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的面試來了
新的面試來了
大巴上，顧霁月正昏昏欲睡。
突然身後伸出一只手偷偷戳了戳她的肩膀。
顧霁月奇怪地回頭一看，是嘉賓裏女團出身的程橙。
程橙對她咧嘴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機遞過來，上面是二維碼。顧霁月一看就知道了，也笑着掃碼加了好友。
兩個人在手機上聊了起來。
程橙：哇，小顧老師，你好！
顧霁月：你好，你好。不要這麽客氣嘛。叫我霁月就好了。
程橙：好呀，好呀。霁月，你叫我橙橙就好了，哈哈哈，其實和我的名字讀音一樣。對了，小顧老師，你最近好紅啊。現在又在熱搜上了。
顧霁月一聽愣住了。
現在？
她趕緊和程橙道謝後就去翻熱搜了，一點進去，就看到自己的熱搜。
#論壞人的長相#和#她壞#
這個熱搜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顧霁月繼續看下去，居然是小師妹寧漪瀾那個劇播出了。就是她和王老師合作的。而且都播出好長一段時間了，她在中段才上場的嘛。
太好了！
但是随即她不由地有些失落起來。王老師不在這裏。她的滿心歡喜無人可以分享。
顧霁月沉寂了一分鐘，接着繼續看起網友們把她出場的部分截下來的片段。她這幾個熱搜還真不是白上了，居然還有熱心網友截她的片段來看。
要知道過去，她為了找自己演的片段，那是要熬到鬥雞眼才找得到。現在居然有人願意幫她做這件事，簡直是天降大好人。
就算是罵她，那也是小天使。何況對方罵的是角色，罵得越狠豈不是誇她演的好？這些罵話對別人那是真罵，在她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掌聲一片。
顧霁月這麽一想，低落的情緒也恢複過來了，專心致志地投入看片段去了。
她登場那一段，截屏的網友連彈幕都留下來了。
王微宇一露臉，彈幕就激動得嗷嗷叫。
說老實話，顧霁月也是其中一員。服裝師真是太會了，給他選了一個這麽顯身材的短打，修長的雙腿，緊實的肌肉線條，還有收緊的腰段。
再加上他那張生人勿近的冷峻臉。
顧霁月都跟着彈幕吞口水。王老師這扮相真太絕了。嗷嗚~
但随即，她自己的角色也登場了。顧霁月趕緊擦了擦嘴角可疑的痕跡，認真地看起自己的表現來。哦，先把彈幕關了。
鏡頭下的自己有些陌生。那張臉像她自己，卻又不是她自己。抽離了熟悉的五官，看起來就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顧霁月将片段從頭看到尾，中規中矩地評價，她覺得自己演的這個角色真的挺壞的，也挺不要臉的。幹活的都是別人，額，也就是王老師幹活，她就一個負責開怪還特別驕傲。
總的來說，這個角色演得還可以，不至于出戲。
顧霁月評價完，打開彈幕再看一遍。
說老實話，自從有了彈幕，演員都能第一時間得到觀衆反饋，這一點真是讓顧霁月萬分感激。不過，她這種小透明，能得到一兩句評價的，就得去廟裏燒香還願了。
這一回，滿滿一屏幕的彈幕，全是在罵她。
顧霁月心滿意足極了，還頗有些小得意，但是當她回過頭想去找那個人分享這無邊的快樂的時候，再一次落了空。
真是奇怪啊。她一個人過了這麽多年，從沒有這種感覺過。便是熱鬧的過年，人家都是團圓地吃年夜飯，她一個人吃沙拉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只是幾個月的陪伴而已。他好像不知不覺就浸潤了她的生活，方方面面，每時每刻。
顧霁月捂着有些難受的心口，情不自禁地長嘆了一口氣。
沒關系的。不要怕。這種感覺最終會過去的。即使一個人，她也不會有任何關系的。就像過去一樣。
顧霁月深呼吸，自己慢慢地調整。
“霁月，我們到了。”代替王微宇來守着顧霁月的蘇曉柔笑着幫她提行李。
“謝謝。”顧霁月趕緊搶了行李，帶她回了自己的房間。當然是她一開始租住的房間，不是王微宇替她租的小平房。
說來也許久沒回來了，房間裏一股沉悶的氣味，空蕩蕩的，令顧霁月又不由地難受起來。
很快，一個電話，就讓顧霁月徹底将壞情緒抛到天邊去了。
“小顧老師？”
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顧霁月回憶了一下，立刻辨認出來。“沈勤老師？”
“對，是我。不好意思，我給你打電話，是為了想問問你最近的工作安排上還有空閑嗎？因為我這邊有個面試，想說你要不要來試試？”
“當然好啊。是什麽面試？”有工作這種好事，顧霁月當然是來者不拒。
“那個，你知道，路子固嗎？”
路子固——！
這個名字，瞬間如煙花一般，在顧霁月心裏綻放開來了，将所有不高興的壞情緒都掃除得一幹二淨。
她的女神——路子固！
“當然啊！你是說她要複出拍戲了？導演是誰？哪個組啊？肯定是武俠吧。不不，就算是群演，也請務必給我留一個角色啊！”顧霁月心裏的感嘆號都快從手機這邊通過去了。
“額，那個，小顧，別那麽激動。和你想象得不太一樣。”沈勤哭笑不得地安撫她，頓了頓，才繼續說。“她不是出演主角。”
“什麽，還有戲膽敢讓我的女神作配？”顧霁月眼睛都瞪圓了，嘴巴裏的火直接噴了出來，幸好她自己眼疾手快，用自己的手給按了回去。
這是王微宇教她的。她噴出的火，用普通的水是滅不掉的，但是她自己的皮膚卻不會有任何影響，所以用自己的手去熄火是最簡單的辦法。當然，這也讓顧霁月練了好久才學會。
王老師一向都很靠譜。
顧霁月剛胡思亂想，就聽電話那頭沈勤繼續解釋。
“不是。這部戲，是路子固老師導演。所以她是複出轉行了，她想當導演。”
顧霁月頓時卡住了。
她的女神路子固，風華絕代的一代女俠，風靡萬千武俠少男少女，現在不拍戲，改當導演。
這……
有句話說，隔行如隔山。
雖然導演和演員聽起來好像是很接近，但是在圈子裏混過的人多少也還有點常識的。這完全就是兩碼事。
殊不知多少自以為是的人進導演這行，以為只要會拍畫面，更有甚者以為導演就是喊開始的傻子的家夥，在入行以後摔得那叫一個慘烈。
導演不僅需要技術、情商、人脈、掌控力、財務規劃，還需要一點，錢。
拉得到投資的導演那自然不需要想最後一點，但是絕大多數剛入行的新人，就是拍個短片都得被錢給愁死。那拍攝用的機器租一天，錢就跟流水似的花了，更何況其他。
而且就算是樣樣都齊全的導演最後拍出來的也可能狗屁都不是。就是資深導演也不例外，翻車的大導在網上都是有合集清單的。
路子固，雖然是顧霁月無可争議的女神，但那也僅限于演戲上，導演這方面，顧霁月還真從沒有聽說過她有什麽特長。
這就尴尬了。
剛剛顧霁月才說群演都要去，現在婉拒，那就太不會做人了吧。
就在顧霁月糾結的時候，對面的沈勤繼續說。“也不是要你現在就做決定，不過是面試嘛。算是雙向選擇。你來不來？”
“來。”秉持着對女神兩米八厚的濾鏡，顧霁月最後還是答應了。
再怎麽說，她也就是個小角色，不至于把大好的工作往外推。其次她也不傻，要是真的會毀了她事業的角色劇本，她也不會傻到為了別人放棄自己的夢想。
別說是女神了，就是王微宇也不行。
顧霁月去面試前還是這麽抱着篤定的态度，但是一到地方，前臺小妹妹引她進了會議室，她擡頭一看到自家女神站在那裏，她就無恥地妥協了一分鐘。
女神穿着一襲深色的魚尾裙，波浪長發蓬松如雲，一雙深邃如夜空的眼眸微微彎起，露出和藹的笑意，和電影裏灑脫不羁的女俠形象完全不同，但是也好好看啊。
顧霁月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揚的角度，快笑成傻子了。“路、路導好！”
“哈哈哈，真是個很甜的小姑娘啊。”路子固看顧霁月的表情還有什麽不懂的。
粉絲看偶像的那雙眼睛，就是黑夜裏都會像探照燈一樣放光，千裏之外都沒有辦法掩蓋。
一旁的沈勤趕緊介紹。“路姐，這是我們顧霁月，你別看她一副甜妹子的模樣，演起戲來可是真的很帶感的。而且她特別擅長演惡女。”
“喂喂，這麽說有失偏頗啊。我就是現在惡女角色比較出彩。”顧霁月從女神的無邊魅力之中努力掙脫出來，為自己證明。
“哦，這麽說。是騾子是馬還是得牽出來溜溜。”路子固笑起來，讓助理遞給顧霁月一份臺詞。
顧霁月接過來，一眼萬年。這不止是一份簡單的臺詞，連角色的支線都完全在上面。這好像是劇本啊。
就在顧霁月看得着迷的時候，助理緊張地沖過來。“啊，不好意思，那個我給錯了，這是師小小的角色劇本。”
當助理從顧霁月手中将劇本抽走的時候，顧霁月簡直是太失落了。比姜太公釣魚，好不容易見周公來了，卻只是路過一樣啊。
顧霁月都覺得那劇本在自己皮膚上粘了一下，都能感覺到被撕裂的痛苦。但是現實就是這樣，她這樣的是挑不了角色的。
毫無辦法。
顧霁月只能低頭重新看。這份臺詞果不其然是一份女俠行俠仗義的片段。比起臺詞，恐怕動作才是路子固真正想看的東西。
“來，演演看。”路子固笑着說。
顧霁月微微一笑。
“好的。”
是時候展現，她在夢中培訓的成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