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林母嘗了一口林昔宛做的飯菜，豎起大拇指誇贊道，“嗯，确實還不錯，比以前的廚藝好多了！”
林父喝着小酒，剝着花生，惬意地眯着眼說道，“你這次不是要在家多住幾日嗎？我看啊，要不要你自己去街上擺個攤子？”
林昔宛放下筷子，想了會兒，認真說道，“其實，我是有點打算自己開食肆的。”她怕林家父母不會同意，又急忙補充道，“錢的事情，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林父和林母有些懵，待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麽後，兩位相視一笑，“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我們又不是不會同意。”
“爹，那你們是答應嗎？”林昔宛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們兩位。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了，只不過你一開始就打算去街上租個鋪子開食肆嗎？”林父面露憂愁，“就是這個錢可能不太夠，我和你娘又一直在鄉下做活，要不我們去借點？”
“不用，不用，我可能就先去賣些小吃吧，就一個小攤子就夠了，只不過我還沒想好賣什麽。”林昔宛完全沒有想到林父和林母會這麽支持她，這錢的事情，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去問她們要錢，她一個人怎麽也會想出辦法的。
林母安慰着林昔宛，“沒事，你先在家裏好好休息幾天，別太着急了，到時候需要錢跟我們說。”
第二日一大早，林昔宛叫醒小魚，帶着她去街上買些好吃的，昨日只急着回家，都沒想到給家裏買些瓜果或肉之類的回去。
在城裏呆了幾日的小魚，甚至這次都還想着要林昔宛帶她再去一次，林昔宛仔細算了一下，這一來一回都快五個時辰，腿還不得走廢。
小魚臉上明顯寫着不開心，城裏的東西明明都要多那麽多，這個小鎮上有什麽好的。
林昔宛哪能不知道小魚的心思，前幾天在百香莊的時候，就知道她常求着劉姨或者小六給她買，這丫頭，別的不錯，求人買東西的本事倒挺強的。
林昔宛買了幾兩雞爪還有兩只豬耳朵，說着回去親自給她做。
小魚依依不舍地跟在林昔宛後頭，問道，“姐，是不是以後我們都不能去城裏了？”
林昔宛正專心挑着梨，頭也不擡地答道，“這幾日應該不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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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有些急，可又不想表露出是她自個兒想吃城裏才有的一些零嘴，道，“那你就不想劉姨和小六哥他們嗎？”
“這有啥好想的，百香莊新廚娘來了，他們哪能還記得我這個舊的。”
“可是……”
林昔宛付好錢，拉着小魚離開，“別可是啦！”
兩人回到家中，林昔宛便開始準備着做鹵雞爪，系統也算勉強合格，給了她一份鹵料，有鹵料在手，一切都好說。
林昔宛燒火時，腦中靈光乍現，突然想到這幾日臨近除夕，買肉的客人只會越來越多，她還不如在街上支個小攤子賣鹵肉，或者推着個小車子叫賣也行。
等到林父林母回家，林昔宛便向他們說了自己的想法，她們兩都表示很支持，第二日林父還不知從哪兒幫林昔宛搞來了一輛小推車。
林昔宛在家中準備了兩三日，便開啓了她每日的叫賣之途。
卯時起床，辰時擺攤。
一開始林昔宛其實是有點想去城裏擺攤的，奈何城裏真的太遠，她只能在鎮上尋了個人流量稍大一點的地方，支起了小攤子。
林昔宛活了快兩輩子，做過許多活兒，可這當街叫賣還是第一次，一開始，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總擱不下面子。
還是小魚捂着嘴巴喊開了第一嗓子，“賣鹵肉啰！新鮮的鹵雞爪、豬耳朵核桃肉，大家快來嘗嘗哦！”
路過此處的行人，多多少少會好奇地轉頭望這處看來，林昔宛也扯開嗓子開始叫賣，吸引流客。
昨日林昔宛在家準備時，想到以後日進鬥金的生活，不時都還要抿嘴偷笑兩聲，這獨自創業的第一日卻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整個上午，她嗓子都快喊啞，可雞爪也就只賣了五份。
小魚愁得眉毛都快湊到一起，心底悄悄打起退堂鼓，“姐，要不你換一種食物賣吧，可能就只是他們不愛吃雞爪。”
林昔宛推着小推車四處走走停停，尋找着合适地位，她始終堅信着這次只是她位置沒有選好，問道，“小魚，你為什麽喜歡啃雞爪？”
“因為它啃起來香啊！”
林昔宛腦中突然想到一個地點，當即帶着小魚、推着推車往那處趕。
小魚瞧着眼前的學堂，扯了扯嘴角，不可置信地問道，“姐，這裏真的可以嗎？”
林昔宛點點頭，“這都能進學堂了，身上多多少少也揣了點銀子吧。”
沒過一會兒，學堂裏的夫子講完課，小學童們三三兩兩有說有笑地走出。
林昔宛扯着嗓子開始喊，手裏還拿了跟雞爪在那裏晃。
小學童嗅着香味兒、循着叫賣聲圍上去，将小推車堵了個結實。
“小朋友，來點呗？自家做的，幹淨又衛生，味道可是一絕！”林昔宛連哄帶騙地道，“你看你們這一天天讀書累的，不多吃點東西補補怎麽行？俗話說得好，吃哪兒補哪兒？要不要來點豬耳朵？”
還別說，真有一些有錢的小孩子聽後，掏出錢袋子，買了好幾份，一個買，大家買。
最後學堂裏的夫子看不下去，板着臉在屋內喊着他們回去，林昔宛剛好賣光，收拾收拾就推着推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小魚一直默默跟在林昔宛身後，俨不如來時的激動。
林昔宛只當她是累了，便叫她明日無需跟着，在家裏好好休息一日。
小魚搖搖頭，又點點頭，盯着林昔宛欲言又止，一雙小手不停地絞着衣裳。
“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累了？”林昔宛剛蹲下身子，想要問一問時，小魚嘴角彎下，直掉金豆子。
林昔宛心中一急，還以為是她把小魚給弄哭的，“小魚，你別哭啊？有什麽事兒跟姐說說？”
小魚一聽，哭得更大聲，“姐，我，我……”
“是不是想去學堂上學？姐答應你，等姐賺到錢了，也送你去學堂讀書好不好？”林昔宛多多少少猜到一點，在去學堂之前小魚還好好的，後來就莫名變成這樣，不是因為這個，還能是什麽？
但這也不是爹娘不愛小魚，就是家中實在是緊了點，要不然之前原主也不會獨自一人跑到城裏去做一名廚娘。
林昔宛拍着小魚後背，再三向她保證，“小魚，你相不相信姐？你再等姐一個月，別人家小孩子有的，我們小魚也不會少。”
小魚抽抽噎噎，在林昔宛身上摸了一把眼淚，仰起小臉，“好。”
晚上林昔宛躺在床上，看着打起兩三個小泡的掌心直嘆氣，心想着這創業果真是一點都不簡單。
昨日這個時候都還做着大夢，今日卻倍感壓力。
第二日一大早，林昔宛依舊推着推車去街上叫賣，這次她學聰明了些，不再停留于同一個地方，而是一直游走，興許客人還能多一些。
經過幾日的游走，林昔宛終于找到規律，要想生意好，早上一般要待在菜市場附近、晌午要呆在出街的地方，下午則要去學堂。
這日鎮上的新鮮雞爪剛好賣完，林昔宛又恰好要去城裏替林父拿些藥，前些天林父在田裏幹活時摔了一跤，腳踝疼得很，他本想着休息幾日就沒事的，怎知到後面越來越疼，只能讓林昔宛替他跑一趟。
藥鋪和百香莊在同一條街上，要去藥鋪必要經過百香莊。
一路上，林昔宛一直在想着到時候要是劉姨或者吳耀尹看見她了，她該怎麽解釋這幾日的狀況，直接說推推車擺攤叫賣？似乎比在百香莊裏做廚娘還要那些些，這未免也太掉面子了。
林昔宛想着想着，已不知不覺走到百香莊附近，往日門外還能有一大群客人進進出出，今日外面沒有一個人往百香莊裏走的。
她左右看了看，慢慢走近，發現百香莊竟然大門緊閉，伸手推了幾下，毫無動靜。
“大嬸？這百香莊怎麽關門了啊？”林昔宛來到隔壁賣傘的那家鋪子，找到老板娘，想從她口中打聽一點消息。
往日劉姨一有空，總喜歡跑她這兒來，和她一起聊八卦。
大嬸認出林昔宛，感嘆道，“你怎麽回來了？這百香莊不是好幾日前就關門了嗎？說關就關了，你是不知道啊！你劉姨她們在門口喊得喲。”
“大嬸，到底怎麽回事？”林昔宛記得明明她走的時候，百香莊都還好好的，劉姨還叫她如果想回來了就回來，怎突然就關門了。
自劉姨走後，大嬸都找不到和她有着一樣興趣愛好的人，好不容易見着一位熟人，硬拉着林昔宛坐下，巴拉巴拉地講着事情原委，“你也知道你劉姨她只是百香莊老板家的親戚，人家又不是真的把百香莊給她，別人什麽時候想收回去了，她還不是得乖乖讓出來。所以啊！這鋪子還是自己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