沒再聊喻初薇工作上的事情了。
那頓午餐吃到将近三點時才結束，之後喻初薇跟蘇曼玟離開商場，又逛了下周邊的潮牌店。
一直到逛到夜裏九點多時，兩個人才回家。
那個周末過去後，天氣越來越冷，立冬那日還下了一場雪。
是這些年來下的最大的一場初雪。
傍晚透過落地窗時，還能看到大片的雪花簌簌落下，天地間一片白茫茫，耀眼的白雪籠亮了大半個夜空。
本來下雪天可以出去逛逛的，但偏巧那天喻初薇感冒了，還有些低燒。
她就只能跟周聿深窩在了家裏。
望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喻初薇抽了下鼻子: “我好想在這種雪天到處逛逛。”
“會有機會的，等下一場雪，你不感冒的話，我就帶你出去逛逛。”周聿深幫她掖了下胸前的薄毯。
“我只是感冒，其實也沒事。”喻初薇帶着鼻音軟軟糯糯道， “我要是穿厚一些，在門口走走也沒事吧。”
“你還有些低燒呢。”周聿深始終不同意。
像爸爸一樣管着她。
“你怎麽像爸爸一樣管着我”喻初薇悶的臉蛋紅紅的，像只小貓似的。
“有麽”
“嗯，什麽都管，剛才還逼着我喝藥。”現在還把我包成了粽子!
周聿深眼尾勾了笑: “我不管你，還能管誰呢。”
喻初薇靠在周聿深的懷裏，她整個人幾乎都縮在了薄毯裏，只露個小腦袋，嘟個嘴問他: “你這樣抱着我，不怕被傳染嗎”
“不怕。”周聿深抱得她更緊了些，在她耳邊道， “你都已經是感冒的中後期了，傳染性沒那麽強了。”
“我還以為你會說，沒事，我跟你一起感冒呢。”
“……”
話落，身後的人沒動靜，喻初薇微偏頭望了過去，看到周聿深正長指抵在額頭，垂眼望着她。
“幹嘛看着我。”
“我要是生病了，誰來照顧你。”
這人。
越來越像爸爸了。
喻初薇沒再說什麽，她又偏過頭望向了窗外，望着那些從半空飄落的雪花，她似是想起了什麽，于是又跟周聿深說道: “今天跟你看了初雪，好像也沒什麽遺憾的了，要說有什麽遺憾的話，就是不能讓你陪我過生日了。”
身後的人再次沒了動靜。
喻初薇有些好奇，只好又偏頭望向了周聿深。
這一次望過去時，看到他正望着窗外的落雪，房間裏有些暗，只有沙發旁落地燈發出的微弱光亮。
有薄光落進他眼底。
也不知是光線暗，還是喻初薇的錯覺，她仿佛看到了周聿深眼底的失落。
他看起來好像不能給她過生日，有些遺憾的樣子。
但也可能是因為她感冒而腦子有些鈍的緣故，也許周聿深什麽低落的情緒都沒有，只是她想多了而已。
很快，就聽到周聿深對她說: “我們還有明年呢，你工作要緊。”
這麽一句話，就打消了喻初薇剛才心裏的疑慮。
但她也沒再繼續聊生日這個話題，可能是剛才吃了感冒藥有些困，她嗯了一聲，就閉上眼，窩到了周聿深的懷裏。
等那場感冒差不多痊愈時，已經是一周後了，十一月也過去大半，很快喻初薇就要飛往江城。
也即将要在那個城市開啓兩周的學習交流生活。
航班定在了她生日的前一天，下午一點半的航班，喻初薇上午十點多就早早的趕到了機場。
因着周聿深今天有個重要客戶要見，沒能來送她，她其實也無所謂，還是工作要緊。
候機時間有些久，辦理好托運，喻初薇就坐在候機室裏，開始用手機回複了幾條工作上的事情。
回複完，喻初薇剛要收起手機時，就看到蘇曼玟給她發來兩條新消息。
蘇曼玟:你今天就要飛過去了是吧
蘇曼玟:幾點的航班來着
喻初薇:一點的航班，我已經到機場了。
蘇曼玟:這麽快
蘇曼玟:好吧。
蘇曼玟:對了，明天你生日，自己一個人也要記得吃蛋糕。
喻初薇:知道啦。
蘇曼玟那邊沒了動靜，不過半分鐘後，她又發來條信息:對了，你後來有問人家周聿深嗎
喻初薇:問什麽
蘇曼玟:當然是問他有沒有提前給你準備什麽驚喜。
喻初薇:沒問。
蘇曼玟:
喻初薇:年底我們雜志社事情有些多，我還得籌備學習的事，就沒再想生日的事了。
蘇曼玟:喻初薇你真是沒救了!
喻初薇:
等了會兒，看蘇曼玟那邊給她發來兩條語音，喻初薇從包裏拿出耳機，戴好後，她點開了語音。
—— “我記得你上次說，你已經跟周聿深商量好不過生日了，所以你覺得他不會再給你提前準備什麽驚喜，但你不覺得這件事你一直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沒徹底好好的跟他溝通好嗎”
—— “說句你不愛聽的，你也沒考慮好人家周聿深真正的感受，你最起碼問他一下，要是早給你準備好了驚喜，那就一起跟他過完生日，明天再走也不遲啊。”
聽完語音，喻初薇頓在那裏，蘇曼玟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再回顧之前的那段日子，喻初薇也突然意識到，她好像确實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次交流學習上，畢竟對她來說是很難得的一次機會。
人的精力有限，太過于集中一件事，就很容易忽略旁的事。
她最近确實有些忽略周聿深了。
喻初薇摘掉了耳機，她沒再回複蘇曼玟，那一刻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她想回去找周聿深。
将航班改到明天下午的一點，取回行李後，喻初薇就離開了機場。
臨近中午，路上有些堵車，等趕到周聿深住的地方時，已經将要下午一點了。
還以為這個時間，周聿深剛吃完午餐，可當喻初薇進入小洋樓時，卻發現他沒在家。
喻初薇将行李箱随手擱到了一邊，餘光中她無意間看到一個還未開封的快遞包，就放在玄關拐角的深處，平常很難注意到的地方。
她走過去，而後蹲下身，看了一眼。
那個快遞包上除了地址電話，還清楚的标着生日用品之類的幾個字。
喻初薇蹲在那裏，呆滞了兩三秒，她才起身，回房間找了把美工刀，才又返回去，打開了快遞包。
裏面果然是各種氣球彩帶之類的裝飾用品。
看到那些東西，喻初薇的腦海裏仿佛浮現起了，周聿深偷偷的給她策劃過生日時忙前忙後的樣子，他應該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她生日那天給她一個驚喜。
可她卻因為工作的事，提出不過生日了，還為了工作提前一天趕過去。
很難想象那天喻初薇将這個消息告知給他時，他是怎樣一種心情。
就好像一盆冷水潑過去，一下子就澆滅了他藏在心底的，那些想給她的驚喜。
周聿深卻沒埋怨，就連早就已經開始籌備怎麽給她過生日，他也只字不提。
正于發呆時，包裏的手機響起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喻初薇起身，從包裏拿出手機後，她就随身坐到了玄關的樓梯那裏。
而後她解鎖，打開了手機。
周聿深:是不是快要起飛了
喻初薇還不想跟他說，她已經改簽的事，想到時給他一個驚喜。
于是就回他:嗯，快了。
周聿深:等落地後，記得給我發個微信。
喻初薇:好。
跟周聿深簡短的聊過之後，喻初薇收起手機，她走過去，抱起地上的快遞箱，準備用裏面的裝飾品布置一下餐廳。
她不想浪費了周聿深的心意。
花了一個下午，她才弄好一切，快傍晚七點時，她在微信上問周聿深，什麽時候回來。
看周聿深說馬上就要到家了，喻初薇連忙從箱子裏拿出個生日帽，她一邊往頭上戴，一邊走到玄關那裏，藏了起來。
幾分鐘後，外面響起了密碼鎖的聲音，很快就又聽到門響一下了。
在最後一聲關門響落下去之後，喻初薇突然從牆邊跳了出去，像個小兔子似的，對着周聿深驚呼了一聲: “Surpri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