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法式藍莓芝士蛋糕·1
法式藍莓芝士蛋糕·1
“疼疼疼，哥你真不考慮來我這兒？”周齊躲過了程钺的手，扒拉了下頭發問道。
程钺搖頭，“我在這兒還有事沒辦完，你別到處說我在這兒。”
“雖然不明白，但是我聽話，嘿嘿。放心吧哥。”周齊在程钺面前露出乖巧笑容，讓錢越銘看見可能得氣死。
當程钺告別周齊，從衛生間出來走向林朝顏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周圍氣氛詭異。
林朝顏看見程钺過來，就對丹說要走了。
“你去哪兒了？”林朝顏拉着程钺的手腕笑着和丹道別，又躲去一個角落。
“上衛生間，怎麽了？”程钺一臉懵懂，像真的一樣。
林朝顏頓住，剛才錢越銘哭哭啼啼地過來和自己道歉，說他之前在公司都是亂說的。當時這個公司的員工幾乎都在，看他那樣子都在私下議論。
還好丹還有經常去八月朝顏的那些姑娘們幫着控場，又擠兌了錢越銘一番，倒是開始有些平時受了他氣的人終于可以看笑話了。
林朝顏這時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瞎了眼，看他臉上青青紫紫，褲子上的鞋印兒異常明顯，她心裏就隐隐覺得不對勁兒。
“錢越銘和我道歉了，是不是你幹的？”林朝顏滿臉狐疑。
“道歉？因為什麽？”程钺疑惑。
“真的不是你？”可能真的不是他吧。
程钺自嘲一笑，“我能做什麽？我又不是他老板，還能威脅他給你道歉？他怎麽你了？”
林朝顏搖搖頭，嘆氣：“就當我以前瞎了眼了吧。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們兩個終于将東西搬到車上放好，程钺開車，林朝顏坐在了副駕駛上。
她言簡意赅地對程钺描述了剛才錢越銘是怎麽頂着一張五顏六色的臉來道歉的。
“以前我可能是真的瞎，”這話她說了不止一遍了，“原來他不這樣的。”
“原來？人的本質不會變，只不過是看隐藏的好不好。”程钺直視前方，油門踩得猛。
林朝顏體驗了一把推背感，握着安全帶的手又緊了緊。
“可能吧，”她倒是不想再給他開脫，或者說得準确點，是為自己以前開脫，“就是沒想到幾年不見他變化這麽大，現在他這麽在意物質。”
當年一起吃過苦，林朝顏沒想到幾年的時間一個人變化會這麽大。
“向往物質上的富足這沒什麽錯，方法不對、目的不純，他早晚會被反噬。”
林朝顏笑了，這回不是自嘲，她偏頭看了眼程钺，“你說的還怪吓人的。”
程钺也不反駁她，只扯着唇角笑笑，兩人就不再多話。
車子一路開回了八月朝顏，到了門口又是傍晚。
一個影子嗖地一下從他們車邊劃過，林朝顏被吓了一跳，程钺一腳剎車堪堪停住。
“應該是那個小孩兒，天天這個時間就會扒着咱們店的玻璃窗看，已經很長時間了。”程钺下車轉了一圈，沒什麽問題才打開車門對林朝顏說。
林朝顏總是低頭在廚房忙，在前臺的程钺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了。
林朝顏撫了撫胸。口下車，看着程钺自己搬着箱子到屋內，湊上去想幫忙。
“坐着，我來。”程钺看了眼一臉疲憊的林朝顏，自己搬起箱子來。
林朝顏坐在小桌邊，托着下巴看程钺來來回回地忙碌。
她想起了祝依然對程钺的評價：這才是真男人。
現在她才明白了些什麽。
不用他多有錢，只要他夠上進；不用他多能說會道花言巧語，他答應的事能真正做到。
她看着程钺因為用力，手臂上肌肉明顯，就覺得心下安定。
所以，當晚她同祝依然微信說了她今日所感的時候，祝依然只給她回了一串省略號。
【依然大寶貝：不過說真的，錢越銘那王八羔子真是活該，這也算是報應。】
【依然大寶貝：小小，你認真了啊？程钺那個。】
祝依然忽然提到程钺，弄得林朝顏措手不及，臉逐漸發燙。
【小小：什麽跟什麽啊，我就說是他那個類型的！類型！】
林朝顏舉着手機翻了個身，閉上了雙眼，一手拿着還泛着熱的手機貼在了額頭上。
眼睛一閉上，腦袋就是開始亂了。全是昨天今天的一些畫面閃過。
有程钺忽然出現在她身後，差點兒抱她個滿懷的；有他笑容邪佞，看着她說話的；還有今天，他在錢越銘走後出現，眼神中笑意明顯。
隐隐的，林朝顏就覺得他肯定知道點什麽。
誰能成想，她這亂七八糟地想着程钺，就這樣睡着了。
第二天看見程钺，林朝顏下意識地覺得心裏發虛，想到昨晚祝依然一個勁兒地逼問她到底對程钺什麽想法。
連她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是怎麽想的，對程钺到底是什麽感覺，祝依然再逼問也沒用。
好在今天一天都很忙，林朝顏只顧着在廚房忙碌，連午飯都沒時間吃，剛好躲過了程钺的視線。
今天又是個下雨的傍晚，林朝顏籲了口氣，出了廚房坐在前臺的椅子上休息。
“你今天怎麽了？這麽奇怪？”身邊男聲忽然響起，林朝顏吓得在椅子上晃了兩晃。
她真的是易受驚體質，以前還靠着冷靜繃着，自從程钺來了之後，她這個體質就更明顯了。
椅子被程钺扶住，林朝顏條件反射地看向說話人的方向，和程钺視線不期而遇。
林朝顏慌忙躲開，瞬間低頭，用輕咳和頭發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沒什麽……”她以為程越站着，就看不見她眼神中的慌張。
“你……”程钺正要說話，門卻從外面被猛然推開。
外面的風把路邊梧桐的葉子都吹了下來，打着旋兒地想往屋裏鑽。
林朝顏看着來人怔住，沒見過，樣子挺兇的一個男人。
夏天的短袖讓他的花臂一覽無餘。
鹿島是個小地方，月下區更是住着老人多，還接受不了手臂上紋滿了花色的人。
再加上男人氣勢洶洶的架勢，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你進去，我來。”程钺彎腰快速在林朝顏耳邊說了一句話，又一臉平靜地直起身來。
林朝顏沒動地方，站起來看着慢慢走來的花臂大哥，對程钺說：“我不信他敢鬧事兒。況且我是這的老板。一會兒你看着形勢不對就報警。”
看起來她倒是不怕。
林朝顏沒等來程钺的回答，只聽到身邊一陣輕笑。
她剛想轉頭怒目看他，那個花臂大哥就走過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你們老板呢！叫他出來！”
倒是兇得很。
林朝顏臉冷着，問他：“我就是，你有什麽事？”
許是沒想到這家店的老板是個女人，花臂大哥不自然地怔了一下，随即又恢複了兇狠。
“外面那輛車是你的吧，我兒子讓你撞了你知道嗎？”
“你兒子？”林朝顏知道了，這是來攤上無賴了。
花臂大哥把桌子拍得啪。啪響，不耐煩道：“你把我兒子的腿都蹭破皮了，怎麽賠償吧？”
程钺想開口，被林朝顏攔下了，她看了看花臂大哥，問道：“您兒子在哪兒？真是我們撞傷的可以報警、我們帶他去醫院檢查。況且我車上也有行車記錄儀，拿下來看看就知道了。”
聽到行車記錄儀，花臂大哥明顯慌了一下，但又硬撐着兇狠的臉。
“我說破了就破了，你們哪兒那麽多廢話！”他眼睛滴溜溜地轉着，看着林朝顏就說，“這次就不跟你們計較，也不用你們帶着去醫院，但是你得把那個賠給我。”
他指了指林朝顏。
林朝顏都快被他氣樂了，可現在這形式哪笑得出來。
這次她沒說話，身邊的程钺笑了，只是笑聲聽着很不客氣：“你是來這兒碰瓷兒來了，還是準備黑吃黑啊？”
“你這什麽意思？”花臂大哥聲音有點慌，還帶出了些別的口音。
林朝顏明白了，原來不是本地人。
他混，程钺比他還混，直接撩起短袖T恤下擺，運動褲的褲腰輕輕往下一扯，腰側向下一點的紋身就露了出來。
“爺們兒，認識這個麽？”程钺咬着後槽牙問他，說完就将手一松，又是那個遮得嚴嚴實實的程钺。
林朝顏剛才是跟着花臂大哥一塊兒看的，現在就是，臉頰滾燙，心跳得好快。
花臂大哥這時候唯唯諾諾，兇狠的樣子都維持不下去了。
程钺探身在他特意撐出來的那條花臂上拍了拍，“怎麽着，幾塊錢的貼紙啊？這都被雨點兒淋得有點兒落色了。”
“下回換個好點兒的貼紙吧兄弟。用我們老板娘換您兒子的破皮兒的腿，不劃算吧？”
見程钺越說越不靠譜，林朝顏扯着程钺的T恤拽了拽，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她拽的地方正是剛才程钺亮出紋身的地方，林朝顏都有錯覺了。
她發現那一塊的衣角熱了起來，連帶着她手指都一塊兒發燙。
花臂大哥似乎是沒想到出師不利，委委屈屈地差點兒要哭了，“我沒想着換老板娘啊，我的意思是想要老板娘做得那個點心……”
這回程钺和林朝顏都愣住了。這位大哥氣勢這麽足地來這裏砸場子，就是為了一塊兒點心？
什麽點心？
林朝顏回頭看，廚房操作臺上還剩下一塊法式藍莓芝士蛋糕，是今天沒有賣掉的。林朝顏還打算晚上就當晚餐吃掉它。
“你折騰了這麽一大通，就是為了一塊兒蛋糕？”林朝顏現在覺得面前委委屈屈的花臂大哥倒是沒那麽讓人恐怖厭煩，甚至有點兒……可愛？
花臂大哥剛想說什麽，門口風鈴叮當作響，一個小豆丁攙着一位穿着樸素的老奶奶走了進來。
“是你啊。”程钺熟稔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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