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碧波潮音符
碧波潮音符
白林出風頭的後果就是肚子開始不舒服了,他吃了一顆靈果才有所好轉。
“我大概之後會很長時間不想沾辣椒。”
“吃清淡點好。”
在魂室裏偷聽的小月跑出來抗議,“我不吃清淡的,我要吃香的我要喝辣的!”
慕含章冷淡地看它一眼,“吃香喝辣可以啊,我也想吃香喝辣,等你什麽時候能打贏崽崽你就可以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哼,宿主太壞了。”
“沒本事就不許點菜,白林做什麽你就吃什麽,不想吃你可以出去自力更生!”慕含章頭一次沒慣着它,還對它撂下重話。
小月氣得不想理它,跳到白林肩上大獻殷勤,說什麽也不肯再回魂室裏待着。
阿萊見小月不聽話,偷偷冒出來跳到慕含章頭上,扒開頭發整個圓圓的身子坐在裏面。“熊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他告訴慕含章。
“什麽熊孩子?”阿萊指的是小月?
阿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是熊孩子,它表示自己從白林口中聽到的。
白林:“咳咳,不聽話的孩子都是熊孩子。”
慕含章悟了,眼神不善地看向小月,“确實該打一頓了。”
“你們欺負熊!”小月憤憤道。
白林二人加上總愛一針見血的阿萊,他們一搭一唱把小月弄得氣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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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不敢得罪自家宿主和白林,它只好把苗頭對準阿萊,它認為阿萊就是自己的克星,自從它來了,麾下第一寵的名頭就不保了,加上阿萊聽話懂事,會幫慕含章幹活,它看阿萊更加不順眼。
阿萊被困在幻境幾十年了,除了上一位主人偶爾會和它說說話,它就只能去捉弄幾只小鬼。
自從見到三小只後,它甭提有多開心,跟大家相處也很有意思,最有意思的當屬整蠱胖熊了。
小月郁悶地跳下去跑開,阿萊偏不想放過它,特意黏在它短短的熊毛上,任由它帶自己瘋跑。
當小月跑到一座華麗的垂花閣樓前,阿萊突然讓它停下,小月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為什麽要停下,只見阿萊從它頭上跳到後背。
“笨蛋,你沒聽見琴聲嗎?”
“咦?”它安靜下來仔細聽着,真的聽到了動聽的琴聲,“這是什麽聲音,感覺好舒服啊。”
“除了舒服,你還感覺到什麽?”
“我感覺身體裏的魂力似乎在上漲。”
阿萊:“和我想到一樣。”
正好白林兩人也來了,阿萊指着閣樓,對他們道:“那裏面有個好東西。”
白林和慕含章對視一眼。
他們這是走運的一天,不然怎麽四只魂獸都找到一件寶物。
慕含章問阿萊:“是對你有所幫助的寶物嗎?”
“不是。”阿萊說,“直覺告訴我那是對你很有用的東西。”
“我?”他有點訝異。
“那是符箓,是很有用的符箓,如果你學會了就能幫助自己和魂獸增加魂力。”
聽阿萊這麽說,慕含章很心動,想見識一下是什麽樣的符箓。他和白林走進閣樓,一位中年男人詢問他們:“你們是符師?”
慕含章:“我是符師,我朋友不是。”
中年男人恭敬對他說着:“你可以上樓,不過你的同伴不能上去,只能在樓下等你。”
白林挑眉,“這裏只允許符師進入,難道這裏在進行符箓交流會?”
中年男人:“是,今天入場之人都是符師,大家正在集思廣益補全一張殘缺的符箓。”
“方便透露是什麽符箓嗎?”
“主人有交代不可外說,您進去一看便知。”
白林對慕含章道:“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慕含章點點頭,帶着小月和阿萊上樓。
樓上擺着十幾張木桌,一堆人圍坐着,少的七八個,多的十幾個,大家手裏拿着紙筆快速畫着,時不時擡頭和其他人讨論一會兒,說着說着想到什麽,立馬又埋頭在紙上寫寫畫畫。
桌子中間堆滿了畫紙,兩旁書架上還有不少符箓書籍供他們參考。
慕含章撿起地上掉落的紙張,看了看,雖說是廢掉不要的紙,但上面的演變過程十分有意思。
他看向臺上懸空的巨大符箓,之間果然有關系,這些紙上全是通過殘缺符箓推敲演變而來的,只不過有幾個地方推測錯誤所以才成為了廢紙。
巨大的符箓看似完整,實則有幾處空缺了,可能是保存不當造成,也可能是人為破壞,所以才變成了如今的殘符。
符箓前擱置着一架千年古琴,琴身華貴,絲弦流光溢彩,在樓下聽的琴聲想必正是出自于它。
會場主桌一名儀表雍容,神采奕奕的女人向他走來。
“歡迎你的到來,你随意找個位置,紙筆都為你準備好了,你補全之後可以找我拿特制符紙進行畫符,畫好以後會有人拿上去實驗。”
看了一眼守在符箓邊的小童,慕含章表示大致了解了。随後又看向這位女主人,他問道:“如果才算成功補全?”
“符箓一激活,古琴會奏鳴,但奏鳴并不表示你繪制的符箓正确,還需出現符箓裏隐藏的海市蜃樓。”
慕含章:“請問那是什麽符箓。”
女人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她沒想到他竟然會不知道那是什麽符箓,看着他的眼神瞬間變了,眼中閃過一絲鄙視和輕蔑。
哪裏冒出來的土包子,這種人居然也配當符師。
慕含章沒有錯過她一瞬的變化,即使她很快調整好自己,也改不了她已經起了變化的态度。
她說:“這是碧海潮生符,以符馭音可助增魂力。”她語氣夾雜着極淺的不屑,她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慕含章是不會聽出來的。
果然和阿萊說的一樣。
小月雖然反應遲鈍,但勝在它直覺敏銳,它感覺眼前的女人有些虛僞,于是偷偷趴在慕含章耳邊告訴他。
慕含章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倒是阿萊提醒他一定要學會畫碧海潮生符,還要把那堆符紙弄到手。
慕含章眼神微動,問她:“如果我補全那張符,有什麽獎勵嗎?”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也不小,整個會場有些吵鬧,只有離得近的幾桌人聽見他的話,他們看着慕含章骨齡不大,口氣倒不小,一個個笑他太過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那個女人聽見他說的時候愣了一下,以為他真有幾分本事,再一聽其他人的話也覺得不太可能,她也覺得慕含章是在說大話,瞬間對他的好感度又少了幾分。
“你可以對我提一個要求。”
慕含章:“我要你手裏所有的符紙。”
女人眼色一厲,心裏驚疑不定。她用的符紙都是特制符紙,只有用過的人才會看出其中奧妙,這人是怎麽知道的?
符紙數量不多,只是一百張而已,她本不想給但話又放出去了,不能不給,她只好壓下心中不滿道:“行。”
看着慕含章找了個位置坐下,從容淡定地執筆制圖時,她心裏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她只能但願慕含章是個說大話沒真本事的人,不然這次她真的虧大了。
慕含章将臨摹的符紋放在桌上,仔細對照缺處。
根據女人所說碧海潮生符能馭音,同時能顯形,是音形并放的符箓,符紋上也确實有符字。
他先從刻寫符字入手,随後走到書架前翻看關于碧海潮生符的記載,又将類似的符箓記在腦海裏,回去按照別的符紋進行還原。
旁邊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好奇地伸頭偷看,慕含章察覺到他的視線有些不滿。男人又羞又窘,繼而怒了,他壓低聲音道:“我們都是符師,互相借鑒一下怎麽了?”
慕含章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氣樂了。
什麽借鑒,明明就是想把自己的成果占為己有。
男人是個小有名氣的二級符師,他受邀前來參加這次交流會,來了之後還以為能大出風頭,誰知剛開始就被難倒了。看着周圍一輪又一輪上去試符,自己什麽都沒畫出來,不由着急了。
正巧慕含章來了,看見他個毛頭小子比自己先畫出來,心裏自然是酸了,厚着臉皮要他把成果給自己看看。
他自認為這就是借鑒,慕含章不可能不答應。
誰知慕含章偏就不慣着他這種厚臉皮,直接道:“有本事就自己畫,沒本事就別想着把我的拿去占為己有,勸你做人得要點臉面。”
“你、你個混小子說什麽呢?!”他漲紅了臉,氣得渾身顫抖,恨不得活撕了慕含章。
兩人的動靜不小,引來他人的視線。
男人見狀不妙,趕緊坐下調整氣息,繼續剛剛手頭上的活兒。他心裏想着:等我出去就非得好好收拾這目中無人的小子不可。
慕含章哪看不出他眼底還沒藏起的陰狠啊,不過他和男人不同,對付這種無恥之人,他選擇當場報仇。
他放出阿萊,阿萊心領神會,借着地上晃動的影子鑽入男人的意識,讓他突然陷入噩夢。
男人做噩夢跟發癫沒區別,倒在桌子上不停抽搐,嘴裏喊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放過我,不要啊……”
衆人發現男人的異常,以為他自身有病,沒太當一回事,幾個人過來把男人擡着送回去了。
慕含章對此心底冷笑,阿萊最厲害的本事就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暗殺,這個男人上趕着做第一個試驗品,自己又豈能不成全他呢?
有幾位符師都畫好交上去了,慕含章加快速度向女人要了符紙,他想看看這特制符紙的不一般到底不一般在哪裏。
直到在上面繪制符紋時,這種符紙竟然可以将符箓的威力增強兩倍。
“難怪阿萊叫我一定要拿到符紙。”
他把畫好的符箓交上去。
小童握着一疊符箓,一張一張激活,前幾張都失敗了,最後輪到慕含章的符箓,碧海潮生符終于真正激活了。
會場裏掀起沁人心脾的海風,水浪裹挾着風朝他們一陣陣襲來,袅袅琴音與碧海潮生交相呼應。
“激活了,真的激活了,這是真正的碧海潮生符!”
“誰激活的?!”
有人問出衆人最想知道的,回過神來的小童連忙查看,“是慕符師!”
衆人看向慕含章,頓時記起這就是他們之前嘲笑說大話、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位年輕符師,此刻再一看,他們感到羞愧難當。
沒成功的人嘲笑成功了的人,可不就是笑話嘛。
女人知道後臉色也不大好。
可不管她臉色好不好,慕含章都要向她拿到之前說好的獎勵,他把一百張符紙拿到手就扔到納戒中。
周圍的人都上前與他攀談,有人稱贊他年輕有為,也有人是真心來向他請教符箓。
他毫無芥蒂地将自己補符的過程告訴他們,衆人聽了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