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難受
難受
北燕四季分明，秋天該有的景象、時長，都會有。不像東洲，四季一點也不分明，更多是熱。
落月和娟兒好說歹說餘瑤才動了出去走走的念頭，繞過條條巷子，穿過花園，最終抵達同往前宮長廊。
遠遠便注意到迎面走來的人，顧遠珊的盛氣淩人依舊顯露臉上。
走近後，餘瑤停下來——
顧遠珊也停下，四目對望，秋風肆意，吹起衣角。
“這下你應該滿意了，不會有人在阻止你登上皇後之位。”
突兀地話讓餘瑤不太明白，定定看着她，“我不懂你的意思。”
顧遠珊冷笑一聲，冷漠的目光掃在餘瑤身上，“你應該是不知道。”
“算了，本公主也不想和你廢話，反正從今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面。”
餘瑤眉頭輕皺，不明白話中的意思。
顧遠珊離開，餘瑤回頭，盯了好久才回頭。
直到兩天後，顧遠珊即将大婚的消息傳到餘瑤耳朵裏，餘瑤想起兩天前說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算算年齡，顧遠珊也到了該出嫁的地方。只是讓餘瑤沒想到的事，顧遠珊要嫁的人是世代駐守邊陲的一位侯爺，說起來是侯爺，但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主兒。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佟太後的緣故，才讓顧遠骁把顧遠珊嫁給一個這樣的人。
顧遠珊出嫁當天風光無限，儀仗隊伍從蘭池宮到午門。可見到顧遠珊的人都沒見她笑過，反而是一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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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珊出午門，下轎叩拜，決意永世不會入宮。
她會這樣做餘瑤也能想到，她心頭住着裴晉，現在顧遠骁卻把她許配給別人。
曾經她聽說過，顧遠珊說，若是這一世不能嫁給裴晉，她寧可此生不嫁。
可顧遠骁将她賜婚，皇命難違，不得不嫁。
顧遠珊離開後，餘瑤才得知顧遠珊被賜婚的原因。
佟言死後，宮中的傳言全部都是出自顧遠珊之手，朝中阻止的大臣也是被她收買。
顧遠骁是在為她出氣。
未央宮內擺滿喜慶的用品，一箱箱的聘禮擡進來，窗戶上也都貼上大紅喜字。
餘瑤看着，臉上卻并未有多少笑容，反而心頭難受。
罷了罷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
就在這時，娟兒匆匆從外回來，“公主。”随後反應過來這是在北燕，趕緊關上門，走到餘瑤身邊，道：“公主，有東洲來的信。”
娟兒将藏在袖口裏的信封拿出來，餘瑤看到上面的字跡，手指微微顫抖，愣了半會兒才接過。
這字跡她從小看到大，是母後的。
片刻後，她遞給娟兒，“先收起來吧！”
娟兒雖是滿腹疑問，還是應聲：“是。”
傍晚，顧遠骁來，餘瑤讓小廚房多準備兩個小菜。
燭燈點燃，黃光發散。
餘瑤為顧遠骁斟酒，她端起來，“我敬皇上一杯。”
兩人碰杯，餘瑤仰頭一口飲盡，随即又為自己和顧遠骁倒上。
“再敬你一杯，感謝你為我做那麽多。”
餘瑤話中自然還指顧遠珊的事情。
顧遠骁看着餘瑤飲盡，他手邊的酒杯卻是遲遲沒動。
看得出餘瑤滿腹心事，有些時候他覺得餘瑤并沒有把他當成自己人，很多事情她只裝在自己心中，不願同人多說，他自然也不會多問。
“少喝點。”
餘瑤笑着點頭，兩杯下去，她臉上已經開始發熱發燙，“我千杯不醉的，放心。”
他倒是希望她喝醉就能忘記煩心事，可他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他握住她的酒杯，阻止她再喝，“出去走走。”
