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那麽一瞬間,林子虞感覺自己那顆仿若被緊攥住的心掙脫了禁锢,接着像個氣球一樣脹大,溢出滿胸腔的酸與甜。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恍惚間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對面的人卻沒有在意他的木讷,背着的手伸了出來,提着一個小小的紙盒,包裝很簡單,紙紮的蝴蝶結顯得可愛又滑稽。
“本來訂了個大的,帶上飛機不方便,只好臨時在附近買了一個。”
黎旸把包裝拆開,露出裏面一個巴掌大小的覆盆子蛋糕,舉到他面前:“你還剩十五分鐘的時間可以許個願。”
林子虞低頭怔怔地盯着這塊蛋糕看了一會,感覺眼眶分外的酸脹,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躊躇着擡頭看向黎旸。
對方的眼神始終放在他身上不曾挪動,睫毛上撒了一層廊燈的暖黃色光暈,讓那雙深邃的眼瞳看起來近乎溫柔,不帶一絲催促的意味。
靜谧的房間裏,秒針一格一格轉動的聲音顯得清晰可聞,與鼓噪不停的心跳相應和,林子虞盯着他的眼睛,終于開口:“……我想親你。”
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黎旸有一瞬間的詫異,接着笑了:“這是你的生日願望?”
林子虞點頭。
“我是你男朋友,”黎旸道,“你想親我的話,不用許願,只需要擡頭。”
他的語速放的很慢,好像在教一個不懂事的小朋友:“這是你本來就有的特權,用不着浪費一個生日願望,換一個吧。”
可是除了眼下這個迫切的念頭,林子虞空白一片的大腦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他沐浴在對方的目光下站了很久,終于在最後一分鐘裏閉上眼睛。
他虔誠而小心翼翼地想:我希望我對面的這個人,永遠健康幸福,在他的幸福裏,我如果能占到微末的一席地,就很好了。
睜開眼睛,黎旸沒有多問什麽,沖他擡了擡手裏的東西:“吃蛋糕吧。”
林子虞捏了捏手指,難得固執地堅持了一次:“我想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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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旸拿勺子挖了一小塊送到他嘴邊:“先吃再親,乖。”
林子虞剛睡醒其實并沒有吃甜食的胃口,但看了看嘴邊的食物,還是不忍心拂了對方的好意,便聽話地張嘴吃了進去。
蛋糕剛剛入口,還沒來得及咽下,黎旸放下手裏的東西,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上來。
柔軟的嘴唇相觸,舌尖便毫無阻礙地闖進他的領地,覆盆子的甜香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開來,好似比晚上攝入的那點酒精更醉人,讓林子虞剛剛清醒的大腦立刻又陷入混沌。
酒店的商務标間只有幾步大小,黎旸邊吮他的嘴唇便推着他搖搖晃晃地往後挪,片刻的功夫,林子虞的大腿就貼到了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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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腦袋,被吻得暈頭轉向,只輕輕一推便倒在了床上,黎旸單膝跪在床沿,覆身下來,從下巴吻到前胸,隔着絲質襯衫咬他的乳尖。
林子虞對這種穿着衣服的調`情還是很不适應,仰頭輕喘了一下,擡手就要去解襯衫扣子,卻被身上的男人按住,扣住手腕壓在頭頂,不給他動彈的餘地。
黎旸脫了上半身衣服,拿膝蓋頂開他的雙腿,單手扯開了襯衣下擺,往上推到胸前,露出淡紅的乳尖和細韌的腰肢來,舌頭在白`皙的皮膚上劃出一道濡濕的水痕,沿着腰側往上,含住胸前一點細細地吮磨,直惹得林子虞的呻吟裏帶了哭腔,下半身開始在床單上難耐地蹭動,才大發慈悲地放開。
腿上一涼,褲子被褪到了膝彎,一雙手覆住他半硬的性`器開始揉弄,手法并不細致,帶了點急躁的粗糙,但光是心靈上的滿足感就足夠讓林子虞達到高`潮,他的腳腕抵着床單磨蹭,感覺自己像被人從池中撈出捏在手裏的一尾魚,在如空氣一般的情`欲中窒息,除了無力的掙動之外別無辦法,最後在滅頂的高`潮裏抽幹了全部的力氣。
他軟軟地癱在床上,任由對方把沾滿了精`液的手指探進他的後`穴,在擴張的過程中只時不時因為刺激溢出幾聲零碎的呻吟。
腿被握住擡高,禁锢了許久的手得到自由,他一邊擡臂擋住眼睛,一邊勾住黎旸的脖子,在黑暗中感覺到後`穴裏的手指慢慢撤出,猶豫了片刻,伸腿架住了身前男人的腰。
黎旸在他泛紅的膝蓋上輕吻了一下,接着想起自己來得匆忙沒準備東西,撈過酒店床頭櫃上的安全套,拆出來看了一眼,便十足不耐煩地扔在了一旁,難得的爆了句粗:“艹,太小。”
望着身下衣衫半褪秀色可餐的戀人,他咬着牙剛苦惱了沒一會,就聽床上許久沒有動靜的人突然道:“不戴……也沒關系。”
林子虞印滿了吻痕的胸口因喘息而微微起伏,他好似有些緊張地舔了下唇,開口的話比上一句更輕:“你……直接進來吧。”
黎旸本就血氣方剛,性`欲高漲,面對戀人的直白邀請,怎麽可能忍耐的住,粗長的性`器抵住穴`口,開始一寸寸地闖入,兩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進入已不像第一次那般艱難,林子虞除了鼓脹之外只感到輕微的疼痛,很快就随着不間斷的抽送湮沒在了如潮的快感裏。
他向來不喜歡失控的感覺,在床上也一樣,因此他對性`事總是或多或少心存些許畏懼,但黎旸似乎熱衷于弄得他迷失方向,又在他最彷徨迷亂的瞬間做他的救命稻草,在這種時候,情`欲好像能讓人抛開一切瑣碎,在肉`體相觸的世界裏親密得只剩下彼此。
他覺得無比危險,又無比安全。
夜半,落地窗外的雨幕交織成一片,室內回蕩着細密緊湊的雨聲和似有若無的暧昧聲響,林子虞半跪着趴在床上,臉埋進枕頭裏,斷斷續續發出壓抑的呻吟和悶哼,襯衫挂在身上半遮半掩,淺色的衣料在床頭昏暗燈光的映照下隐約透出後背上斑駁的紅痕,黎旸在他身後挺動下半身有力地進出,時不時變換頻率碾磨和頂弄,非要聽到他的聲音難以抑制地上揚,貓一樣地哼哼才覺得滿意,唇齒一刻不停地在後頸和肩胛骨處吮咬,絲毫不知何為克制。
窗外驚雷轟然一響,他被吓得輕顫了一下,黎旸俯身從後面抱住他,安撫式的吻落在耳後,聲音帶着一絲情`欲的喑啞:“沒事,別怕。”
林子虞被身後的性`器頂得騰不出多餘的氣息,他想說自己其實沒怕,但最終還是含混地呢喃了一聲,依賴般的在對方的胸口蹭了蹭,閉上眼迷失在新一輪的律動裏。
黎旸弄了他很久,最後抱着林子虞從床上下來,壓在落地窗上非逼着他射了一次,把他欺負哭了之後又摟着哄了一會,結果去浴室清理的時候沒忍住,按着他又做了一回,這回直接把人弄暈了,清幹淨後被抱回床上了都沒醒。
一夜荒唐過去,林子虞這筋疲力盡後的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睜開眼的瞬間,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向床另一頭,觸到了熟悉的胸膛,才安心地呼出一口氣。
昨晚種種來的太突然,他半睡半醒之際,恍惚間還以為是自己喝醉以後做了個不切實際的夢,直到此刻才确定了真實的存在。
黎旸還沒醒,半張臉陷在枕頭裏睡得很沉,林子虞不敢打擾,連呼吸都放得格外輕,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這張年輕俊朗的臉上,好像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什麽稀世珍寶。
仔細想來,這個人的出現,何嘗又不是美好得幾乎不真實呢,他光是躺在這個人身邊,都覺得仿若身處夢境。
如果可以,他願意永遠不醒來。
林子虞難得放縱自己在床上多賴了半個小時,才輕手輕腳地準備起來,昨夜縱欲留下的後遺症還在身上作祟,尤其是腰和後面某個部位,因為過度使用而分外的酸疼,他艱難地坐起身來,剛一下床,腿一軟就險些跪在地上。
穿上衣服就花了不少時間,他慢吞吞扶着牆進浴室洗漱,牙剛刷到一半,門一開就擠進來一個人。
黎旸光着身子只穿了條內褲,打了個哈欠走進來,攬着他的腰親了一口,吃了一嘴牙膏沫子也沒在意,拿過杯子随意漱了漱,道:“我訂了晚上的機票,一起走。”
林子虞當然沒有異議,洗漱完找來手機發消息給其他幾個同事打了聲招呼,想了想離登機還剩一個下午,扭頭問浴室裏的人:“你有什麽地方想去逛逛嗎?”
黎旸的笑聲從門後傳來:“你還有逛街的力氣?”
林子虞一哽,扶了扶飽經折磨的老腰,把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由于身體狀況限制,出去玩是不可能了,兩人午飯叫了個餐,整個下午便窩在酒店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一樣樣清點他買回來的各色特産。
黎旸把林子虞之前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理進行李箱的東西又一股腦掏了出來,頗為興致盎然地打量過去,拎起一串造型別致的陶瓷手鏈:“你買這個……”
林子虞道:“給黎玥的。”
又拿起一罐茶葉:“那這個……”
“給宋伯伯的。”
“這塊圍巾……”
“是給黎大哥的。”
“連他也有?”黎旸皺起眉,“那我的呢?”
林子虞忍住笑意,指了指剩下的半箱子東西:“都是你的。”
黎旸掃了一眼那一大堆雞零狗碎,嘴角不甚明顯彎了一下,嘴上卻嫌棄道:“啧,買這麽多,也不嫌浪費。”
“送給你的都不是浪費,”林子虞一本正經地解釋,“你要是不喜歡了再扔,能留一件就算買對了。”
“扔什麽扔,你真是……”
黎旸眯起眼睛看了他一會,忍無可忍地把他撲在了沙發上。
就這麽稀裏糊塗消磨掉一個下午,晚上兩人坐飛機回到了C市,夜幕降臨,剛一出機場,凜冽的寒風就裹着雨夾雪迎面撲來,黎旸的車就停在機場附近,他把林子虞的手塞進自己口袋裏,回頭提醒了一句“扣子扣上”,接着就大步帶着他往前走。
把行李搬上後備箱,上車後就立刻開了暖氣,兩人的手拉着還沒松開,駕駛座上的人突然問了一句:“先去哪?”
林子虞自然是要回家,聽他這麽一問反倒有點猶疑:“看……看你?”
“明天還要上班,先去我家吧,省得早上再去接你。”
“好,”林子虞點頭,接着想了想道,“其實你不用每天都去接我的……我自己可以坐車去公司。”
黎旸沒應聲,顯然是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林子虞嘆了口氣:“我家離公司那麽遠,你每天費工夫繞過去,還不如多睡一會。”
就在他以為對方會一如既往地不理他的話時,黎旸突然開口了:“你不想我繞路,可以,那你不如住在我家。”
住……住在黎旸家。
林子虞呆了一呆還沒做出反應,旁邊的人好似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具有可行性,已經自顧自不由分說做了決定:“問題解決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