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博弈
第77章 博弈
◎誰敢說我一句強搶臣妻◎
“你無恥。”魏淺禾不敢置信這樣的話是從顧滄恒嘴裏說出來的。
“既然撕破了臉, 我就直白提出自己的要求,有什麽問題?”他已經被她逼瘋了。
兩人怒目而視,一時間誰也不肯相讓後退。
顧滄恒将她堵到床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臉上表情, 不放過一點思考的蛛絲馬跡。
“好啊, 沒問題, 我答應你。”片刻後, 魏淺禾最先投降認輸, 她伸手開始擰去衣領紐扣,慢慢寬衣解帶。
“王爺恐怕不知, 貞潔烈女這一套不适合我,否則,你我之間不會有那些不為外人道的過往, 早先離開京城前我就怕王爺難忘舊情, 主動獻身,是王爺故作清高,不願要了這副身子,如今再來一次,也不是什麽難為情做不了的事。
她句句夾槍帶棍, 要他得償所願了也如鲠在喉, 不得痛快。
顧滄恒聽着她自輕自賤的字字句句, 心痛難捱, 恨不能當場掐着她細嫩的脖頸讓她閉嘴。
她同意了,她竟然願意為了宋青喬同意這樣沒有底線的要求……
如此一來,本是脅迫對方為難的利刃, 轉倒過來成了他自取其辱的證明。
這只是再一次證實了宋青喬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她重視宋青喬的反應, 不希望他看輕了她。
與對待自己滿不在乎的态度截然相反……
是, 她篤定了他舍不得傷她,但他有另外的方式折磨她。
傾身向下吻住她不斷吐露出讨人厭話語的紅唇,顧滄恒感覺自己堕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竟是沉淪也想要這樣長長久久與她耳鬓厮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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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沒有得到過她的溫柔,不知天地人倫、男女之間無限的暢快,他或許還能堅守那些禮數教條,恪守該有的本分,但她若下界的九天玄女,拉他共墜阿鼻地獄,誰還能謹守本分,一根腦筋做那無甚大用的柳下惠。
他不是坐懷不亂的真君子,從來不是!
他只是唯獨對她小心翼翼,生怕驚吓了心中最聖潔的存在,叫她見識到最真實自己的殘忍、無情,叫她生生怕了自己。
好可惜,原來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堅強,早知如此,他不該放任嘴邊精心呵護的美味流落他鄉,沾染上旁的觊觎她的豺狼的。
此刻的顧滄恒因愛生恨,無數瘋狂惡毒的念頭洶湧擠上心頭。
他發了狠似的要她如口中所說服侍自己一次,要她為騙了自己付出代價……
淩亂的床單、四散的衣衫,顧滄恒一把扯掉臉上充滿恥辱的面具,狠狠甩到地上。
他要她知道,今夜占有她、徹底擁有她的人到底是誰,陪她去西北的人是他顧滄恒,宛都日日夜夜與她纏綿的人也是顧滄恒,甚至未來的每一日,她都只會是宗穆小王爺的人,而非什麽狗屁不聞的破将軍夫人。
平妻,平妻,哼,虧她想得出!
心中所有不甘不平的憤怒全都轉化到口中、手下的動作,身下人承受着他過往積聚的所有惱恨,漸漸露出承受不住的嬌态。
魏淺禾不是抗拒他的親昵接觸,但他能不能不要像個被搗了老巢後失控發狂的野獸,一點沒了以往溫柔克制的自控力,只知道親她捏她,像是要用嘴給她剝掉一層皮一般的野蠻粗魯。
因為柔嫩的皮/肉感受到超出限度的疼痛,漸漸受不了他的撕咬了,魏淺禾使出吃奶的力氣推他打他,要他停止這樣的報複。
“你松口,你要吃人啊你,你撒開!!!”魏淺禾慌亂中錯手抓他的後背,尖利長甲劃出兩道血印,連指甲的主人都感覺到了被撕裂的疼痛。
但他仍不停手,大有與她同歸于盡,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
魏淺禾最後委屈巴巴沁出淚來,錘他怒罵一聲:“你弄疼我啦,小心我肚子裏的孩子。”
殺傷力極大的一句話,成功讓瘋犬停手。
顧滄恒氣喘籲籲趴在魏淺禾頸側,身上是意猶未盡的不甘與空虛,他恨這個孩子,更恨自己明明想的是報複,要她疼要她悔,卻光是聽她喊了一聲疼,就忍不住收手。
他是最愛她的人,寧可自己疼也不會讓她痛苦,這是他的初心,是矯枉過正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愛重她勝過一切,哪怕欺騙。
顧滄恒顧忌着自己不要壓到她的肚子,挪到旁邊不甘心地問了一句:“哪裏疼?”
魏淺禾好氣又好笑,他這樣委屈巴巴的可憐模樣什麽意思,剛才到底是誰占了上風,憑借一股蠻力占盡好處啊,這時候反倒一副被自己欺負了的憋屈語氣,怎麽有臉問的?
她恨聲道:“哪裏都疼。”
顧滄恒皺眉,略有些手足無措地伸手到她肚子上方停住,語帶猶豫道:“那我幫你揉揉?”
他是不待見這個小野種,但誰讓他在魏淺禾肚子裏呢!
誰知魏淺禾一把将他的手拍掉,道:“誰會揉剛懷上身孕的肚子啊,是嫌這胎坐的太穩了是嗎?”
她語氣輕松,完全沒想到顧滄恒的回應會這般好笑。
“我想把他揉掉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不然你以為我會想要你好好生下這個孩子嗎?”
他竟還以為這孩子是宋青喬的麽?
也難怪,他那日清晨眼見為實,很難不懷疑孩子其實是宋青喬的。
魏淺禾并不想要糾正他錯誤的猜測,只順勢說道:“小産等同于難産,除非你想要我也去死。”
顧滄恒沒想到丢個孩子會有性命之憂,明顯懷疑她又拿自己的性命哄騙威脅他。
“怎麽可能,宮裏的娘娘們,包括淑妃,都小産過好幾次了,誰還不是好好地活着。”
魏淺禾滿臉正色,理直氣壯道:“每個人的體質都不同,我的體質就是不能落胎的那種,生産對我來說都是不易闖過的難關,更何況小産這樣白遭一份罪的苦,你知曉的大部分活得好好的,那是不是确也有難産離世的婦人?我是醫女,能不如你清楚嗎?”
她言之鑿鑿,令顧滄恒也不得不信了七八分。
他腦中混亂,不知自己今夜為追讨她的欺瞞而來,怎最後反倒變成了開始憂心她的生死,祈禱她能好好将孩子生下來才好。
她對他來說,果真妖女一個,足可惑亂人心。
強忍下心中不明源頭的憂慮,顧滄恒逼自己硬下心腸,不能再被她蠱惑,輕易放她脫身。
最起碼,面上也不能被她小瞧了去。
“無論如何,只要我還活着,你便不可能嫁給宋青喬,死也要帶着這個孩子死在我王府。”顧滄恒淡淡,口中說着最冰冷的宣告。
魏淺禾也不示弱,嘴硬道:“大殿之上,你便不能阻止聖上賜婚,過後,你更不可能阻止我嫁入将軍府,若王爺執意要撞南牆,淺禾便在這裏等着看,王爺如何強搶臣妻,受萬民譴責。”
顧滄恒冷哼一聲,道:“你不必拿那些大話來壓我,還萬民指責,滔滔流言只不過是一段時間的事,萬民有萬民自己的生活,誰也沒空來管我的後宅之事,若有禦史願意參就讓他日日參我好了,本王不怕那些流言蜚語。”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爺,此刻卻生生露出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架勢。
魏淺禾氣道:“那宋青喬呢,他手握兵權,你不怕他一氣之下反了你去,大邺皇朝在你眼中就這般無足輕重,視同兒戲嗎?”
顧滄恒反倒笑了:“他要反就讓他反,你倒是讓他試試,事到如今,我還生怕他沒有反心呢。”
挑起魏淺禾一縷秀發,顧滄恒的聲音冷靜攝人:“待他有了反心,我便趁機将他一網打盡,叛臣服誅,天經地義,誰還會說我一句強搶臣妻,他們只會唾棄他色令智昏,公報私仇。”
字字句句,有理有據,聽的魏淺禾胸悶氣短,心肝兒生疼。
好啊,不愧是運籌帷幄的宗穆小王爺啊,碰上這種針鋒相對的明争暗鬥,腦子裏算計的比誰都明白,他這是一早就計劃好了後手,所以不怕宋青喬暫時占據上風,所以勢在必得,要叫她輸的心服口服。
魏淺禾有心刺激他,出言譏諷:“是啊,王爺好手段,但有一句話王爺怕是沒聽過,魚死網破,鴛鴦同巢,我的心在宋青喬身上,他若有難,我也絕不會獨活,總歸我與他同生共死,絕不會到你的宗穆王府茍活。”
受不了一點這方面刺激的顧滄恒果然成功被她激怒。
他一把将她拽到眼前,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他為什麽能好好待在京城?若非顧忌你的心意,他豈能功勳在身地榮歸京城?淺淺謹言慎行,不要再激怒我了,否則,所有的後果都會報應在宋青喬身上,那樣,想必也是淺淺不願意看到的。”
若非想要将她的心收回來,他做事何必束手束腳,平白落了下乘。
他要的是她如從前一般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再沒有旁人的位置,為此,花再多心思精力挽回都值得。
“你一心嫁宋青喬又如何?嫁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但身心,都必須只能是我顧滄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