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宋征玉不知道昙白要怎麽想辦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他又要哭喊的時候,整個人好似于剎那間由烈日灼炎的荒漠走到了綠洲,微風與涼水一齊帶走無望的難捱。
眼前景象俱是模糊,他連本能都沒有,被吻到時,他受之不住,淚意漣漣。于是連同那淚也一并被昙白吃了,他還親了他諸多地方。
一開始還好,多了後宋征玉被親得就想發脾氣。可力氣太小,手上軟綿,只能任由昙白為非作歹。
找着機會,惡狠狠地要咬昙白舌頭,對方竟也不躲。最後卻是互相攪成一團,失了本意,亦失了清醒。
這樣的方法的确要比之前更好,宋征玉眉目之間的痛苦終于在再出之時消散許多。
昙白被他出得突然,亦輕輕出聲。在先時的憤怒與擔憂過後,昙白想到這未嘗不是一個幫宋征玉提升修為的好機會。修仙界提升境界有很多方法,除了像宋随衡用天才地寶硬喂和按部就班的修煉外,還有類似雙修或者與他人行此事時凝神運氣,後者常見于将人當作爐鼎的修煉當中。
昙白并非爐鼎體質,但道理都是相似的。
想着,等宋征玉又過幾回,有些清醒之态時道: “晚晚,一會兒再出來時凝神提氣,運過一周天。”
他仔細叮囑着,宋征玉懵懂照做,然而怎麽都不成功。本就是在這種關頭,一來二去,他反倒還委屈上了。
“我不會。”
昙白在他耳邊從頭教起,同時手尋着他要運轉的經脈處一一碰了碰。
“這樣,再運氣,知道了嗎”
昙白教得細致,然而等擡頭再看時,發現宋征玉還是根本就凝不了。
“怎麽這般笨”昙白有點惡狠狠般咬了一口宋征玉的耳垂,然而語氣卻盡是寵溺,齒間也沒用勁。
宋征玉哪裏分得清什麽,他只聽到了昙白罵自己,當下委屈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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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凝神修煉于他沒有什麽,如今被昙白這樣一說倒是哭了出來。他哭得淚眼朦胧的,咳嗽了好幾聲說: “你不能罵我的。”
宋征玉情緒上來臉上的顏色一貫比常人更盛,現在看上去更是可憐。咳嗽嗆到那幾下将眉毛尖都染紅得厲害,眼圈一周暈得盡是霞色。
昙白暗惱自己明知對方嬌氣,還招他如此。
“是我笨。”
他低聲哄着人,也不讓宋征玉凝神了,自己幫着對方運轉起來。
一開始之所以讓宋征玉來,是因為對方能夠吸收到的可以更多,由他的話,經過了一道手續,效果會大打折扣。
相當于倒水,宋征玉自己能倒得七八分滿,昙白卻只能幫他倒得一二分。
聽着宋征玉的哭聲,昙白想,一二分便一二分吧,積少成多,也是一樣的。
這天,雲不胡跟窦簡留沒有戰出什麽結果,兩個人回到客棧的時候各自挂了彩。雲不胡的臉被劃傷了,窦簡留的胳膊流血了。
他們分坐在大堂兩側,相看兩生厭。雲不胡有心要氣對方,将香囊破損處修好了,重新佩戴在了身上。
金渺茫和落春歸比平時更早回了客棧,問起小二,得知昙白和宋征玉還沒有回來。落春歸想到樓上房裏等宋征玉,這幾天太忙,他很長時間都沒有跟對方好好說話了。
只是看到他的舉動,雲不胡跟窦簡留也紛紛站起來想要跟上。落春歸腳步微頓,又重新走了回來,跟金渺茫另揀個空位坐下了。
然而一直到躍仙宗其他弟子都回來時,昙白還是沒有蹤跡。
衆人以為他是有什麽事,可一連等了兩個時辰,外面天都黑了,也還是沒有對方半點消息。再一問梵音閣與其它兩派,俱是沒有見過昙白,大家開始擔心對方是不是出事了。
那位蔔師弟當即雙手結印,起了個勢,要聯系昙白,誰知對方卻從樓上走了下來。
衆人無不驚訝,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昙白回來過,還是說對方其實一直在樓上
“大師兄,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晚膳之前回來的,晚晚身子不舒服,可能帶他回來得急了,店小二沒有看見。”
晚晚是宋征玉幼時的小名,盡管自他懂事以後就不準宗門裏的人叫了,但大家都知道是指宋征玉。
落春歸更是擡頭看向了昙白,他更在意宋征玉身體不舒服這件事。
“阿玉怎麽會不舒服現在怎麽樣,我上去看看。”落春歸神色焦急,其他人如金渺茫,雲不胡,窦簡留也不遑多讓。
“不必了。”昙白伸手擋住了落春歸,淡笑之間,門派大師兄的威嚴盡顯, “阿玉已經睡下了。”
“我只是想去看他一眼。”
落春歸的焦急之中蘊了些冷态。
“明日再看也可以,今日讓他暫時休息吧。”
昙白沒有多說,連攔落春歸的手都放了下來,語氣淡淡的令人根本生不出絲毫懷疑。
落春歸抿了抿唇,卻也知道如果宋征玉身體不舒服的話,這時候還是讓對方好好睡一覺比較好,于是腳步轉了個圈,仍舊回來了。
昙白主持着将今天調查的情況分析了一遍,衆人便各自回房。
只是他在關上房門以後,身影又消失了。宋征玉還在他的界中,以防躍仙宗其他人發現異常,他才會撐着出去了。
卸下僞裝之後,昙白的臉色有些發白。
一是為了過度幫着宋征玉修煉,二是他同宋征玉差不多行了整整一天那般事。開始的準備是為了盡快讓宋征玉好受,于他自己卻是生來,再是中間宋征玉又一直嚷着要,發作得急,不管不顧之下,昙白傷得不淺。
他雖是可以用靈力治療,但并不想如此。
方才在大堂跟衆弟子講話坐下時,昙白都有種依舊被放滿了的感覺。
回到界中,宋征玉已經度過早前的驚險,睡得一臉香甜。
然而他看上去又籠罩在了無比的靡豔中,秾麗更甚。
昙白走到宋征玉身邊,手背貼了貼他的臉。
睡着了的人被碰着整個人跟着哼了一聲,語調依舊是如先前那般甜膩。還因為經過一場事,添了些別的韻味。
看宋征玉情況穩定,昙白的後怕感更甚。
他只要一想到假如宋征玉發作的時候自己并不在他身邊,就為可能有的發展而生氣。或許對方會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盡苦楚,或許對方也會同別人如此。
昙白收回手,解了外袍,躺上去将因為感受到他氣息要往一邊滾的人撈回了懷中。宋征玉身上被他穿了一件新的衣服,是他平時貼身會穿着的。
“晚晚。”界中光線随主人心意變暗,他似極滿足的喟嘆。
落春歸在回房之後,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他幾次欲要去看宋征玉,又擔心真的會打擾到對方休息,只得按捺下去,等着天快點亮。
宋征玉是在差不多五更時分醒的,跟昙白比起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費過什麽心力,藥效解除以後,由于吸收了部分修為,身子反倒變輕盈了許多。
只是醒來以後,他很快就記起昙白跟他做了什麽事。宋征玉一張臉由紅變白,由白變更紅。
“晚晚醒了”
界內慢慢亮起來,昙白摸了摸宋征玉過度發紅的臉,他一天都沒進食了,擔心宋征玉餓着,昙白起身去給他拿吃的。晚上下樓那會兒昙白特意讓客棧做的,都是貼着宋征玉的口味。
誰知一直沒有說話的人在飯菜端過來之時,突然發起了脾氣,盤中的碗碟盡數砸在了地上,界中一時狼藉非常。昙白早就做好了宋征玉醒來會是什麽反應的準備,見狀也并不意外,甚至還好聲好氣地哄着他。
昙白如此,倒助長了宋征玉的氣焰,他氣作得越來越大,話也越說越過分。
“你,你下流!無恥!卑鄙!”說着手邊也不知道拿起了一件什麽東西,看也不看地就向昙白砸過去。
砰。
聲音還挺大的,昙白沒躲,砸中了他的肩膀。那是他準備宋征玉醒來送給他的禮物——一個巴掌大,裏頭人物,風景就連人物手中把玩之物都栩栩如生的雕刻品,按下時,池塘中的水便會潺潺流動,鳥雀鳴叫——現在掉在地上全摔碎了。
宋征玉做了壞事縮了縮手,但仍舊不肯理虧地看着人。
昙白倒不在意那扔掉的禮物,他主要擔心宋征玉氣壞了身體。堪堪行過一場,精氣損了不少。
繞開摔得七零八碎的東西,走到宋征玉身邊。
“氣順了沒有若還不高興,這裏所有東西都可以砸。”
他分明是在哄着人,宋征玉卻吧嗒吧嗒開始掉起了眼淚。
“你欺負我。”
嗓子沒好全,控訴人也不像那麽回事。
但宋征玉說過這句話後,就揪着被子一直哭個沒停。
昙白舉着袖子給他擦眼淚,宋征玉不要他擦,把臉扭到一邊去。昙白卻沒有真的不管,遷就地探過身。
等擦完眼淚後,将宋征玉的手放在自己衣服的領口上,稍微拉了些。入目便是各種各樣的抓痕和咬痕,全是宋征玉那時的手筆。
“晚晚自己看,是誰在欺負誰”
宋征玉沒想到自己會将人弄成這般,光肩膀就是如此,不難想象身上又如何。他覺得手心一陣灼燙,連忙将手縮了回去。
他不好意思,又很快理直氣壯: “你還逼我修煉了!”
本來說出這句話只是亂發脾氣,結果講出來後宋征玉真的生氣起來。
他覺得昙白簡直就是魔鬼,一天到晚監督他修煉也就算了,就連做那種事情也不忘記。
“不是逼你修煉,是剛好有這個機會,晚晚自己想一想是不是比你平時修煉起來更簡單,而且後來不都是我在幫你修煉,晚晚有累到嗎”
宋征玉回想一下,有點天真地道: “好像沒有。”
昙白不再提這件事,另拿了一份吃過來的。被宋征玉打翻的那些已經被界自發地送到外面去了,裏面恢複了原有的幹淨。
飯菜香勾起了宋征玉的食欲,他是真的餓了。昙白拿了勺子,一口一口親自将飯喂給他吃了。
宋征玉的腦子裏同一時間是不會想兩件事的,等吃飽飯,又喝了杯茶,昙白依舊半抱着人,不着痕跡地安撫着對方,順便跟他說了身上的毒究竟是怎麽回事。
昙白說了一通,宋征玉只聽到了要送他的禮物被自己摔壞了,當下眼睛又紅了一圈。
他中的這藥十分特殊,人在好轉以後會持續一段時間的敏感期。在敏感期內,中藥人會比平時更加脆弱。
昙白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宋征玉的情況,低哄問道: “晚晚怎麽了”
宋征玉指指地上碎得不成原形的零件,又惱怒不已地指着昙白。
“我的禮物壞了,都怪你。”
東西是他自己砸的,如今又要把錯處怪在別人身上。
昙白也不覺得宋征玉的邏輯有什麽問題,他揮了揮袖子,地上那堆零件忽而就浮了起來,于轉瞬間恢複如初,平穩落到他的掌心。昙白将差不多繡球大小的雕刻物交到了宋征玉的手裏,宋征玉拿了兩個手捧着。
這麽一來,情緒又安生了許多。
昙白再說話的時候,他就靠在他懷裏,想聽的時候聽兩句,不想聽就玩一玩手裏的東西。宋征玉還在裏面發現了一只,不,應該是一窩被精心雕刻出來的小兔子,由兩只大兔子帶着,後面跟着一小串,還能跟着軌跡移動。
“晚晚。”
宋征玉輕輕哼了一聲,表示應了,聽上去有點兒不耐煩。
好半天沒再聽到昙白的聲音,直到把那一串兔子都移好了位置,宋征玉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昙白在喊他什麽。
他頓時就擡起了頭,偏偏昙白這時候又喊了他一聲。
“晚晚。”
宋征玉那股羞恥從脖子直蔓到臉,整個人都紅了。
“你不準這麽喊我。”
與此同時,宋征玉在心裏喊起了系統。
【系統,為什麽這個世界昙白也知道這個名字】
自從他藥效發作開始就被屏蔽的系統這會兒終于被放出來了,等看清楚自家宿主的狀态後,氣得它想破口大罵。
太過分了!反派看上去濃眉大眼,卻比之前那些人還過分,宿主的嘴巴都被親腫了!
最後一句話被系統不小心真的喊了出來,宋征玉坐在那兒,不自在地抿抿嘴唇,十分無助的樣子。
這回是連耳根都紅了。
宋征玉拉黑了系統的視角,不讓對方可以看到自己。
系統深知自己說錯了話,它立刻補救地翻了翻本書的劇情,最後找到了答案。
【宿主,找到了,因為你在這個世界的乳名也叫晚晚,所以昙白才會知道。】系統喊昙白的時候帶了濃濃的個統憤怒色彩。
系統說話的時候,昙白也在問: “為什麽不能”
宋征玉羞惱不已,只差又要把手裏的東西砸對方了。
所謂乳名,就是出生後在吃奶時期長輩起的昵稱,盡管乳名跟小名意思一樣,但宋征玉卻始終覺得二者有區別。乳名是乳名,小名是小名,他長大以後爸爸媽媽,還有兩個哥哥喊的都是小名玉玉,因此晚晚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是非常羞恥的。
不管是誰這麽叫他,都會讓宋征玉有種自己還在襁褓裏的感覺。
“反正就是不能。”
宋征玉說不出理由,捏緊了正在玩的雕刻球,上面的假山石有點硌手。
色厲內荏。
“晚晚是害羞了嗎”
“才沒有!”
昙白掰開宋征玉的手,看看還好沒有被硌紅,他的眼眸波瀾不驚,有種靜水深流之感。
“以後我只在私底下這麽叫,好不好”
“不好。”
宋征玉眉心緊皺,他覺得昙白更讨厭了。然而這個時候,昙白竟然光明正大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不打一聲招呼地親了過來。
有着一整天的經驗,宋征玉哪裏是對方的對手,他直被親得氣喘籲籲,講話都打哆。昙白終于還是又挨了一下,但他毫不介意地繼續抱着宋征玉。
“晚晚醒得太早了,再睡會兒吧。”
宋征玉不領情,就要這麽樣繼續玩他的雕刻球。
不過昙白說得很對,宋征玉玩着玩着果然就犯起了困,打了好幾個哈欠。睡着的時候,雕刻球還在手裏拿着沒放。
昙白低頭看了一會兒人,也沒給他把玩具拿走,而是将宋征玉連同那只球一起放進了被窩裏。
人睡着了以後依舊可愛,還頗為頤指氣使地咕嚕了一聲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在夢裏又做着什麽惡。昙白把宋征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整晚都這麽抱着對方。
宋征玉臨到天亮那會兒又醒了一次,然後摸到了那顆雕刻玩具,迷迷糊糊把它摟到了懷裏。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這東西在懷裏硌醒的,宋征玉鬧了一陣起床氣。他怪昙白不把東西收好,還怪昙白抱他。
他們已經不在界裏了,昙白将宋征玉帶到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跟宋征玉的房間不同——小公子即使是出門在外,衣食住行都要是最好的——宋征玉的房間是金渺茫和落春歸一起布置的,雖然遠遠比不上蕤玉峰的院子,但比起一般客房已經好上許多了。
一通折騰下來,太陽已經升到窗子上了。
昙白給宋征玉穿好衣服,給他穿鞋子的時候,因為沒及時撤回手,還被對方嫌棄地踢了一下。
“你好慢。”
“我下次快點,嗯”
昙白心情很好,還握了握他的腳踝。
宋征玉的嫌棄更多了,他一早就知道昙白不是好人,現在更确定這個念頭。将穿好鞋子的腳從他手裏拿開,還往邊上躲了躲。
“昙白,沒我的允許不準靠近我。”
“晚晚是打算翻臉不認人嗎”
“說了不能喊這個名字了。”
“可是我沒有答應啊。”
宋征玉快被氣紅了臉時,昙白話風又是一轉。
“算算時間,那枚蛋也應該孵出來了,晚晚要不要看看”
宋征玉果不其然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傻乎乎地往儲物空間裏看了一眼。發現蛋殼果然碎了,白色的蛹泡在裏面,嘴裏還慢慢啃着一片蛋殼的時候,興奮地“啊”一聲。
昙白坐到他身邊問蛋的情況,半點也記不起剛才還很氣惱,喜滋滋就彙報了起來。
“這樣的話,等我們回去躍仙宗,它應該就長好了。”
“有這麽快嗎”宋征玉還是沒有太适應修仙界昆蟲的生長速度。
“一旦破殼,它們的生長速度就會加倍,況且你儲物空間裏面的靈氣也很充足。”
宋征玉埋頭在那兒看了一陣,看好以後明顯很高興。
只是跟昙白一起出來的時候,沒想到跟落春歸遇了個正着。
“阿玉,你怎麽從昙師兄的房裏出來的”
那點微妙的不對勁之處終于浮現了出來,落春歸走上前的腳步有些急。
宋征玉被他趕着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後腰被昙白托了一下,随後就放開了。宋征玉瞪了他一眼,往左邊跨了一步。
這點動作落春歸看在眼裏,心裏更加不平靜。
他覺得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有關昙白跟宋征玉的。
“我睡覺啊。”宋征玉拿出平時那不講理的架勢。
“你的房間在這裏,為什麽跑到昙師兄的房間睡覺”
“我想在哪裏睡就在哪裏睡,你管好多。”
宋征玉要繞開落春歸,對方下意識想抓住他的手,被昙白隔開了。
不同于昨晚,落春歸在昙白的動作裏感覺到了很不明顯的占有欲。
“昙白師兄,你是什麽意思”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有什麽事可以等會兒再說。”
“晚晚中毒了。”
“什麽”
“昙白,你不守信用!”
落春歸的聲音跟宋征玉的聲音同時響起,昙白跟他說得好好的,只會私底下喊那個名字的。
宋征玉跺了一下腳,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跑了。他不想搭理昙白了。
落春歸頭一次沒有追上宋征玉,而是緊緊盯着昙白。
“昙師兄,你把話說明白一點,什麽叫阿玉中毒了”
“有人讓他聞到了一線天。”
一線天在修仙界中屬于禁品,落春歸不禁臉色大變,他是知道宋征玉的體質的,若真如此,對方今天還好好的……
“昙師兄,你是怎麽替阿玉解毒的”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昙白依舊是那副門派大師兄的光風霁月模樣,只是看着落春歸,沒有回答對方。
“這點落師弟不需要知道。”
落春歸的心重重跌落,早在聽到昙白說出一線天的時候,他就有了數。
他握緊了雙手,雙眼通紅,發恨地問道: “是誰”
“我暫時有個懷疑的人,只是還不确定,需要你幫我暗中調查。”
“他身體還沒複原過來,今天我要留在客棧守着。”
樓下,宋征玉直到坐下來以後才意識過來,其實從昨天到現在,整件事的重點應該是昙白竟然敢趁他不舒服的時候對他那樣。
他們同為男子,簡直,簡直太過分了!
宋征玉在腦子裏苦苦思索良久,也只憋出了這麽一個詞。
他連罵人都顯得毫無力道。
正想着,就看到落春歸失魂落魄地走了下來。
宋征玉喊了聲三師兄,落春歸似乎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勉強笑了笑。
“阿玉怎麽起得這麽早”
他開口宋征玉才聽出來,來的人不是落春歸,而是金渺茫。
不過宋征玉奇怪地看了一眼外面,太陽都已經老高了,還早嗎
仿佛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毛病,金渺茫又道: “我的意思是昙師兄昨晚說你不舒服,你不多休息會兒嗎”
宋征玉臉一紅,昙白一天到晚跟別人亂說什麽東西啊。
他含含糊糊地對金渺茫說: “我現在都已經好了。”
宋征玉沒有注意到,自己講這話的時候,金渺茫臉上的笑都跟哭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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