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土村一
小土村一
邬越來到臨縣的時候,李天佑正在自己開的小攤子大侯他的光臨。
“人呢?”邬越在李天佑的鋪子裏轉了一圈,“人呢?”
李天佑給邬越擦了擦铮亮的桌子,請他坐下,“回去了。”
小心地貼坐在邬越旁邊的另一張凳子上,李天佑笑得很是勉強,他兄弟的武力值杠杠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打殘了。雖然穿着衣服看不出來,但是李天佑還是知道不穿衣服的邬越身上有多少塊肌肉。
邬越擡頭看了一眼李天佑,又低頭看了看手中裝着茶的杯子,“我不是說我來認錯了嗎?怎麽,她還不願意?”
“哪能呢?”李天佑笑地尴尬,“這不是家裏有急事,急着趕回去嗎?”
帶着懷疑的目光,邬越盯着李天佑的眼睛,“你和她說我要來的事沒有?”
李天佑舉着三根手指,迎着邬越的目光,信誓旦旦地說道:“說了,我絕對是說了,只是曲辛家是真的有事,要不你也跟去看看?”
明示,暗示,李天佑這一直往邬越那邊發射信息。他怎麽就不懂,現在就是表現的好機會呀。曲辛來這裏開店多半也是家裏的一些原因,如果去了好好表現一番,先把丈母娘拿下了,曲辛不還是手到擒來?
“你小子該不會真以為我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了吧?”拉着李天佑的胳膊,一提溜就把他帶離了座位。
平時李天佑就欠揍,這幾天不在他身邊皮又癢了。
“我說狗子,到底是我和你關系好,還是那姑娘和你關系好?”
李天佑的眼珠轉地歡實,吱吱唔唔地回道:“當然,當然是你了。”
用手拍了一下李天佑的腦袋,“那你還幫着別人來懷疑我,那姑娘我是一根手指都沒碰,你整天就想着我跟她道歉,我怎麽不知道我哪裏對不起她了。”
這發小就一副神經大條的性格,要改也改不過來了,邬越起身,“我說你也離她遠點,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別被人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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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他的拳頭大,他說的都對,“你什麽時候去和人家姑娘道歉呀,我那天看她都哭了。”
死心眼!
邬越狠狠瞪了李天佑一眼,死性不改,“她住哪裏來着?”
緊張地看着邬越,李天佑磕磕巴巴地吐出曲辛家的地址,見到他往外走就知道這件事算告一段落了,他這心也就安心多了。
忽然想到了邬越那木頭性子,李天佑趕忙站起來跑到門口大喊道:“诶,別忘了往人家家裏帶一些東西!”
走了一半的邬越聽到這句話腳步頓了頓,在地上蹬了一下,腳下塵土飛揚,轉身才去縣裏賣水果的鋪子。
以邬越的腳程,走到小土村只要半天的時間,這時候王桂花已經從曲辛家離開了。
院子裏只有一把被丢在中間的掃帚和後院一直不停的小雞的叽叽喳喳的叫聲。
家裏僅剩的那只母雞在曲辛去臨縣的這段時間孵出了一窩小雞,黃黃嫩嫩的很是可愛,但是也非常的聒噪。
邬越走到這個黃土搭成的院落的時候,幾只小黃雞跑到他的腳邊,讓他連個落腳大的地方都沒有。
一個大男人,提着一袋水果,尴尬地看着腳下的小雞和門檻的距離。
姚春桃整理東西的時候看見自家院落裏站着一個陌生人,停下腳步看着邬越,“同志,你有什麽事嗎?”
看到姚春桃的時候邬越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誰,畢竟姚春桃的粗犷和曲辛的清秀差得太大了。
從小就對長輩有禮貌的邬越指了指腳下的那一團黃黃的東西,“大嬸,能幫我把他們關起來嗎?”
這倒是稀奇事,居然還會有人怕小雞,村裏那些小孩還會抱着剛出生的小雞當寵物養,沒想到這個大個子居然怕這種東西。
姚春桃從屋裏拿出一個盒子把小雞抓回去,笑着再問了之前的問題,“同志有什麽事嗎?”
邬越的目光落在正屋上,裏面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他舉了舉手上的水果,“我是來看曲村長的。”
“你是?”來看老曲的,自己怎麽不認識這個人?姚春桃帶着懷疑的目光看着邬越,也不知道要不要把他帶進屋。
來者都是客。姚春桃一咬牙,放好小雞後,面帶笑容地領着邬越進屋了。
“你是來看老曲的呀?不知道是他的什麽人?”姚春桃問得很是謹慎,畢竟以前被吓得不輕,現在看到不認識的人,神經就一直繃着。
曲辛在這個時候走出門,一出來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來找自己的。
像是正常見到客人的樣子,曲辛在邬越面前晃了一下就又回到屋子裏了。
邬越看着曲辛這樣無視他,胸中的窘迫都變成了無處可瀉的怒火。
“我是臨縣的,認識曲種,聽說他父親生病了就來看看。”邬越把東西拿給姚春桃,邊走邊說,“曲叔情況怎麽樣了?”
一聽是兒子的朋友姚春桃放下了戒備之心,笑呵呵地收好東西,“我們準備去省城看看,應該沒什麽事。”曲糧田這幾天都沒出什麽大問題,用老中醫的話來說就是他這病關系不大,但是要養一會。
曲家人都松了一口氣,去省城的事也可以慢慢計劃了。
在姚春桃的帶領下,邬越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曲糧田,看着精神頭還好。
“曲叔好,今天身體好點沒?”假裝和曲種很熟的樣子,邬越首先問起了躺在床上的曲糧田。
一旁地曲辛看得很是尴尬,小說裏這兩個人可不認識,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聊下去的。
拿着毛巾給曲糧田擦手的曲辛裝不下去了,她擡頭看了邬越一眼又低下頭,把毛巾一擰幹把盆給端了出去。
走到姚春桃面前的時候還輕輕說了一聲:“娘,我去田裏看看了。”
姚春桃應了一聲,拉着邬越坐到凳子上,“你先坐着,我去叫曲種那小子回來,他現在應該在老劉家待着呢。”
然後,邬越和一個曲糧田相顧無言。
“咳,幫我拿桌子上的水煙來。”見家裏的人都走了,曲糧田使喚着邬越,平時村長的派頭有了,這叫邬越也比較順口。
知道這是生病的人,不知道還以為曲糧田現在身體倍棒呢。
邬越不為所動,眼觀鼻,鼻觀心。
這幾天養出了一身壞毛病的曲糧田又叫了一聲見還是叫不動邬越,用手拍了床板,叫道:“年輕人叫你呢,沒聽見嗎?”
憋了半天的邬越開口,“您現在抽煙不好。”
“你!”
“哎!老曲你又發什麽瘋?這可是客人。”姚春桃看向邬越,不好意思地問道:“小同志怎麽稱呼?”進門她都忘了問他名字了,到現在要用的時候才想起來。
“邬越。”
“你怎麽來了?”曲種從老劉叔家出來,一進自家門就看見了李天佑介紹的那個小白臉,心中瞬間有了不好的想法。
好家夥,追人都追到這裏來了。
不甚明亮的屋子裏醞釀着一股要爆發又不爆發的氣息,把這裏的氣氛搞得亂七八糟的。
氛圍突然被打破。
姚春桃開始趕人,“曲種,你把你朋友帶出去說吧。你爹要休息了。”
聽到這話,曲種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邬越拔開腿走了出去。
“曲叔,阿姨,我先和曲種出去聊聊。”
“诶,去吧。”姚春桃把邬越送到門口,暗自感嘆:“真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這身段,看着就有勁。”
邬越肩寬腰窄,加上一雙長腿,走出去自有一分氣勢。
姚春桃靠在門欄上看了一會才回到屋子裏。
那時候,曲糧田剛摸到手的水煙還沒開始點燃就被姚春桃抓了個現行。
“好啊,我說剛剛怎麽那麽奇怪呢,原來是你讓人家給你拿煙了。”曲糧田這病說好不好,說不好也還過得去,但是病還沒好還是少抽煙比較好。
曲糧田這多年的老煙鬼忍不住了,手剛摸到煙杆就給奪了過去。
“我就摸摸,不抽,不抽。”
曲糧田這時候哪還有大家長的形象,拉着姚春桃的手不放。
扯開手,姚春桃向他翻了一個白眼,把煙杆重新收好,“你覺得今天那個小夥子怎麽樣?”
曲糧田黑臉,“不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