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宋征玉躲進儲物空間也是因為昙白碰他那一下帶來的感覺太過古怪,而且……而且……出了被子以後,他對于自己的狀态有了一定的了解。
單薄的裏衣都能看到明顯的痕跡,怎麽會這樣了
他跟着發急,又難受,不知道如何排解。
周遭的生物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情緒,都在跟着團團轉。空間內一時間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昆蟲與動物聲,連河裏的水都在不停地卷湧着。
在儲物空間裏,如果主人願意的話,是可以跟外面交流的。
前幾次宋征玉進來看昆蟲,時不時也會跟昙白說幾句話。這回他進來得突然,無暇屏蔽,很快就聽到了昙白的聲音。
他喊了好幾聲,宋征玉才要哭不哭地回了一個“嗯”字,呼吸聽上去都比先前更重了。
聽着他的語氣,昙白都能想象出宋征玉此刻有多害怕,語氣一輕再輕。許久之後,才又聽見裏面的聲音。
“我不要出來。”回答後面已經跟了明顯的哭腔了。
“你不舒服,不出來怎麽解決阿玉乖,先出來讓我看看。”
“那你不準笑話我嗚。 “
“不笑話。”
聽到宋征玉松動,昙白暗暗捏緊一口氣。
“我不會笑話阿玉。”
他怎麽會笑話宋征玉,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只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對方,更憂心宋征玉現在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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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眼前又一閃,在裏面躲了半天的宋征玉終于出來了。但看清他的樣子後,昙白簡直震怒不已,因為他看出對方不可能毫無原由如此,定是有人做了什麽。
宋征玉本身就極其虛弱,今番如此,又耽誤這麽多時間,人都快被折磨得脫了一層皮,渾身都是汗涔涔,幾乎像是從水裏撈出來般,若不趕快解決的話,恐怕會大大傷身,有損壽命。
昙白暫時将心頭怒火壓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把只知道哼着叫的可憐小貓攬在了懷中。誰知這樣一來,反更招得宋征玉哭得厲害。
“嗚……熱,昙白我好熱。”
他亂撲亂撞,額頭的汗全都蹭在了昙白的衣服上。
宋征玉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心腔也快要炸裂。他睜不開眼睛,痛苦得眼淚停不下來,四肢麻住,一陣陣針紮似的。
“昙白……”他只知道揪着昙白哭,才一會兒聲音都啞了。
宋征玉實在可憐極了,昙白心都跟着發抖。
“別怕。”
昙白送了些靈氣給宋征玉,想要幫他緩解,誰知靈力越送,宋征玉的不适就越厲害。昙白此時才覺宋征玉的情發并非那麽簡單,扶着他的手腕診了診脈,便是這樣的接觸,都讓宋征玉呻吟不已。
緊接着,昙白的面色變得奇差無比,宋征玉竟然中毒了。說是毒也不準确,他應該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聞到一些不該聞的,才引發至此。此毒更是陰險在越是用靈力,發作得就越厲害。
昙白将這幾天回想了一遍,找不出可疑之處。
這毒若是普通人,即便是一個沒有修習過的凡人,都不至于要了性命。但宋征玉體質特殊,處理不當,輕則招致修為全廢,重者暴斃。
事不宜遲,昙白再不多想,替宋征玉去了衣服。
與此同時,整個樓層都被他用屏障隔開了,不會有任何人能聽到宋征玉的聲音。
以防躍仙宗的弟子會上來,昙白還同時聯絡了其中一個人。讓他帶着衆弟子出去,自己有事另外行動,宋征玉跟他一起。
那弟子收到傳訊不疑有他。
去了衣服令宋征玉暫時好了些,但根本不夠用。
“昙……”
還沒喊出來,昙白就已經帶着他的手有了作為。
于是口中的調子就轉成了無比的甜膩,宋征玉不懂得這種快感,頭腦糊塗着,只覺得是難受,不願意自己去拿着,要昙白幫。
昙白似做最後确認地問道: “你确定要我幫忙”
宋征玉點頭。
半晌,昙白應了。
宋征玉自來被寵着,愛嬌非常,此刻盡是粉意。
昙白垂眼看着,連他手上之物也都如此。即便已有征兆,愈發漲紅,看上去也十分幹淨。
“阿玉抱着我,馬上就好了。”
昙白這樣說,卻沒有帶着宋征玉的手摟自己,然而他不過稍微幫忙,對方的胳膊立即就受不住地圈緊了他的脖子,宋征玉半轉回來,整個人仿佛麻花般。
他哭得比先前更大聲,要躲時被昙白另一只手按着,躲不了。比先前抽魂散魄的感覺更甚,宋征玉支持不及地狠狠咬住了昙白的肩膀。
一股股出來得讓他幾近暈厥,可情态并沒有好轉,因此昙白依舊在繼續。
躍仙宗大師兄溫文爾雅,手上經常拿劍,此時拿着的卻是宗門小師弟之物,一眼望去,滿片白跡。
昙白臉上常有的溫和笑意不見,展現着唯有宋征玉知道的真實面目。
“要親嗎”
宋征玉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麽,也根本理會不了昙白說的話,但對方好像只是給出一個足夠的理由來做想做的事,問完以後就開始來親他了。
昙白的吻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宋征玉的痛苦,他無意識地允許對方更多。
房門被突兀地敲響了,聲音讓宋征玉吓了一跳,以至于本來要出來都沒有成功。
他眨了眨眼睛,眼淚掉得更兇。
昙白一手按着他的後頸繼續親,一手自顧自仍在進行。
“阿玉,你起來了嗎”是落春歸。
昙白聯系的那名弟子還沒有來得及通知所有人,落春歸早上沒有見到宋征玉,就上樓來了。
只是問完以後,裏面什麽聲音都沒有,落春歸隔着房門看了看,又敲了兩聲,等了一會兒擔心宋征玉像上次把自己關在儲物空間一樣,伸手準備推門。
昙白進來得匆忙,門沒有闩上。
就在落春歸即将用力時,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身一看,是金渺茫。
“剛才蔔師弟說昙師兄跟阿玉有事先出去了,他要通知你,發現你不在房中,我一想就知道你來這裏了,走吧,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出門了。”
落春歸的手從房門上放了下來,沒有馬上離開,兩個人站在那裏順便聊了幾句。
屋內,昙白只頓了片刻。即使落春歸進來,也看不見他跟宋征玉。
金渺茫跟落春歸的對話一句接一句地傳到宋征玉耳朵裏,再是不曉事,他也知道現在是很不應該的,太背德了。
這種念頭讓他一直沒法,昙白安撫,反倒是讓他去推人。
昙白手上有繭,時間長了宋征玉覺得疼。
因此越是如此,就越是不行。
昙白不知在想什麽,眼眸深邃非常。他将宋征玉放開了,失去桎梏的人霎時迷茫不已,還氣得厲害,拉住他不肯讓他走。
“我不走。”宋征玉聽不明白,不走的話,為什麽要起來
不出片刻,他就明白為什麽了。昙白傾了身,宋征玉忽而想起了上個世界的最後。
舌頭比手更容易,也更具包容感,原本困擾宋征玉的念頭根本不在了。他亦根本不知道自己揪住了什麽,又做了什麽。
昙白再起身時,擦了擦臉,然而眉目之間仍依稀可見一星半點。
“今晚可以回來早些。”
金渺茫跟落春歸走了,它們的說話聲也漸漸遠了。
樓下,雲不胡跟窦簡留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新的互掐。
得知昙白已經帶着宋征玉出門了,他們兩個也争先恐後想要追上去。只是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出來後各自都茫然了一下。
窦簡留不放過任何一個奚落雲不胡的機會,當場就嘲諷了對方一頓。
雲不胡不甘示弱,兩人還沒有走出客棧多遠,就又打起來了。
前幾天他們都憋了一肚子氣,這回宋征玉不在身邊,下手根本就不遺餘力。
怕傷及無辜,他們一路鬥到了城外。
雲不胡的實力比窦簡留更高,但窦簡留有許多“旁門左道”,兩個人打得難分上下。
只見金光一閃,不知窦簡留用了什麽招數,要不是雲不胡躲得快,腹部少說也得受傷。只是他腰間佩着的香囊卻被割斷,掉下去了。
原本香囊也不值錢,但這件事是窦簡留做的,雲不胡就沒那麽容易放過對方了。
他趁機将香囊撿起,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對付窦簡留。打鬥之間,他隐約聞到了自香囊裏發出的味道,跟他以往佩戴時略有差別。
雲不胡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一味出招對付窦簡留。
客棧中,昙白本以為這回再出來就算不能徹底解毒,宋征玉的狀态應該也能好一些。
誰知他擦完臉的下一刻,宋征玉突然更厲害地哭叫出聲: “嗚——痛,痛。”
不是痛,是他根本就沒消解下去。
看樣子光憑這般根本就不行,必須要找個人解決才可以。昙白重新将宋征玉抱住,随即将他帶進了自己的界中。
修仙之人,一旦機緣到了,就能開辟出屬于自己的界。
界是他人闖不進來的,就算是實力高強的人,能做到的也只是毀了這方界,沒辦法看見裏面發生了什麽。
方一摟住了人,宋征玉就跟着貼了過來。
他的情況似乎在經過前番種種更加糟糕了,昙白見他如此,不及準備,只匆匆沾了些便放對方進來。然而這樣不但他受苦,宋征玉也吃不消。
太擠了。
“疼,我不要——”
宋正義一向嬌氣,如何能忍。
昙白的臉色好不到哪裏去,他不敢用靈力,只得生受,卻還要哄着人。
“一會兒便好了……晚晚。”
宋征玉哪裏是能受委屈的,他哭得聲音打哽。本就遭了場大罪,看着可憐,這時汗水淚水一齊混着,越發令人心疼。
昙白見他如此,只想把幕後兇手千刀萬剮,尤不解恨。
“別哭,別哭,我來想辦法。”
昙白親着哄着,暫時又将宋征玉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