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既然不能動溫亦歡,那他的小媳婦總可以了吧。”溫岚道。
溫全點了點頭,讓人做的幹淨一點,不到萬不得已,不許下殺手。
蘇晨曦不知,這一場溫家內部的陰謀,居然會将她也一同牽扯進去。
她的雙手被布帶捆着,捆得很緊,她試着掙脫過,除了将手腕處磨破了皮,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但如此,她嘴裏還被塞了手帕,渾身無力,應當是被人下了藥所致。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身處何處,四目可見的一間無比簡陋的屋子,家具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外面安靜的只偶爾能聽到幾聲狗吠。
她伏倒在褥子上面,放棄了掙紮,以她現在的情形,能夠保持神志清明就已經不容易了,至于呼救什麽的,除了耗費力氣,不會有什麽作用。
溫家祖宅已經因為她的失蹤而亂作一團了。
溫亦歡的臉色從沒有那麽難看過,溫尋心想:若是少夫人出了什麽事情,這混世魔王怕是不會善了了。
“歡子,我們是真的沒有瞧見侄媳婦啊,雖然說最近我們幾家的婆娘時常來尋侄媳婦說話,可也起不了這心思不是。”下面有人回道。
溫亦歡仍舊不說話,手上的扇子不斷的瞧着桌面。讓下面的人心中一陣忐忑。
“對啊,對啊,咱們能對天發誓,絕對沒做這事。”又有人道。
溫亦歡嘴角依舊噙着笑容,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禁寒顫:“人是在這南陽不見的,這麽個大活人丢了,我不找你們找誰。
你們是知道我的脾氣的,我脾氣大,耐心有限。若是今天晚飯前見不到人。
那這南陽溫家,誰都讨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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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子,歡子,你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嘛。”
“咱們這就去找,讓所有人都去找。”
“就算不念及咱們的血脈關系,那也得念在咱們這些年為本家做牛做馬的份上,原諒一二。”
溫亦歡冷笑道:“你們若是真的念及本家對你們的恩惠,就不該朝我媳婦下手,我話放在這裏,只等到晚飯前。”
說罷,他便閉上的眼睛。
“歡子,你這也忒不講理了,咱們旁枝有哪裏對不起你的,你帶着溫尋說查溫全家的帳就查賬,如今媳婦不見了。
這責任居然還要我們承擔了,要我說,這媳婦怕不是被你自己藏起來了吧,也好找個由頭對付我們旁枝。”
“啊啊啊啊啊”
話剛落下,此人便捂着手腕大叫起來,衆人只看見,他的右手,俨然已經掉落在了地上,斷口處正在不斷的滴落着鮮紅色的血液。
在場衆人臉色瞬間就煞白了。
擡眼望去,溫亦歡的臉上依舊挂着笑容,可這笑容卻堪比魔鬼。
“我說過了,我只等到傍晚,不管你們用什麽方式方法,我要看到完好無損的人回來。不然,他的下場,就是你們的榜樣。
你說可好,溫全叔?”溫亦歡直直看向溫全。
溫全顫抖着身子點點頭。
等這些人屁股尿流的走後,溫亦歡臉上的笑容才消散開來。
“找到人沒有?”他問道。
下首跪着的男子道:“屬下無能,還沒有找到。”
“再找。”溫亦歡捏着扇子的手指不由得收緊。
一想到她有可能受到的傷害,他的心中就像針紮一樣,恨不得将這些一個個面目可憎的家夥全都宰了。
随着太陽不斷的西斜,溫亦歡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少爺,外面有人求見,說是能找到少夫人。”進寶跌跌撞撞的跑進大廳。
“誰,是誰,快請進來。”溫亦歡聽罷,朝着門外跑去。
“溫少爺,咱們又見面了。”許長安休閑的煽着扇子,朝着溫亦歡打招呼。
“是你?”溫亦歡有些驚訝:“你怎會來這裏的,還有,你說你能找到曦兒?”
如今的他,心中眼中除了找到蘇晨曦,再也沒有其他。
“自然找得到”許長安信心滿滿的說道。
“你想要什麽?”溫亦歡問道。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好,我答應你。”
一段聽得人雲裏霧裏的對話結束之後,許長安朝着身邊男子使了一個眼色。
那男子交給身後的仆從一塊牌子,仆從随即離去。
一衆人進了溫家祖宅,平兒和綠蕪等人依舊跪在廊下。她們一邊流眼淚,一邊瑟瑟發抖的等待着命運最後的審判。
許長安一副輕松的模樣,在溫家老宅裏面四處逛,像是來參觀的一般。
随着太陽的餘輝落下,祖宅又熱鬧起來,這一次,聚集到祖宅的人更多了。
盡管他們承受不了本家少爺的怒火,但是他們依舊無法逃避面前的事實。
開口的是最年長的溫家老一輩:“歡子啊,咱們已經派了不少人出去找了,定然是能夠将孫媳婦找回來的,你也不比擔心。叔在這裏保證,孫媳婦不會有事情的。”
“叔,你打算用什麽來保證?”溫亦歡問道。
那老頭被噎住,頓時不知道說什麽為好。
溫亦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原本我想着,咱們畢竟都是姓溫的,沒有必要為了那點蠅頭小利鬧的傷了和氣。
我有心好好的與你們講道理,你們卻想着來觸犯我的底線,是不是我平日裏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就覺得,我就當真是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了?”他擲地有聲的說道。
屋內一陣靜默。
“将人帶上來。”
溫亦歡話音剛落,溫尋便帶着一群被捆起來的人上了廳堂,随同擡上來的,還有兩大箱東西。
溫全看到被帶上來的人以及箱子,頓時癱軟在了地上。
溫岚被繩子捆着,一只腳耷拉在地上,想來并不好過。
“還是不說嗎?”溫亦歡問道。
溫岚哭着說道:“歡子,不,溫少爺,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到底将嫂子帶去哪裏了。”
“哼,你不知道?”溫亦歡話音落下,溫岚随即便痛苦出聲,他那條斷了的腿,正被人踩在地板上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我收底下的人做的,是李家的人做的,真的不是我。”他大哭着說道。
聽到李家的人,再做衆人臉色都是一陣難看。
“李家?”溫亦歡道:“是我本家對不起你們旁枝,還是我溫亦歡父子對不起你們,讓你們舍了我溫家,去做李家的走狗?”
“歡子,你聽我解釋,不是這個樣子的。”溫全抖索着聲音說道。
“确實不是這個樣子的,準确的說,是你們與李家共同算計溫家,從中得到好處,是吧。”溫亦歡質問道。
溫全頓時啞然。
“我說怎麽溫尋才到南陽你就拉着我們幾個說溫尋是來查旁枝的賬本的,原來是你自己不幹淨,倒是拉着我們一起扯大旗起來了。”
溫家有人說道。
“就是,就是,你自己想作死,也不要拉着我們一起啊。”有人道。
溫全看着四周指指點點的溫家人,還有躺在地上半殘廢的兒子,心中一陣絕望,他怎麽就鬼迷了心竅了呢。
“這是從溫全叔家密室中搜出來的賬本,各位叔伯們可以自行翻看,我溫家做事情,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從不做口袋裏面賣貓的事情。”溫亦歡指着下面的兩個箱子說道。
話說道這份上,在座的人都緊閉上嘴巴。
溫亦歡說道:“既然溫全叔不喜歡溫姓,那就從溫家除名吧,至于産業,自會有人來接手。”
“不,不,不,歡子,歡子,你別這樣,算叔求你了,給我們一條活路,我們以後都不敢了。”溫全一個勁的朝着溫亦歡磕頭。
溫亦歡絲毫不為所動,他冷冷地說道:“我溫家,從不容有二心之人。”
“哈哈,哈哈,溫亦歡,你既然如此絕情,那你這輩子也不要再想見到你那小媳婦了。
要知道,你那小媳婦生的如花似玉的,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如今她落在了李家的人手裏,想必早就被人給。”
溫岚的話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了,衆人轉頭看過去,只看到他喉間一只指頭長短的袖箭。
衆人看向溫亦歡的眼神越發的畏懼了。
“拖出去。”溫亦歡道。
溫全父子二人被人拖了出去,溫亦歡道:“我這個人,最是沒有耐心。從明天開始,溫尋會帶着手底下的人将南陽各家的鋪子和賬目查一遍。
我相信,你們應當會好好的配合他才是,畢竟,早一點完事,我也能早些回京不是。”
“是,是,是。”底下站着的人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少爺,夫人帶回來了。”招財有些激動顫抖的在溫亦歡耳邊說道。
溫亦歡手中的扇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他顧不得去撿,也顧不得屋子裏面還站着諸多被他吓得三魂不見了七魄的衆人,徑直朝後跑去。
衆人聞此,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人給找回來了。
不然,還不知道下一個倒黴的人是誰呢,畢竟,誰又會是完全的幹幹淨淨呢。
“走吧,戲散場了,咱們也該走了。”許長安合上扇子說道。
“老師為何一定要将這溫亦歡收做弟子?”身側的少年有些不解的問道。
許長安淡淡的說道:“他身後的溫家,是你需要的最大的助力,溫家啊,龐然大物。”
他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